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着,重重的敲擊着受傷的的心,像是一支悲傷的旋律,彈給失意的人聽,沉寂的氣氛瀰漫在四周,一切都靜止着,只有那不斷跳動的雨珠。
這樣的雨夜,孤獨總是被無限的擴張,再放大。
冥邪袖釦散散解開,倦懶的半靠在沙發上,頭頂的光線直直打在挺直的鼻樑,印出立體俊逸的輪廓,眼皮沉闔,陰沉的冷意肆虐的從身體裡散發出來。
“叩……叩”
“進”
“家主,人屬下已經接過來了”冥陽推開門,身後站着一位年過六十的老者。
“嗯,請進來”說話間,冥邪緩慢的直起身子擡眸看向門口。
冥陽側過身子,給身後的老者讓位,並擺出請的姿勢。
“多謝”門口的老者對冥陽道謝後,走到冥邪對面的沙發旁邊。
“柳叔,好久不見”冥邪示意他坐下,將倒好的茶推到他面前。
老者雙手接過,輕抿了一口,道“是啊,自從老家主去世後柳某也是很久不見少爺了,啊,瞧我的記性,現在應該稱呼家主了”
“無妨,柳叔,其實這次請您來是想問您一件當家的事情”冥邪將身旁放着的資料遞給老者。
老者接過,不斷翻看裡面的信息,腦海裡也開始回憶十幾年前的那件事。
幾分鐘後,他放下手裡的資料。
開口問,“少爺是想知道些什麼信息?”
“柳叔,您是否還記得這個西凌島的具體位置?”冥邪十指交叉,看着桌子上的資料,神色不明。
這位老者是冥邪父親在世時最得力的心腹,多年前的那次交易,就是他帶領着冥家的手下去的西凌島,所以冥邪纔會找他來獲取信息。
“記得,那次交易我印象很深,當時那個集團過來接應的人我也很有印象,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斯斯文文的,好像是他們內部的博士,叫……叫黎啓明,對,就是這個名字”老者自顧自的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男人的表情。
意大利 牧家
深夜的上空宛如一片黑幕,幾架黑色的直升飛機佔據了整片黑夜。
爲首的直升機慢慢降下來,風向吹着兩旁的銀杏樹往一個方向傾斜。
洛林和斯傲從機身裡出來,手裡的黑色雨傘還沒有打開,男人一雙筆直修長的雙腿已經踏在了地面上。
他的輪廓在黑夜裡顯得愈發冷硬緊削,下頜線清晰分明,倨傲而鋒利,夾裹着晚風裡的冷意。
“當家!”
他目不斜視的邁步走進別墅,看了眼門口站着的陸予懷和初夏,然後直接上樓進了臥室,片刻後又去了書房。
書桌上散落一邊的文件,臥室空氣裡瀰漫的芳香,浴室鏡子上的手印,無疑都在證明昨晚兩人極致的歡愛。
他就這樣站着,手裡拿着那枚髮簪,等了很久
可現在,從後擁抱他的只有晚風,擁入他懷抱的只有一室的寂寥。
以前從未感覺到在黑夜中踽踽獨行有任何的孤寂,可當有那麼一個人出現,陪你走過一段,等你在回到一個人時,才發現自己早起不能勝任這段路。
牧燼天緊咬着牙關,神色如薄冰龜裂,幾分頹然浮現在眼底。
他目光看向窗外,他想起最後一眼黎言臉上的淚,溫度是涼的,味道是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