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吳的夜晚竟然是如此多變的,原本還是星空滿天,此時竟然烏黑的一片,就連月色都逐漸湮滅了,淅瀝瀝的小雨加上我原本就很沉重的心情使我路過和平別墅區都沒有進去看一看的。
凌晨一點半,我回到了賭場,賭場不同於其他行業還要分旺季和淡季,只要人們心中還有一絲貪念,那麼賭場的生意就會一直旺下去。
門外停了幾十輛昂貴的私家車,其中光是勞斯萊斯就有兩輛,還有什麼加長林肯、越野版法拉力……我實在想不通,以南吳這種地形隔三岔五的來個便秘,搞越野版的幹嘛,你跑的起來麼?
撣了撣身上些許的雨滴,我走了進去。
一眼掃過去,就見到街機室裡東星邪正苦悶的握着一大把1塊錢的硬幣在玩老虎機。
“你不是在下面麼?怎麼跑這玩小孩子游戲來了?”我坐在他旁邊不解地問。
東星邪鬱悶的指着老虎機說:“老子在下面運氣差的要命,想到上來轉轉運,你看,我除了蘋果沒買,其他的都買了十塊錢的,我就不信這次封不中它……”
“滴滴滴滴滴滴……”紅色的方塊飛快的轉動着,最後停在了一個小蘋果上。
“天吶!我的錢!”東星邪乒乒乓乓的踢了半天老虎機,當管理街機室的幾個痞子保安懷疑地走過來的時候,他才乖乖的停住了粗暴的動作,灰溜溜的揣着硬幣,去賭場了。
“你剛纔去哪兒了?”東星邪看着我溼漉漉的頭髮,問。
“我?”我愣了一下,馬上說:“出去透透氣,賭場裡的空氣太悶人了。”
老爸說過,出來混,想要混的好,首先就要學會騙人。
“哦……透透氣?你確定?”東星邪很懷疑的盯着我。
“小天,小邪!”這時,老狼的喊聲遠遠的傳了過來。
老狼賺了不少,看着他手中十多個一萬的籌碼,東星邪深深地嚥了口吐沫。
“老哥哥賺了不少,請你們上樓喝一杯怎麼樣?順便叫兩個妹妹給你們年輕人去去火氣!”老狼淫笑着在我們面前晃悠着籌碼。
“不用了……”我還沒說完,東星邪已經飛快的‘搶’過老狼的一個籌碼,很痞的將那籌碼塞進了自己的褲兜,叫道:“謝謝狼哥!狼哥就是狼哥,出手真是闊綽,小弟真是大開眼界,謝謝,謝謝……”
老狼臉憋的鐵青,良久冒出一句話來:“這……這可是一萬塊錢……夠喝多少酒的啊……”
東星邪使勁衝着我使眼色,然後很認真的問老狼:“狼哥,你說請我們喝酒……在這兒,您還有熟悉的地方?”
老狼聽後,樂了:“傻小子!那裡的酒吧跟賭場是連在一起的嘛,往上走,最上層就是酒吧,籌碼也是可以用來換酒的。”
“謝狼哥!”一句話說完,我被東星邪半推半就的弄上了頂樓。
雖然我是土生土長的南吳人,但是天堂娛樂的酒吧我可一次都沒來過,有一次跟幾個叔叔聊天,忽然提到了這間酒吧,當時老爸的臉就變的鐵青,至於爲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了。
“哇,這裡的環境好優雅啊!”東星邪走了進去,四處張望着。
周圍都是天然或手工的藤蔓植物,燈光很暗,人並不多,在這諾大的一個場子裡也就坐了十七、八個人,許多位置都是空的。
兩位穿着超短皮裙,面目姣好的服務員熱情的走了上來,分別攬住了我和東星邪的手。
“啊,哈哈……小姐,你們這裡怎麼人那麼少呢?”東星邪問。
那小姐笑道:“這裡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玩的地方哦,光是門票就要一千塊人民幣哦……”
“哈,一千塊而已嘛,諾,拿去!”東星邪闊綽的扔出了那枚籌碼,兩個小妞接過一看,於是臉上的笑容更加嫵媚了。
坐在巴臺上,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這裡的消費普通人玩不起了,一人一千塊的門票錢,不包任何東西,別說酒了,就連白開水都沒有一杯。試問一下,誰會閒着沒事兒跑到這裡來花個門票看戲?
“嘖嘖,這裡的老闆真會做生意,唉!在這裡賭場上面開酒吧,哈哈,真他媽的陰險!”東星邪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看着酒牌。
我當然知道東星邪所指爲何了,輸了錢的人自然不會來酒吧消費了,而贏了錢的人那肯定要大肆揮霍一番,所謂:飛來橫財留不得嘛。這間酒吧是全南吳最安全,最高擋的,首選地當然在此。
東星邪冷笑着指着上面的酒價搖頭連連:“就連最普通的啤酒都要八百一打,這裡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我也笑了:“反正錢又不是你的,你心疼什麼?”
“小姐。”東星邪衝着對面那幾個無聊中的漂亮小妞擺擺手,兩個女孩兒歡快的跑了過來:“老闆,請問叫酒麼?”小姐甜美的聲音真的能把一個男人最原始的從心底勾出來。
“呃……我要……”東星邪剛把手指指倒那個最廉價的啤酒上,小姐就已經坐到了他的腿上:“老闆,這個酒不好喝的,要不要試試我們調酒師最新調製出來的‘一夜’啊,那味道,真的是好棒呢!尤其啊……是那個酒喝了之後不會上頭,也不會難受……這個酒一點也不貴,試一試嘛!”那名推銷小姐一邊輕咬着東星邪的耳朵,一邊在他臉上吹氣,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耳朵都有點癢癢的了,再一轉頭,我這邊這位正玩弄着我的耳垂呢。
“多……多少錢……”
“先別管多少錢嘛……既然來了就是客人,我現在就讓調酒師幫你們調好不好?等我哦……”坐在東星邪腿上那位扭擺着自己的嬌臀離開了,我依稀聽到他好像說了一句:“快一點好嗎?我等你……”
我麻木的坐在那兒,享受着美女的按摩,心裡蹦出幾個連帶着把自己都概括進去的字:“男人啊,真他媽的賤!”
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