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從肖成鋼和張傑們人的對話中就聽得出來,仁個人下樓的功夫,就吧嗒上了。
張傑着牢騷,鍋鍋,自打你走了,我們就天天加班加點受苦受罪;肖成鋼立馬補充道,就是就是,流血流汗,還得流鼻涕流淚。
張傑再說一年,這蹲坑監視可比什麼都累;肖成鋼立馬補充,白天窩這兒像堆狗屎、晚上累得又像條死狗,真他媽不是人乾的事。
看來這是真累不是假累,倆個人不時地吸溜着鼻子,像北方現在的天氣,溫度低風沙大,早晚的溫差還厲害,那樓頂風口,差不多正好就是凍人乾的好地方。一路下樓梯聽着倆人牢騷。簡凡幾分不屑地說着:“去去去,,訴什麼苦呢?,,哎。我說你們倆心眼也太實誠了點吧?霧月閣對面、斜對面,過了幾十米就有旅館,租個房間多好,又隱敝又暖和。看得還清,幹嘛鑽樓頂。”
“那兒不省錢嗎!?”肖成鋼道。
“省錢?你給誰省?”簡凡哭笑不得地說着。
“不是非要省,自己墊上,報了沒準到什麼時候了。報不了就虧大了。”肖成鋼道出原委來了。
“6隊說經費不足。其實呢,這個監視點可有可無。隊裡其實也不怎麼重視。
張傑說着,一副大材小用和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得性。
“哎,,所以就派你們倆傻鳥窩這兒下蛋,是吧?”
簡凡嘆了口氣,哭笑不得的感覺,當刑警都有一股拗勁,隊裡蹲坑守候最長的記錄是守了三個月零十七天,像這種方式是最笨最原始的辦法,常常是事倍功半,累得熬得人能脫幾層皮。倆人現在就是如此,累得也懶得和簡凡叫板了。
“走吧,,兄弟們,打起精神來,我回來了,相當於救苦救難的菩薩回來了,你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簡凡打趣着,攔了輛出租車,領着倆隊友上了車,看着倆人穿着大棉衣裹着像做賊一般畏畏縮縮,八成在樓頂早被凍成條件反射了,看得簡凡心裡泛起的那還真不叫個。滋味。
車直駛一個地方,一個讓張傑和肖成鋼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地方:盛唐夜總會。
出租車司機一聽盛唐,臉上浮着理解和曖昧的笑意,到那兒幹什麼,地球人都知道。
不過肯定不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樣,張傑和肖成鋼倆人嘀咕着不知道簡凡究竟要幹什麼,車上都沒好意思問,到了目的地剛一下車,倆貨拽着簡凡就問上,張傑嘻皮笑臉地道,簡凡,你是不是看着俺可憐,搞勞搞勞哥哥我呀?肖成鋼更直白,企求的眼神看着簡凡,直接了當地要求着:鍋哥。我要雙飛。
倆人一人拽一胳膊,真把簡凡當成救苦救難的菩薩來哀求來了,聲音悽切還真讓人不忍拒絕。簡凡被倆人拽得哭笑不得,硬甩了胳膊刮叱着:“倆傻了半個月,又開始情了?,,一個你、一個你”再加上我,6隊沒有一個待見的,案子沒線索,拿不出點像樣的東西來,回去怎麼跟6隊交待?你們就不想想正事?”
“鍋哥。那這兒有線索呀?”肖成鋼問着。
“沒有線索,可有錢呀?”簡凡壞笑着。
說着饒有深意地看看肖成鋼又看看張傑,張傑猛地省悟到了,嚇了一跳:“哇哇哇”簡凡,你丫拉我們倆來收保護費來啦?”
“此費非彼費,經費,,給隊裡要點經費,回去咱們不也好說話嘛。你們想要車要經費,怎麼着,你以爲6隊會好好給咱們呀?要不找點有價值的線索、要不找點有價值的東西,否則咱們在隊裡就直不起腰桿來。你們倆蠢貨,怨不得把你們扔樓頂凍人幹呢?活該
簡凡邊說邊指着鼻子倆人,肖成鋼愣眼了。不知道該咋辦。張傑想想這事裡透着詭異,卻不知道簡凡是怎麼想的,不過多多少少了解點盛唐的背景。還真不敢在這裡放肆倆人面面相覷着。不知道該不該聽簡凡的。簡凡卻是不容分說,一手拽着一個,教唆着倆人多看、少說、多擺架子、少掉價,教唆了半天,一前兩後直奔着盛唐的門廳而
唐大頭還在醫院躺着,聽蔣姐說曾楠還在家裡養着,不過出了這種事,怕是曾楠和唐大頭都不好向老闆交待,如果這倆個當家的不在,那麼肯定是總經理周承文現在負責,對於這個吃軟飯的傢伙簡凡到覺得還是有把握對付的。
果不其然。一問還真是此人,門廳保安認識簡凡,對講裡一呼,跑腿的孫二勇、迷糊就迎接來了,在這幫爺們裡佩服的是絕對的武力,那天晚上的事雖然沒有大面積傳開,可在保安裡都略知一二,倆個帶着簡凡上樓的功夫。十句裡到有八句是和簡凡套近乎。
“歡迎、歡迎”,請,”
出電梯門就有位工裝的硼在迎接着,差不多和曾楠那身領班服裝一樣,一自我介紹是周總的臨時秘書,直領着仁人到了總經理辦。
總經理辦起身相迎的是位三十多的歲男子,名頭不不過派頭實在不怎麼地,奶油味足得很,讓簡凡這火眼精睛一瞧,八成得歸到酒色過度,嚴重腎虧的那一類裡。這人殷勤地把簡凡仁人請進辦公室,吩咐着秘書準備飲料果盤,一聽着簡凡亮着證件介紹着是重案隊來的,回頭就笑吟吟地問着:“三位還是爲年底那次事來的吧?有進展了嗎?”
