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天捂着腦袋坐了起來,心下驚訝剛纔那杯子裡裝的是啤酒還是酒精。
“起來啦!”王彬懶散地躺在沙發上,手裡捏着一本封面上是少女的雜誌正聚精會神地看着,給夏天的感覺這小子剛纔叫的不是自己。
“我爸他們人呢?”夏天走到飲水機旁爲了斟了一杯白開水問道。
“他們在樓下,你老爸好象在和人談什麼事情,沒我什麼事兒,我就把你給扛上來了,說起來,你的酒量真的不行哎。”王彬指了指桌上的一瓶五糧液,道:“這個是那個叫炮手的傢伙拿給你的,說你一定要在晚餐前喝光,否則……哎,你去哪?”
夏天彷彿見了鬼似地將那瓶市價好幾百的五糧液扔到了垃圾簍中衝出了房間。
“還喝酒!媽的,以後我發誓再也不碰酒了……”夏天惡狠狠地詛咒了一番來到樓下,正好見到幾個小弟慌張地圍在門口轉悠。
“怎麼了?”夏天走上前問道。
“少爺,不好了,雷虎帶了好幾千號兄弟正往我們這邊趕,我想通知老大,可是沒他的吩咐,我們不敢進去啊。”看着那小弟額頭上的汗水就知他所言非虛,夏天點點頭敲開大門,走了進去。
看着牆上的鮮血,地上的死屍,還有散落在一旁的子彈,夏天就如一個混跡江湖數十載的老江湖一般,走到夏宇身邊,在他耳邊小聲道:“老爸,雷虎帶着人過來了,看樣子是要跟我們決戰。”
“哦?”夏宇面色一正,笑着衝那幾位大哥擺手:“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說完站起身與夏天走了出去。
問清楚情況,夏宇擡起腦袋看着天空上那火紅的太陽,罵咧了一句:“這個雷虎是不是小時候腦袋被門夾過?這還是大白天呢,怎麼就動手了?”
手機忽然響了,‘誰淫蕩啊你淫蕩……誰淫蕩啊還是你淫蕩……’這種怪異的鈴聲估計只有夏宇這個大色狼纔會用到,他接起電話,笑哈哈地說:“喂,阿強啊……什麼?你把雷虎他老爸弄死了?哈哈……媽的,難怪,怎麼現在纔打電話給我,哦,我知道,趁着這個機會,你派人堵住他的後路,恩……雷虎一死,耶穌也該出來了。”
掛斷電話,夏宇‘啪啪’彈了幾下手指,衝着圍過來的炮手、沙袋等人喝道:“叫兄弟們把傢伙提上,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天門的厲害!”
“好!”
粵川市中街,原本是最熱鬧的一條步行街,有四百多米寬。
現在,街道上已經基本看不到任何走動的生物了,所有店鋪的大門都緊緊地關閉着,一陣風兒吹過,垃圾箱內的落葉隨風飄散,在地上打了個轉兒,飄飄蕩蕩的不知飛哪去了。
無數雙眼睛在屋內盯着這兩幫子人,雷虎身後的小弟的數量極多黑壓壓的一片望不到邊,手裡或拎着砍刀,或拎着鐵棍,他們的眼睛都有點紅。
再看看千米之外的天門小弟,他們的人數也不少,全都懶洋洋地玩弄着手裡的開山斧,臉上統一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幾十個膀大腰圓的光頭將脖子扭的卡卡作響,從他們胳膊上的刀疤就能看出來,這些都是身經百戰,一見血兩眼就放光的大痞子。
沒見過這種場面的王彬只感覺自己雙腳發軟,沒辦法,誰讓他是跟在夏天身後混的呢?所以他們站在了第一排。
“天……天哥,等,等下你要保……保護我啊……我……我……”王彬手裡拎着開山斧,卻起不到任何震懾敵人的效果,夏天看着他哆哆嗦嗦的樣子,真害怕那把斧頭掉在地上,砸到他自己的腳。
“沒關係的。”夏天心裡也緊張的很,自己的習慣是在暗地裡捅人,這麼大場面的羣毆也是頭一次經歷。
夏宇擔着夏天的肩膀,笑着衝雷虎等人吹着口哨,吼道:“喂,對面的朋友你們好嗎?”
“好,我好你媽!來的人是誰,把名字報上來,老子不砍沒名的垃圾!莫非你就是那個狗日的白骨?”
“操,老子是你夏宇爺爺,一早就聽說你們粵川雷社是一個多麼牛逼多麼牛逼的組織,今天一見也不過如此嘛。”夏宇發出冷笑,他俯耳問炮手:“準備好了嗎?”
炮手點頭:“恩,六百名摩托車手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隔壁街。”
“這個老高,他媽的,讓他給我準備六百輛卡車他就跟我推三阻四的……要摩托車這倒痛快,真讓老子生氣!”夏宇罵罵咧咧的在自己的左胳膊上繫上了一條黑色的綢帶,這就是天門公司動手前的徵兆。
所有人‘嘩啦嘩啦’的爲自己繫上黑綢,夏宇向前勾了勾食指,身後的小弟們頓時收起了笑容,很有秩序地走上前去,閃閃發亮的開山斧似乎都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給我上!”夏宇暴吼一聲,天門公司的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斧頭,發了瘋似地衝上前去。
雷虎將身上的風衣扔到一旁,搶過身旁一個小弟手中的砍刀,也大叫了一聲:“給老子狠狠的殺!殺一個獎三千!誰要是能把那個姓夏的腦袋給我砍下來,老子就封他做雷社的堂主!”
“好!”
一千多米的距離兩幫人同時衝刺,彷彿在那一瞬間,便接上頭了。
砍殺聲此起彼伏,不消三分鐘,夏宇身旁就剩下夏天和王彬這兩個孩子了。
右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烤紅薯的鐵爐,可是這爐子的老闆已經不去了哪裡,夏宇走過去,挑了一個大大的紅薯剝開皮兒,吃了起來,邊吃邊贊:“娘咧,我小時候可是非常喜歡吃這東西的。”
夏天和王彬看着面前這個‘中年人’,無語了。
在三米外的一個店鋪內,一個老頭用幽怨地眼神看着夏宇手中的紅薯,顫抖着雙脣,道:“他,他竟然沒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