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前民居然和劉萬里是親戚?這一點沈小小確實不知道,不過辛二爺她倒是知道這人,這也是個秒人,稍後再提。
“嗯,誰也沒想到他居然和劉萬里那個僞君子是親戚,果然都是一窩子的蛇鼠,但是辛二爺那裡的20%股份他們可沒有辦法拿到。
沈家出事後,辛二爺幾次找我想讓我出售手中的股份,讓我拿一筆安穩錢就離開,我都沒同意,沒想到這還入了辛二爺的眼了。
這些年也算有些交集,他一向就是個重情義的人,和你爺爺交情極深,不會幫着劉前民他們作孽的,這你倒是放心。”
“嗯,我知道,我記得小時候見過他,他留着很長的白鬍子,我小時候是不是還經常去扯?”
“對,對,就是他,小小的記性真好。我們如果要收回沈氏的執掌權,到時候就要靠這辛二爺幫忙了。”
“嗯,明白,三叔,等我年齡到了就立刻去接收爺爺留下的所有股份,免得夜長夢多,過完年就去吧。”
“是啊,小小的生日在大年初一,我們還真要再過完年就去。”
沈小小記得,當年她從國外回來後,本來該由她繼承的股份,卻因爲她的親生母親向法院申請以她失蹤超過7年已經可以申報死亡爲由,作爲自己的唯一繼承人,谷月華繼承了那些本來就該屬於她的股份。
現在,她必須必他們動作快提前將股份拿到手。
手中拿着關於林薇薇阿姆的所有資料,“林陳文秀,京都南郊人,有嚴重的腎病,缺乏治療,生命垂危”。
沈小小眉頭緊鎖,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些人做事從來不管良心,不管陰司報應,看着開車的三叔,沈小小有些擔心的說道:
“三叔,身後有車跟來嗎?”
沈晉文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嗯,那輛黑色的車就是。”
沈小小將資料放回到抽屜裡,對着沈晉文說道:
“三叔靠邊停車吧,我來開。”
沈晉文的手一頓,小小會開車?不過他還是一貫不多問小小的事情,而是很聽話的將車停在了一旁,將沈小小換了過來。
資料上的內容沈小小看的很仔細,她知道林薇薇本尊很想她的奶奶,至於賣掉她的父親和後母,那不在沈小小的考慮範圍之內。
而且資料上說那兩個人對老人很差,甚至將老人仍在山腳的老房子裡,除了幾個鄉里偶爾去看幾眼送點吃食,不然老人早就走了。
老人全是靠着一口氣吊着,每天都會喊“薇薇,我的薇薇,快回來……”
三叔的切諾斯基,後座非常寬敞,看來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沈小小的性格和她開車一樣,有些毛躁更有些火爆,她一啓動就直接開足了馬力。
就是沈晉文都嚇了一大跳,看到小小帶着一些邪魅的笑容知道她這是準備將人給甩掉。
凌晨的山區有些微涼,現在幾乎都是鄉村路路通了,進山區前那些人果然很容易就甩掉了。
不過三叔忍不住吐了個乾淨,弄的沈小小不好意思極了,所以也就讓三叔呆在車上,自己一個人走進了村莊。
沈小小很容易找到林奶奶的小木屋,房門微開,房子破舊不堪,也沒人來這裡偷東西。
推開木門走了進去,木門吱嘎的聲音好像驚醒了牀上躺着的老人
“誰啊……”
聲音很虛弱,沒有燈光,除了從破舊的頭頂瓦片漏出的月光,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沈小小的心不知道爲何有些難受,快步走上去,看着想要掙扎着起牀的老人,雙手用力的扶住了她。
不管是作爲林薇薇的替身還是沈小小本身,看到這樣一個年邁的老人躺在牀上,渾身骯髒不堪,住的屋子破破爛爛,充滿了漏洞,就是再心硬的人看到這樣,都會心軟。
更何況對於沈小小這樣從骨子裡來說就是心軟的人,看到這一幕,心裡酸澀不已。
“阿姆……”
沈小小艱難的喊出了這兩個字,淚水順着便流了下來,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林薇薇的淚水,還是她自己的淚水,手臂上握着的手掌被突然間緊緊握住。
“薇薇嗎,是我的薇薇嗎?阿姆是不是在做夢,薇薇……”
“阿姆……”沈小小緊緊抱住了瘦弱的老人,只能艱難的喊着兩個字“阿姆”重複一遍又一遍,不管嗓子是否生疼,不管手臂被捏的多緊。
昏暗的白熾燈被打開,沈小小看這眼前這個蒼老還有些骯髒的老人,臉上細細的皺紋爬滿了眼角,眼神很明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樣,
“薇薇,還能見到你,阿姆死也知足了,我的薇薇,你受苦了……”
老人摸索着沈小小的臉,沒有問林薇薇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裡,經歷了什麼。
但是沈小小知道,林薇薇從小便離開了山村,這麼多年了無音訊,老人應該早就猜到了她被拐賣了。
現在能回來,她除了感激老天以外,不敢有一點的其他奢求,只是告訴她的孩子,她受苦了。
“阿姆,跟我走,我是回來接你的……”
沈小小小心的將衣服給老人披好,找了找四周,除了一雙破涼鞋什麼鞋子都沒有。
沈小小彎腰將老人背在背上,聽着老人說:“走,阿姆和你走,阿姆要和薇薇在一起,在一起,阿姆會保護薇薇,保護薇薇。”
沈小小知道,林薇薇從小就被父母虐待每次都是這個阿姆保護她。
阿公在的時候還好,阿公去世後阿姆也沒了好日子過,所以林薇薇的童年幾乎是在打罵中度過的,人家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果然是這個道理。
老人很輕,最多7、80斤重,她將老人穩穩的背在背上,向着山村外走去。
三叔早看到他們出來後就立刻從車裡走了出來,屋外大雪紛飛,即使冰冷異常,但是沈小小的心卻因爲背後的人慢慢變得溫暖起來。
將阿姆平穩的放在車後座,讓老人能平睡下,同時把氧氣罩給老人帶上。
從這裡開車到市裡至少要1小時車程,一路上老人都一直念念叨叨的,到了此刻沈小小才知道,老人的眼睛早就看不到了,怪不得明明自己是沈小小,爲何老人沒有摸出來。
而三叔也沒有說話,一直看着車窗外,他們都不知道如果真正的林薇薇沒有死,看到如此狀況的老人會是怎樣,至少他們的心裡都難過異常。
達到市裡醫院的時候,阿姆已經昏睡了過去,沈小小知道老人的病是被拖久了的緣故,再加上長期得不到好的照顧,所以才那麼虛弱。
突然出現在急診室的一個年輕小姑娘揹着一個渾身發着酸臭骯髒不堪的老人,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凌晨2點過,幾名醫生相繼走進了搶救室,4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林奶奶的主治醫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姓肖,看起來很和藹,林奶奶被送入了特護病房,沈小小和三叔跟着肖醫生進了辦公室。
“老人是本身有腎病,加上長期營養不良,所以身體很虛弱,昨晚手術我們爲老人切除了一個壞死的腎,生命體徵也得到了恢復,不過這還是要好好照顧才行。”
林奶奶已經70了,身體恢復的很慢,不過好在沈小小他們動作快讓她撿回了一條命。
沈小小安頓好了一切才和三叔拖着疲憊的身體返回到了公寓。
不過這裡已經不是繼續能住的地方,這裡早就被劉家的眼線佈滿了人。
沈小小想了想對着沈晉文說道:“三叔,咱們換個地方住吧。”
“換地方?住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