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名金仙欺近,雲休大師臉色還是那麼地平靜,他知道着自己的責任,只要他倒下,其他的人就沒有了生還的機會,他一個人的身上,繫着所有人的希望,他只能硬撐着,但是,面對着四名金仙的攻擊,他還受了重傷,真能堅持下去嗎?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當然,看着雲休大師的情形,最興奮的還是洪天等人,特別是洪天,現在對付重傷的雲休,他的心中最爲高興,能夠擊殺一名神人級別,這在星月門又會讓他的聲望提高到一個更高的地步。
洪天彷彿已經看到了雲休大師倒在自己的面前。
無邊的真氣,霸氣十足,洪天等人的真氣瀰漫在天空當中,洪天的眼睛急速地放大了,他的樣子是那麼地可怕,從他身上透射出了恐懼的力量,那力量就是從他的真氣之中,完全地體現了出來,讓他本來就猙獰的面目變得更加地可怕了,洪天的額頭上圍着一道金光,那是真氣凝聚的徵兆,其他人被這股氣勢壓迫着,不由得流出了冷汗,但很快地就被蒸發幹了。
地面更是慘不忍睹,那些青草被洪天的真氣掠過,迅速變得枯黃了,然後化成一團團灰燼,隨着真氣擊起的風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感受着洪天一行那幾乎要毀滅一切的真氣,韓子笑和陳烈雖然置身於戰場之外,卻也無法抑制地在心頭泛起了驚駭,那道力量,真是無比倫比!這纔是洪天的真正實力,在這之間,他可能是在試探着雲休大師的實力,還沒有使出自己的實力,那麼現在的他,已經準備發揮出十二分的真力,要與雲休大師一拼,不將雲休大師斃命絕不甘休,陳烈甚至覺得,現在洪天暴發出來的實力,比沒有受傷前的自己,還要強上一籌,看來,只要逃過這場災難,往後還得想方設法提高自己的實力,那纔是生存之道,要不然,光是星月門的追殺,就會讓自己無所適從,看着洪天如此地強大,還不知道在星月門中還有着多少與之相匹的實力的存在。
陳烈更加堅定了滅掉星月門的信心,有這麼強大的敵人,再加如此地野心,修真界真是苦難。
那股真氣越來越近,直逼向雲休大師而來,韓子笑驚懼地和陳烈幻靈兒連連後退了幾十步,才堪堪地逃過了那股真力,避免着被波及,只要擦上那真力的邊,韓子笑相信自已絕對無力抵抗,必受重傷,現在,韓子笑的心中,也有了一個堅定的主意。
雲休大師大吼一聲,雙掌擊出,也使出了全身的真力,與洪天之力擊在了一起,頓時,天地震撼!山河變色!整個曠野全部被毀了,地面寸草消失得無影無蹤,露出了光禿禿的地表,沙石四處飛舞着,在一旁觀戰的衆人,不由自主地被這股強風襲擊,頓時一個個踉踉蹌蹌,東倒西歪的,怎麼也站不住身子,而陳烈和幻靈兒,因爲失去了真無,無力抵抗,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韓子笑也是覺得心血氣涌,十分難受,想嘔吐卻又吐不出來,身體內的真力一陣混亂。
“砰——”
如雷鳴般,久久不絕,兩股真力完全地爆炸開來!衆人耳朵幾乎聾了!
良久,場中的灰霧才完全地消散,衆人才看清了眼前的樣子。
洪天一行人,臉色慘白,沒有半分血色,身形十分狼狽,衣衫更是已經碎了,變成了一條條布掛在身上,掩不住魁梧的身材,而修行低的老四,也是鮮血從嘴角邊流了出來,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驚恐,而云休大師,則是口吐鮮血,後退了數步,臉色更是難看,看來,又是兩敗俱傷。
洪天心中的驚恐無法形容,起先,他還以爲只是自己收藏了一些實力,沒有想到,雲休大師也是如此,剛剛一拼,雙方都使出了十分真力,只是落了個五五傷,都沒有討到好處,這場戰鬥的勝負,是越來越不明瞭。
“收手吧。”雲休大師慘然一笑,“洪施主,何必鬥一個你死我活,我們再鬥下去,不會有贏家。我們修行都是不易,一定要在這場戰鬥中分出生死嗎?”雲休大師的氣息有些亂,聲音混濁,看來,受傷不是一般的重。
“雲休大師,你真要一管到底嗎?你就真不顧你們承雲寺上下幾百人的安然,陳烈是我們門主一定要消滅的人,據我所知,你們的交情也並不深,陳烈也不過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邊荒之地,難道你一定要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陪上承雲寺。”洪天的聲音更加地沙啞。
“只要有我在,你們就別想從這兒帶走任何一個人。”雲休大師堅定的說着。
“我也不想,可是,我回去也無法交差,既然雲休大師一定要管到底,那我們也顧不得後果如何,只能放手一搏,不管生與死,最後只能有一方站在這兒。”洪天慘然地笑着,他對這場戰鬥沒有一點信心,根本就不知道誰勝誰負,如果真的拼下去,說不定,雙方的損失都是巨大的。他對雲休大師的話中,也含着敬意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那些混水摸魚的天仙們,也有些蠢蠢欲動了,他們開始動起來,趁着混亂,想拿一些戰利品回去邀功吧,他們的身形慢慢地向場中靠攏,有的甚至直接向着承雲寺衆僧靠攏,主將對主將,小兵對小兵,這也許就是他們的想法,在他們眼中看來,承雲寺的衆人和他們也差不多修爲,何況他們人數又比承雲寺人要多,看來有些穩操勝券。
