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那謝建波,葉風的臉色登時便是一暗,渾身上下突然間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殺氣,但轉瞬他便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畢竟現在還不到了結恩怨的時候,葉風輕呼了口氣,向旁邊的唐採兒望去,卻只見她有些無措地望着自己,葉風不禁微微一笑,道:“真巧!”
“是你?是你!……哦,對,真巧!”其實,像葉風這樣魄力以及魅力都相當不錯的男子,在她心中也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印象,唐採兒甚至試探性地向謝建波打探過葉風的消息,殊不知,就是因爲他對葉風的念念不忘,才使謝建波下定了要殺葉風的決心。
謝建波此時也看見了葉風,臉皮厚就是不一樣,石馬山的事彷彿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他也有些納悶安小忠爲什麼交代暫時萬萬不可以動他,卻還是象以前一樣,甚爲鄙視地哼了一聲,轉頭看着唐採兒道:“小姐,我們走吧,跟這種人,似乎沒有什麼好說的。”
等着吧!我叫你動採兒的腦筋,看老子哪天不滅了你!見謝建波如此心思,葉風只覺心中殺機隱隱,大拇指輕輕抹過鼻尖,他似笑非笑地衝着唐採兒道:“關於你們集團想轉讓職工以前的娛樂場這件事,我很有興趣,但既然唐小姐今天沒空,我便改天再去打攪。”
“倒也不忙,或許,我們今天可以談談這事哦!”唐採兒一側腦袋,巧笑嫣然。不知怎的,一見到葉風,唐採兒便覺得心跳有些加速,這是以前多少優秀的青年都沒有給過她的新鮮體驗,與收購娛樂場相比,她似乎對眼前這個有着斯文流氓氣質的男人更感興趣。
“看謝公子的意思,似乎不太方便吧?”葉風聳了聳肩。
“怎麼會?我們預定了九號包廂。”唐採兒左顧右盼,疑惑道:“你一個人來的?沒有朋友嗎?要不一起叫出來?”
葉風怕卓林知道眼前的小白臉就是謝建波,會將他直接一把捏死,何況柳芊芊的老爸還在,叫出來實在是不方便,便道:“誰都有朋友,我也不例外,不過在談生意的時候,我喜歡清淨。”
“說的也是,那不勉強了,請吧!”唐採兒邊說邊向葉風走了過來。
今兒唐採兒或許是談生意的緣故,穿的比較正統,上身是件白色的百褶,下面則是黑色的職業迷你裙。唐採兒原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加上這身裝扮,更增添了一些職業女性的颯爽魅力,這樣的女人,絕對可以勾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葉風也不例外,別看這小子眼神亂晃貌似心不在焉,其實他心裡一直在琢磨着怎麼把這丫的給辦了。
“你對唐氏休閒場有興趣?你知道那要多少錢嗎?”謝建波見唐採兒盡給葉風好臉色,心中十分不痛快,丫的一個毫不起眼的男人,能有什麼本事?他暗自琢磨,葉風絕對不會有一個億,便決定狠狠地羞辱他一下,讓他知難而退。
“我只是說我有興趣,價格太貴我可以不買。”葉風懶得看他,上前一步與唐採兒並排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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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十塊錢的手紙,對乞丐來說,也是挺貴的。”謝建波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似乎很有哲理,忍不住暗自得意了一番。
這謝建波傻了吧?唐採兒的面前,這麼庸俗的比方他也打得出來?葉風見唐採兒心中有些反感,秀眉也是微微一蹙,便一轉身朝謝建波搖搖頭道:“我實在是想不通,唐小姐怎麼會用你這種人?你對金錢的用處和貴重這個詞的概念太模糊了。”
唐採兒見氣氛有些僵,也停下扯了扯葉風道:“別小看了謝先生,他可是網絡精英呢,集團股票拋進拋出都是他做主,他是我們集團最年輕也最優秀的操盤手。”
哼哼!沒有一點本事也敢來你身邊混?老子爲你們集團賺了多少錢?等着吧!總有一天,唐氏集團和你這個人都會姓謝的!謝建波心中想的是一套,表面做的又是一套,見唐採兒誇了他,只謙遜地微笑道:“過獎了,都是唐小姐領導有方。”
一直跟在唐採兒身後的兩個人見他們說話自己根本插不上嘴,而且似乎這三人之間存在着傳說中的三角戀,對於這樣的事,還是少知道些爲妙,要不哪天被炒了魷魚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一直便踅摸着想要閃人,只是那時候還輪不到他們說話,眼下機會來了,經過唐採兒這麼一調解,氣氛總算融洽了點,他們忙滿臉堆笑地上前,一個說孩子要複習,一個說身體有恙,在唐採兒點頭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阿登樓。
進了包廂,唐採兒給了葉風一個大大的笑容,道:“看樣子,你已經瞭解了我的身份了,那麼你呢,你叫什麼?”
