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各位觀衆,現在播報條本臺網剛收到的消息一晨,我市公安幹警迅出擊,於市郊義井段截獲一輛涉嫌走私文物貨運車輛,並與拒捕嫌疑人展開了激烈槍戰,生擒兩名、斃傷一名,有三名我公安幹警受傷,隨後在嫌疑人駕駛的貨運車輛中,當場查獲各類文物四十七件,據省博物館專家初步鑑定,屬國家一類文物十一件、二類文物十九件,市公安局新聞言人指出,這是歷年來我市查獲的最大一宗文物走私案件,目前。該案正在進一步調查之中,我臺將追蹤報道
接下來,我們看一則短訊,接近新年以來,我個樓盤價格再創新高
早間新聞,播音員熱情洋溢的話音一落,市刑偵支隊重案大隊一層的某個大辦公室裡,圍了一圈的人,個個嘴型也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一早就紛紛傳言平南路昨夜生槍戰,這則新聞給了市民一個最好的交待,飛車、槍戰、傷員、冒煙的現場和全副武裝的特警一閃而過。有交通監控捕捉的視頻,也有隨隊提取的現場視頻,真實到比大片更有幾分看頭,何況特警押護的涉案車輛現在就停在支隊的大院裡。
這是專案組新加入的業幾位。以樑舞云爲的三女二男,不遠處坐着時繼紅和嚴世傑。看完新聞,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大辦公室一隅坐着的仁人,把這仁個和此案實在聯繫不到一塊。只見得平時說話吊兒郎當的張傑,左臉頰蹭了巴掌大一塊,手上胳膊上淨貼着膠貼;郭元也好不到那,蹭的地方正好相反,在左臉,而且額頭烏青的地方還抹着紅藥水。一旁坐着安然無恙的肖成鋼正拿倆人取笑着,一會說郭元是“千瘡百孔一會笑話張傑是“滿目瘡癮。”
“肖成鋼,你怎麼說話呢?他們倆都受傷你還說難聽話,什麼人呀你,”樑舞雲實在看不過眼。替張傑和郭元說句公道話。
這麼着一說,此幾個信息員頓時附合着,紛紛指責肖成鋼而對郭元和張傑投着敬佩且羨慕的眼光,連時繼紅也加入了此間的行列,拉着張傑、郭元問長問短。
“必。肖成鋼嘆着氣。和此這幹精英們坐到一起。拉長着聲音說着:“不一定掛了彩就是英雄,也不一定不掛彩就不勇敢嘛,對不對?知道咱爲啥沒受傷嘛?咱身手好,呵呵”第一槍就是我打響的”
肖成鋼胡吹大氣着今天能瞎吹。一個重案隊裡差不多都被調出去執行外勤任務了,就剩了這幾個掛彩的內勤,幾個此精英怕是沒經歷過這等驚心動魄的事。一聽肖成鋼這麼說,都來勁了,圍着肖成鋼一圈,唆導着。說說”
說什麼,當然是經過嘍,有人遞煙、有人倒水。還有熱切地看着,肖成鋼拍拍胸脯說上了:這是個絕密行動啊,我們哥幾個早知道了,可誰也沒說”哈哈,嫌疑駕着大零擔廂貨快到橋面上的時候,我駕着車、胡姐在喊了句:警察、停車檢查”然後我跳下車,砰砰兩槍示警”趁着他們一愣神一剎車的功夫郭哥。張哥,兩人埋伏在路兩側,蹭蹭飛攀上了卒門”誰知道這歹徒兇得很吶,不敢往前開了,反而往後倒。根本不理會我們鳴槍示警誰更知道呀郭哥、張哥倆人學藝不精呀,人家猛一到車。他們糗大了,呼裡咚隆栽下來了,那,你們看,就成那得性了,”
肖成鋼說着一波三折,最後咧着嘴一笑。卻是編排張傑和郭元倆人,一羣人跟着笑起來了,只不過此時大局已定,都是心裡高興着,沒人和他計較罷了。郭元和張傑笑罵了句,沒有理會這貨。
“那簡凡呢?。樑舞雲關切地問了句。
“哎”他呀,就更別提了。”肖成鋼一聽,口氣更不屑了幾分:“胡姐安排他負責斷後喝,鳴着警報一上來,當時車往後倒,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在這千鈞一的時候,”哎,誰可知道,咱們簡副組長臨陣逃跑”
“逃跑?”一干年輕人詫異地聽着。
“啊,是啊他開了車門棄車就逃,跳下車就來了個賴驢打滾,貓着腰鑽到垃圾桶後了,”哎,同志們,咱們簡副組長天生膽你們問問樑舞雲,記練基地時候,他搏擊課上連女生都打不過,真的。不騙你們”他們仁跳車的,一個千瘡百孔、一個滿目瘡癮,還有一個慘不忍曉”慘不忍睹的,都不好意思來上班了肖成鋼生怕簡凡樹立威信一般編排着,又是逗得一干不知內情的警們哈哈大笑。
“再加上一個顛倒是非,對不對呀,肖成鋼,”
門外胡麗君踏着聲音進來了,隨意說着。肖成鋼一見胡麗君,趕緊地站起來,笑着解釋道:“喲,胡姐。沒事瞎聊呢?”
