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叫做李正一。”李晴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看着魚乾娘慢慢萎靡下去,眼神裡滿是恨,朝李晴射來,一道道的射來,像刀子一樣。
“真是天意啊,我終於找到你了,李正一。”魚乾娘仰頭朝天咆哮着,額頭上的青筋暴漲。眼神變得越發可怕,直直的朝李晴射來,就像兩把匕首在她身上胡亂的削着。
千刀萬剮般的滋味,李晴最終還是屈服了,腳不自覺的往後退着。她有些害怕了,不知道爲什麼所謂的魚乾娘突然會如此激動,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那李正一呢,他現在在哪?”魚乾娘有些失去理智的抓着李晴的肩膀,猛烈的晃着,好像要把她晃散架一般。
“我,我不知道。”李晴被嚇得有些不知所云,嘴脣胡亂的上下碰撞着,敲出幾個字。蘇夏在一邊拉着魚乾娘,試圖避免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
“好,我讓你知道你老爸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魚乾娘把李晴按在椅子上,然後氣勢洶洶的到裡屋拿出一包相片來。
“你看,你看這是誰?”魚乾娘一下子把照片倒了出來,一張張擺在她的面前。二十年前的照片,已經泛黃的厲害,但是裡面的頭像還是清晰可辨。
“爸爸?你怎麼會有我爸爸的照片?旁邊這個女人是誰?”李晴看見過同時期爸爸好多照片,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可是旁邊的女人呢?不像是媽媽啊?以前自己看的媽媽是精明的短髮,可是這個女人確是一頭長髮。
“呵呵,爲什麼我有,我就是旁邊那個女人。你很驚奇吧?”魚乾娘傻笑一陣,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李晴面前,“這個就是你的爸爸,你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不是你媽媽嗎?”
李晴劇烈的晃着頭,一頭長髮在空中亂舞着,,封閉成一個密集的篩子,把李晴和外界隔絕。
“你媽媽其實是你爸爸的情人,當時。
二十年前,李正一也就是你爸爸,他看到我老公把我們母女倆拋棄了,就主動向我示好,沒過幾個月,我也就答應了他,可是他卻瞞着我把我的女兒也就是靜姍送到了孤兒院,我問他,我問他我的女兒在哪裡?可是每一次他都找不同的藉口拒絕我。終於有一天,我實在忍無可忍,從他家搬了出來,一直在這裡。
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再找我的女兒,直到前些天才終於算是重新團聚。後來我才發現,李正一和我之前的老公一樣不喜歡女兒,就是這個原因,他把你的媽媽拋棄了找到了我,他本來以爲我會給他生個兒子,可是他錯了,他從來沒有爲我着想過,從來沒有爲姍姍着想過。”
李晴打斷了魚乾孃的話“你在騙人,誰說我爸爸不喜歡女兒,我不就是女兒嗎?你說的都是假的。”李晴不依不饒,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破綻,她希望可以打破這個事實,這個不願接受的事實。
“是的,他現在也許喜歡女兒了,可是當時他就是不喜歡女兒,所以把你媽媽甩了,所以又找的我。可是後來我走了,他才發現,他才知道後悔,他又把你媽媽重新接了回去,那個時候應該已經過了五六年了吧。你媽媽一個人帶着你過了五六年。如果你還記事的話,你應該想的起來和你媽媽一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魚乾娘滔滔不絕地說着,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說這些事,她知道這些事對於李晴來講簡直就是一個噩夢,可是也許就是出於對剛纔李晴行爲的報復。
“你隨便編,這二十年了你都沒見到我爸爸,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說的話本來就是矛盾的,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更不會讓你侮辱我的爸爸。”李晴像是找到了殺手鐗,雖然對於面前這位年長的婦人,她不會動武,可是在字裡行間裡找到的證據可正朝她有力的一方發展。
人們會把希望寄託在下一代身上,所以理所當然的給復仇者一個更爲殘酷的手段——直接找後代報仇。就如同斷子絕孫般的痛苦,往往比自己肉體的痛苦還要巨大的多。
“不要急,李晴,我慢慢講。我自從得知你爸爸又把你媽媽娶回去之後,我就一直注意着他的消息,從他開始創辦飛航一直到現在從來沒有間斷過。可是我也從來沒去找過他,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去找,我更不屑於去找。”
“那,那你才應該是二奶。我爸爸是先娶的我媽媽,而後來被你迷惑了才把我媽媽甩掉的,都是你,都是你這狐狸精害的。”李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破口大罵。
“隨便你怎麼說,我只是在講一個事實。”魚乾娘對於李晴的失禮並不怎麼介意,繼續講着她的故事。“其實你媽媽生下你完全是一次意外的結果,當時你爸爸和你媽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慾,只顧着激情,沒有考慮避孕的措施,所以纔有了你,而當得知你是一個女孩的時候,你爸爸也就消失了。事情就是這樣,至於後來爲什麼又回去找你媽媽,也許是他悔悟了吧。”
蘇夏在一邊聽得稀裡糊塗,怎麼她預見的這些人身世都這麼複雜,還包括自己?怎麼就有這麼多的巧合要發生在自己身上?難道這就是天意,難道就要順天行事?
“那,那你告訴我這些事幹什麼?”李晴恨不得撲過去堵住魚乾孃的嘴。
“我,我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我不希望你永遠都矇在鼓裡。”魚乾娘說的很輕鬆,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李晴在這裡混亂了,那麼她就可以繼續說復甦夏,只是她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竟來的這麼巧。
蘇夏扶住氣憤填膺的李晴,對於魚乾孃的話她也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了,爲什麼上代的恩怨就要繼承到下一代?爲什麼就要把這痛苦一代代傳下去,而不是讓它儘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