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讓徐美華好不容易建立的勇氣全部都破碎了,全部都沒有了。
“你真的很像我的媽媽,可是現在我想你肯定不是我的媽媽,如果是,你就不會對我說這些話了,可是我看到你的時候還是想哭,我好想她,好想好想,在夢中想念的媽媽的懷抱到底是怎麼樣的,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不知道爲什麼陸離舞看着這個女人的時候會忍不住的想要投入這個女人的懷抱,嚎啕大哭,當徐美華爲了安若和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忍不住覺得委屈,就像是媽媽爲了別人的孩子責怪她,不喜歡她,不要她一般。
徐美華沉默了,顫抖的手緩緩的將陸離舞擁在了懷中,她的眼眶禁不住變紅了,這一刻她的心似乎要心碎了一般,這是她的孩子啊!
分開了十四年了,可是現在一相見她卻是對陸離舞說了這麼一些殘忍的話,一時間心中就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啃食一般疼痛極了。
“媽媽!”陸離舞閉上了眼睛,感受着這溫暖的懷抱,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暖烘烘的感覺,就像是多年以前躺在母親的懷抱中的感覺一樣,喃喃自語,情不自禁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了。
徐美華身子一顫,她居然叫我媽媽了,她難道認出了自己麼。
不是的,陸天穹不是對她說自己已經死掉了麼,可是現在她怎麼可能個認出自己來呢。
“我不是你媽媽!”徐美華推開了陸離舞,眼中有着掙扎和痛苦,她轉過身去,就想要離開了。
“你真的不是麼!不是媽媽麼?”陸離舞臉上是一種掩飾不住的失望,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像啊!
徐美華逃也似的離開了,邊走邊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流着眼淚,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這輩子居然會是遇到這樣的事情,這讓她十分的難受。
她低着頭行走着。
“哎呀!”羅密拿着一大摞的文件前進着,結果卻是撞到了人。
頓時東西散落了一地。
“阿姨!你沒事吧!抱歉!”羅密低下了頭,撿起東西去了,可是那個中年女人似乎是沒有一點反應,羅密擡頭一看頓時有些傻眼了,這一撞居然將別人撞哭了。
“阿姨!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要不我帶你去醫院好麼。”趕緊的站起來,扶着徐美華。
“我沒事!這不關你的事!”徐美華沙啞的聲音說着,手甩開了羅密,然後自顧自的前進着。
羅密無語的看着那個女人離開了,怎麼就覺得心理面堵得慌啊!那女人到底是有多傷心啊!怎麼就哭成這樣了呢。
“總裁我來了!咦,你怎麼也哭了啊!”羅密一進門就看着那陸離舞站在原地,臉上淚水滑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哎呀,你別哭了懷着身孕的人一定要每天開開心心的才行啊!!哪能哭啊!真是的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剛纔碰到的阿姨也哭的好傷心,而現在你也哭得這麼傷心,弄得我都想哭了!”羅密也是一個心軟的人,看着陸離舞難過,頓時心理面難過的很,眼圈都紅了。
“你說你看着還有一個人,剛剛出去的阿姨也哭了麼!”陸離舞頓時就跟貓被人踩了尾巴的一般,頓時跟受刺激了一般變得十分的精神了,胡亂的擦了擦眼淚,然後打開了自己的懷錶問道。
“是不是這個人啊!然後年紀大一些,是麼!”陸離舞說着臉上充滿了希望的問着羅密。
羅密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好像是的啊!長的很像只是有四十多歲了!怎麼你們認識麼!”羅密還有些好奇的問着,可是一擡頭忽然間就見着陸離舞就跑出去了。
頓時羅密那個急啊!你說你是一個懷孕的孕婦了,你哪能這樣瞎跑啊!
陸離舞一路追過去了,直到到了公司的樓下的時候這纔看到了人影,只見那女人慢慢的前行着,那背影帶着一種蕭索和悲傷的意味,走到了大樹下,就坐了下去,坐在那大樹下慢慢的抹着眼淚。
陸離舞遠遠的站在那兒看着那個女人,忽然間腦海中想起了一個畫面來了。
“媽媽!你爲什麼哭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自己媽媽的懷中,感受的自己臉頰的那種溼溼的感覺,溫熱的,卻是不知道怎麼的流進了她的嘴裡,是那樣澀澀的鹹鹹的,於是她好奇的問着。
“沒事,媽媽只是有些捨不得小舞,小舞,媽媽要是走了你還會記得媽媽麼!”那女人的臉記憶中着急模糊不清了。
似乎是因爲那天的陽光太過於明媚了,在那樣的樹葉下竟然也那般的星光點點帶着很多的刺眼的光芒,讓人看不清。
“媽媽!你不要走!你不是答應過我過生日的時候送給小舞一個小兔兔的項鍊的麼,你還要陪小舞去買生日禮物的啊!”小孩子頓時不願意的嘟着嘴。
“好!媽媽不走,媽媽不走!”那張臉帶着勉強的笑容,顯然小孩子都是不喜歡這樣的氣氛的,孩子看着媽媽似乎很是不開心,於是就乖巧的給媽媽講故事逗着她開心了。
那張美麗的臉居然在陸離舞的記憶中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了,居然就和照片上一樣,然後的漸漸的變得老了一些,就像是安若的媽媽那個樣子。
陸離舞猛然驚醒,大白天的自己居然做起白日夢了。
在擡頭看着那個中年女人的時候頓時眼中一驚,那個女人手中拿着一個水晶的赤兔子!
一條銀色的鏈子,在手中摩擦着,那神情竟然是那樣的專注,看着那東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不容易擦乾的眼睛居然又積聚起了大量的眼淚。
似乎感受到了陸離舞的眼神,徐美華回過頭去。
四目相對,陸離舞淚水滑落了下來,看着徐美華,搖搖頭,轉過身去。
吱呀的一身,一輛汽車猛然停止,眼看就撞了上去。
“小舞!”徐美華一聲尖叫,嚇得差點肝膽俱裂,這一刻她忘記了一切,只知道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