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鶴在醫院包紮清理以後,回到家就接到了姑父許曉勇的電話,對這位位高權重的市長姑父,顧長鶴是很敬重的,從小就和姑父非常親近,在他的有意親近下,許曉勇對顧長鶴也非常疼愛,許曉勇將顧長鶴叫到家裡,詳細詢問今天捱打的事情。
顧長鶴知道姑父的能量,當即添油加醋將自己捱打的事情講了一遍,卻說是自己喜歡上了冷如雪,而一個叫林木森的混混也喜歡冷如雪,爲了得到冷如雪,林木森就使用暴力手段,指使手下毆打併陷害自己。
“林木森?”聽顧長鶴提起林木森,許曉勇眼裡有精芒一閃而過,思考了一下以後,許曉勇才嚴肅的警告顧長鶴:“長鶴,對這個林木森,你要敬而遠之,千萬不要和他正面衝突,他的身份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小混混!”許曉勇當然知道林木森是何許人也,害怕顧長鶴吃虧,所以才警告他。
“您也認識他?”顧長鶴驚詫的問,許曉勇微微搖頭,說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
“他是黑社會吧?”顧長鶴問,許曉勇就點點頭。
“姑父,既然知道他是黑社會,您幹嘛不讓警察把他抓起來?”顧長鶴關切的問,心想要是有姑父出面,就不愁不能懲治林木森了,等姑父派人把林木森抓起來,還不是自己想怎麼搞他就怎麼搞他麼,到時候我要弄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讓你給我跪下來喊爺爺!
“警察要抓人,可是需要證據的!”許曉勇微笑着說,臉上雖然掛着微笑,但是他眼裡卻不斷有厲芒閃現,“何況,讓林木森在外面蹦躂,對我也有好處。”顧長鶴不明白姑父爲什麼這樣說,不過見許曉勇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他也只好打住,不過心裡卻盤算着什麼時候找幾個警察朋友,幫自己修理一下林木森和他那些手下。
打發了顧長鶴以後,許曉勇就自言自語着說:“林木森,希望你能打垮了龍堂,不要讓我失望!”
凌晨一點到兩點,這段時間正是人們睡得最熟的時刻,這個時候,喜歡夜生活的夜貓子們也都結束了夜間的活動,爬回了自己的窩,日間a市街區繁華的景象,此刻正在昏黃路燈的映照下,顯得靜謐,清冷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偶爾有風吹過,吹動了街邊店鋪的牌匾,發出嗚嗚的聲響。
在夜色中,在數輛黑色的轎車的帶領下,數十輛白色麪包車緊隨着,從北區景昊大廈的後院裡悄然駛出,這些人都是斧頭幫的精銳力量,受了李建的命令,去掃蕩龍堂的場子。
出了景昊大廈以後,這些車就三三兩兩分開,分頭行動了,龍堂的地盤也在北區,所以斧頭幫派出的人手很快就來到龍堂下轄的迪廳、酒吧等娛樂場所。龍堂在紅星社和斧頭幫聯合打擊下,實力大損,自知難以控制局面、難以抵擋的謝亞龍早就將龍堂的人手召回自己的別墅附近,採取龜縮的防守來保障自己的安全。
五根手指伸在外面,就很容易被人一一折斷,相反若是握成拳頭,就沒有人可以折斷了,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和保存實力的想法,謝亞龍將龍堂在各個場所看場子的手下都抽回了自己的別墅,至於那些失去了保護的場子,當然也無法繼續營業了,隨斧頭幫和紅星社砸去吧,大不了以後再裝修一下,就又可以開業了。
一輛白色的尼桑麪包車停在狂野迪廳前面,因爲這一段斧頭幫和紅星社的打擊,狂野早就不營業了,厚重的捲簾門下,一把大鐵鎖把守着大門。從麪包車上跳下幾個精悍的漢子,其中一個人手裡提着一個鐵皮桶,到了狂野迪廳前面,將手裡的鐵皮桶傾倒,裡面的液體迅速流出來,順着捲簾門的下方流進狂野迪廳裡面。
倒完了鐵皮桶裡的液體之後,那漢子將鐵皮桶丟在地上,走到遠處一個高個漢子身邊說波哥,都辦好了。
“嗯。”叫波哥的漢子應了一聲,提着鼻子輕嗅,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剛剛那個鐵皮桶裡裝的都是汽油。波哥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輕彈煙盒底部,將跳起來的香菸取在手裡之後取出打火機點燃,輕輕x了一口,打火機的火苗在夜晚的風中舞蹈、跳動,閃着橘黃色的光芒。
