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隧道,林木森就讓jay停車,阿炮下車後,坐上他自己的車離開了。
“現在去哪?”jay問。
“去君楚酒店。”林木森說,自己也該去見見冷如雪了。到了君楚酒店,林木森下車,在jay、王小雨和施禹、馬大刀的陪護下,走入酒店,就在林木森走入酒店之前,跟在他身後的jay突然扭頭,掃了一眼停在酒店對面街上的出租車。
出租車裡的人,正是方浪的屬下馬文博,冷如雪回到a市不久,馬文博就趕到了a市,並着手調查林木森的事情。從人們的描述中,馬文博初步瞭解到林木森是一個黑社會大頭目,通常出現在金碧輝煌和紅星大廈等處所,所過之處,總帶着一羣保鏢打手。林木森很年輕,做事異常狠毒。
馬文博趕到a市的時候,恰逢紅姐出事的時候,林木森並不在金碧輝煌,馬文博一時找不到林木森的行跡,最終馬文博想到冷如雪既然爲了這個林木森回到a市,兩人必然要見面,所以只要盯着冷如雪,就可以掌握林木森的行蹤。馬文博是方浪的心腹手下,關於冷如雪的事情,方浪並沒避諱,都告訴了馬文博。
爲了方便行事,馬文博就到出租車公司,找了一份出租車司機的活兒,在市區出租車作爲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經常出沒在酒店、賓館、汽車站、火車站等處所,爲了攬活兒,出租車經常停在酒店附近,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來了客人要租車的時候,馬文博只要放下空車的牌子,表示自己在等客人,就可以把來租車的客人打發掉。馬文博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知道只要自己盯住冷如雪,就一定可以找到林木森。
一輛黑色帕薩特轎車停在君楚酒店樓下,從車上下來幾個面目兇橫陰冷的青年,這些人下車後左右看了一圈,纔有一個高大漢子拉開車門,車裡走下一個青年,這夥人引起了馬文博的注意。這些人從氣質上看,一個個兇惡霸道,很像黑道人物;而那個頭領模樣的人,又很年輕,符合林木森的年齡特點,基於以上兩點,馬文博基本斷定了林木森的身份。
所以,當林木森下車的時候,馬文博就打開了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一個小箱子,從裡面取出早就調試爲自動擋的長焦照相機(長焦照相機,指的並不是鏡頭很長,而是焦距較大,可以看清很遠的東西與人物),端起來對着林木森連續按動快門。
馬文博跟隨方浪已經好幾年了,經常被方浪派出來幹盯梢、查人、拍照一類工作。馬文博知道像林木森這樣身份的人,肯定很討厭被拍照,若是被他發現自己在爲他拍照,一頓好打是輕的,弄不好甚至會丟了性命,所以馬文博非常小心,他把照相機的鏡頭貼在了車玻璃下側,利用車窗的掩護,若非留意還真發現不了他的小動作……
隨着林木森的走動,馬文博也在調整相機鏡頭的角度,jay在門口突然扭過頭,看了出租車一眼,jay回頭的動作嚇了馬文博一跳,心想這人是誰,竟然如此警覺!馬文博立即將照相機下移,同時關注着jay,若是他向自己走來,自己立即開車離開。
所幸,jay看完了那一眼之後,便跟隨林木森進入酒店了,似乎那回頭的一瞥,只是jay無意間的舉動罷了,馬文博看到jay進入酒店,逐漸放下心來,他並不認爲jay察覺到了自己偷拍的行爲。
林木森、jay和王小雨等人,在馬大刀的引領下,來到冷如雪房前,馬大刀輕輕敲門,屋子裡的冷如雪聽到有人敲門,心情稍稍有點激動,急切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雪姐,一定是森哥來了,我去開門。”陳月欣笑着說,邁着輕快的步伐,來到門前,馬大刀隨着林木森回到a市以後,便與陳月欣住到了一起,兩人關係迅速升溫,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以至於林木森手下許多單身漢都非常羨慕、嫉妒馬大刀的好運。
陳月欣拉開房門的瞬間,冷如雪就看到了站在門後的林木森,他堅毅、沉穩的面龐上,顯露出一絲喜色,眼神裡也有一點溫和的感覺;冷如雪看到林木森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冷如雪,她依舊那麼美麗,一襲白紗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襯托着她雪白的肌膚,讓她整個人顯得高貴典雅。
“森哥……”陳月欣親切的喊了一聲,林木森對她微笑了一下,陳月欣笑着說:“森哥,你快點進來吧,你要是再不來,秋水就要被雪姐望穿了!”
