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知識是學出來的,可見識就是活出來的了。和簡兒,有點吊兒郎當的張傑這七八年刑警沒白當,差不多和郭元一樣,都是在基層一線摸爬滾打出來的,對於接觸的案子,差不多都會一種似是而非的直。
張傑一句話調動了衆人的情緒,特別是調動了簡凡的情緒,一干人先是詫異,沒有反應這麼快,張傑手支在桌上,還是那麼一副像說“流動炮車”一般的戲詫態度接着解釋道:“簡臨時組長哦……你這幾天把我引溝裡了,剛纔郭元一說,我想起來了,越覺得這團伙作案的可能性大,,你看啊。曾國偉無非倆種情況,一種是活着,那不用說,十有八九涉案。現在沒準藏那逍遙呢,想抓他只能碰運氣了,另一種呢,更簡單,死了。死了當時怎麼死的?死了爲什麼十幾年沒有發現屍體?除了失竊之外的第二案發現場在什麼地方?由於兩案的時間間隔不大,除了一種辦法,你覺得他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咦”我知道啦。”肖成鋼恍然大悟,摟着張傑樂滋滋說:“在車上把人殺嘍。然後趁着黑天把人拉走,現場就在車上。是不?”
“呵呵,你要知道了,就都知道了。”張傑一臉釋然的表情。肖成鋼一樂一怔。悻悻的勒着張傑的脖子罵了句。
哎喲”此時的簡凡直在拍腦門,有點恍然大悟了,像是這一言驚醒了夢中人,連着幾天在描驀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先是走進了盜竊和取鑰匙是同一人的誤區、跟着又在曾國偉下落上走進了死衚衕,不過如果恰如張傑所說搞一個流動作案現場的話,那麼好像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騙其離家、殺人、取鑰匙、返回晉原分局、裡外配合實施盜竊,甚至於簡凡驚訝的大眼愣着,似乎看到了那個雨夜中的情景。並不只是那一個人在倉庫裡取貨,街邊不遠,就停着一輛車,同樣有同夥在等着作案礙手接應,這些人對已然入庫的贓物是志在必得,爲了那幾件價值連城的文物已經全然不顧了
“哈哈哈,,漂亮、真漂亮,幹得真漂亮,,張傑,你要早生十幾年,沒準這案子在你手裡就能水落石出,”
簡凡一下像如癡如傻般哈哈大笑,笑得自得其樂,笑得簡直要流淚了,笑得大夥面面相覷,看這等傻樂的樣子,也跟着笑上了。笑了好大一會才站定了。很正色地說道:“謝謝大家的提醒,從九月下旬開始,我們接這個案子接近二十天了,除了對原涉案人的詢問,其實我什麼也沒有做。就是在還原案發現場,我覺得這案子呀,你要想觸動它。就必須瞭解它的動機、經過、手法甚至於嫌疑人的思維之類的細節,我第一次接觸此案就覺得這個案子非常簡單,但恰恰是一個簡單的案子成了十四隻的懸案。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越是大師的手法,越簡單;再詭異的奇案把前因後果放出來,也能夠解釋得順理成章……我把大家的綜合一下。大家看合不合理、說不說得通
簡凡站到了居中的圖前指摘着案發地和住所,在晉原分局標了一個字母,回身說着:“好,我們現在拋開一切影響。以案說案”第一嫌疑人。假設他爲。在下班或者說下雨以前以某種藉口提前進入分局隱藏。這一點很容易辦到,而且根據先前的調查,此人我懷疑不是警察。通風報信的內應我相信,可敢親自動手實施作案、又打傷隊友,我不太相信那位警察能這麼沒有道德底線,要有人這麼幹,那就太弱智了”當然,這僅僅是一個判斷。”
“但案子的關鍵不在於,而在於配合,也就是那串鑰匙,爲了找鑰匙不辭辛苦,這一點也恰恰證明了,這夥人的專業八成不是賊,我想他們跨行了,但是呢,出於安全和隱密考慮,又不敢外聘個專業開鎖的賊來,不過他們就敢,估計也沒有賊敢來公安局開保險櫃,這個案子如果順利實施。就像網。才郭元和張傑說的,團伙作案最佳,最好是兩到三個人。人多了,容易泄密、人少了,又不好兩頭作案”,回到正題,當隱藏成功的時候,另一位嫌疑人,我們假設他是