“你就這麼編排你老鄉呀?”胡麗君詫異地問了句,看樣一夜未眠。眼睛裡紅紅的滿臉疲憊。成鋼不以爲然道。
“呵呵,好了,有活幹了。你們仁先休息一下”參雲,把這幾個嫌疑人的背景資料查清楚,能查多查多清,”這三個,向省內兄弟單位先一份協查通報”
胡麗君捧着一摞資料交到了樑舞雲手裡,不用說郭元幾個也知道。重案隊一夜出擊,把星辰物流和相關涉案人員拘押了不少。八成是已有所獲了。安排着四的忙活上了。胡麗君回頭問二丁二卑“簡凡呢?”
“喲,不知道肖成鋼愣聲說了句:”臉利花了,不好意思來上班了吧?”
“嘔”扯什麼呢?”郭元不耐煩地白了眼,對着胡麗君說着:“好像修電腦去了,”
胡麗君聞得消息,快步出了辦公室,摸着電話,邊走邊拔上了
大原市公安局。
新聞佈會一結束,五樓涌出來一羣人,市局宣傳處的正應付着一羣來自省臺、市局以及市裡各報社的記者,平南路槍戰的動靜太大,一大早各媒體都接到羣衆電話報料,市局雖然已經高姿態地把案情大致公佈了一下,不過還是按不住媒體這份獵奇之心,一羣人摔擠嚷嚷在樓道里問長問短力作爲今天主角的樑局長自然當其衝,不但記者擁着、而且市委宣傳部的也跟看來湊熱鬧了,一路道着歉,說着“案情正在查實”被辦公室幾位擁着好容易脫離圍堵,也是逃一般地回了辦公室。
陸堅定在樓下等着,坐在車裡不時地打拔着電話詢問着抓捕和預審的最新進展,一羣記者涌出市局大樓之後不久,才見得伍支隊長春風滿面地快步走來。陸堅定駕着車停到了樓口,接上支隊長,一溜煙趕緊地走人。
“哈哈,”幹得漂亮”伍支隊長第一句話就誇上了,不迭地誇着:“好幾年了啊,咱第一次見着這羣記者一點都不心虛,呵呵”樑局長說了啊,咱們太需要這樣一件兩件事件來鼓舞士氣、取信於民了,你們重案隊這次可給了我個臺階啊,前段時間的幾件事呀。搞得我在市局都不好意思擡着頭走路”哎,對了,堅定,進行得怎麼樣?。
“是李三柱。”陸堅定說着:“星辰物流、星辰運業我們一共拘押了十六人,根本受傷的嫌疑人徐勝治交待,是李三柱一手組織和策的。當時就在車上。可惜的,沒有逮着”
“這是個老炮了,我腹部這一刀就是這傢伙捅得。”伍支隊長說了句,倒不覺得有什麼驚訝,不過一說到脫逃,一說到李三柱,惋惜之餘又是幾分斥地口氣道:“堅定,功歸功,你這毛病可也不少啊”你們重案隊的好手不少吧?這麼重大的案情。怎麼能纔出五個。人。而且還有倆個新手虧是糊里糊塗把人逮了,要走出個意外,你讓我這支隊長怎麼給家屬交待?咱們刑警幾千警力,你調那個隊調不動。至於這麼冒險嗎?”