“你說什麼?”林木森皺眉問,同時舉步走向房裡。
當看到林木森走向自己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冷如雪心裡居然有一點淡淡的失落感,和林木森在一起,你也許永遠體會不到激情和浪漫,他一直是一個非常沉穩的男子。事實上,冷如雪覺得現在自己需要一個有力的擁抱,而林木森,給不了自己,想到這裡的時候,冷如雪居然想到了方浪,這讓她覺得自己很無趣。既然選擇了林木森,就算他是根木頭,自己也只能認了。
“望穿秋水,就是說雪姐盼着你來,都快把眼睛望穿啦。”陳月欣笑着說,林木森聽了,不由稍有點窘迫,暗想自己今後得多學點知識才行。
“阿雪,我這兩天太忙,都沒有去機場接你……”
“沒事的,有馬大刀去接我就可以。”冷如雪微笑着說,走到林木森身邊,她擡手將林木森肩頭上沾着的一根頭髮取了下來,那是一根枯乾了的黑髮,主要是它很長,絕對不是林木森的頭髮。
看到冷如雪取下的頭髮,林木森不由有點尷尬,那根頭髮肯定是阿凌的,紅姐去世以後,她非常傷心,曾經在自己肩頭上趴着哭了一陣,這根頭髮肯定是那時候蹭在自己身上的。阿雪看到以後,她會怎麼想?這時候,林木森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了。
冷如雪發現這根頭髮以後,望着尷尬的林木森,她不由有些惱火,自己放棄了條件優越的方浪、放棄了費盡心血創辦的公司,不遠千里從北京趕了回來,可是他呢,身上卻帶着其他女人的頭髮,冷如雪覺得林木森背叛了自己,這個想法讓她心裡充滿了委屈: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換了你,你也會覺得心裡失衡。
林木森從來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當初他不但有紅姐、阿凌,還有鬆島楓和藤原紀香兩個隨時等着他“臨幸”的日本女奴,在冷如雪心裡林木森就是一個好色之徒。
“阿雪,早在我認識你以前,我就和兩個女人有過關係,其中一個叫蘇紅,她前天去世了!”森沉痛的說,“另一個叫阿凌的女孩子很傷心,我……我只好安慰了一下,頭髮可能是那時候……沾上的。”
“你不必解釋,冷如雪說,”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森哥,你過來看一下。”jay在窗口位置朝林木森招手,林木森看了冷如雪一眼,走到jay身邊,訝異的看着他。
“你看那輛車!”jay撩起窗簾的一角,指着酒店街對面停着的一輛出租車。
“怎麼了?”林木森奇怪的問,他知道jay並非無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讓自己看那輛出租車,它就肯定有問題。
“剛纔進酒店的時候,我就覺得那輛車裡面似乎有人在偷窺我們,”jay說,“剛纔我趴在窗口,看到一個離開的客人打車,司機居然不肯走。”
“小雨,你下去看看。”林木森說,王小雨答應一聲,就要下去,jay馬上喊住了王小雨。
“森哥,進來之前車裡的人既然看到咱們了,小雨過去的話一定會打草驚蛇,只怕不等他過去問,對方就跑了。”jay說。
“森哥,讓我去吧。”陳月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林木森,林木森卻瞥了一眼馬大刀。
“森哥,不如就讓她去吧,咱們幾個都不方便下去。”馬大刀說,林木森這才點頭,卻還是不放心她的安全,讓馬大刀遠遠綴着她,保護她。陳月欣領了任務,高興的就要下樓去辦事。
“阿欣,你等一下。”冷如雪喊住了陳月欣,聽說有人要對林木森不利,冷如雪也放下了醋意,“你這樣下去,根本不像個酒店住客的樣子,很容易引起對方警覺!”冷如雪一邊說着,一邊收拾了自己的一個皮箱,交到陳月欣手上。
“還是雪姐想的周到。”陳月欣笑着說。
“記得,下去就裝作打車,要是他不肯走,你就在街上打車去金碧輝煌;要是他肯走,你也別坐他的車,你就故意壓價,然後談不攏換車離開。”冷如雪叮囑說。
“好的,我知道了。”陳月欣笑着說,拖着皮箱離開,馬大刀遠遠跟在她身後,預備一旦發生危險,就衝出去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