簡凡說着往標着住所地方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字母。侃侃說道:“當時駕着車,車上很可能還有犯罪嫌疑人,他們倆人到了曾國偉的住所下,等着曾國偉下來,從曾國偉從容不迫地離開家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他要去辦的事,對於他應該是個平常的事,或者可以說,他要見的人,也許就是個熟人這樣的話,我們假設啊。本人或者柚再找一個跳板,通過某種途徑在當天通知了曾國偉。說他手裡有曾國偉喜歡的錢幣、古籍或者什麼東西,能引起曾國偉興趣的東西,甚至於可以假設,就是曾國偉認識的熟人等曾國偉下了樓,上了車,就像張傑設計一樣,單獨一個人,或者還有同夥直接在車上乘曾國偉猝不及防猛施殺手,取的鑰匙。這是第二步,曾國偉或者當場被殺,即便沒有被殺,也被控制住了”,大家有意見嗎?”
衆人或坐站或扭着身子看着稚氣未脫的簡凡,像在聽一今天方夜譚的故事,不過故事勉強合理,能解釋得通。而且這其中的關節所說都平常之至,並沒有說更多蹊蹺的地方。
連嚴世傑聽得這等設計也微微頜首。
看看衆人沒有提意見,簡凡接着說道:“鑰匙已經取到了,而在這個過程中,車仍然向晉原分局駛着,當時天很黑、下着大雨,沒準偶而還電閃雷鳴,這正是一個作案的絕佳時機,此時就即便是有人看到車停在那裡,難道還會懷疑有人在公安局樓下作案嗎?到了分局外,或許就等在臨街的窗口,就像張傑和時阿姨所說。很簡單,大家看這個示意圖,垂直距離不到十米,把鑰匙扔進去,或者裡面的人吊根繩拽進去,這一點可以解釋爲什麼只見到人出來,而沒有見到人進去。同時也能證明,作案者雖然用簡單的手法,但他很細緻,如果翻牆撬鎖什麼辦法,那太容易留下痕跡了。
再往後就更簡單了。嫌疑人已經潛伏了不少時間,直接進倉庫一敲門。外層的裴東方以爲是值班員,毫無防備地一開門,被當場打暈,從容地開了鎖、取走了自己要取的東西、然後駕着曾國偉常開的摩托車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分局”,
再往後,也好解釋。曾國偉在車上,雨夜裡我可以把他運送任何一個我認爲隱密的的方處理,只要他和贓物不出現,這個案子就是個無頭案,髒水我黑鍋就可以永遠扣在他身上,,即便是內都有人泄密,但集了這麼大案子,性命攸關,我想沒人敢承認吧?在沒有贓物、沒有作案嫌疑人、沒有任何指證的情況下,不管是作案人、主謀或者泄密人,到現在我想都已經高枕無憂了有不合理的地方嗎?”
郭元搖搖頭似有疑問、肖成鋼愣模眼看着,提不出意見來,張傑豎豎大拇指,笑着心口不一的誇了句:“臨時組長英明心呵呵”史靜娛不以爲然,撇撇嘴笑着說道:“簡凡,你這裡面有一個重大的缺陷。你的設計雖然聽着像無懈可擊,可是前提是曾國偉沒有涉案,如果他也涉案了呢?如果他是主動提供的鑰匙呢?這樣的話,就要出現方向性錯誤了。”
“對,簡知”不,組長啊,如果這個方向錯了,一切可都徒勞了。”嚴世傑笑着提醒到,這個懸案不管說得妾好,但最終要想水落石出。卻是沒有那麼簡單。
這些話說了大家的心聲,對於一私推測,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呵呵,,這和走路一樣,有時候遇到了叉路口,可能是兩條、三條甚至更多條,兩條腿走不了兩條路,只能選擇一條。就像猴子下山樣,摘挑子還是掰玉米我們得憑自己的直覺選擇一種。都想要,最後都要不到。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做很多假設一個一個查。”簡凡笑着解釋道。
“那好”時繼紅胖手一指,像是認可了這種說法,提了個大家最關心的建議:“就依你這種判斷,同樣還是無頭案,從哪兒查起?我們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個!”
