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想着想着,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司徒宸見狀,忙教導說:“緩緩的呼吸。現在的濃煙是最可怕的,會讓你窒息。你不要吸進太多的濃煙。”
“我。。。。。咳咳!”
在滾滾濃煙中,冷澈連話都說不出,只是拼命的咳嗽。她的耳朵嗡嗡作響,再也聽不到司徒宸再說什麼,但司徒宸溫熱的脣卻突然覆蓋了上來。
“你。。。。。。”
“不要說話。”
司徒宸深吸一口氣,然後往冷澈口中緩緩吐着氧氣。司徒宸的吻是那麼的溫柔,讓冷澈焦躁的心也平靜了下來。她貪婪的呼吸着久違的氧氣,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但當她清醒後,慌忙把司徒宸推開:“不要!”
司徒宸沒有說話,深吸一口氣繼續吻着他。嗆人的濃煙都被他吸進了腹中,咽喉疼的像火燒一樣。可是,他沒有絲毫的痛楚。因爲冷澈的呼吸均勻了許多,臉色也恢復了些血色。看到冷澈無礙,他就算再苦也甘心。
“司徒宸,你這是何苦?”冷澈含淚望着他:“爲什麼要這樣?”
“我說過要保護你。澈兒,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的誓言。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司徒宸說着,終於拿腳勾到了地上的匕首,靈巧的一踢就把它抓在手中。他拿起匕首,用力向冷澈的鐵鏈砍去。囚禁冷澈的鐵鏈比較纖細,但匕首一時之間也無法把鐵鏈砍斷。司徒宸用力的砍着,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虎口都有鮮血流出,整個人也喘息不止。冷澈含淚望着他,不住的搖頭:“不要再管我了,沒用的。”
司徒宸沒有說話,還是拼命的砍着鐵鏈。人在危機下的求生願望是強烈的,但司徒宸拯救自己愛人的願望更強烈。
“不要管我了。你先把自己救了啊!”冷澈絕望的望着他。
“不要廢話,先救了你再說。”
司徒宸專心的砍着鎖鏈,而冷澈已經淚流滿面。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司徒宸,覺得整個心都爲他淪陷了。
司徒宸,我愛你!就算你沒有來救我,我還是愛你!可你爲什麼那麼傻?爲什麼先救我,而不是自己逃生?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還是說,你真的那麼的愛我。。。。。。
“當!”
在司徒宸的拼命敲打下,捆綁冷澈的鐵鏈終於斷開。冷澈急忙掙脫鎖鏈,脫下身上的衣服就開始撲火,但火勢實在太大,根本無法撲滅。她見滅火沒有效果,又沒頭蒼蠅一樣的在火場裡打轉,終於找到了一把斧子。見到斧子,她心中一喜,急忙用力的拿斧子砍向捆綁司徒宸的鎖鏈,卻已經淚流滿面。
“怎麼砍不開?爲什麼會這樣?”
冷澈拼命的砍着鎖鏈,但鎖鏈只是多了幾道白印,一點都沒有被砍斷的痕跡。她的手部一陣劇痛,但她根本無暇顧及。她只知道,她要救這個她最心愛的男人!
“別白費力氣了。我的鏈子那麼粗,不是這把斧子能砍斷的。快走吧。”司徒宸輕聲說道。
“不,我不走!”冷澈拼命搖頭:“司徒宸,你和我一起砍這鏈子!你能砍斷我的,一定能砍斷這條!快!”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司徒宸無力的望着冷澈:“我已經吸進了太多的濃煙,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而且,這條鐵鏈那麼粗,就算我和你一起砍都沒有用。所以,你快跑吧。在這裡也只是白白送死。”
“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澈兒,過來,讓我再看看你。”
冷澈愕然的望着司徒宸,而司徒宸溫熱的手掌摸上她光潔的臉龐,終於笑了。他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柔,又是那麼的豁達:“澈兒,我醒悟的太晚了。我對不起你,因爲原本可以幸福的時光都被我浪費了。我之前對你不好,但我也沒有時間補償了。快走吧!把我們的孩子養大,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
“我不走!”冷澈抽泣着望着他,繼續砍着鐵鏈:“我不會走的!”
“你不願意爲我生下孩子嗎?”雖然虛弱,但司徒宸的身上還是滿是霸氣:“快走,聽話!”
“我不會走的。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冷澈發瘋似的砍着鐵鏈,但終於累的虛脫。斧子被她扔在了地上,而她緊緊的抱住了司徒宸,不住的搖頭:“司徒宸,我們真要死在這裡了嗎?爲什麼會這樣?”
“快走。。。。。。”
“不,我不走。司徒宸,其實我真的很怕死,但我更怕你不要我。所以,請讓我陪着你吧。”
“傻瓜。”司徒宸的眼中涌出了淚水:“你不恨我嗎?”
“當然恨你。你對我那麼兇,我真是討厭你。但我家對不起你,也算是扯平了。如果我們能活着出去,你一定要好好對我,知道嗎?”
“如果能的話。”
“一定能的。”冷澈輕輕摸着腹部:“寶寶告訴我,他不想失去他的爸爸和媽媽。所以我們不會死的。”
車庫裡的火越來越大,冷澈終於失去了知覺。司徒宸呆呆的望着倒在他面前的女子,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澈兒,沒想到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火好大,煙也很大,但我還能清晰的看出你的容顏。
記得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你漂亮的就像個公主一樣,讓我連看都不敢看。我陪伴在你的身邊,看你慢慢的長大。原以爲我們之間會有種割不斷的聯繫,但那件事發生了。爲了報復,我折磨着你,也折磨着我的內心。天知道我多麼想讓你對我屈服,抹去你高貴的讓人不敢直視的氣質!因爲只有這樣,我纔不會自卑。
雖然我成功了,但只要我見到你,就會想起我慘痛的、屈辱的過去。所以,我只能用你的屈服來滿足我可笑的自尊心。但我怎麼偏偏忘記了我對你的愛情?我,真的錯了。。。。。。
司徒宸想俯下身把冷澈扶起,但他一點也動彈不得。他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暗,最終也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