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激動地想抱住她,隨即,啪的一聲,一記鐵砂掌,狠狠地吻上了他的臉,終於把他從迷亂中驚醒過來,這才發現,她似乎有點不太對勁,趕緊跑去把燈打開,回頭一看,差點嚇得他魂兒都飛了。
“殘月兒,你怎麼了?你的臉……”圓月趕緊跑到她的面前,只見她的臉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了紅腫的斑點,有點觸目驚心。
“癢……我的臉好癢……手腳也是……”殘月有點難以忍受地伸手,往臉上抓去。
“天啊,不要抓,你過敏了。”圓月趕緊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抓自己的臉,有點焦急地說。
“過敏?”殘月愣了一下。
“該死的,都是我不好,一定是螢火蟲,讓你的皮膚過敏了,不要抓,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不要用手抓……”圓月有點慌張了,抓住她的雙手,防止她忍不住往自己的臉上抓去。
“我好癢……”全身都癢了,殘月掙扎着,想甩開他的手抓癢,她要抓狂了。
“不可以抓,殘月兒,你忍着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圓月不敢有絲毫遲疑,乾脆一把抱起來,就往外面衝去。
在車上,趁着圓月放開她的手,殘月再也按耐不住,伸手就要去抓臉。
“殘月兒,不可以,你想毀容嗎?”圓月有點氣急敗壞,趕緊空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
“我癢……好癢啊……你讓我抓……讓我撓……”殘月難受地低吼。
“不給。”圓月一手控制着車子,一手抓着她不安分的手,幸好現在是大半夜的,路上並沒有多少車輛,否則,按照他這樣開車,不出車禍纔怪。
“可惡,你放手……放開我……”殘月被那癢折磨得越來越煩躁了。
“不放。”圓月斬釘截鐵地說。
“不放是吧。”殘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捧起他的手腕,張開嘴巴,用力地往他的手臂上咬下去。
殘月這咬的,既兇猛,又殘暴,瞬間便傳來劇烈的痛。
圓月悶哼一聲,咬緊了牙關,挺住了。
殘月咬住他的手臂,這一咬,就直接咬到醫院。
在醫生幫她治療的時候,一名小護士在他的身邊經過,頓時驚叫:“先生,你的手流血了。”
圓月擡起手臂一看,這才發現殘月咬得有多狠,手臂上那牙印都已經血肉模糊了,他不禁苦笑,這都是他自找的。
“先生,我幫你包紮一下吧,要不,傷口會發炎的。”護士好心地說。
圓月伸手指了指病房裡,搖頭說:“我喜歡的人在裡面,如果我離開了,她找不到我,會生氣的。”
“哇,先生,你對你的女朋友真好。”護士被他這深情的舉動給感動了,“我去給你拿藥箱來吧。”
殘月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對螢火蟲會過敏,而且還那麼嚴重。
又是抹藥,又是輸液的,還要留院觀察,明天才可以出院,這讓她煩躁不已,她很少生病,也很少上醫院,距離上次傷病,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殘月兒,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好不好?”她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一點,不過還是不容忽視,圓月陪在她的身邊,心疼不已,如果他知道她會對螢火蟲過敏,就不會發生今晚的事情。
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浪漫一下的,誰知道,有驚無喜,還得連累她入院了,心裡自責不已。
“我什麼都不想吃,你能不能別一直盯着我看?”殘月伸手,想捂住臉,卻在半空中,被他焦急伸出來的手掌握住了,耳邊傳來他焦急的聲音,“你的臉纔剛摸了藥,不可以隨便亂碰的。”
“那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的臉看啊。”殘月浮躁得想一腳踢過去。
“我沒盯着你看,我只想在看,那藥有沒有效果。”圓月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讓她亂來。
殘月忍不住磨牙了,她現在這副鬼樣子,就連她自己看着都嫌醜了,他還一瞬不瞬地盯着。
她閉了閉眸子,沉聲說:“我想吃雲片糕,你去給我買。”
“雲片糕?”圓月吃驚地望着她,現在那還有人賣這種雲片糕啊,他苦着臉說,“能不能換一種?”
殘月冷冷地睨着他:“不能,我現在就只想吃雲片糕,你去不去找?”語氣很堅決。
“好,你想吃雲片糕是吧,我馬上去給你找。”圓月見她想發火的節奏,趕緊答應了。
看着他終於離開了,殘月吁了一口氣,翻了一面鏡子出來,要很大的勇氣,纔敢往臉上照。
果然,她那張本來完美無瑕的美麗臉蛋上,此刻正坑坑窪窪的,一塊紅,一塊腫的,比鍾無豔還醜,還難看。
“該死的。”
她低咒一聲,連自己都沒勇氣再看了,真爲難圓月,還眼睛都不眨地一直盯着,他都不覺得噁心的嗎?
“咦,小姐,剛纔那位先生呢?”拿了藥回來,準備給圓月包紮的護士,見不到他,訝異地問。
“你找他做什麼?”殘月眯眸,睨了她一眼,忍不住心裡不舒服了,這招蜂引蝶的傢伙,才一會功夫,就把人家護士姑娘給勾搭上了是吧。
“你男朋友的手受傷流了很多血,我讓他跟我去包紮,他不肯離開,說你等會找到不到他,會生氣,所以我就拿了藥跟紗布來,準備給他包紮的。”護士感動地說,“我沒見過對女朋友那麼好的男人,小姐,你很有福氣,你男朋友長得又帥,對你又好。”
殘月默默地聽着她的話,心裡五味俱全,既感動,又忍不住心疼了。
那傷口一定是她咬出來的啊,這笨蛋,怎麼能笨得那麼可愛,讓人心疼呢。
“你把藥放下吧,等會他回來,我會幫他包紮的。”殘月淡淡地說。
“好吧,那藥跟紗布我就放下了,有什麼事,你叫我們。”護士把東西放下,望了她那冷漠的臉色一眼,心裡忍不住替圓月抱打不平了,要是有男人這樣對她,她必定當他如珠如寶啊,瞧她那冷漠的神情,不禁讓人懷疑,她跟那個男人,根本就是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