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呂丹的臉色微微一變,淡淡的道:“你什麼意思?”
威哥突然一個翻滾,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柳生呂丹手一哆嗦,差點沒摁下去。威哥的手微微一抖,幾乎腿都軟了。
不過表面上威哥卻是一臉從容,淡淡的向前走了兩步,柳生呂丹突然爆喝道:“如果你不想他們現在就死的話,立即停下腳步!”
“哼!”威哥又向前走了一步,這兒才停下身形,冷聲道:“放肆,柳生瑟鬼可是這兒樣教你們的?”
柳生呂丹禁不住再次變了臉色,他緊緊的盯着威哥:“你竟然知道我們族長的名字?還有,你竟然有着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你到底是什麼人?隱藏在死神身邊有什麼目的?”
這兒是倉庫,威哥剛纔所在的位置距離下面,少說也得有六七米的距離。可是他卻輕輕鬆鬆的跳了下來,現在聽到他跟柳生呂丹的對話,似乎威哥殺了人,這兒讓沈蘭不禁瞪圓了眼睛,用一種驚駭的目光望着威哥。
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堅毅的線條冷硬的彷彿岩石,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竟然沒有一點兒畏懼的神色,那一臉的從容和無形的氣勢,沈蘭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從來都沒有了解過自己的男人。
至少,她見到的那個威哥,平凡的丟到人堆裡都找不出來,跟眼前這兒個自信,強大的男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他,到底還有多少東西在瞞着我?
威哥卻不知道沈蘭心中的想法,他只是揹着兩手,雖然面對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可是卻沒有一點兒慌張的神色,反而露出一絲不滿的冷笑:“幹什麼?你說我能幹什麼?難道我朱雀堂做事,還需要向你彙報嗎?”
“朱雀堂?”柳生呂丹畢竟是貨真價實的暗鐵成員,他經常在外執行任務,當然知道那個比起柳生家族來依然不遑多讓的神秘殺手組織。不,應該說從武力上來說,它比柳生家族還要強大的多。
“你竟然是朱雀堂的人?”柳生呂丹緊緊的盯着威哥,禁不住變了臉色,失聲道。
“哼,要不然你以爲我貓在死神的身邊幹什麼?替他的華興社加油嗎?如今你們刺殺死神也就罷了,竟然連我的女人和孩子都抓了起來。你們柳生家族想要幹什麼?想要兩線開戰嗎?還是說,你們認爲現在的自己,還能夠抵擋住我朱雀堂無孔不入的殺手的報復?”
威哥沉下了臉色,目光不動聲色的向上瞟了一下,只見在沈蘭的頭頂上方,已經露出了一個碗口大的孔,只是閃了一下便恢復了剛纔的樣子,不過威哥心中卻是長出了口氣,他知道羅莎已經開始行動了。
聽他自稱是朱雀堂的人,柳生呂丹禁不住變了臉色。朱雀堂那可是全球三大殺手組織之一啊,單單是在亞洲,他們就有三千名殺手,這兒還只是外圍的成員。其核心成員有多少,除了其他的兩大殺手組織有個大概的估量之外,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三大殺手組織沒有一個好惹的,比如歐洲的獵人協會,其中哈布斯堡家族的族長,就是獵人協會三個長老之一。而獵人協會的實力比起朱雀堂來又差了點,雖然柳生家族的實力比起哈布斯堡家族來說,絕不會弱,可他們卻也不敢說能夠承受一個殺手組織的全力報復。
若是他們沒有殺掉死神,反而替家族招惹來了這兒麼一個大麻煩,那……
柳生呂丹的臉色禁不住白了起來,不過他的臉色本來就因爲失血變的有些蒼白,此時倒是看不太出來。不過剛纔被沈晴咬過的傷口處火辣辣的,蛋疼!
深吸一口氣,柳生呂丹強自鎮定道:“朱雀堂不是跟死神是死對頭嘛?據我所知,朱雀堂可是暗殺過死神的。可是你卻跟死神稱兄道弟,而且,朱雀堂的殺手不都是隱秘的嗎,你竟然會娶妻生子……”
“你丫的腦袋進大米粥了嗎?誰告訴你說殺手就不能結婚,不能老婆孩子的過日子的?誰告訴你說稱兄道弟就是真心實意,不存着別的目的的?”威哥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點上一根菸毫不客氣的吸了一口。
柳生呂丹低着頭思索了起來,他默默的來回走動着,彷彿在思索着是選擇跟朱雀堂爲敵,還是放人,跟朱雀堂修好!威哥看似毫不在意的抽着煙,仰臉望天一副沉思的表情,可是,他的餘光卻一直隨着柳生呂丹的腳步。
突然,柳生呂丹頓住了腳,怒喝道:“去你嗎的朱雀堂!”
