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着墨鏡,穿着一身黑色勁裝坐進了的士內,直接去找我的好姐妹,草兒。
看了看手機上,現在是晚上十點半。
的士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從上車後就打量着我,我知道這是爲什麼,他在想我是不是在[春街上班]。
春街就是粵川有名的墮落女聚集之地,在這條街上一共有七十二間髮廊,九間按摩場,六間四星級酒店和三間豪華賓館。
坐落在春街附近的館子生意絕對比任何地方都要旺個三倍,而小草就是這一條街裡的大姐大,嫖客們喜歡叫他花姐,而我只喜歡叫她小草。
[那個。。。多少錢?]司機終於說話了。
我微微一愣,馬上心領神會:[我可不是在這裡上班的,我來找人而已。]
司機笑道:[這個我知道,這個我知道,每個來這的男男女女都說來找人,說嘛,多少錢,我給你這個數怎麼樣?]司機伸出五根手指,臉上充滿了淫邪。
我別過臉去,實在懶得搭理這樣的無聊人士,明明都有了老婆,還非要在外面亂搞,唉,這年頭的好男人也只剩下同性戀了。
一隻毛茸茸的手搭到了我的腿上,還在不斷往上摸索,我別過頭,因爲有墨鏡的緣故,手的主人不知道我眼中已經浮現出無比的殺機。
[我再給你加兩百嘛,就算不是在這裡上班的偶爾客串一下都不行麼?嘿,相信叔叔,我的本領可是很大的,絕對能讓你欲仙欲。。。]
我掏出沙漠之贏,將槍口塞進了他的嘴巴,摘掉了墨鏡衝他露出一個[曖昧]的微笑:[大叔,我現在就能讓你欲仙欲死,想試試嗎?]
[……]
到站下車,司機連錢都沒敢跟我收,踩着油門就消失了,四名攔車的男女罵道:[操***,敢拒載!]
見到小草的時候,這傢伙正坐在一間髮廊裡點錢,全身上下有百分之八十的部位都裸露在外,那件看起來沒有二兩重的衣服還被她特意裁成比基尼,熱火的身材搞的店裡的小姐叫苦連天:[花姐,您往這一站,馬上就沒有男人看我們啦!這生意咋做啊!]
小草別過頭,滿臉淫笑,藍色的長髮隨意飄灑着:[你們幾個小騷娘們兒,剛過了例假就拼命接生意,急着要錢回家[養兒子]啊?]
這些小姐平均年齡都沒超過23歲,哪有兒子一說?這裡的養兒子是指養小白臉。
[哎呦!花姐,您知道就行了唄,我家那口子打麻將欠了一屁股債,天天朝我哭窮,我不努力點他怎麼辦啊?我可不想看着他被人砍死。]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兒嘴裡不乾不淨地訴苦。
我認識她,外號微兒,剛開始做這一行的時候是被逼的,當時她男朋友被人砍傷,沒錢治病,我見她可憐就把她帶到小草這裡來,原本是想讓她做幾次把藥錢賺出來就停,結果被她男人知道了,她那男人倒也想得開,自己用是用,別人用也是用,還能賺錢,何樂而不爲?於是逼着微兒幹起了這一買賣。
我要是找個這樣的男人,早他媽抹脖子了,什麼東西!操!
[鳳姐!]微兒遠遠的看到了我。
我點頭走進去,小草胡亂把一疊鈔票塞進短裙的口袋裡迎了上來:[我的好姐姐,我想死你啦!]說完往我身上撲。
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把她往門外拖:[你啊你啊,我真替你發愁,老是這種打扮,以後找不到男人嫁不出去的時候可別賴我!]
小草眉毛一挑:[切,我跟店裡姐妹發過誓,誰結婚誰死媽!男人要是靠的住,豬都能上樹了!]
[唉!我真替你愁!]我說。
[哎呦,帥哥,快點進來看看,我們這兒的小姐可都是粉嫩粉嫩水靈靈的,不爽不要錢噢~~快來嘛!啵~]小草一邊好象在菜市場賣菜的吆喝,一邊轉臉正色跟我說話:[好啦好啦,我的好姐姐,您可是大忙人,說吧,今天來有什麼事!]
兩個男人走過,小草迎上去,挽起他們的袖子:[兩位老闆,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呀?我們這裡應有盡有,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兩個,悄悄告訴你們噢,她們可是新來的,嘿嘿。。嘿嘿。。]小草笑的極其奸詐,兩個[純情?]男子就這樣被她騙進了髮廊。
我拍着腦門,苦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當然能啦!走,我們去後面的燒烤攤上吃點東西去,嗚~今天肚子疼,一天沒吃東西,我就快餓死了!]
由小草拉着我和她來到春街後面的燒烤攤,要了兩瓶啤酒跟她邊吃邊喝。
[老大讓我去南吳,有沒有興趣跟我過去?]我問她,一邊輕咬着羊肉串。
[南吳?哇,天門的大本營哎!聽幾個從南吳過來的姐妹說那裡有間賭場,是全國裝修最豪華的,我早就想去了!什麼時候走?]小草歡呼着,像個小孩一般。
她只有在我面前纔可以卸掉那妓女面具,回覆常態,之前那輕浮,浪蕩的模樣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喝了半杯啤酒,說:[我可不是去玩的,要去南吳做事。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不想再這麼混下去了麼?這是個機會,我知道你在這裡有合約,不幹到二十八歲不能退休,有我在,兩天後你就能完全脫離這個環境,去過新的生活,你自己好好想想。]
小草忽然不說話了,她撫摩着酒杯,過了好久才擡起頭:[姐,我真的還能重新做人麼?]
[廢話!]我笑了,舉起酒杯跟她碰了一個:[你姐姐我到了南吳也要找個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媽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敢娶我。。]
[哈哈!]小草大笑:[那是哦!就大姐你這個脾氣,想遇到能剋制住你的。。太難了,尤其是。。這個男人不能花天酒地。。哎呀呀,這個年頭,男人沒有不愛玩的啦。。。]
我正在與小草愉快地聊着,隔壁攤上的四個青年拎着啤酒笑着走過來:[花花~今晚有沒有空啊,我們一起去[嗨]一下。]
小草厭惡地看着他們:[沒空,老孃今天大姨媽。]
[**!]其中一個青年笑了:[你他媽是不是耍我啊,天天都大姨媽,上個星期,上上個星期,上上上個星期,只要老子一邀你,你他媽大姨媽準來,看不起哥們兒?你他媽出來混不就是爲了錢麼?]青年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百元鈔票扔在桌上,看起來有一萬多。
[陪老子玩一宿,這錢就是你的。]
小草用手撥拉着桌上的錢,冷笑:[哎呦,色魔,你發財啦?以前叫小姐都要在我這欠帳,現在出手怎麼這麼闊綽?]
色魔身旁的青年大笑:[今時不同往日嘛,色魔哥馬上就要當老大了,能沒錢麼?花姐,跟着我老大保證你好吃好穿,白天自由活動,晚上乖乖在家裡等色魔哥的愛撫。。嘿嘿,就這麼簡單啊。]
色魔聽到這話很是受用,頓時哈哈大笑。
我這邊杯子都快捏碎了,隨着這四個青年越來越過份,我站起來了。
[喂,你誰啊?]色魔看着我。
我掏出煙點燃,抽了一口。
[天門,單刀鳳。]
[單。。。刀。。。鳳。。。]口裡重複着我的外號,色魔臉色驟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