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手槍,還有一些零碎的鈔票,每人手中的短刀,皮帶,鞋帶,最主要的是那些乾糧和鹽,他們的補給袋和能用到的東西都被她一一抽走。
那兩個沒有直接要他們命的黑衣人最後也因爲失血過多而早已昏迷過去,這裡本是一片純潔祥和的地方卻被這滿處的血腥渲染了不一樣的溫度。
這樣夕陽落下的時刻,殺人,有種別與尋常的滋味。
揹簍裡裝滿了野果,一些蝦還有一尾魚,其他便是她搜刮而來的東西,揹着這些,慢慢的向着剛剛走過的地方走去。
她沈小小恩怨分明,有仇報仇,但是恩也必報,那個白衣男人給了她一個重要消息,或許那些東西就是幫助她回國的重要依靠,所以這個情欠下了,就一定要還。
危機看似已經暫時解決,但是沈小小並不知道未來等待她的還有什麼。
藉着餘暉她已經看到了依舊躺在原地的那個白人男子。
常年的拳擊生涯,她的雙手力氣本就比普通人要大,她一拳下去一個200斤的黑人大漢都能被她直接打暈,如果重一點的,她能一圈下去將人打死,所以,她拖動一個白人男子雖然費力,但是卻並不吃力。
地點早就選好了,不遠處一個深坑。
不大,但是裝這樣一個人卻足以。
她將人放了進去,借用這身邊的石頭和一些挖的動的泥土將他埋了起來。
你給了我一個消息,我讓你免於野獸之腹,兩清……
……
嚴寬看着房間裡的那四具屍體眉心微微皺起,這手法和當時在暗室裡發現的那兩具黑人屍體一模一樣,難道都是那個東方小蘿莉做的?
現在整個叢林可只有她沒有被抓住了。
再看了一眼旁邊明顯被泥土埋過的屍體,有些納悶,這小蘿莉居然會掩埋這白人波斯的屍體,難道這人將最後的倉庫地址告訴了她?
也是他大意,沒想到戴文恩居然沒有殺掉這個爲他設計倉庫的西班牙設計師。
當時不是說已經解決掉所有參與修建倉庫的人了嗎?怎麼戴文恩卻獨獨對他手下留情?
“查清楚了嗎?”
“老大,已經查清楚了,這波斯確實只會西班牙語,不會英文,一句都不會。”
“哦?把這人給戴文恩送去,仔細看他的反應。”
“是”
只會西班牙語?嚴寬拿着手中的資料,這東方小蘿莉6歲被拐賣到這裡,可是從來沒有接受過一天的教育。
而且具這些人說,就是英語也只能簡單的聽懂,說根本就不會說,偶爾能吐簡單幾個單詞也已經是極限。
如果不是身手實在厲害,從無敗績,這戴文恩怕早就將這樣的女孩子賣掉了吧。
從無敗績?真有這麼厲害?又轉頭看了看面前的這幾具屍體,或許,他是真的小看了這個女人。
手法如此乾淨利落,而且出手狠辣倒是和那晚的女人及其相似,只是不知道如此厲害的女人爲何還要爬上他的牀?
那些他曾看到過的眼底的貪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那晚在她的眼中,他可是看到了別的東西。
這女人還真是善變而又多面的讓他興趣越發濃厚了。
不過,這四人的東西倒是被拿的乾淨,拿乾淨好,拿走了不屬於她的東西,也就落下了最大的把柄。
“查看那四個人的對講機的信號,這小蘿莉還是笨了一些,不知道這些東西可以追蹤定位的嗎?”
“是,屬下立刻去查。”
“嗯,查到後立即來報,我要親自去匯匯這個從無敗績的東方小蘿莉”
邪邪的笑從脣邊溢出,看的暗衛心裡一緊,這是又有人要遭殃了嗎?老大這笑容好滲人。
……
“該死,什麼消息也沒要回來居然就死了,那四個人呢?人呢?”
戴文恩此時正是怒火滔天,他留下這個設計師沒有讓他死去,是因爲他也不知道這倉庫的確切位置在哪裡,當然這消息可沒人知道。
他們都以爲他截下了比爾的貨把東西都藏在了叢林深處,可是不是如此,他是將東西藏起來了,但是設計師在他前腳走,後腳就串通軍師將東西挪了地方。
所以,他要殺掉設計師的時候,設計師用此威脅保命,不然怎麼可能留他活到現在。
可是人死了,消息他一點都沒得到,這些蠢豬,他不是說了要得到消息才準下殺手嗎?怎麼敢這麼快動手?
這也有個巧合在裡面,逃竄到叢林的人有15個,戴文恩的手下派出的人一共有30人,加上嚴寬派出的20人,一共50人進入這片從來沒有被開發過的叢林。
大家相互之間想要聯繫就必須靠對講機,每人人手一個,而當初讓人進山找人的消息發佈的非常急。
死掉的人還在清理,所以戴文恩發出命令搜山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這設計師也跑進了叢林,所以纔沒有交代清楚。
等他在對講機裡發佈指定任務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進入了叢林深處,信號本就差的很,說話斷斷續續的,他們就只聽見了,殺,不留活口,這幾句。
聯合到其他逃跑人的最後指令全是殺無赦,所以,他們想當然的以爲也是要直接下殺手就行,哪裡還記得要問什麼。
而且戴文恩也忘記了,這設計師只會說西班牙語,那些派出的黑鬼一個個的只懂得母語,讓他們說西班牙語,他們根本就聽不懂。所以,一系列的誤會就這麼造成了。
沈小小此刻有了方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那把鑰匙被她貼身藏着,手腕上帶着一塊她搜過來的手錶,這表上有指南針爲她再次提供了一個便利。
東南方大瀑布,不就是那個博爾茲大瀑布嗎?靠近摩羅斯洲的那個大瀑布。
簡直就是爲她量身打造的完美路線。
沈小小不敢再繼續靠着水源附近行走,那些人能到找到這裡旁人也一樣可以,她可不敢在多冒險,節省體力纔是明智之舉。
有了鹽,她也不再擔心這滿頭本來就有些枯黃的頭髮變得一片花白。
她從小就被關在那個俱樂部,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就連看到陽光也是一種奢侈。
除了房間的窗口處偶爾能投進來一些微弱的光芒,其他時候,她從來都沒真正的面朝朝陽接受過這片陽光的洗禮。
沈小小真的是個可憐的女人,就是因爲太過可憐,所以,對於一切的熱源靠近,她都拼命的拼命的吸取那些假意釋放出來的溫暖。
她單純,無知,這些都不是她自己想的,命運爲她劃好了路線,她只能那樣走下去。
還好,她有了一次翻牌的機會,感受着這斑斑點點從樹葉縫隙處照射進來的陽光,心中越發堅定而又執着。
她要回家,她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回去迎接更大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