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一生中,總會出現那麼一個或者幾個拋開利益之外的單純的想要感激的人,無疑,唐之傑對於張曉仁就是抱有這種感激之情的,對於唐之傑來說,錢並不重要,他並不是很缺錢,曾經雖然很倒黴,對於自己來說,錢並沒少賺,足以自己一輩子的生活過的不錯。
最更重要的是,唐之傑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只能走黴運的loser,當一個人不缺錢的時候,沒有什麼比證明自己價值更加重要的事情了,而張曉仁給了他一個可以完全自主發揮、證明自己能力的平臺。
“物流行業的水很深,對這方面我沒什麼太好的想法,還是聽聽唐哥怎麼說吧。”吳小海說完了安保方面的情況,將物流公司的情況推給了唐之傑,吳小海當然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是不想給唐之傑留下一個自己和他在爭的印象而已。
對此,唐之傑也是心知肚明的,對吳小海微微笑了笑也沒多說別的:“物流公司現在主要有幾大塊,一個是OY集團的貨物配送,OY集團這一塊業務咱們一直在談,只不過OY集團將利潤壓縮的太低了,一直也沒有談成,前幾天OY集團將部分業務交給了咱們公司,條件非常不錯。”
“恩,前幾天我和OY集團的老總在一起吃飯來的,他當時就表示要和咱們合作,OY集團J省地標式的集團,和官方面緊密相關,現在咱們這邊和官方有了跨越性的進步,他和咱們合作也是必然的。”張曉仁點了點頭,想起了前幾天在慈善會和自己同桌的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總,在慈善會之後的酒會上表明瞭身份,表示一定會和自己合作。
唐之傑並沒有因爲張曉仁的打斷而停止,在張曉仁說完之後,他只是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接着說道,“還有一部分就是汽車廠方面,汽車廠方面之前也是咱們想伸手伸不進去的,現在也讓咱們進去了。”
“我想汽車廠方面能和咱們合作也是和官方有直接關係的,汽車廠是中央直屬國有的汽車生產企業,能和咱們達成這麼大額度,條件這麼優惠的合作,已經不是由公司本身決定的了。”吳小海接過了話頭說道,吳小海的話,讓張曉仁和唐之傑都覺得有道理,在Z國經商本身並不是獨立的,而是由多方面決定的,其中就包括政策,人脈等等。
“恩,小海說的很有道理,經商經商,其實這個商字不重要,主要在於經字,海河製藥之前就是咱們的合作公司,只不過現在全面交給了咱們公司,其餘的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舉了,由於咱們的業務劇增,咱們物流公司的配送車輛就明顯不足了,可是咱們自己出錢購買又增加成本,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咱們都是在回收成本過程,這並不合算,還有就是,新增的不少業務原本都是別的物流公司的業務,現在轉給咱們,難免會有人制造麻煩。”唐之傑對於公司整體運營是真沒的說,公司所有的事情全部瞭然於心,現在這會是和張曉仁閒談,並不是正式的彙報,在唐之傑的電腦中,有已經做好的無比細緻的公司報表,那纔是關於集團整體運營情況詳細的統計。
當然這些東西可能很長一段時間用不上,張曉仁對於唐之傑無比的信任,根本不需要他彙報什麼,也決計不會浪費時間去看報表,張曉仁在用人之前保持一個充分懷疑的態度,當他決定用一個人的時候,就輕易不會去懷疑這個人,這也符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哲學觀念。
“你們看我的提議行不行,咱
們可不可以採取掛靠的方式?”張曉仁想了一會兒說道。
“掛靠,什麼掛靠?”唐之傑沒明白張曉仁的提議到底是什麼意思,追問道。
“不是由咱們掛靠別人,而是由別人掛靠到咱們這,就是由某一些人出錢,咱們負責給購買車輛,負責給聯繫活,然後咱們提取一定的費用。”張曉仁說道。
“可行倒是可行,關鍵是誰肯掛靠到咱們公司來?”吳小海考慮了一下說道。
“就是,如果我有錢,我買了一臺車,我自己找運輸的活就可以了,何必要花費費用掛靠到別人公司呢?”唐之傑也覺得不會有人這麼幹。
“你們學的管理理念都十分正統,也就是說着眼的都是大型公司的整體運營,而我說的這些都是市井上的事情,這麼說吧,我之前就讓兄弟們做過物流,像我說的那麼做的車主絕對不少,物流這一塊,車多活少,即使有車也不見得能找到活,咱們手裡的活纔是香餑餑,像咱們這樣有活沒車的物流實在是太少了,還有就是咱們可以打出招攬的廣告,招攬一些車主過來,還可以從兄弟們在各個小城市的物流公司調配一批車輛。”
“你這麼一說,似乎這件事還真可行,這樣我明天就去做一個調研,看看你提議的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如果真的可行,那咱們可以說是憑空獲取了一部分利潤。”唐之傑說道。
“恩,老唐,多注意身體,你是公司的總經理,不要凡事都自己出去跑,讓下面的人去做就好,至於你說的有人制造麻煩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張曉仁給唐之傑吃了一顆定心丸,張曉仁可不僅僅是個商人,還是一個大哥,手下有一羣敢打敢拼的兄弟,他不給別人找麻煩就不錯了,別人來找他的麻煩,無異於找死。
