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煙嘈雜的環境中,煙霧繚繞,整個房子彷彿就與世隔絕般,雖然有着跳舞的人兒,唱歌的,吃搖頭丸的,吸毒的,看似熱鬧的天堂,事實上卻是無間地獄。
唯有我,獨自坐在陰暗的角落,不想被人發覺,一個人靜靜地抱着酒瓶,自己喝着,自己醉的,自己哭着、笑着。真想一醉不醒,就這樣睡下去,睡下去。
我的心已經碎了,還有什麼能彌補的呢,難道非要用502膠水重新粘起,用包裝紙悄悄放進無底深洞,重新冰封嗎?我笑着,笑得很淒涼,笑聲就像寒冬時節的烏鴉般,嘎嘎的發不出聲來,笑得很詭異,很陰險,又同時笑得很悲傷。
我哽咽着,不想讓人看到我軟弱的一面,使勁擦乾眼角的淚水,讓自己看起來很堅強,然而不爭氣的眼淚還是嘩啦啦的由眼角落至嘴角,鹹鹹的,味道有些苦。
“酒,給我酒。”我重新要了幾瓶白酒放在桌子上,臉頰已經全部紅了,猶如落日的斜暉灑在地面,梨花帶雨惹人可憐。
陳洋已經被我趕走了,加之以她的脾氣必定會回去找段譽算帳。畢竟還留有韓冰在這裡看守着我,我又能跑到哪裡去。擰開酒瓶,我已分辨不出到底是酒還是什麼東西,我的舌頭已經麻木了,喉嚨也麻木了,心也麻木了。
“你很傷心嗎?”韓冰坐在我的身邊,奪過我手中的白酒,放在一旁,雙眼盯着我,不再帶有冷漠的神色,那是真正關心朋友的眼神,說不出來到底有什麼感情,畢竟我不是人。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韓冰,伸手拿過酒來猛灌一口,指着韓冰說道“我不傷心,我傷心什麼,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的,我就是愛幻想,以我這種身份怎麼會有人喜歡我,最多不過覺得好玩而已,呵呵,好玩,好玩啊!”
“不,你很傷心,很難過,你已經擁有了天使1號機器人未擁有的情感,你應該感到高興纔對。”韓冰擰開一瓶白酒,皺着眉頭喝了一小口,臉頰就和猴子屁股差不多了。
我笑着搖着頭,這算是人類的情感嗎?喝了好幾口白酒定住神,但是意識卻有些模糊,看韓冰都是兩個人在我眼前晃悠,我笑着說道“韓冰,你說我到底喜歡段譽什麼,他那個人好像沒什麼好的地方。”
“不知道,不是很瞭解他,不過,他好像從回來後就有心事了,你們在那邊發生什麼事了?”韓冰估計也醉了,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遇到個神秘人,其他的就沒有了,他就是一個大呆瓜,我根本
就不喜歡他,呆瓜!”我胡亂罵着,雙手還緊緊的掐住韓冰的手。
韓冰皺着眉頭忍着,最後輕輕地說道“你醉了,我們回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沒醉,我就是要罵他!當初是我告訴他我們是不可能的,他竟然就相信了!他難道不知道我們兩個有特殊的感應嗎!我們兩個就像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樣,跟着他,呆在他身邊我就覺得很安心、幸福,甚至是我十七年來從未感受過的感覺。好不容易我們在一起了,他一句分手了就結束我們的所有情感,還不做朋友。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砰!”我奮力將酒瓶砸在桌子上,玻璃四濺,酒水噴灑,引來許多看笑話的人,對我指指點點,眼神中充滿了輕蔑,他們只以爲這又是一個被男人甩了的呆女人,靠喝酒來解愁。
其實也正是這樣,我就是靠喝酒來解愁,但是醒後又能忘記那絕情的表情嗎?
