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似有若無地瞥向孔靜姝的方向,像是在在交流傳遞着什麼信息。
“天真,你怎麼就拿出這麼一些。”身旁的孔靜姝着急了起來。
天真一愣,這已經是自己最大的限度了,況且,這是她的事情好不好。
愣了愣,就當陸正淳正要發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警笛的聲音。看着那個架勢,是在向着他們車子的方向駛了過來。
“段天真,你竟然報警了。”
身側的孔靜姝一臉的驚恐,手指着天真。
天真整個人都傻掉了,從上午開始她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什麼時候報過警了。
“好,你們可夠狠啊!合起火來耍我是不是。”
陸正淳的臉上已經滿是怒火,然後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向前方飛馳而去。
天真一個沒坐穩,身子狠狠地仰向後邊的座椅靠背。
“孔靜姝,你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報警了。”
天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孔靜姝,到現在,她都沒有弄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警察怎麼會到這裡來。
“段天真,你要是真的想讓我死,也不必這麼害我吧。”
孔靜姝的手指着天真的鼻子,做着一臉驚愕的狀態。
有沒有搞錯啊,這個表情明明應該是自己做出的吧,怎麼突然讓她搶去了。
這個時候,天真突然真正意識到,孔靜姝真的很適合去做一個演員,演起戲來以假亂真。
“孔靜姝,這一切不會是你準備好的吧。”
天真早已是心如死水,一臉無奈地看着孔靜姝。
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幫她,而她卻處處都在陷害這自己。就算是在沒有良心的人,多少也應該懂得一點兒的感恩吧。
“段天真,都到這個時候,你還在裝有意思麼?”
說着,孔靜姝臉上呈現出一種痛苦的表情,讓天真的心裡一驚,可是隨後就打算了想要關心她的念頭。
這個女人的城府真的是太深了,就算是兩個自己加在一起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都給我閉嘴!”
坐在副駕駛的陸正淳已經聽得不耐煩,向後邊吼了一句。身後警車鳴笛的聲音,還在不斷地響着。
“二爺,段小姐上了陸正淳的車。我沒有攔住,突然冒出一些警察,陸正淳正開着車向郊外的方向開去。”
馮裴的語氣很是着急,這都是自己的問題,自己當時如果再努力一點攔住段小姐,就不會發生了。可是,到底是哪裡衝出了這麼多的警車,他也顧不上想那麼多的事情,只能開着車子,緊緊地追在後邊。
“陸正淳,現在後邊不僅有警車,還有二爺的人。你要是聰明的話,就趕緊放我們走,否則的話,一屍兩命的責任,你根本擔當不起。”
陸正淳自然瞭解霍殷權的手段,如果這個時候動了段天真的話,還真是會給自己惹上麻煩,可就算是放掉她,霍殷權就會放過自己麼?陸正淳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沒有關係,我死了,還有你們兩個人陪葬,我怕什麼。”
陸正淳將整個腦袋轉了過來,天真這纔看到,他臉部的另一側青紫青紫的。
剛纔上車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心裡想着,應該是催賭債的人打的吧。
這年頭,催賭債的人才不會慣着你究竟是誰家的公子哥,在他們的眼裡,只有錢。
“陸正淳,你臉上的傷,是別人打的吧。”
天真微笑着說道,心裡暗自告訴着自己,一定不能慌。如果慌了,她就徹底的敗了。
陸正淳一愣,沒有說話,轉過身子,眼神直直地看向前方。天真看着,心裡已經有了點兒底,這是被自己說中了啊。
“身負着賭債並不好吧,每天都有人堵到家門口去,我就不明白,你也算是一個富二代,怎麼混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天真的嘴裡一直在說着,陸正淳的臉色漸漸地變得鐵青。
“你給我閉嘴,別逼我把你扔下車。”他猛地一回頭,用手指着天真的臉,滿是怒火。
看來,他也是一個經不起事兒的人,天真只是隨便說了幾句,他便被激成這個樣子。
“你跟二爺,還真的是沒法比。”
天真本來想要安靜下來,可是骨子裡卻隱藏着一種不怕死的精神。
孔靜姝看着陸正淳漸漸失控的情緒,隱約地感覺非常的不妙,再這麼下去,陸正淳肯定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夠了!段天真,你還真想早死是吧,你想死你就跳下車,別牽連到我。”
一直沒有說話的孔靜姝突然對着天真怒道,天真被她突來的吼聲驚了一下。
“哼,怎麼你們還真的以爲霍殷權有多了不起,他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女人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吧。”冷笑的一聲,語氣裡已有幾分得意。
宛若晴天霹靂一般,天真瞪大着眼睛,轉向孔靜姝。
“她說的是真的麼?”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方夜譚,孔靜姝再不濟她的心裡是有霍殷權的,她怎麼可能懷上了陸正淳的孩子。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沒有想到,孔靜姝卻仰頭長笑起來,眼角已有淚水順着臉頰滑下。
“段天真,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老天爺會這麼向着你。霍殷權愛的是你,我爲了他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呵呵,本以爲我會坐上霍家的太太,他會正視我,卻沒有想到,呵呵——”
她的慘笑聲,深深地刻在天真的心裡,這一切好像都是一個夢一樣。
“啪!”
一聲清脆的掌聲,天真的手狠狠地捆在孔靜姝的臉上。
孔靜姝瞪大着雙眼,也許是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臉被打得朝一邊偏去。
身後的警笛聲,已經漸漸被甩遠了。而馮裴的車子,還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也許,那警車根本就不是在追他們。
也許,這一切都是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