只這兒一句話,威哥便禁不住心中一緊,差點沒三步並作兩步的撲上去。本來他想借助朱雀堂的威名將這兒些小子鎮住的,可是現在看起來丫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果然,柳生呂丹的眉頭一豎,眼中掙裂出了一道道瘋狂的血絲,狀似瘋狂的握着拳頭低吼道:“原本還想要留你一命的,可是現在看起來,留着你只能是個禍害了。”
威哥心中一緊,羅莎這兒個丫頭雖然已經開始行動了,可是她必須得找到合適的機會。而且,自己的孩子和老婆被分開了,這兒要救她們就必須要好生的安排一下了。至於他自己的安危,威哥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早就是死過好幾次的人了,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賺的了。
“呵呵,看起來,你是打算讓柳生家族爲你殉葬了!”威哥冷冷的一笑,淡淡的道。
“哼,殉葬?那也得看你們朱雀堂會不會爲了你,而跟我們柳生家族血拼一場了。據我所知,華興社對於你們可是很不感冒,曾經他們滿世界的尋找你們的下落,他們會輕舉妄動麼?”柳生呂丹呵呵一笑,那聲音沙啞低沉,帶着一種詛咒似得魔力,就彷彿夜間等待覓食的貓頭鷹。
“而眼下,是我佔着絕對的上風!”柳生呂丹突然一下掏出了手槍,對準了威哥,同時右手抄出一把刀,對準了沈蘭上面的繩子,獰笑道:“眼下你有兩個選擇,第一,躲到一邊,然後找機會將我們都殺掉!以你的身手,想要躲開這兒枚子彈,應該不難吧?”
“你會讓我躲嗎?”威哥握緊了拳頭。
“當然!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在你動的時候,你的妻子會落到下面的刀板上!”柳生呂丹嘿嘿一笑:“你看,我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吧?我現在將選擇提前告訴了你,讓你做出選擇,這兒不是很夠意思嗎?”
“你……”
“呵呵,我不會跟你廢話,你必須得做出選擇,三秒鐘的時間,你動,他死,你不動,那就是你死!三,二……”
“慢!”威哥突然大喝一聲道:“你這兒一槍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不是取我的命,而是對準了我的胳膊吧?你不就是想玩我嘛?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我不躲就是,來吧……”
說着,將手一背,一臉平靜的從容!他表面上是在打斷柳生呂丹的話,實際上卻是阻止上面的羅莎。她們的機會只有一次,絕對不能輕舉妄動!不過,這一番話卻也說的鏗鏘有力,落地有聲。
“不要!”沈蘭見狀不禁大驚,使勁掙扎了起來。柳生呂丹忙將手裡的刀朝旁邊挪了挪,若是現在就將人質殺了,那倒黴的可就是他們了。
“小蘭,不要亂動,相信我,我們會沒事兒的!”威哥沉聲道。
那炯炯有神,如有實質的目光,讓沈蘭竟然奇異的安靜了下來。她咬緊了嘴脣,使勁的咬着,眼淚卻禁不住的順着臉頰落了下來。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沒事兒!”柳生呂丹說着,突然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血色在威哥的肩膀處綻放,威哥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甩到了一邊,踉蹌着兩步差點兒沒摔倒在地上。不過,當搖晃過後,他還站在哪兒。
他不能倒,因爲他怕自己倒下的動作會被對方認作是躲閃。
砰,又是一槍,砰……
轉眼間,威哥竟然中了四槍,兩槍在胳膊,一槍在腹部,一槍在腿上,可他卻依然沒有倒。
“呵呵呵……”柳生呂丹嘴角發出一連串的怪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像個傻子一樣不躲,你也不想想,如果你都死了,她們怎麼辦?難道你還真的以爲我能講什麼狗屁信用,將他們都放了嗎?”
“你,你放了他,你這個畜生……”沈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距離的在繩子上搖晃了起來。那邊的小威也使勁蹬着小腿。
柳生呂丹卻呵呵笑着道:“放?呵呵,他可是爲了救你啊,難道你不應該說一下感言嗎?有這兒樣一個男人肯爲了你,如此不惜自己的生命?”
說着,砰的又一槍,打在了威哥的另一條腿上。
沈蘭忽然大叫道:“阿威,起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啊!咱們去下面團聚,依然是一家人,你還手啊……”
淚水泉涌而出,沈蘭扭頭看了旁邊的刀子一眼,大聲道:“阿威,我和孩子都不會怪你的,替我報仇……”
說着,她猛的搖晃起自己的身子,繩子被他蕩了起來,然後輕輕的在刀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