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獵人酒吧,子路正和蘇夏聊着天。
說來也巧,星梒拒絕了去酒吧的提議之後,蘇夏正好遇見了子路,便邀他一同前往。
蘇夏端着一杯威士忌,好久沒喝過的威士忌,也許是星梒的緣故,這是星梒第一次拒絕蘇夏,透着玻璃杯,蘇夏細細欣賞着眼前的子路,一副書生氣,儘管在店子裡也混了不少時候,還是很明顯;黑色的窄邊眼鏡,坐在那裡有點侷促不安的感覺。
“怎麼?子路你是第一次來?”沉默了好久,蘇夏找了個話題,純粹是找的。
“恩,之前看了好多片子都說酒吧不安全,特別容易發生些豔遇事件。”子路說着竟還臉紅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沙啞,有些羞澀的盯着酒中的杯子。
“哎呀,你也太落後了,知道你喝的是什麼吧?電視裡怎麼說的?”蘇夏開着玩笑。
“這不就是伏特加嗎?對了,蘇夏怎麼沒有加冰啊?不是人家都往裡面加冰嗎?還拿着個杯子一甩一甩的,也不怕酒灑了。”子路還特地朝吧檯那看了看,可還是沒有在那耍酒的。
“你這哪是伏特加?就是一杯雪碧嘛,你嚐嚐,看看什麼味?”蘇夏坐在對面笑得前仰後合。
子路有點不敢相信,怎麼來了酒吧喝的還是雪碧,難道他們這麼欺負新來的?難道就沒有三一五來揭發他們?一連串的問號化成了一簇緊鎖眉頭,“啊、啊、啊、好烈啊,這哪是雪碧啊?”子路還以爲少了沒有味道,特地喝了一大口。
“我說的是吧,不是伏特加吧。”看着子路搞笑的表情,蘇夏就是忍不住要調戲一番。
“你,你不是騙人嗎?這不是伏特加,難道是伏爾加啊?”子路好像有些生氣,他是那麼信任蘇夏,相信她的每一句話,可是每次都是被她騙,而且被騙的那麼有頭有尾,沒有破綻。
“這本來就不是伏特加,這是威士忌加了點雪碧啊。你覺得你喝的是什麼?”蘇夏沒有在意子路的微微憤怒。再說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那算了,算我倒黴吧,老是被你欺負。”子路小聲嘀咕着。
“好了,我錯了,今天我請客,好了吧?和美女出來讓美女出錢可不容易哦。”蘇夏有意把自己擡高一級,也可好讓子路安心。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議,本來我就沒帶足錢。不像你一點也不差錢。”子路一副我不付錢我有理的表情,昂着頭,挺着胸,端着酒杯慢慢品了一口“真是一杯好雪碧。”
“好了,子路,別再逗我了,我剛吃完晚飯不久。我怕一時控制不了把你衣服弄髒了。”蘇夏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加速食物的消化。
“那,蘇夏,其實在大學裡我就認識你。”子路回憶着大學時蘇夏的風雲事蹟。
“啊?這次沒被笑得嗆到,倒差點被雷倒。你認識我?怎麼我不認識你?”其實這也是廢話,當年蘇夏他們寢室號稱校花寢室,每天前來送花求婚的人絡繹不絕,很多人連見都沒見過就被習慣性的拒絕了。
“那時貌似是大三的時候吧,我那些天經常上網,恰巧在學校的論壇上瘋狂的看到關於你的帖子,要不就是把這個學生會主席拒了,要不就是把那個公子哥給拒了。只是沒有見到你的照片罷了。不過你的名字可是很熟悉。”
“這種事啊?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俺現在找了一個好男人。你今天在門口見到的那個就是,如何,帥吧?”蘇夏還不忘誇讚星梒一番,誇了星梒不就順便把蘇夏給誇了一番。這個道理蘇夏很懂,含蓄嘛,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恩,果然是郎才女貌。先祝福你們哦!”不知什麼原因,蘇夏的感覺裡,子路的語氣透着一股淡淡的憂傷,似有似無。
“哦,對了,子路,你也要加油啊,說說你的情況吧,看看我能不能給你出點主意。”異樣的感覺漸漸在蘇夏心裡擴散,也許都是自己剛纔的話戳到了子路的軟肋。
“其實,我只見過她一面,和她並沒說過幾句話。”子路擡着頭看着天花板上的彩燈,若有所思。
七彩的燈光來回的在酒吧裡閃爍,酒吧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裡面顯得有點嘈雜,蘇夏癡癡的望着昂着頭的子路,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服務員,再來一杯威士忌。”手中的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喝的一乾二淨,空空的玻璃杯上附着的酒滴無情的放大着子路的憂傷。
誰說愛情都是七彩的?誰說愛情都是美好的?眼前不就有一個癡情男子,爲了他一面之緣的愛情,他在苦苦等待,不知何時才能再次遇見他的那一半,也許僅僅是生命中的一次,卻讓他爲她守候一輩子。
“子路,那你準備怎麼辦?一輩子都不說嗎?我覺得你還是找個時機先和她說明了吧,如果那個人是我,我一定會接受的。”蘇夏對這個人感到有些惋惜,以她的感覺,子路這個人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看緣分吧,也許這是上天註定的,強求是沒用的。”子路被蘇夏的一句話從幻想中拉了回來,一口喝掉了杯子裡剩下的酒。
人都說借酒可以消愁,酒醉之後一切都不會記得,可是那些人有沒有想過當酒醒之後會不會更痛?可是蘇夏並沒有制止子路,她也有這樣的感受,她知道她的勸阻只是徒勞,她知道現在的子路需要的只是酒,而她,也是一樣,陪着子路一起,借酒消愁。
幾杯滿滿的威士忌擺在了桌子上,蘇夏拿起一杯遞給了子路,“來,我跟你一起喝。”伸出去的手順勢放在了子路的肩膀上。
子路接過來一口喝了下去,頭低低的看着地面,右手撐着額頭,垂下的幾綹頭髮恰好遮住了那雙痛苦的眼神,卻遮不住那份恆久的感情。
桌子上的酒漸漸變成了臉上的紅暈,鋪天蓋地而來,這是子路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還是那麼烈的酒,終於受不了酒精的煎熬,倒在了座子上,嘴裡不知說着什麼。
而原本屬於男人做的事現在卻交到了蘇夏的手裡——送子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