文風的聲音如同一縷寒冰刺穿了酒店經理的耳膜,那十來個打手也被這少年的狠辣,手不禁嚇得顫抖起來,自己這麼多人圍着他,他居然完全視爲無物,還在談笑間殺了平頭。這樣的情景哪裡是這些平常的酒店打手見過的,尤其對方還是個看上去很帥氣的少年。
“你,你把他殺了?”酒店經理忍住驚懼,顫音問好。
文風聽見他的話,慢慢地轉回頭去,臉色平淡至極,望着他,淡淡地說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你居然敢殺人,你知道他是誰嗎?”酒店經理又問道。
文風‘呵呵’一笑,淡淡回道:“不就小和幫嗎?”
“你們幾個,上去給我把他拿下,不然小和幫來了,咱們沒法子交代。”酒店經理忍住心理的恐懼,回頭說道。因爲小和幫在他眼裡,遠遠比這少年更可怕。
那十幾個打手聞言有些遲疑,看看文風,又看看地上死去的平頭,互相對望起來。
“草,你們楞着幹什麼,上,出了事我兜着!若是等小和幫的人來了,咱們都不好過!”酒店經理回頭看看,不滿地呵斥起來。
那十幾個人見他這麼說,神情猶豫幾下,又堅定起來。但讓他們上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懼,畢竟剛纔給他們的印象太震撼了。但又不能不上,幾個前面的人,拿着砍刀就要上前。
文風見狀,淡淡地看了酒店經理一眼,說道:“我說過,今晚不想見血,剛纔不得已,已經見過一次,我不想再見第二次了。”
他的話聲說的平淡,但落在白癡,又一向仗勢欺人的酒店經理耳朵裡,確實另一個味道。就見酒店經理,臉上一喜,回頭說道:“給我上!你們聽到沒有,他怯陣了!”
那十幾個打手聽他這麼一說,臉上也是一鬆懈,再向文風看去,不就是個很普通的少年嘛,上就上。想到此,當前一人舉起砍刀,就衝了過來。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的膽子也就被帶上來,那十幾個人都圍了過來。酒店經理見狀一陣兒奸笑,不動聲色地退回了後面。
此時就見門口俏立着一個少女,身旁還有幾個女孩子,她看到屋裡的情況,神色焦急,大聲喊道:“文風!小心啊!”想衝進來,但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了,幾個女孩子臉上也被嚇都蒼白。這些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十幾把砍刀揮舞了過來,其勢洶洶,卻見文風陡然幽幽一笑,迎着過來的一人就迅疾地衝了過去,單手直接握住了他舉刀的手,另一手用力拽住了那傢伙的衣領,接着背轉身子,往地上一矮,手裡加力,竟把那人摔了過去。就叫那人背部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手裡的刀‘咣噹’落在旁邊。
文風沒去看他,又快速地抄起那把砍刀,翻轉刀背,用刀背又狠狠擊向一個打手的臉,那打手的砍刀正要落下,就覺得臉上傳來一陣巨痛,嘴裡忍不住吐出幾顆牙來,身子被打得連連後退,不住痛叫着。他的身體直撞地後面跟着的人一陣大亂。這麼小小的屋子,十幾個人一涌而上,當然施展不開。況且他們的身手哪裡比得上那些混跡黑道的大漢,此時文風已經經歷過多次的拼殺場面,而且又在殺手的夾擊下能全身而退,身手自然大近,與以前不能同日而語了。
十幾人上去就被文風打倒兩個,又被碰到幾個,場面一時有些混亂。剩下的打手,這時看到文風,當時消退掉的恐懼又隱隱上來的,有些畏縮不前了。後面的酒店經理見狀大急,嘴裡喊道:“快上啊!拿下他,一人獎二千!”