“他叫葉風,以前是金碧輝煌酒店的領班,後來賭博走了狗屎運,贏了百來萬,現在竟然找不到北了。”謝建波順口便道,揭短揭的倒是痛快,可他馬上便意識到不妥,這不是明擺着自己調查過他嗎?忙又加了句,“我也是聽朋友說的。”
“葉風是吧?”唐採兒一改往日的大小姐架子,對葉風伸出了自己的小巧白潤的左手,道:“你好,喝點什麼?”
“XO!”葉風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見這女人似乎對自己有意思,在握手的過程中,葉風還大膽地用力捏了下,看看她是不是接自己的標。
葉風被冥王畫了個圖騰眼角,又被牛頭開發了二層潛力,整個人的氣質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唐採兒看着葉風那深不見底的眼神,只感覺自己好象陷入了無盡的深淵,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女孩粉臉微紅,神色慌亂地站起身,道:“對不起!我去補補妝,你們稍坐一下。”
唐採兒一走,剛剛壓制下去的火藥味馬上又瀰漫了起來,葉風倒是沒有覺得什麼,一手夾着香菸,一手把玩着今天剛剛買的ZIPP打火機,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謝建波卻是沒那個涵養,乜斜了葉風一眼,不屑道:“螻蟻般的東西,上次一指沒捻死你,算你的運氣,不夾着尾巴回去蹲着,竟還敢來招惹是非。一踩到狗屎贏了百來萬的窮胚,唐氏的千金也是你能想的?趁早別在爺面前丟人現眼。”
“你威脅我?”葉風卻是不怒,大道如淵海,不在口舌,與其效婦人狀,爭得面紅耳赤,不如尋了時機,一刀殺了便是。但如今這謝建波勢大,卻是不好與他計較。
“威脅?你的份量還不夠!”謝建波出身黑道,耳濡目染之下,人命在他眼中,當真便如螻蟻一般。否則也不會只爲了葉風的些許威脅,便行趕盡殺絕之事。
“是嗎?”葉風笑得有些發冷。對謝建波起意要殺他,葉風並不在意,總之是各憑手段罷了,可如今見這謝建波竟只將他視作螻蟻般要殺便殺,卻是胸中抑制不住的一股殺意泛起,想起喪狗和小貓‘撲’地栽倒在地的樣子,葉風向謝建波逼近了一步。
“你幹什麼?”謝建波被葉風懾人的氣息激的一凜,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別緊張,沒什麼。”葉風吸了口煙,擺擺手道。謝建波鬆了口氣,面子上正下不去,卻不料葉風猛地將燃着的菸頭在他手上一擰一轉,不顧謝建波的痛叫,葉風一把抓起他的領子提到跟前,一口煙也順勢噴在了他的臉上,一字一句道:“那麼我也告訴你,威脅我,你的份量也不夠!”
