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傑將刀滲進皮肉裡,秦川英挺的眉皺成一團,汗不停的掉下,巨大的痛楚襲過心間,從皮肉裡取子彈的疼痛可想而知,秦川扯掉口中的毛巾,將身邊那個嬌小的身體拉近,小涵跌坐在沙發裡,驚呼出聲時,秦川的脣迅速的覆上,如尋求溫暖,尋找撫慰,他的舌火熱的探進小涵口中,纏繞,糾葛,反覆,手臂傳來的即時疼痛,他想要更多的甜蜜埋沒更多的痛徹心扉。
痛得有多深,吻的便有多深刻。
小涵收緊了瞳孔,忽閃着雙睫,晶亮的眼映出秦川佈滿汗水的臉,俊朗的輪廓。
她想逃離,可是秦川的另一隻完好的手,緊緊的貼着她的後背,想逃,不行。
秦川剛剛還緊皺的雙眉,此時已然舒緩,舌依舊在小涵口中探尋香甜。
高傑快速反應,將子彈頭取出,放在一邊的盤子上,子彈打的真深,他剛剛還見到秦川手臂裡骨頭。
剩下的工作,就很簡單了,高傑快速的消毒,包紮,完成全部的工序。
不出三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取子彈頭的工作。
而那一個氣息綿長的吻仍在繼續,小涵本來是反抗反駁的,起初秦川的吻帶着粗暴,熾烈,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在子彈取出的那一刻,他的吻軟了,柔了,甜了,如同白色的棉花糖一樣美好,小涵漸漸身子軟了,整個人沉浸在無盡的香甜裡。
高傑沒有閒着,他將取出的子彈頭,快速的衝進了馬桶裡,然後將其餘的痕跡一併抹掉。
秦川放開小涵的身子時,小涵眼裡有些迷濛,被吻的七葷八素了。
秦川咧着脣,看着她的樣子,心底漾着甘甜,開口,“怎麼樣?馮小涵,味道好嗎?”
“怎麼樣?馮小涵?味道好嗎?”
秦川俊美的臉上覆上層淡淡的戲謔,脣角勾起,視線落到小涵被自己吻的微微腫起的脣上,眼中溢出幾絲輕佻,臉上的汗在燈光的輝映下散發着迷離的微光。
一句話,小涵的臉上紅的徹底,脣中咬出幾個字來,“無恥!”
小涵要起身的,被秦川一拉,人已經貼上他炙熱的胸膛,四目交接,秦川幽深的眼多了幾分情愫,那種眼神帶着幾分迷醉,他開口,聲音暗啞,低沉,“我覺的你的味道挺好的!”
離着一釐米的距離,聽的到彼此的心跳,小涵皺着眉頭,開口,“更無恥!”她的小手按着他的胸膛,要起來,貼着他的身子,真讓小涵心跳紊亂,一點思考的頭腦都沒有了。
“你不是也挺沉醉的!”
“沒有!”小涵死不承認,好像是有一點點,但是她是不能承認的,自己被強吻了,還被吻出來好感來,讓人笑死了。
秦川沒有繼續追問,嘴上不說也罷,身體的反應總是很誠實的,他閉着上眼,傷口處漫過的疼,到達心底,常人無法想象的痛。
小涵看着秦川手臂,剛剛還是白色的紗布已被紅色染透,小涵的心有些緊,她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你……你的手還在流血!”小涵諾諾的說着,光着是看,感覺很疼的樣子,剛剛他的皮肉都看的很明顯。
秦川睜開了眼,看着小涵,輕輕的問,“你關心我?”這個時候,他還在關心這個。
小涵有些失神,顯然沒有聽到他問的話,視線落到秦川那隻受傷的手上,還有一個好久的傷疤,類似槍傷。
忽地,小涵變得緊張,一把抓過秦川受傷的那隻手,不顧秦川的臉色已經痛得猙獰到一起了,好痛!該死的女人,敢碰他的傷口。
“這是你以前受過的槍傷嗎?”小涵的語氣變得快速,她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幅畫面,當時,九年前,陳洛被槍打傷的地方就是這裡,同樣的位置,驚人的相似。
提起秦川手臂上的老槍傷,他的臉上有些暗色,那是秦川第一次執行殺人的任務,殺陳洛,第一槍打在陳洛的手臂,之後,只不過幾秒的時間,他手臂同樣的位置被人開了一槍,陳洛被人救走,而秦川的第一次任務以失敗告終。
小涵想繼續追問的,秦川一個冷眼過去,“馮小涵,你問的太多了!”
“你是不是九年前……”
“閉嘴!”秦川不想提那件事,沒人想提失敗的過去,他更加不想,臉上被冰涼代替。
他站起,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涼,小涵被他看的心中發慌,接下來的話嚥了下去,剛剛秦川給她的態度還很好的,只不過問一個問題,臉色突變,惡男人就是惡男人啊。
他,秦川,怎麼可能是陳洛?
門被突然打開,是高傑,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緊張,“總裁,有人來了。”
秦川的眉微微蹙着,眸中徹底的冰寒。
“總裁,有人來了!”