簡凡重重地說了句,看着衆人不解,笑着解釋道:“有一樣東西,一直貫穿在這個案子的始終,這起案子的起因就是它、嫌疑人的志在必得的也是它、曾國偉喜歡的也是它、我覺得這樣東西,很能說明點問
“古玩吧。”時繼紅隨口接到。這個問題不太難,一聽便知,
簡凡侃侃說道:“現在有三條線,第一條,查找十四隻前編號爲3飛文物走私案落網的嫌疑人,我想最瞭解文物價值的應該是他們或者他們的同行,看看有沒有發現,這條線張傑辛苦一下;第二條線,曾國偉當時的社會關係和來往的人中,我想再細細查一遍,從中找一找是不是有和古玩相關專業聯繫的人;第三條線,剛網想起來的啊,既然是涉及到了機動車輛,那就有必要從車上入手了,這是前七個組沒有涉及的領域。十四隻前大原的車還不算多,走訪一下前七個組涉案的人,包括分局的人、曾國偉的鄰居,如果能判定一下車型更好,這條線郭元你辛苦一…說好了。都是光桿司令啊,有線索咱纔有臉再去爭取警力,,時阿姨、嚴叔。您二老我給你找個事,十四隻來凡涉及文物走私的嫌疑人,從市局的檔案庫調,萬一有所發現,和我們取的線索相互比對一下,這樣的話有利於縮小嫌疑人範圍,注意,找那種團伙性質明顯、有銷贓渠道的案子以今天這種假設去敲定嫌疑人。”
衆人靜靜地聽着,羅列出來的方向條理層次分明,史靜暖倒暗暗詫異地覺得。眼前的人像一個有多年刑偵工作的老同志而不像一個初入道的小警察,不過再一想這一屁股坐到檔案室能坐幾個月,要練就這麼點眼光和本事,還是說的通的。
說完了,安排完了,滿打滿算才七個人,鬆動力量只有肖成鋼一個。人,史靜暖還是臨時請來作描驀的,明顯地感覺到有捉襟見肘,的凡話音剛落,郭元有點難色道:“簡凡,這麼大工作量,又洲心;多年了,時間可只有個月。那宗不成怎麼辦杳孫纖誠羔怎麼辦?”
“呵呵,,長短就一個,月,已經過去了七天了,還有二十三天,只要咱們盡力而爲就行了。這還不簡單,查不出來,咱們幾個都小集警,誰也不丟誰的人,十幾年的懸案,咱們敢查就是有勇氣、有志氣”,對不對呀?萬一咱們逮住個什麼小尾巴,那可馬上就名揚警界、名揚大原呀……哎,肖成鋼,難道你不想出名呀。”簡凡唆導着。
“想。
肖成鋼老實,沒捉摸出話裡的激將,高興地點點頭,又是加了一句:“鍋哥,咱說好了,我跟你啊。跟上他們又得吃盒飯,還得我掏錢。”
“你們看,肖成鋼多有預見性;連吃都想好了,就這態度,絕對能有所發現。哎張傑,你沒問題吧?”簡凡問着。
“你瞎指揮,我就瞎幹唄,反正我又不是組長。”張傑嘿嘿笑着等於是應承了,坐直身子,郭元和肖成鋼一邊一個坐他身邊的椅背上,看樣有點擠。三人推推搡搡,張傑把倆人擠過一邊,提了個建設性意見道:“簡凡。要查文物案子,我建議你挖個人過來。這人就是文物走私案成名的。咱們局裡數一數二。”
“誰呀?”簡凡一愣,心裡一凜,不過已經想到了那人是誰。
“要說數第一的,是咱們肖副局長,有十幾起文物走私案都是他指揮偵破的。不過你這資格拉不動局長,還有一個,在我們重案隊,每次只要有文物走私大案,她肯定掛名參加”你不會連你老婆也忘了吧張傑笑着說道。
