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放手讓他去找其他的女人?!
一想到她說的話,赫連承閻的怒氣便一陣陣上涌着。
池星夜被他吻疼了,嗚咽的掙扎着:“你放開我……唔~你弄疼我了……”
“疼就對了!”赫連承閻粗啞着嗓音,扣着她的手,撫向他心口的位置,“我這更疼!”
池星夜的脣,都被他吻的紅腫了。
而他炙熱的呼吸,還粗重的落在她的脣上,讓她想避都避不開,他危險的告誡着,“在我的字典裡,沒有‘離婚’二字,夜夜,你下次還敢亂說話,我就要換種方式讓你知道,你的話,讓我的心,有多疼了!”
他的心,被她剛剛說的話,傷到了。
池星夜眼眶裡噙滿了淚水,迷濛又委屈的望着他。
她知道,夫妻之間,最不該說起的兩個字,就是“離婚”,這兩個字太有殺傷力。
她自知就算再生氣,也不該說這兩個字,可是……
池星夜難過的說,“你要不和我冷戰,我會說那些氣話嗎?”
赫連承閻紅眸沉沉的鎖着她。
她的這話,像是又將他氣到了,胸膛劇烈起伏,
“池星夜,這些天,我讓你獨自一個人靜一靜,讓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也就算了,現在還來質疑我的感情,想要和我離婚?!你簡直……”赫連承閻氣的牙關緊繃,額頭青筋直崩。
他真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她都在想些什麼!
池星夜不想和他冷戰了,冷戰的滋味太過難受。
愛情本來就需要經營,一段優質的感情,就是需要其中一個,做出讓步和妥協。既然他想聽她認錯,那她就認錯好了。
池星夜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認真的認錯着,“承閻,我不該瞞着你我懷孕的事,我也不該擅自做主,把孩子打掉,我都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可是我之所以瞞着你,是因爲我怕你會強制我生下這個孩子,而且,我也不想讓你跟我一起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承閻,我們都好好的好嗎?我不想和你冷戰了,你說過的,我們幸福一天是一天,未來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幸福多少天,我也不管還有多少天,我只希望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們都好好的,沒有吵架,也沒有冷戰,快快樂樂的……”
她的這番話,讓赫連承閻哪裡還能對她有任何脾氣。
他在她面前,同樣也敗下陣來,將她更深的擁入自己的懷裡,大掌在她的背上,溫柔的拍撫着。
赫連承閻吻了吻她白皙的耳垂,緩緩開口,“夜夜,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哪怕是失去孩子的痛苦,我也會和你一起承受……”
池星夜吃驚的從他懷裡擡起頭,“承閻,你真的願意我把這個孩子打掉嗎?”
赫連承閻的眸底,閃過一抹傷痛,“既然註定了我們和這個孩子無緣,又何必強留呢!”
池星夜的心,再次劃過一陣長痛,痛的甚至不敢用力的呼吸。
她心疼她肚子裡,有緣無分的孩子,但是,她更心疼赫連承閻!
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讓他失去了太多太多……
其實,這一刻,池星夜忽然就不忍心打掉他的孩子。
她內心更加的糾結和痛苦。
“承閻,對不起……和我在一起,你一定很辛苦吧?”池星夜趴在他的胸膛裡,默默的流着淚。
因爲孩子的事,他既要頂着老陛下和老王后哪兒的壓力,還要頂着王室其他成員和來自民衆的壓力。
她更加沒法想象,她離開他以後,他還要承受着怎樣的壓力……
“不會!”赫連承閻只是簡短的說了兩個字。
池星夜不知道的事,赫連承閻之所以同意她打掉孩子,不是他遷就她,履行着協議,而是因爲懷孕,有可能會給她帶來危險!
而這時,池星夜忽然看到,赫連承閻白襯衫上,有殷紅的血漬。
想到她剛剛進辦公室時,聞到的消毒水的味道,她立馬慌張道,“承閻,你受傷了?!”
他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臂,微微蹙眉。
還是沒有瞞住。
他只能淡淡說,“一點小傷擦傷而已,沒關係。”
“還小擦傷呢!你看你手臂上纏着那麼厚的紗布!”池星夜急的直接解開他的襯衫釦子,查看他的傷勢。
襯衫褪下,他的胸膛上倒是沒有什麼傷痕,唯獨手臂,包裹的紗布已經溢出了猩紅的血,看起來刺目驚心。
池星夜聞到血腥味,胃裡忽然不合時宜的翻涌起一股噁心感,她強壓着,快速的撥了內線,讓值班秘書叫醫生進來。
“承閻,這傷是怎麼來的?”
她既然已經發現了,赫連承閻也就沒有隱瞞,“昨晚和摩殤交戰了一番。”
昨晚,赫連承閻親自帶人衝入了摩殤的秘宅救人,計劃雖然周密,但是還是低估了摩殤的能力。
池星夜看赫連承閻的臉色,不用問也知道,這次還是沒能把他姐姐救回來。
她安慰着,“沒關係,下次我們一定能將姐姐救出來。”
“嗯。”赫連承閻沒有多說赫連悅音的事。
醫生很快就來了,還是之前那位給他包紮的醫生。他重新將赫連承閻的紗布取下來,給他的傷口處又重新的上了止血藥。
池星夜在一旁全程的看着,看到他手臂上的刀傷,深得都能看到裡面的骨頭。她眼睛紅的厲害,心疼極了。
“不許看了,到裡屋休息去!”赫連承閻見池星夜看到他的傷口,心疼的落淚,他直接不讓她看了。
她現在是孕婦,情緒不能激動。
池星夜沒走,她不能替他分擔身上的疼,只想在一旁陪着他。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赫連承閻無奈笑着,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兩人凝望着彼此,用眼神交匯着此刻內心涌動的情愫。
而這時,醫生給赫連承閻上的止血藥,中藥味太濃,池星夜豁然起身,衝進了洗手間。
房門開着,她在裡面吐得的撕心裂肺的聲音,清晰的傳來時,赫連承閻已經全然不顧自己手臂上,還未包紮好的傷口,大步朝洗手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