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感覺最近的身體特別的不舒服,可能是因爲懷孕的關係,她從來沒有想到竟會如此的辛苦。
週日的上午,季安雅正好閒來無事,天真準備去醫院再做一次檢查。兩人相約,在隆安集團的門前相會。
天氣似乎有些不盡人意,天真站在大樓前,對着空氣輕輕呼出一口,已經明顯能夠看出白色的氣體了。搓了搓手,最近霍殷權似乎很忙,每天都見不到他的影子。
不過,到了晚上,他總是在這裡。
時間一長,霍君儀已經知道了天真懷孕的事情,只是都瞞着孔靜姝而已。
一輛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季安雅連忙地掏出錢給司機:“不用找了。”話音未落間,她已經一邊揮着手一邊向樓梯階跑去。
“你慢點兒”
輕呼一聲,季安雅最近是越來越毛躁了,幹事情總是火急火燎的。
“天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等着急了吧。”
一臉笑着,向天真道着歉,手搭上天真的小腹,眼神中閃爍着羨慕的光芒。
“好像又大了一點點啊。”
天真一臉的黑線,還差幾天才兩個月,明明是平平的小腹。
“哪裡有,別說笑了。張叔的車馬上就到了,我們到下邊等着吧。”
“好羨慕你啊,這麼快就要當母親了。”季安雅笑道。
“羨慕我?你要是真羨慕的話,就趕緊跟我哥把結婚證領了,明年再給我媽生個大胖孫子,她準高興!”天真打趣。
季安雅滿臉的笑意尷尬在臉上,漸漸顯現出一絲的難爲之色。
她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和家裡人說。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跟誰真正走得很近,自從母親去世後,她的事情,好像就少有人管了。
看見季安雅神色有些不對,天真剛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張全的車已經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車窗慢慢搖下,露出張全溫和的笑臉:“上車吧。”
季安雅很貼心地上前給天真將門打開,嘴裡還不停地囑託她小心一點兒。
天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季安雅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唐唐的大小姐,自從自己出現在她的世界裡,她的生活好像就有些不太平了。
張全可能是顧及到天真的身體,在路口遇到紅燈的時候,總是早早地就將車穩穩地停住。
等到車子到市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
早在之前,霍殷權就已經爲天真預約好了醫生。
b超室裡,天真躺在牀上,側着頭看着儀器上顯示出的圖像,季安雅就陪在她的身旁。
“你看,孩子已經慢慢成型了,這裡……”
醫生用手指着,給她們兩個做着解釋。
天真將衣服整理好,從牀上坐起來的時候,醫生正在收着儀器:“你放心吧,這些都是懷孕時正常的妊娠反應,不要太擔心。”
季安雅倒是比天真更認真,又問了一些注意的事項,唯恐漏聽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天真看着她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
兩人剛下到醫院的一樓,就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正挺着肚子一個人向外邊走去。
“那是孔靜姝麼?”
天真皺着眉頭,用手指向即將走到門口的女人。
還沒等季安雅答話,天真就看到一個男人走到門口,一把拉過那女人。看着她明顯是有些反抗,就立馬被男人強行推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季安雅一把拉住就要追上去的天真:“哎呀,你還擔心人家?孔靜姝要是來做檢查,身後不得跟着一排人啊。你呀,好好照顧你自己吧,也不早了,走,我請你吃飯去。”
天真皺了皺眉,但是想了想,每天來醫院坐孕檢的人那麼多,也許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抵擋不住季安雅的軟磨硬泡,天真跟她去了一家韓式餐廳。最近,天真的胃口倒是好了很多,終於不是吃一口吐一口了。
吃過飯之後,季安雅直將天真送到隆安集團的門前,才肯離開。
現在的她倒是很不想看見霍殷權,雖然自己和天真現在已經成了朋友,但是她總感覺,霍殷權看她的眼神,莫名冰冷,讓人覺得心裡發毛。
走向電梯門口的時候,天真發現有很多員工正在等着。
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兩點多了,上班時期,怪不得這麼多的人。
大致數了數,雖然總共是三個電梯,但是人似乎仍然有些裝不下。
四下張望了一下,剛要準備自己去爬樓梯的時候,身後有一個人拍了一下天真的肩膀。
回過頭,竟然是楊靜瑤。
“段小姐,你回來了。”
“恩。”
“怎麼?不坐電梯麼?”
楊靜瑤一臉疑惑地看着她,天真回過頭,看着烏泱泱的人,心裡想着,這要是進去了,這肚子裡的孩子還能夠保得住麼。
她尷尬地一笑,楊靜瑤看明白了。
然後笑着,示意天真向前走,天真還沒有明白過來她的意思時,前邊有人已經注意到了站在後側的兩個人。
“快快,段小姐和楊秘書來了。”
前邊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人羣已經自發讓出來一條小道兒,給天真和楊靜瑤單獨騰出一個電梯。
天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兩側的人,這一切可都是霍殷權的功勞了啊。
“楊秘書,最近,霍總都在忙些什麼啊?”
電梯裡,天真想要從楊靜瑤的口中打探出一點兒他最近的動向。
“霍總最近好像在忙什麼大單子,我們這些做員工的,也不方便打聽太多。”
天真一聽,心底雪亮,她這明顯是在隱瞞什麼。
楊靜瑤可是霍殷權的得力助手,很多生意的單子,她的意見霍殷權也會列入參考對象。
不過,見她不願多說,那麼自己也不多問了。反正,現在自己只要養好身子就好。
回到霍殷權的辦公室,果然裡邊又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就這樣把自己關在這個籠子裡,還不如讓她在家裡呢,至少還有個人說說話。
嘆了口氣,自顧自回到房間,今天也有一些累了。
她躺在牀上,可是腦袋中竟然浮現出今天在醫院裡的那個女人的模樣。
那個人真的是像極了孔靜姝,可是那個男人又是誰?他要帶她去哪裡?明明見女人不願意,男人卻仍然一把將人推上車,真的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