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久到她以爲要到天荒地老的時候……
涼梓慢慢擡起手,看到那滿手的東西,她差點忍不住要哭出來了。
她純潔的手啊,她不想活了,沒臉見江東父老,麪條君在哪裡,豆腐君在哪裡?
男人整理好衣服,見她看着自己的手,神情石化,皺了皺眉,拿起前面的一瓶水,有些粗魯地抓過她的手,放到外面,然後倒水,仔細地把她的手清洗,然後抽了紙巾,動作有些輕柔地擦拭乾淨。
涼梓咬着嘴脣,這纔有機會看清楚他的樣子,在昏暗的路燈下,朦朧的神秘面紗掀開,他有着一張很容易讓女人着迷的俊臉,冷漠地透着冷冽狂傲的霸氣,那雙彷彿泡浸在千里寒冰中的眸子,透着冷靜,銳利的寒芒。
她望着他那張魅力指數爆棚的俊臉,呆住了,就憑他這張臉,他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只要他勾勾手指,多得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爲什麼卻偏偏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還得借用她的手……
“下車。”男人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冷酷無情地驅趕。
“額……”涼梓迅速回過神來,隨即雙手緊緊地抓住車上的扶手,憤憤不平地說,“你想過河抽板?”
男人銳利如鷹隼的黑眸,危險地一眯,冷冷地盯着她:“你害我差點車禍,我還沒跟你算。”
“誰叫你沒事把車開那麼快,我不管,我的車爆胎了,我剛纔好歹幫你一把,你送我回家。”涼梓擺出一副,本宮就不下車,看你奈我何的得瑟神情。
“小姐,你最好別得寸進尺,惹得我不快,我就強了你。”男人闊大的手掌驀地捏住她的下巴,黑眸裡閃爍着冷冽的寒芒。
涼梓的肝兒顫抖了一下,隨即壯着膽子,很有魄力地回了他一句:“你想強就強吧,但是得送我回家。”
男人聽了她的話,俊冷的臉上閃過一抹訝異的神情,隨即沉着臉,冷笑:“你以爲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的,沒了一層東東,總比沒了小命強吧。”涼梓立即說。
男人眯眸盯着她半響,突然伸出手,在她的手心裡狠狠地捏了幾下。
“啊……禽獸……”涼梓驚叫一聲,迅速拍開他的手掌,身體瑟縮了一下。
男人脣邊的笑容更冷:“不是很英勇的讓我上?怎麼才捏幾下就怕了?”
涼梓的臉上立即露出一抹委屈的神情,眸子迅速溼潤,眼看着那在眼眶裡蕩來漾去的眼淚就要狂飆出來。
男人的心突然被狠撞了一下,幾乎是脫口而出:“你家在哪裡?”
涼梓立即報了一個地址,車子發出一聲吼,便劃破夜空狂奔而去。
沒想到他居然怕她哭,她的眼淚還沒流下來呢。
涼梓的眼淚迅速風乾了,心裡那酸爽,沒法形容了。
其實她內心並不如她外表看起來的鎮定,不過尋思着他剛纔忍得那麼難受,都沒有強上她,她就賭他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所以纔敢那樣挑釁他,結果,她賭贏了。
這不,這寒冰一樣無情的男人,現在不正載着她回家。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莫名地覺得他不會真的傷害自己,就連害怕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拿起車頭上一瓶還沒開的純淨水,擰開瓶蓋,喝了好幾口,看了一眼窗外那飛馳而逝的景物,再把眸光往旁邊正專心開車的男人望去,他側臉好迷人,是她見過最帥最有型的。
安靜到極致的車廂,讓她有點無聊,她伸手託着腮,歪頭望着他,逗他聊天:“我叫涼梓,你叫什麼名字?”
“娘子?”男人的俊臉明顯地抽搐一下。
涼梓的臉色一黑,就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解釋說:“是秋意涼的涼,落葉喬木的梓,涼梓。”
男人這回連眼眉都沒揚一下,真是酷到姥姥家了,涼梓腹誹着,見他半響沒聲,耐不住地問:“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你沒必要知道。”男人冷酷地說。
“切,不說就不說,小氣。”涼梓衝他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
她的話絲毫沒讓他的臉部表情變動一下,他把車停在了一個小區門前,冷淡地說:“下車。”
咦,居然那麼快就到家了,涼梓的心裡莫名地感到有些惆悵,她打開車門,下了車,不死心地回頭望着他追問:“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但是迴應她的卻是車門用力拉上的聲音,跟着車子利落地調轉,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可惡,拽什麼拽,不就是長得帥一點,酷一點嘛,了不起,本宮也長得很美的好不好?”涼梓跺腳,然後氣沖沖地往自己住的地方奔去。
回到和閨蜜桃子合租的房子,她才踏進屋子裡,桃子立即從房間裡跑出來,神情誇張地說:“娘娘,你終於捨得回來了,現在都幾點了,你害我擔心得差點就要報警了。”
想起半路發生的事兒,涼梓臉上不禁一熱,抑鬱地說:“別提了,我的車在半路爆胎了,手機又沒電。”
“那麼淒涼,沒碰到色痞,沒吃虧吧。”桃子立即蹦到她的面前,眼睛發亮地盯着她瞧。
“去你的,腦子裡盡塞一些沒營養的東西,我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