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邪臉上保持着意味難明的輕笑,被鏡片遮擋住的眼底幽深難辨。
“家主,那個女人...”冥陽沒有把話說完,他知道冥邪已經察覺出問題了。
那個女人剛纔在湖邊那麼近距離的觸碰到家主,勢必已經聞到家主身上的羅蛇香,但她居然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太詭異了。
據他所知,羅蛇香的解藥只有他們冥家纔有。
羅蛇香,冥家衆多毒藥的其中一種,氣味清新不易察覺,吸入的人大腦會產生幻覺,心跳加速,全身無力,腦海裡會一直浮現出自己內心最痛恨的人,如果長時間沒有服用解藥,腦海裡的人會變成一條兇猛的巨蟒,吞噬掉自己的頭顱,只留下殘缺的四肢。
這是從心理上摧殘人的心智,意志薄弱的人會當場大腦休克,然後等待死亡,就算戰勝了自己內心的恐懼,那也將是一場永遠忘不掉的噩夢。
冥邪扶了扶鏡框,沒說話,轉身離開酒店大廳,身後的冥陽緊緊跟着。
車內
一片寂靜。
黎言注視着手腕上被牧燼天扼出來的紅痕,想到了上次受傷的事兒,又看到牧燼天此刻冷若冰霜的眼神。
這個男人不會像上次一樣發瘋吧,雖然她的身體受傷會比常人更快癒合,但也架不住兩三天就被傷一次啊。
“身體有不舒服嗎?”聽得出來,他極力的忍耐着自己的憤怒。
“沒有不舒服”黎言要比平常多說了幾個字,現在還是乖一點。
“那個,我和剛纔那個冥什麼的,沒有發生什麼”黎言對自己的解釋有些無語,不知道自己想表達個什麼意思。
其實不止是她,負責駕駛的洛林此刻都有些想笑了,這黎小姐說的是什麼蹩腳的話呀。
但是這話一出口,明顯感覺車內的空氣都流通了許多。
牧燼天聽到她對冥邪的稱呼,還有她願意爲了自己解釋,頓時身上的戾氣消散了一大半。
“你身體還好吧,那個....人,身上的香味有些問題”黎言想剛纔他問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說明他也和自己一樣有所懷疑。
“擔心我嗎?‘’他脣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扭頭看着她。
黎言:“.....”
“沒事,就這點兒小技巧還上不了檯面”
在宴會的時候,牧燼天早就在冥邪走過來時,察覺了他身上的氣味,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早早將主意打到了黎言身上,這是明目張膽的開始挑釁了。
車子一路平穩的往牧家總部駛去。
法國,冥家。
冥邪靠坐在泳池裡,緊實的後背貼在池邊上,池裡的水正好淹過他完美的人魚線,鼻樑上的眼鏡放在一旁的玻璃桌子上,他那雙狹長,蘊含着銳利的褐色雙眸此刻毫無隱藏的裸露出來。
他仰頭看着茫茫夜空,月亮在飄渺的烏雲中忽明忽暗,帶着神秘的色彩,亦如今晚遇到的那個女人一樣,神秘。
“家主,今晚是否需要留人服侍您休息”冥陽拿着條白色浴巾,等在一旁,謹慎的開口。
他能感覺出來今晚家主的情緒有些煩躁。
“不用”說完閉上眼眸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