我笑着,將白酒全部倒入已經微微鼓起的肚子裡,可憐的笑着,癡癡的講道“段譽,如果你真的是天龍八部裡的段譽該有多好,你是契丹人,我是機器人,兩個都不被中原所接受,我們一起歸隱山林,你種田,我織布,我們遠離這個社會,呵呵……”
我喝下一口酒,看着前方,出現的卻不是段譽的身影,而是南宮暖鈺的樣子,他依舊是那副老樣子,笑嘻嘻的站在那裡跟我招手,及肩的頭髮被風吹起,一雙深邃的眼帶着戲謔的神色看着我,一手撐着腰,一手理着自己的長髮,哈哈大笑着,指着我的鼻子說道“血,小心噢,下次輕易的說出逃離社會的話,我就讓警察叔叔來抓捕你,告你故意破壞環境,還告你不交農業稅,在山上殺死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大熊貓,還告你偷男人……”
“去死!”我對着無形的南宮暖鈺擲出手中的酒瓶,只聽得“啊!”的一聲,一個倒黴鬼剛好被我的酒瓶砸中,怒氣衝衝的向我走來。我腦袋昏昏沉沉的,使勁搖了搖腦袋,坐在椅子上,對來的那人招手道“南宮暖鈺,我警告你,下次再說出這麼下流的話,我你腦袋上的頭髮,讓你去當和尚!”
“媽的,你他媽的被男人甩了就甩了,你發什麼瘋,還要酒瓶砸老子,不想混了啊!”那人不由分說的將坐在沙發上的我提了起來,對着我的臉扇了幾巴掌,倒是這幾巴掌將我打醒了,才發現眼前的並不是南宮暖鈺。
“你幹什麼!”韓冰搶下我,反把那人的脖子掐住,冷漠的雙眼讓那人顫了幾顫,最終罵了幾句就走開了。
韓冰將
我放下,把所有的酒水都倒了,嚴肅的看着我,說道“胡靈,你愛上段譽了,不然怎麼會變成這樣,解酒消愁。”
“不是,我沒有愛上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他不理我,我很傷心,難過,心疼。離開他也許是最好的辦法,跟着我只會讓他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慕容霸羽那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我揮舞着手臂胡亂打着眼前的幻影,那一招招動作讓全場的人駭然,每一拳打出都有勁風襲面,一腳落下,地板都會被震裂開來。
韓冰雙手扼住我的手腕,將我的力氣向前一帶,完全被化解了。“你鬧完了就快回去,現在的你怎麼會那麼不堪一擊,你原來的氣質呢,你原來那種無憂無慮,開心快樂到底哪裡去了?我真的很想看到胡靈拿着籃球砸我的樣子,而不是現在變成冷血,軟弱無能!”
“連你都覺得,我是廢物。”我苦笑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以前只是看到別人失戀,而現在真正到了自己經歷,才知道失戀的滋味是什麼樣子,真的很苦,很苦,比苦咖啡還要苦,爲什麼我偏偏要掉入這苦咖啡之中呢。也許真的是苦盡後纔會甘甜吧,我要回到原來的自己,不要任何擔心,什麼事我都能承擔的胡靈!
“走吧,我想,我想通了,愛情這東西,是永遠說不清楚的。”
“變得很快,不過這纔是胡靈,也正是冷血。我相信你會找到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到時候我會真心的祝福你。”韓冰雙手環抱在胸,冷冷的走在我的身後。
我笑着看着跳着熱舞的人羣,他們這叫墮落,而我只是在墮落的邊上徘徊了一週又重新回來了。
“嘔……”身邊的一個人突然倒了下來,口吐着白沫,不過臉上寫滿興奮之色,腦袋不停的晃動着,身體也在僵硬的扭着。我離他最近,裙子上也沾上了些污穢之物。
我蹲來,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放在那人脖間,苦笑着搖了搖頭,只是搖頭丸吃多了而已,除了洗胃就沒有別的了。
我按了按手錶,同時在地上拿出一瓶白酒,右手將白色的粉末放在裡面搖了搖,給那人灌了下去。
不一會那人就迅速吐了起來,一大攤的污穢之物讓全場的人捂着鼻子,個個叫臭,殊不知他們也吃了這麼多的腥臭之物。
“爲什麼,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那人清醒了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情緒非常激動,雙眼幾乎震裂開來,陰森森的煞是可怕。
而我和韓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救人也是一種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