“支隊長。這”陸堅定瞥了眼支隊長。悻然說了句:“我當時也不知情。”
“什麼?。伍支隊長華了一跳。
事情來得太急。外勤根本來不及通知隊裡,等我們知道案情,已經結束了。”陸堅定解釋道。
“那更說明了,我們基層幹警這種嫉惡如仇、執法爲民素質是相當高的伍支隊長一聽,誇獎的口吻更重了幾分:。這種人纔是我們幹警中的中流砥柱、是我們立警爲公的執法先鋒,嗯。不錯,這和你當隊長平時的工作和教育是分不開的,我們警隊呀,就需要這種人哎對了,昨夜行動誰帶着隊,張志勇還是田學峰,要不是又是你們重案隊之虎吧?”
“呵叭,不是,不過她參與了。”
“那是誰?。
“簡幾
“什麼?”
陸堅定被支隊長謬讚了半天,弱弱地說了這麼個讓支隊長意外的結果,一大早知道重案隊截獲大批走私文物,心急和興喜之下,伍辰光支隊長此時才知道內情,再聽陸堅定大致一說經過,伍辰光的臉上笑意之間帶上了幾分詫異和不解。
“這兔崽子,膽子可越磨越大了啊”呵呵伍支隊長搖頭笑着,不過話裡。誇的味道沒那麼足了。
幾公里之外。勸業大廈威盛房地產公司。
唐大頭一臉急色地奔出電梯,來不及理會平時調戲的前臺妹妹。直奔姐夫的辦公室。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不過一進門卻是愣住了,經理辦坐到四五個人,副總、市場總監以及秘書都在,看樣姐夫正召集開會呢。一干人霎時看着唐大頭,搞得唐大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坐下等等吧,馬上就完了,”你們繼續
李威笑着,難得地心情這麼好,沒有責難唐大頭的冒失,唐大頭這臉色倒也不薄,一聽姐夫這麼維護着大咧咧坐到了辦公室的沙上。
“李總,現在蓮花區的樓盤價格已經拉到了四千六左右,昨天我跑了一趟,陳總、高總那線。和他們的市場部交換了一下意見。我們認爲價格還有拉昇空間,咱們幾家統一動作的話,在春節前再拉昇一個。檔次問題不大,這樣的話,咱們手裡的兩幢不但已經回升到半年前的價格,而且升值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那就這樣吧,高你擬個計劃書,隨着大流走吧”劉副總,您安排一下,留下幾間內部員工住房,沒房子的或者想換房的,以公司價先優惠供給咱們內部人員。按工齡和對公司的貢獻定個方案”噢,給我留兩套樓層好的,”
李威簡單的安排着,很有親和力地說着,副總和秘書喏喏記着。看來這是個總經理辦公會議,正在決定着半年
一散會,衆人客氣着告辭出門,唐大頭卻是按捺不住,緊張地上前一關門。看着姐夫,神色幸災樂禍地說着:“姐夫,昨晚齊太監那批貨全部被雷子截了。”
“是嗎?你的認?”
新聞上都播了。”唐大頭不太相信姐夫居然不知道,神神秘秘地說着:“說得可玄乎了,還說槍戰了,打傷一名歹徒,傷了仁警察。現在滿城風雨。都在議論這事呢?”
“喲?案情公開了?”
李威一聽,眉頭微微皺皺,公開案情正常情況下是辦案大忌。這麼着大張旗鼓一張揚,怕是要驚跑幕後的人,思忖了片刻嘆了口氣道:“現在這好大喜功的領導,太多了,都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臉上抹光,就沒想想這是自相矛盾的事,打了這麼多文物走私,可走私還這麼狸檄,這又能說明什麼?吧”
李威嘆着氣。唐大頭卻是不知道這份憂慮從何而來。剛剛沉吟片刻,李威眉頭一挑又想起個人來,稍稍擔心地問:凡怎麼樣?沒傷着吧?”