波哥對衆人說:“走吧。”說着將手裡還燃燒着的打火機隨手甩向身後,打火機翻滾着掉落在捲簾門附近的地上,立刻引燃了地上的汽油,呼的一下火苗就躥了起來,並迅速燃燒,順着捲簾門下方一路燒進了狂野迪廳裡面。
看到火已經燒起來,波哥得意的打了一個響指,帶着衆人上車離開。有剛剛那一桶汽油的功勞,火勢很快就蔓延起來,並且引燃了迪廳裡的窗簾、桌椅、電線等物,火勢迅速擴大。現在正是深夜,人們一般都在睡熟之中,所以火都燒了好一陣,纔有居住在附近的居民發現起火了,立即大呼大喊,通知家人、鄰居,有人拎着水桶、臉盆等物下樓準備滅火,還有人撥打火警電話,請求支援。
就在狂野迪廳對面住的一家人被吵醒以後,男人看看下面的火災,趕緊披衣下樓,在狂野迪廳的門口發現了那隻作案的鐵皮桶,趕緊掏出電話,打給謝亞龍,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來了。
男子用驚懼、震駭的語氣說:“龍叔,狂野出事了!”要是放在以前,謝亞龍休息的時候,是嚴禁別人給他打電話吵了他的休息的,不過最近斧頭幫和紅星社聯手打擊,龍堂吃了很大的虧,所以爲了及時掌握情況,謝亞龍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謝亞龍的神經更是一直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
“怎麼回事,快點說!”謝亞龍的眉毛都皺成一團了,他現在最害怕聽到的消息就是紅星社和斧頭幫又向自己發動了攻擊。
“狂野迪廳着火了!”男人說,“我在狂野門口發現了一個汽油桶,很明顯是有人在故意縱火!”謝亞龍聽說狂野迪廳着火了,不由微微皺眉,自己心裡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謝亞龍迫於紅星社和斧頭幫的聯合打擊,將人手全部抽回了謝亞龍的別墅附近,這些人雖然安全了,但是同時也失去了對下轄場子的控制,那些非龍堂的產業還好說,別人愛怎麼砸就怎麼砸好了,可那些龍堂的產業就糟糕了,被人砸了雖然心痛,但損失還不是很大,謝亞龍最怕的就是縱火,一把火燒完,那些娛樂場所就完蛋了,這下龍堂的損失更大了。
“他媽的!”謝亞龍忍不住罵了一句,不光是因爲紅星社和斧頭幫開始縱火了,還因爲他和青龍幫老大斷章的談判談崩了,謝亞龍想和青龍幫聯盟,共同對抗紅星社和斧頭幫的聯盟,而且謝亞龍列舉了一系列紅星社和斧頭幫滅掉龍堂以後,對青龍幫的不利,奈何斷章就是不肯同意,說要是龍堂肯歸入青龍幫,才肯幫助龍堂,這樣的條件謝亞龍當然不會答應,雙方談不攏,謝亞龍憤然回到龍堂。
要是青龍幫肯幫忙,現在就可以打一場漂亮的反擊了,哎……想到這裡,謝亞龍就嘆了口氣。接下來的時候,謝亞龍的電話不斷響起,火災,在北區其他幾處地方也在蔓延,這些地方的共同特點都是娛樂場所,都是龍堂的產業!
謝亞龍這回真的氣急了,要是任由斧頭幫和紅星社一路燒下來,龍堂的損失太重了,重到謝亞龍這個龍堂老大不甘心承受,於是謝亞龍立即召集人手,打算將手下們派出去,看守那些還沒有被點燃的場子,挽回一部分損失。
“龍叔,今天晚上的事情,您不覺得奇怪麼?”林葛看着謝亞龍說,謝亞龍心裡正上火呢,見有人阻止,不耐煩的說有屁快放。
林葛心裡雖然不滿意,卻還是開口說:“你仔細想想,這火是從斧頭幫的地盤一路燒過來的,紅星社方向卻沒有受到襲擊,他們想幹什麼?要是真的想燒掉咱們的場子,他們就應該幾十個地頭一起縱火,這樣就算咱們想防禦,也防禦不了,可他們卻是一路燒過來,給咱們防禦的時間和機會,您不覺得可疑麼?”
“說下去!”謝亞龍皺眉說,對林葛這種故弄玄虛的說話方式,謝亞龍覺得很不滿意。
“他們的真實目的,也許並不是燒掉那些場子,而是讓咱們的人去防守,”林葛鄭重的說,“咱們的人派去防守,您這裡就kx了,他們的目的也許是這裡!”
“嗯,阿葛說的有道理,龍哥,那些場子失去了,咱們還可以再建,要是您出事了,咱們龍堂……”一個龍堂的長老沉吟着說,謝亞龍聽了點點頭,暗想林葛說的的確不無道理,林木森和斧頭幫的李萬奇都是狡猾之輩,自己還真是要小心點,不能遭了他們的算計。
“那咱們應該怎麼辦?”謝亞龍看着林葛問,謝亞龍的心已經亂了,心亂了的謝亞龍完全失去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