張傑說着先徑自哈哈大笑上了,這說的是和胡麗君假扮夫妻的事,簡凡頓覺的的臉上有點糗有點紅,時繼紅和嚴世傑詫異地看着簡凡,什麼時候結婚了?肖成鋼也愣了,傻乎乎拽着張傑要問個究竟,史靜俊也驚訝得不行。
“咱們組長是爲組織獻身了啊“想當初啊,咱們簡臨時組長,和我們重案隊大姐大胡麗君初次見面,你知道咱們說什麼,嫌胡麗君有點老了。不能當老婆了,哈哈,,被我們陸隊長毛了一頓,我那天晚上,一直就屁顛屁顛跟在他們倆身後,你們別說,我到覺得他們挺像一對,一個威猛、一個漂亮”別搞錯了,威猛的是胡麗君、漂亮的是咱們組長,去年的僞鈔案,你們不知道了吧,我可親身參與了”你問組長。他那臉被打得跟豬頭樣,還是我們幾個把他送回來的
張傑不無八卦之色,眉飛色舞地說着,知道那件僞鈔案簡凡受過傷,知道和胡麗君一起參與的,這話裡半真半假,不過卻越聽越像真的,衆人聽着,到都知道胡麗君的威名,你一句、我一句問着,不過倒不是案子。而是簡凡那時候的事。
“嗨,張傑,你欠抽是不是?大隊裡扮夫妻出案的多了,幹嘛揪着我們不放。”簡凡笑着說道。
“哎你說對了,扮得多了,就像的不對,就你們倆像。我們陸隊長有一次開玩笑說了,給胡麗君介紹你、你猜胡姐說什麼,她說你個。小屁孩。給她當兒子還差不多,嘎嘎嘎”不是我說的啊,是她說的。”張傑笑得忍俊不禁,見簡凡做勢要上來。笑着躲到了肖成鋼背後。
胡扯了一番舊事,簡凡心裡的小鼓暗自打着,思忖這事的可行性,自從上次一別有差不多倆個,月沒見着面了,聽說胡麗君一直負責了一例跨省打拐的案件,一直就想問問近況,不過沒有好意思開口,重案隊的辦公的點和支隊在一個大院,樓層隔着不過幾十米,這些天簡凡有意看的時候根本沒有見着人。衆人開玩笑。簡凡也當應着這玩笑,不急不惱。不一會稍安勿躁了才問道:“張傑,胡姐不走出案子了麼,我都倆月沒見人了?”
“前天回來了,休息兩天估計就要上班了”不過你可想好啊,本事大的人一般脾氣比較大,胡姐要不是女的,八成早當我們隊長了一般人請不動她啊,而且重案隊肯定也不放人,我聽說市局刑偵處早想要人家了,支隊長按着不給他們,,我們陸隊長也說了,就這麼一支花你們還掂記,不調,,哈哈,”張傑笑着學着領導的口吻,不過這卻是旁敲側擊證明了胡麗君在重案隊的價值。這麼一說到引得衆人的興趣了,倆們老同志聽着小警們鬥樂呵,史靜暖和郭元也勸着,最好能再挖這麼倆個,有經驗人來辦案,畢竟都是一隊出身,彼此都有所瞭解。衆人都覺得此人合適,唆導着簡凡去找陸隊長和支隊長,不過簡凡心裡有點鬼,找了個託辭說什麼陳醋多了飯發酸、女人多了事難辦,堅決不同意再增加女人了。
這個調查組孰無嚴肅耳言,談笑扯淡間。就這麼糊里糊塗定了三個。方向。說閒話直說到下班,時繼紅剛剛從財務上報銷了一堆飯票,這倒好。案子沒開,七個人下班先自找了個的方聚一回了,這次請客的嘛,不是組長,而是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