既然撕破了麪皮,葉風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反正兩人間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便想借機教訓謝建波一番,以吐胸中悶氣。
正要施展拳腳,卻聽得包廂外隱約傳來的清脆腳步聲,葉風暗道可惜,冷笑着一把將謝建波推開幾步,自顧自坐下取杯倒酒。謝建波踉蹌後退幾步,從小到大,他哪裡受過這種侮辱,雙眼通紅,小流氓般提了酒瓶子上去便找葉風拼命。
“啊!”卻是唐採兒的嬌呼。
謝建波砸到一半的酒瓶子,立時便僵在了空中。轉頭艱難地看着掩嘴站在門口的唐採兒,謝建波倒不愧是個臉皮厚的,一把將酒瓶‘咣’地按在看戲的葉風面前,右手攬住葉風的肩膀,哈哈笑道:“葉兄,有什麼好喝,這……”看了一眼酒瓶,謝建波難得地臉一紅,道:“這雪花啤酒纔是男人喝的嘛!來來,我們先乾一杯!”
“你們嚇死我啦!”唐採兒小手拍了拍胸脯,關了門進來,笑道:“還以爲你們上演真人PK呢!”
“怎麼可能!”謝建波搶着打了個哈哈,喝了一口雪花啤酒,皺了皺眉道:“葉兄,做生意是好事,可也不能兒戲,一個億不是小數目,你當真拿得出來?”
葉風很是無語地看着謝建波拙劣的表演,也懶得拆穿他,只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對唐採兒淡淡道:“聽說你們唐氏的職工娛樂場要賣,可有此事?”
“事情不假,就看你是不是買得起了。”謝建波不想給葉風和唐採兒‘苟合’的機會,葉風的話音剛落,他就搶先答了過去。
葉風哪裡會不知他的小算盤?只是不理,直接對唐採兒道:“錢我倒是有,在這世界上活命誰能沒有幾個錢呢?不過是多少的問題罷了,只是不知你那場子得轉多少錢?”
“這……”唐採兒沒有想到葉風來真的,她知道謝建波的本事,聽他剛纔的說話,顯是調查過了葉風,既然謝建波摸過了底細,還如此說話,這葉風怕是果真買不起的了。唐採兒斟酌一番,怕直說出來會讓葉風難堪,竟呆住了。
“不是早說了嗎?一個億,少一個子也不行,包括一切過戶手續。”謝建波倒是克盡秘書的職責。
“咳,若是你真買的話,別說一個億,八千萬我也賣了!”葉風聽見唐採兒芳心默唸,心中也是暗喜,將杯中一飲而盡,只覺頭微微有些暈,道:“一個億倒是不貴,可惜憑我手上的流動資金,還是有些緊張,若是在七千萬左右的話,卻是沒有問題。”
“這樣嗎?”唐採兒眨了眨大眼睛,“價錢其實還可以商量的。”唐採兒聽葉風說七千萬沒有問題,越發感興趣了,難道謝建波也走了眼?
“那你說個價吧!”葉風十指交叉握着身前的高腳杯,有種萬事皆在掌中的不真實感。
“八千萬,這是最低價格了。”唐採兒沒有做太多的考慮,直接把心中的底價說了出來。
謝建波雖覺唐採兒有些衝動,卻也沒有在意,在他看來,對於葉風這種癟三來說,一億跟八千萬都是一樣的,同樣拿不出來。葉風剛剛的做作,看在謝建波眼裡,卻認爲不過是演戲罷了,他還深怕唐採兒會不答應呢,這豈不是證明葉風真的有七千萬了?那不是讓他狠吹了一回?他覺得不要說八千萬,就是八百萬這傢伙也是拿不出來的,見唐採兒敲定了八千萬,謝建波暗自鬆了口氣,擡頭用挑釁的眼神看着葉風,好等着他出糗。
趁這一會高興吧!誰能笑到最後,誰就笑的最美,葉風強壓住心中的狂喜,淡淡道:“與美女討價還價豈不大煞風景,就這樣說吧。”
唐採兒聞言不由大是驚訝,一迭聲地追問道:“八千萬?你確定?”
“當然,我不是耳背,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可以詳細談談購買的事宜。”
這下謝建波坐不住了,打死他也不信這癟三能有八千萬,他覺得這傢伙就是色膽包天,來忽悠唐採兒的,驀地站起身,謝建波陰陽怪氣道:“八千萬是不錯,不過先交八百萬定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