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後悔。”殘月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後悔?我爲什麼要後悔,我甘之如飴啊。”圓月誇張地說。
今晚司徒潛回來得有點晚了,直接回臥室,涼梓已經上牀睡了,他放輕了手腳進去浴室洗澡。
涼梓在朦朦朧朧中,聽到浴室裡傳來瀝瀝的水聲,知道司徒潛回來了,手掌摸了摸睡在自己旁邊的涼心,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當司徒潛洗完澡出來,剛想上牀,就發現了一對烏黑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頓時愣了一下。
只見睡在涼梓身邊的涼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嘴巴里還咬着一隻奶嘴,那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有點兒溼潤,特純,就如兩潭沒有被污染過的泉水,清澈明亮。
司徒潛被他那一雙眼睛盯着,心底裡總是莫名其妙地冒出一股罪惡感。
“睡吧,不要吵醒你姐姐。”司徒潛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臉蛋,壓低聲音,沉沉地說。
誰知道,他不說還好,他怎麼一說,涼心吐了奶嘴,小嘴一扁,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你這小鬼,讓你別吵,你還哭。”司徒潛頓時傻眼了。
正在睡覺的涼梓,很快就被涼心的哭聲吵醒了,睜開眼睛一看,見到司徒潛正凶神惡煞地瞪着涼心,當下以爲他欺負涼心,立即瞪眼:“司徒潛,你做什麼把涼心惹哭了?”
“我沒有弄他。”司徒潛盯着莫名其妙哭起來的涼心,他也覺得自己很無辜。
“你沒有弄他,他會哭得那麼淒涼?”涼梓抱起涼心,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抱住他下牀到外面去哄去了。
“涼梓,我真的沒有弄他,是他自己哭的。”司徒潛跟着出去,無奈極了。
“哼。”她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他那兇巴巴的神情,還想狡辯,涼梓冷哼一聲,立即轉過頭去,抱着涼心哄着。
如果不是這個小子才幾個月大,司徒潛覺得他肯定是在報復他,他剛纔明明叫他好好睡覺的,結果……現在還讓涼梓誤會他欺負他了,欺負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孩子,她真當他喪心病狂麼?
涼梓哄了好一會,涼心這才停了哭聲,那眼睛就像溺水一樣,看得人心都軟了。
涼梓衝了奶粉給他喝,他纔打着哈欠,閉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小傢伙終於消停了。”涼梓低首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輕輕放在牀上,回過頭來,這才發現某男人正用一副很哀怨的神情望着她,頓時愣了一下,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司徒潛幽怨地盯着她半響,才滿臉陰鬱地說:“你對他比對我好。”
涼梓聞言,頓時忍不住嘎然失笑了:“司徒潛,你怎麼大的男人,你確定你要跟一個小嬰兒爭風吃醋?”
“剛纔是他自己醒的,也是他自己突然哭的,跟我真一點關係都沒有。”司徒潛鄭重其事地強調。
“我相信你了,看他剛纔喝奶粉喝得那麼起勁,肯定是餓醒了,對不起,我剛纔不應該那樣說你的。”涼梓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抱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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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潛伸手托住她的腰,低首望着她的那盈盈的水眸,眸色驀地變深,低首望着她,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暗啞的性感,低低地說:“那你今晚得好好補償我。”
“潛爺,你想小女子怎麼補償你?”涼梓狡黠一下,突然掙脫他的手掌,扭腰,飄然而去。
“你說呢?小妖精,別跑。”司徒潛邪魅一笑,手掌再次摟住她的腰身,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便低首吻了下去。
“唔……”涼梓臉上飛上兩朵紅雲,檀口微啓,迎接他霸道而狂傲的熱吻。
司徒潛摟住她的腰,用力一提,把她抱起來,隨即壓倒在柔軟的沙發上,手掌落在她的衣襟上,正想把衣服拉開,耳邊突然響起了涼心哭聲,他的動作頓時一頓,忍不住咬牙低咒。
“他怎麼又哭了?”本來被撩撥的情潮高漲的涼梓,立即像被人倒頭淋了一桶冷水,什麼火兒都熄滅了,用力把司徒潛推開,就往大牀奔去,抱起涼心哄着。
司徒潛的臉色鐵青,繼續低咒着,他百分百肯定,這小東西是來討債的,他黑着臉走過去,滿臉不悅地說:“爲什麼不把他交給梅姐?”一直以來,都是梅姐照顧他的,晚上也是她跟他一起睡的。
涼梓一邊哄着涼心,臉上掠過一抹愁色說:“你還不知道麼,梅姐有病,她恐怕是得了被害妄想症,老覺得我想害死涼心,我今天回來的時候,把涼心交給她,結果,她差點弄傷涼心了,現在我是不敢把涼心交給她照顧了。”
“她這麼嚴重了?”之前這事兒,他也聽殘月說過,昨天她對涼梓的態度,他也感覺到有點詭異了,沒想到現在變本加厲,更加嚴重了,看來她得治病了。
“可不是,涼心的手都被她捏紅了,真沒想到,她居然得了這病,我們涼家是不是受詛咒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都發生在我家裡。”涼梓抱着涼心,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司徒潛的臉色頓時黯然了下來:“你……還怪我是吧。”
涼梓愣了一下,立即搖頭,說:“不,我不怪你,二叔他多行不義,真真兒該死的,我媽咪中槍,也不是你的錯,是意外……如果我還怪你,就不會繼續留在你的身邊。”
司徒潛有點激動,在她的背後抱住她,雙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腰。
涼梓抱着涼心,回頭望了他一眼,脣角勾起一抹善解人意的笑:“過去的事情,咱們日後就不要提了。”
“好,我聽你的。”司徒潛放柔了聲音,從她的側邊望過去,見到涼心已經閉上眼睛消停了,小聲說,“他睡了。”
涼梓低頭望着在她懷裡睡得香甜的涼心,嫣然一笑說:“我先把他放到牀上去。”
司徒潛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涼梓小心翼翼地把涼心放在牀上,輕手輕腳地退出來,挽住他的手臂,微笑着說:“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