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司正想辦法走進去的時候,耳畔傳來了腳步聲,然後便瞧見遠處有人走來,身後還跟着八名壯漢,都是這個人的貼身保鏢。張天司心中一驚,盯着這個人看了一眼,瞬間就認出來了,“這是——瓦庫將軍?半夜三更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瓦庫,這個人終於出現了,在深更半夜的,這個傢伙帶人來到了親信的會議室,應該是在探討針對“阮晨世”的策略。裡面的某些人認爲該與阮晨世方面決裂,而有的人則認爲可以進行一次合作,雙方就是一種互惠互利的處境,合則兩利,不合則兩敗俱傷。
“開門!你們幾個,都在外面盯緊了!”瓦庫嚷嚷道,八名保鏢與其它四個守衛鎮守在這裡,然後一人講房門打開,瓦庫大踏步朝着裡面走去。藉着瓦庫回頭說話的空擋,張天司也一溜煙的走了進去,繞開守衛,他的分身悄無聲息的穿了進去,站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隱身在暗,就這麼大刺刺的看着他們商量下一步的動作。
“將軍!”“將軍!”五個人紛紛站立起來行禮,竟然也是一個個標準的軍姿。看的出來,這個瓦庫好像很滿意這種敬禮姿勢,他也很得意的回了一個軍禮,然後伸了伸手,將自己的皮手套脫了下來,扔在沙發上,他開口道:“各位,坐!”說的一口流利的華夏語,果真是當年流民散落下來的一名後裔。
張天司看了看四周,房間裡除了瓦庫之外,還有五個人,長相粗狂,其中有一個高個男子,臉上一道刀疤,他留給人一種很凌厲很恐怖的感覺。瓦庫坐在最上方,五個人都圍着他坐下,一起商量着接下來的事情。
刀疤男子很顯然是瓦庫身邊的“紅人”,他主要爲這個團伙出謀劃策,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以供大家合計商量。只聽他開口道:“將軍,阮晨華這個人很不可靠,我們要不要動手,與他合作一事我看根本沒有必要!”
瓦庫沉吟片刻,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問道:“你們呢,什麼意見?”他掏出一支雪茄,一旁的胖子趕緊給點着了,然後直接開口說道:“將軍,屬下以爲,阮晨華暫時還是不要動的好,畢竟他有一個當大官的好哥哥,一旦觸怒了帝都的某些人利益,咱們以後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嘍!”
另一個人不同意了,他開口道:“老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劫船殺人,已經與帝都方面勢不兩立了,反正都撕破臉皮了,還怕一個阮家不成?”
胖子老二苦笑一聲:“我本來就不同意你們亂來,這下子好了,招惹了這些人,只怕會面對狂風暴雨式的圍剿,我想,最近大家得避避風頭了,實在不行,那批貨今晚也別走了,壓一壓!”
剛纔說話的是老三,他立馬反駁道:“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還能怕他們?咱就是土匪,咱就是山賊,咱就是山大王,什麼政府都得靠邊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老四是同意動手的,老五卻覺得有點欠妥,除了瓦庫這個“老大”高高在上成爲金三角的“將軍”,其餘五個弟兄裡,老二和老六屬於是智囊級別的人,而老三性格張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王”;老四與老三走的近,兩個人同進退共榮辱;老五是一個“大善人”,性格隨和,但他的手下也籠絡了一大批的能人,在金三角一帶擁有很大的影響力。
“將軍,依我看,帝都的阮晨華早就與阮晨世關係徹底決裂,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往來了吧?”老四開口道:“我支持老三的做法,這一次的事情反正已經出了,一不做二不休,再大幹一場,那阮晨世不是已經說了嗎,南雲省那邊有他的人負責接貨。”
刀疤男子老六搖了搖頭,道:“我看未必可信,還是讓我們的人接貨比較穩妥,這個阮晨世,反正我是信不過,即便他與兄長的關係鬧得再僵,也真真假假分不清楚。畢竟他的根在華夏,怎麼可能與其兄沒有一點暗中的聯繫?天曉得這一次的合作,是不是一個陷阱?”
這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利益團伙,張天司看了半天,大概敲出一絲端倪,因爲他已經提前得知“將軍”的身邊安插着一個國安的“棋子”,仔細思量了半天,也只能猜出一個大概,基本上排除了老三、老四的嫌疑,至於老二,人家早就跟在瓦庫身邊混了,吃香的喝辣的,不可能被國安的人“策反”。
剩下的嫌疑對象,就只有“大善人”老五和刀疤男子老六這兩個人了,這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排行比較低的,就是後來才加入“瓦庫勢力”的小頭頭,老五或老六最有可能被國安利用,甚至自打一開始,就是國安在金三角“栽培”的一個小團伙,最後混入將軍名下當了一名“山大王”。
老二擺擺手,開口道:“大家都靜一靜,現在的情況是這樣,我和老六認爲今晚的交易有些欠妥,而老三和老四認爲可以冒險一搏,老五保持中立!”他回頭看了看上座的老大,繼續問道:“將軍,這就得你來拿主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瓦庫身上,只見這位“將軍”已經抽完了一根雪茄,正閉着眼沉思呢,聽到老二的問話,他才緩緩的眨了眨眼皮。瓦庫環視一週,目光深邃盯着手下五個弟兄,他低聲道:“這個阮晨世留不得,殺了他!”略微停頓,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今晚的計劃不變,南雲省那邊,通知自己人接貨!”
瓦庫的聲音很乾脆,看來他已經思量好了,根本不容其他人多說什麼,他作爲“將軍”當然對局勢有相當明確的把握,認爲這一“險”可以一“搏”。警方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湄公河”一事上,他們今晚的行動恰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乘其不備,繞道其它地域河流,將一噸的毒品販運往華夏國境內。
老二輕嘆一聲,對此,他也無能爲力,誰也不能左右老大的意志,“將軍”在金三角一帶擁有絕對的權威,手底下的僱傭兵甚至超過數千人,平常都散落在東亞各國,只有少數的精兵守衛在金三角附近。幾乎沒有一個勢力可以撼動將軍的地位,他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能阻撓。
刀疤男子老六依靠在椅子上,目光漂浮不定,他透過窗簾的縫隙瞧了瞧外面,昏暗的燈光下,偶爾能看到有一隊巡邏兵走過。“將軍”的決定不可更改,畢竟天大的利益擺在眼前,誰不想大賺特賺一次?這一噸的毒品流入華夏國境內,將會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如雪花般降下,當然,所承擔的風險無疑也是最大的一次。
1000千克,這種數量額已經成爲了極限,一旦交易成功必將震驚整個世界,其中,海洛因有400千克,麻黃素600千克。瓦庫集團的猖獗,變本加厲的做法,這一次絕對是在鋌而走險,頂風作案,雖然屢屢受到警方的嚴打,但走私販毒活動一直不曾停歇。
深水港,這個時候,毒品開始裝船,武裝分子將毒品藏匿於船艙底部,利用一些擋板之類的,或者設置一些夾層藏匿毒品,在一艘遊輪以及兩艘漁船上分別裝貨。周圍有近百人的私人武裝看守,瓦庫勢力配備的是M16步槍、40火箭筒等專業軍事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