兩千可是一個打手一個月的工資,果然,聽了這話,那幾人咬着牙,就又衝了上去。可有人比他們更快,就在酒店經理喊話的同時,文風的身子已經迅疾的衝出,手裡的砍刀狠狠衝着一個人的腦袋砍去,那人正在聽他們經理說話,也沒防備,就見文風的刀猛得砍在他臉上。一道明顯的血痕出現在他側臉,‘啊!’的一聲,那打手手一鬆,砍刀撒手,雙手去捂自己的臉。這還幸虧文風用的是刀背,不然早就把他的腦袋劈成兩半了。
就在這時候,兩把砍刀也到了文風面前,一左一右,直衝着他的身上招呼。文風見狀吸一口氣,砍刀已經來不及提起,身子趕緊向其中一個打手的方向撲過去,看樣子彷彿要撲向那人的刀似的。那人見情形臉上一喜,可喜色還沒退去,就見文風撒手扔掉了手裡的刀,雙手一齊快速地捏住了他握刀的手,他只覺得胳膊上一陣大力傳來,胳膊竟斜着被擰了半圈。這他哪裡能受的住,嘴一咧,疼的手一鬆,刀往下落去。這時就見文風送開了他的胳膊,右手快速地接住那刀,翻轉刀背,回身就住了旁邊一人過來的砍刀。
兩刀相撞,發出‘噹噹‘幾聲脆響,文風伸腿就去一腳,直接踢向那人的肚子。踢得很實,那個打手頓時身子一彎,發出一聲痛呼,身子向後倒去。文風也閒着,身子又快速地跟上,手裡的刀狠狠地砸向了那人的腦袋。那刀與頭骨相撞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醒耳,剩下的打手見連續被擊倒幾個同伴,那幾個同伴都疼得再地上打滾。哪裡還不駭怕。
動作遲疑起來,手微微顫着。文風見狀嘴角浮上一絲笑意,手裡更快,下手絕不留情,刀刀擊向那幾人的腦袋,那幾人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就都被打倒在地,捂着腦袋蜷成一團,頓時這屋子‘哎呀’聲一片。
文風立在其中,環視了一下,目光就投向早已驚恐萬狀的酒店經理。那經理身子發顫,側轉向門的方向,看起來是要跑。文風看着嘴角洋溢起一絲笑意,溫和,又很冷淡。就見他把手裡的砍刀一擲,扔落在酒店經理的腳前,淡淡地說道:“該你了,給你刀!”
那酒店經理看見這微微帶血的刀,心裡驚恐更甚,‘啊’一聲,轉身就向門處跑去。文風看着他的樣子笑意也更甚,就在酒店經理離門還有一米遠的時候,突然,屋裡閃現出一道輕旋的銀色光芒,倏地向門飛去,片刻,只見‘喀嚓’一聲,那東西竟然插在了門上,兀自不停地搖晃着。
酒店經理嚇得一驚,身子趕緊停住,放眼望去,那東西已經不動了,赫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彎刀。他的腿頓時不斷地打起顫來,身子哆嗦着。
“跑啊,不是想跑嗎?”文風慢慢地走了過去,在他身邊說道。
那酒店經理轉頭看向文風,驚恐地說不出話來。這時候,文風目光投向門外早已驚呆了的幾個女孩,對彭思盈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沒嚇着吧,放心,他們都沒事,我用的是刀背。”
彭思盈眼裡雖然驚訝,但是害怕的神情不重,聞言,她也一笑回道:“謝謝你文風。”她知道文風用刀背的意思,因爲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文風用刀背無疑又多了很大的兇險,所以她心裡很感動。
文風邁步出來屋子,看見她眼角的紅腫處,心裡不由一疼,又見她的眼睛有點微眯着,或許是因爲沒了眼睛的緣故吧。文風的身子不自覺地走了過去,貼近她,右手伸了出去,輕輕地撫向了她的眼角,動作無比輕柔。彭思盈也沒拒絕,嘴角輕輕揚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文風輕撫着,頭微微低下,眸子看着她的眼睛,柔聲說道:“爲了彌補今夜的缺憾,我將再補送你一件生日禮物。”文風說着,手停下,眼睛轉向樓道的頂部,牆壁,及包廂,掃了掃,然後接着看向彭思盈,說道:“那禮物就是這家酒店!”
彭思盈聽了芳心猛地一震,旁邊的幾個女孩子也露出驚訝,而不置信的目光。文風看着她們,沒說什麼,回身看向那身子不住顫抖的酒店經理,淡淡說道:“給你們酒店的董事長打電話,就說他這家酒店我要了!”聲音到最後,陡然堅決起來,目光也變得犀利,直射向那酒店經理。
那酒店經理眼裡的驚恐未退,但聽見這句話,也是大吃一驚,他此時已經恢復了不少,膽怯地說道:“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文風看着他,幽幽回道:“你看我像嗎?”
酒店經理搖搖頭,但心裡可不相信,一個才十七八歲的少年,能買下這麼大的酒店。再說,他肯買,老闆也不肯買啊,這裡也是日進斗金的寶地啊。
“快點,給他打電話!”文風催促道,目光變得陰冷起來。
那酒店經理心裡又一顫,趕緊拿出了手機,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然後放在耳邊,眼睛不住地漂向文風,似乎怕他突然拿刀殺自己似的。沒過一會兒,電話通了:“老王,有什麼事啊,不是告訴你今晚不要打攪我嗎?”只聽得那邊還有個女人的聲音,
“董事長,你趕緊回來吧,有人說要買咱們這家酒店。”酒店經理急切地說道。
“草,你不會把他打發走啊,這麼點事還打攪我,那人不是瘋子嗎?”那邊訓斥道。
這時,酒店經理當要回話,文風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手機拿過來。他不敢不從,手機遞了過去,文風接過,拿到耳邊,見那邊正傳來不耐煩的聲音,他微微一笑,對那邊的人說道:“你手下的經理剛纔說錯一個字,我不是要買,而是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