高傑臉上有一瞬間的緊張,秦川眸中閃過一絲冷光,剛剛所有的溫情盡數消失,視線落到小涵身上時,冰涼至極。
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書房便踏進了四五個身着休閒服的男人,小涵退到秦川身後,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方便躲避。
她看到秦川的手緊緊攥着,身板挺直,絲毫不見剛剛拔子彈的痛楚,他在強忍着吧,此時,秦川后背已經溼透。
小涵不免擔心,這麼晚來人是做什麼的?
秦川上前,冷聲道,“張隊長,不知道這麼晚,光臨寒舍有什麼指教。”
帶頭的中年男人是市刑警隊的,負責本市一些大案,要案,秦川說話時,臉色沒有任何異樣。
張鋒笑着開口,“秦總裁,你客氣了,我這麼晚,當然是來例行公事了。”張峰身後跟着幾個有經驗的刑警,每個人臉上格外嚴肅,都等着這次的機會呢。
偷盜法國的名畫,不但會影響兩國的邦交,還會影響本國的聲譽,上頭格外重視。
“公事?”秦川蹙眉,然後嘴角漾開淡淡的笑意,“我這裡哪有張隊的公事呢,這件事必須說說清楚,損壞了我的名譽,我,秦川,絕對是不會客氣的。”
張峰迴敬了笑容,輕輕踱着步子,環顧了書房的佈置,畫藏在哪裡呢?秦川跟高傑從博物館出來後,直奔秦宅,畫一定藏在這裡,一定沒錯。
“秦總裁,您說的這些我都懂,對於你這類有頭有臉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帶着搜查令上門的。”
特殊案子特殊對待,法院連夜加班,開出搜查令。
張鋒一個眼色,身後的男人上前亮出了搜查令,秦川一直面無改色的,倒是他身後的小涵,一直在忐忑,難道這個惡男人做了什麼違法的事?心情說不出來的,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改難過。
秦川沉默不語,沒有任何異樣,他的視線不經意間撇過書櫥的櫃子,張鋒捕捉到眼神,心中似乎有了想法。
“秦總裁!我來這麼跟你說吧,我明人不說暗話,秦總裁,知道法國運到我們市的一批名貴的畫吧,其中一副名畫,今夜被人偷竊了,而那個偷畫的人被打中一槍,正好跟您手臂上的位置吻合,這個吻合倒不算什麼,如果我們在秦總裁的別墅裡找到那幅畫的話,這個恐怕要定性爲偷盜了,這就恐怕秦總裁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秦川聽着張鋒的話,始終沉默,小涵聽到現在總算聽明白了,秦川偷盜了法國來的名畫,剛剛高傑背上背的畫夾,那豈不是……
小涵驚得捂住了嘴巴,頓時,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小涵一怔,秦川冷冷的看着她,低沉道,“馮小涵,你找死!”
張鋒聽着,眉眼飛揚,這麼看來,畫一定在這個房子。
三天前,張鋒得到一封加密的電子郵件,是這次秦川活動的安排,等於張鋒事先知道了秦川的一舉一動。
所以,張峰才能事先安排,不然秦川也不會受傷。
小涵搖頭,表明立場,她活的好好的,還不想死,姓秦的,你先自求多福吧,你偷了畫,會被抓去坐牢吧。
“秦總裁,你說偷盜法國的國畫,是判個多少年合適呢,還是終生監禁,還是……”張鋒做了個自抹脖子的姿勢,秦川眼中射出重重的寒光,彷彿要把人撕裂。
小涵聽着,手心不禁溼了,似乎秦川已經被定性爲偷竊犯了,要判多少年?終生監禁,被槍斃?
雖然,她還不喜歡這個姓秦的,要是他是那樣的下場,她會難過吧。
“張隊,你說的很對,偷盜國畫,被槍斃都是輕的,你最好有真憑實據,不然請你的人滾出我的房子。”
秦川嘶吼,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憑什麼那樣對自己講話。
“秦總裁,我們當然不是貿貿然就上門,當然我們會把證據呈現在您面前,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如果今天我們沒有在這棟房子找到那幅畫,我會親自向秦總裁道歉,接受您的責罰。”張峰信誓旦旦,當然,他一個普通的刑警隊長,不會有那麼大的氣場,說出那番話來,要不是有人撐腰的話,他絕不敢在秦川頭上動土,而這個給張鋒膽子的人便是寧梓逸。
“好,記得你說的!”
秦川也絕不會輸人一成,他冷豔的臉上寒意逼人。
張峰的人開始在書房裡肆意的尋找,翻過了各個櫃子,高傑上前一步,“總裁……”
秦川睨了他一眼,“隨他們翻,等下,還請張隊的人幫我把書房整理乾淨。”
張峰笑道,“總裁說笑了,到時候,還等跟我們走一趟。你可以喊你的律師過來的。”
小涵看着他們在書櫥裡翻着,就快到高傑放畫的位置,小涵提了一口氣,彷彿那畫是她偷的一樣,做賊心虛的人吶,賊還沒心虛,她就虛了,原諒她沒見過什麼大方大浪。
“張隊,找到了!”
張鋒的人手舉着畫夾,張鋒笑了,秦川臉色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