喲”我忘問了”我問問啊。”唐大頭一聽愣了。
“算了算了,你去吧,把你手下人攏好。別出其他事,晚上等我電話。”李威擺着手,又帶上了幾分不悅之色。
或許不是唐大頭一個人忘了,是很多人沒有想起來這個人。這個人可一點都不高興,正爲電腦犯愁着呢。
“知道、知道那我一會完事了歸隊。胡姐你們還得多長時候,行嘍。我知道了
簡凡扣了電話。再擡眼時候,又和修電腦的磨嘰上了,摸着自己的愛機,看看對方二十郎當個夥正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己,再摸摸額頭和腮邊。也是昨晚跳車蹭下的傷,差不多和肖成鋼說得“慘不忍睹”一樣子。不過這傷讓簡凡有點理直氣壯地,瞪着眼說着:“喂,哥雖然是光榮負傷,你也不必這麼崇拜的目光看着吧?”
修電腦的夥,撲哧聲笑了,笑着也爆了句:“就衝這筆記,我都崇拜得您不行吶?”
“喲。什麼意思?”簡凡一愣。
“大哥,這都雙核後時代了,您還拿個奔三機晃悠,不嫌寒磣吶?這機甭說漏液沒法給您修了,就一點毛病沒用,扔大街上都沒人撿。”修電腦的夥可笑地說着。被蹭得不像樣的筆記本。倒比人還慘不忍睹。
“這”可我硬盤裡還存着數據呢?那可是無價之寶囁。”簡凡嚇了跳。
“這個,“您就要數據?”
“是“那簡單。”修電腦的蹭蹭擰了幾個螺絲。簡凡細細一看,卻裡的硬盤被拆出來了,拆出來的硬盤被加了一個轉換頭。接駁到了,那夥一看放心了,說了句:“硬盤沒損壞。數據都在。”
“行嘍,行嘍,“別看了,那我。”簡凡不迭地攔着。修電腦的夥拔下頭,想了想,勸着:“哎。大哥,您這裸盤可沒什麼用了”這樣吧,外面加了個移動硬盤盒,直接做成移動硬盤不更好點。走那帶那,還不怕損壞”我建議您吶,再買一個移動硬盤,兩個。備份,不怕丟現在這電腦可比老婆還不靠譜,說崩潰就崩潰、說玩完就玩完,您不留一手。還真不成
簡凡聽得樂了,嘻嘻哈哈笑了半天,這到被勸動了。笑着說道:“好,衝你這麼說”得,給你準備倆老婆。不怕他那個玩完,哈哈
十分鐘後。惴個兩個移動硬盤,一大一坐着電梯下電腦城,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熟悉地人,簡凡受驚一般,一閃身進了一個櫃檯,眼瞥看來知”,
不是嫌疑人,而是曾經的那個知是劉香苑。
只見得裹在深紅色風雪衣裡的香香,依然那麼嬌玲瓏,原來短短的已經留成了披肩的長,腳蹬着白色的長筒靴,正向電梯上滑步上來。身側偎依着一個身着風衣的帥哥,不一定比自己帥,不過比自己現在肯定帥。倆個人像熱戀中的情人,手挽着手進了標着“幾四眺口體驗”的筆記間裡。
其實根本不用躲,香香的眼光一直不離這個帥哥左右,根本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滿臉貼膠布的前帥哥在偷窺着自己。簡凡突然覺得有點糗,捂着半邊臉,逃也似地下了樓,脫出了倆人的視線範圍。
出了大原青龍電腦城,被這個情景搞得有點悻悻然的簡凡邊走邊摸着額頭和腮邊的傷,或許是從警時日已久,對於昨夜雖然心有餘悸,當在跳車、在開槍那個時候,根本不覺得還有什麼害怕可言,不經意地看到了香香現在已經甜甜蜜蜜的樣子,只是讓簡凡覺得心裡酸酸的同時,又不無那種對曾經平淡無奇生活的回味和羨慕。
可惜是。永遠回不過從拼了,又摸了一遍臉上的傷。簡凡深有感觸地自言自語着:“媽的,王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現在咋過得還不如從拼了”
好像還真不如從拼了,回家吧怕老媽嘮叨一蔣姐還讓去見丈母孃,那這臉是無論如何也拉不到人前滴。續。柑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