“回頭我去聯繫和軍警合作的事情,其餘的事你們倆操心就好。”張曉仁看了看錶,已經六點多了,他伸了個懶腰,走出了食堂,這些天的忙碌可是把張曉仁累壞了,他真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張曉芸和唐展顏都還在公司忙着,回到家裡,張曉仁連衣服都沒脫,倒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四點多,唐展顏她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張曉仁根本不知道,只是他的身上多了一條毯子,覺睡足了,張曉仁整個人都覺得輕快了不少。
站在鏡子前,張曉仁摸着自己臉上那已經泛青的胡茬,微微的搖了搖頭,時間真是過的太快了,自己也已經是快奔三的人了,自己之前竟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洗漱完畢,張曉仁換了身運動服,去公園晨練,晨練完畢,他去醫院換藥,他的肩膀上受了槍傷,還沒好利索呢。
那次受襲張曉仁也經過多方面的查證,到最後也沒能得出一個結論,到底是誰對自己動的手,這件事一直是張曉仁心中的一根刺,放在表面上的敵人,就算實力再強,張曉仁也不畏懼,只有這種藏在暗處的老鼠纔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他什麼時間還會竄出來,咬你一口。
“仁哥,咱們去哪?”從醫院出來,樑子豪開着車微微側頭問道。
“先去威尼斯豪園,去那見一個人。”
威尼斯豪園,是C市最早的最高檔的幾個全封閉式小區之一,能住進威尼斯豪園的當年都是大哥級別的人,只輸三就住在這裡,今天早晨只輸三打來電話,約在這裡見張曉仁。
樑子豪被張曉仁留在了樓下,自己一個人上了樓,進了只輸三家,張曉仁微微有
些錯愕,倒不是因爲屋子怎麼樣,而是因爲只輸三,只輸三身上扎着圍裙,正在做早餐,哪還有一點胖子最終那個什麼暗夜諸葛的模樣。
“愣着幹嘛呢,換鞋進來吧,是不是沒吃早餐呢,正好一塊吃。”只輸三看了張曉仁一眼,轉身走進了廚房,張曉仁一邊換鞋一邊說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挺賢惠的,這屋子打掃得這麼幹淨。”
只輸三端着粥走了出來說道:“我妻子喜歡乾淨,我得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哪天她醒過來,得讓她看見一個乾淨的家。”
“你對你妻子真夠深情的。”張曉仁見到只輸三表情有些黯然,心中忍不住一動,看只輸三的表現,在關於他妻子這件事上,應該不是說謊,一個能爲妻子做這麼多的人,是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妻子開玩笑的。
“吃飯吧。”只輸三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轉而說道。
“我今天需要一筆錢,數額是二百萬,這是賬戶和電話,在中午之前需要匯過去。”只輸三摘了身上的圍裙,去了客廳一趟,然後將一個紙片遞給張曉仁。
“然後呢?”張曉仁拿起了桌上的紙片,盯着只輸三問道。
“什麼然後?”只輸三沒明白張曉仁的意思。
“我給你拿錢之後呢,昨天我去見東北王了。”張曉仁說道,張曉仁這話一出口,只輸三臉色瞬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看着張曉仁問道:“你知道了什麼?”
張曉仁搖了搖頭道:“知道的不多,一點點關於你的,不過這並不重要,我從東北王那得到了一個消息,J省甚至整個東北要發生大變化,我想自保。”
“這和我好像沒什麼關係吧,而且憑藉你張曉仁的野心自保似乎並不能滿足你吧。”
張曉仁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體前傾,貼近了坐在對面的只輸三,雙手撐在桌子上:“只輸三,這時候你和我玩心思還有意思麼,我想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版塊能不能加入進來,我幫你報仇。”
張曉仁說完這句話,坐回到了位子上,點了一根菸,而只輸三則是直直的盯着張曉仁,久久沒有說話,張曉仁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只輸三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抽着煙,兩個人之間只剩下了繚繞的煙霧。
“憑你?”
“怎麼,不夠?”張曉仁笑了笑問道。
“不夠!”
“那就加上你,只輸三,別告訴我你接觸我是因爲看出來我心地善良,可以給你拿錢,那純屬扯淡,暗夜諸葛的確是夠聰明,能看得清大勢,如果你不是看出J省要發生大事,恐怕也不會出現在J省吧,這個時候了,咱們倆之間相互試探就沒意思了吧,我缺少一個士,而你是自己上門的士,我怎麼會不好好珍惜呢?”張曉仁將煙按死在菸缸中,端起了桌上已經盛好的粥喝了一口。
“恩,粥味道不錯,我喜歡。”
“原來你也喜歡苦瓜瘦肉粥,我以爲只有我自己喜歡吃苦呢。”
“粥是什麼口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煮粥的人。”張曉仁其實並不喜歡吃苦瓜,並且非常討厭苦味,只是,這苦瓜的確對人身體有好處。
“行了,我走了,這苦瓜,太他媽難吃了,好好想想,想好了下午聯繫我,我還要去省委大院一趟,老子之前給賣命,我的福利也終於要來了。”張曉仁也不囉嗦,只輸三也不寒暄,張曉仁換鞋下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