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那之前,池雪有一天,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先去見見她的母親。
溫卓航如約去了。
走到餐廳,遠遠的看到和池雪坐在一起的人,竟然是池玉,而且他還聽到她叫池玉爲“媽”時,他頓時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他聽雪兒說過,她是單親家庭長大,母親離婚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獨自將她撫養長大,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那一刻,溫卓航覺得,不會這麼巧的,他們絕不可能會是兄妹!
老天不可能,會跟他和雪兒開這麼大的玩笑。
那一天,溫卓航失約了,當晚就回了d國。
一個星期後,當他拿到親子鑑定書,確認池雪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時。溫卓航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崩地裂。
他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繫,把自己關在酒店裡三天三夜,喝的不省人事。
等他終於下定決定,要和雪兒斷絕關係時。
關機了三天的手機開機後,看到信息欄裡,池雪發給他的信息,短短的四個字“我懷-孕了”,卻讓他再次體會五雷轟頂的感覺。
若是沒有知道這個真-相前,得知雪兒懷-孕了,他一定會高興的瘋了,他要當爸爸了!
哪怕她還小,他也一定會義無反顧,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可是那一刻,他只能絕情的,心如刀割的回了她三個字,“打掉吧!”
過了半個小時,他又發了一條短信,“我們分手吧。”
他不願將他們不堪的關係,不被世人接受的戀情告訴她。
既然發生都發生了,他會把這個秘密永遠保存在自己心底,將她永遠留在光明與純淨中。所有的一切罪惡和道德的折磨,他一個人默默承受就好……
只是,沒想到。
溫卓航把m國的事情全權交給下屬,回國沒多久。
雪兒也追到了d國。
她不願分手,更不願把胎中的孩子打掉。那段時間,兩人僵持的厲害。
溫卓航近乎說盡了狠話。
什麼他早已經玩膩她了,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就更絕不可能會娶她了,讓她別癡心妄想了等等。
他狠心的,將彼此的心,都傷的鮮血淋漓。
終於有一天,一切的一切,都演變成了不可控制的局面。
和池玉一樣,對愛情忠貞又執拗的的池雪,不惜以自殺來結束這段情。
深夜,她爬上了高高的天橋鐵欄上,在風中搖搖欲墜的給溫卓航打了此生最後一個電話,電話裡,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但願來生,你能愛我……再見,我的愛人……”
最後,電話裡只剩下“噗通”一聲,重物跳入江河之中的水花聲……
路上看到有人跳河時,就報警了。溫卓航趕到現場時,警察已經在打撈屍體,可是江河的水很急,打撈了一夜,也沒將她的屍體,打撈上來,只打撈上了一雙池雪的鞋……
溫卓航抱着那雙鞋,毫無形象的嚎咷痛哭。那一刻,他就像整個世界轟然倒塌了一般。
是他的絕情逼死了她!
他好後悔,好後悔,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他甚至想,只要她活着,就算是兄妹亂論又如何,就算是全世界都唾棄他們,不齒他們的愛情又如何,他一定會義無返顧,和她在一起……
自那後,溫卓航重病一場,足足在醫院裡住院了兩個多月……
之後,身體雖然康復了,可是,心卻死了。
……
池星夜靠着車窗,重重的嘆息一聲。
溫卓航和池雪的愛情,讓她心底觸動頗多。她很同情他們,也很替他們惋惜。
她終於能理解溫卓航的痛苦和懊悔,也能理解,爲什麼他寧願死,寧願承擔一切,也不願他愛的那個人,受到一點輿論的詆譭。
歸根結底,就只有一個字,“愛”!
命運總是這麼愛開玩笑,讓有些人在錯誤的時間裡,遇上對的那個人,偏偏又沒法讓他們在一起!
就像溫卓航和池雪,就像她和赫連承閻……
——
晚上,池星夜回到聖菲別墅。
趁着天還沒有完全黑,她給雪球帶上狗鏈,帶着它在別墅區裡溜了一圈,回來經過鄰居赫連承閻家時,雪球忽然猛地竄進了他敞開的庭院裡,池星夜一個不擦,也被力大無窮的雪球,拉了進去。
雪球跑到別墅門口,仰着小狗臉,朝着屋裡“汪汪汪”的叫喚着。
“雪球,你瞎叫什麼,快跟媽媽回家了!”池星夜趕緊制止着。
別墅裡燈亮着,想必那個尊貴的男人已經回來了。她自然是不敢多呆,深怕赫連承閻出來,誤以爲她來串門了。
可是這會,池星夜怎麼拉雪球,都拉不走,這貨就像一尊雕塑一樣,坐在門口,賴着不走了。
伸在外面粉粉的舌頭,口水已經滴了一地。
顯然,靈敏的嗅到了爸爸這會,有好吃的!
“雪球,你要不跟媽媽回去,那我一個人回去了!”池星夜壓低聲音威脅着。
雪球依舊不動。
“媽媽真的走了啊!”池星夜把狗鏈放下,假裝要走。
雪球悠悠的轉過小腦袋,依舊呼啦呼啦的吐着舌頭,小眼神可憐巴拉的望着她。
那副神情,做成動態包,儼然可以配上很多文字。
“媽媽,你怎麼能這樣!”
“媽媽,怎麼把寶寶一個人丟下了!”
“媽媽,和我一起蹲在這,讓爸爸給我們施捨點吃的吧!”
“雪球……”
池星夜正準備再次勸服它時,門就在這個時候,從裡面打開了。
雪球立馬“嗖”的一下,竄進了屋裡,跑沒了影。
“唉,雪球別跑!!”
池星夜往裡追去,追到門口,忽然就收住了腳。顯然,她跑近赫連承閻家裡不合適。
正準備不管雪球,趕緊離開時,倚在門側的赫連承閻,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夜夜,想我了?”
“我纔沒……啊……你做什麼?”池星夜驚呼。
赫連承閻已經把她從門口撈進屋裡。
擡腳“砰”的一聲,把寒風阻擋在屋外。
而後,拉過她的一雙小手,捧在他的大掌之中,放在嘴邊哈着氣,蹙着眉責備着:“你看你的手都快凍成冰了,怎麼溜雪球的時候,也不帶雙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