看到他們逼近,承雲寺衆人臉色有些緊陳,警惕地盯着他們。
“給我站住!”洪天大吼一聲,衆人頓時站住了,不解地看着洪天。
“老大。”老二疑惑地看着洪天。
洪天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先解決了雲休再說,那小角色,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
“我們人數比他們多,勢力比他們大,何況他們還有幾個廢物要照顧,我們爲什麼要和他們在這兒磨磯,直接殺過去解決了他們不更好。”老二不解。
“你這個笨蛋,你忘記了陳烈的事了嗎?”洪天又好氣又好笑。
老二迅速地明白了,他知道,眼前的這些人,就把雲休大師當作了支柱,支柱沒有倒下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地投降地,如果他們全力反抗,那樣自己這一方必然付出巨大的代價,到時說不定自己這一方敗了都說不清,就像陳烈一樣,面對着強大的敵人的包圍,他卻一個人斬殺了那麼多人。
“雲休,既然你怎麼都聽不進去,那我們只好得罪了,希望你全力出擊,我們再也不會手下留情。”洪天轉過身看着雲休。
“你們來吧。”雲休的語氣很淡。
看着洪天等人逼近,雲休明白,此事已經不能善終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用力咬了咬嘴脣,一絲鮮血順着嘴脣流了下來,那一陣疼痛感讓雲休從無力狀態中恢復了一些,剛剛承受了四人的攻擊,其實雲休自己明白自己傷得很重,真氣幾乎被擊散,對方雖然也差不多,但現在的對峙,還是處於同等狀態,他不得不強打着精神,只要示弱,就會輸掉這些戰鬥。
洪天等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像閃電一般地奔近了,他們的速度,再加上他們的真氣的全力施爲,那真力相當熾熱,地面被燒得作響,引起一片白濛濛的灰氣,那灰氣纏繞着整個曠野,使衆人的視線被矇住了,大家都努力地朝着場中看着。
雲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怒吼一聲,提起了自己的全部真力,等着洪天的攻擊。洪天的手心都出汗了,頭上更是直冒冷汗,那冷汗流入了眼中,又酸又澀,那感覺讓洪天一陣陣發怒,差點讓他崩潰,他一名金仙后期顛峰,差點受這影響,一時差點失去了攻擊的意識,那情形,讓一直以來十分自傲的他有些羞愧,還沒有攻擊就在氣勢上輸了一籌,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的。
“好,就讓我看看,你雲休究竟還有多少本事沒有使出來。”彷彿是爲了給自己壯膽一般,洪天怒吼着,朝着雲休攻去!
“轟!”如炸開了一般,兩股攻擊終於匯到了一起。
幾道身影飛了出去,如斷線的風箏一般。
是雲休和洪天一衆,這一次,恐怕都是傷得差不多,都口吐鮮血,坐在地上無法起身,雲休面如白紙,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雲休,你還能站起來嗎?”洪天哈哈笑着,勉強站起了身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大把丹藥,一口吞了下去,另幾個金仙,也學着他的樣子,吞下了一大把丹藥。
“阿彌陀佛。”雲休低聲打着佛號。
吞下了丹藥,洪天一行,頓時臉色好了很多,看起來,似乎像完全地恢復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韓子笑驚呆了,看着對方的變化。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陳烈看着對方的情形,心情無法形容,“他們已經入了魔了,行事肯定非同於常人的,他們吃的是強行提起真力的丹藥,服下後,在短時間內能恢復損失的真力,但是,這藥對修行的傷害特別大,使用過後,幾個月內,就如同廢人一般,不能再使用真力,不知他們這藥性如何,如果是那種特別大的那種,說不定他們的修爲還會要倒降一個階次。”
“啊!還有這樣的事?”韓子笑不可理解。
“小子,你知道的還真多,確實,這是最厲害的一種藥,能讓我們真力在一瞬間恢復,而且還能增強真力,不過正如你所說,服了以後,會倒退一個階次。”洪天哈哈笑着,他已經完全地恢復了,真力充沛。
“你們怎麼這麼捨得?”退一階的修爲,那是多麼大的懲罰,陳烈不理解。
“你以爲我們有這麼笨嗎?”洪天嘲笑着,“別忘了,我們星月門不但有強大的修士,還有強大的藥師,就算我們退一階修爲,但是,我們的藥師有靈藥能讓我們迅速恢復真力,只需要以往不到一半的時間內,我們就又能突破,恢復到原來的階位。”
韓子笑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不過,嚴峻的形勢擺在了承雲寺衆人的眼前,對方還有四位已經恢復真氣的金仙,而自己這方最強大的雲休大師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剩下的人,只是被對方蹂躪的對象,這場戰鬥,如何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