當然是那天差點,造成騷亂的事,簡凡一聽臉微微笑着,搖搖頭:“沒進展。”
“沒進展?”剛坐下的周承文這才現今天的幾位陌生的很,奇怪地看看簡凡又問上了:“那您幾位?咦!?上次來不是你們啊。”
當然不是簡凡,其實連簡凡也不知道是誰。不過肯定是支隊承辦的這個案子。在這個上頭可不能露了餡,就聽得簡凡笑着說舊“我叫簡几上次在這兒打了一夾子彈。和你們這兒那聽”腆的唐大頭、紮了腳的曾楠挺熟,好像沒見過你。”
簡凡不動聲色地說着。表明了身份,話音一落,周承文驚得人離座了半截,差點直起身來,臉上寫着的明明顯顯是驚訝甚至於帶上了幾分驚恐,怕是對這個攪了盛唐的簡凡大名如雷貫耳。不過好在也算混過幾年的,一驚之後又坐定了,笑着客套上了:“老朋友了啊,聽唐大頭、曾楠經理提起過,,呵呵,那天多虧了你啊,我們老闆還說那天請請簡警官呢,要不擇日不如撞日,現在不到五點,晚上我坐東,請幾位,”
“別,,我們有點公務,辦完就走。”簡凡假迷三道的正色說着。
“您說,,您說。”周承文很客氣,巴不得這幾位不赴約。就他看來,說話的這位還長相尚可,剩下的那倆,和來鬧事的混混長得沒什麼兩樣。
小事,你們這案子我們動用的警力警械以及其他警務資源有點支了,特別是我們負責這起案子的重案隊,經費實在有點緊張。省廳和市局都有這個明文規定,對於企事業單位的出警,可以酌情由地方解決一部分辦案經費”說明白點吧,就是想請您支援我們隊裡點辦案經費。”簡凡正色說着。眼睛一眨不眨,至於什麼明文規定倒不一定有,不過對於是特例案子朝企事業單位收取一定經費,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了。
“喲!?不對呀?我已經付了你們支隊四萬多,這還要呀?”周承文大跌眼鏡的樣子。
得,支隊早下手了。簡凡怔了怔,心裡暗罵了句。張傑和肖成鋼咬着嘴脣譴笑着,膘着看着簡凡,那眼神表達的一種幸災樂禍的意思:拽了吧,上門要、遭狗咬了吧?
恰逢此時小秘書推門而入,送進來了三聽飲料和一個果盤,稍稍讓簡凡緩衝了幾秒鐘。秘書一出門,簡凡笑着,不急不惱,解釋着:“周經理,您付的那是現場的勘查、取證以及消防車、警車救護出勤、以及其他等等、等等各項費用”和我們現在這重案隊的辦案的不是一回事,我們的重點不是調查,而在抓捕。”
有點勉爲其難的解釋着,這事不好辦了。要真拿什麼政策和規定來解釋這種亂收費亂攤派的行爲,還真有難度,明顯出了簡凡的水
。
更大的難處在於,這位奶油相十足的周承文也油滑得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婉拒上了:“簡警官,還有這倆位,”我們一般和支隊、局長一級的打交道,沒聽到還需要支付什麼經費呀?”
八成是底層的警察來打秋風來了,周承文打定了幄旋的主意,不露口風了。話裡隱隱的意思是說。您要來錢,還不夠格呢。
“是啊,這種事支隊長、局長也不可能出面呀?周經理。這您不會不懂吧?”簡凡隱隱晦晦地說着,這話裡也有深意,暗示着咱們來要錢,也是有人支使。不過肯定是假的。
倆個人此時有看頭了,一個是笑臉相迎,委婉之致;一個好言勸慰,拐彎抹角。進入鬥法進行時了,一個志在要錢、一個志在婉拒,從派出所混上來張傑看看這倆人都在笑着推手推來推去,有點嘆氣了,嘆氣的原因是啥。這事不是沒幹過,要錢那得虎氣,那得有虎虎生氣的氣勢,詐唬、詐唬。那就揪着人小辮連詐帶唬才成,而簡凡和周承文,這一對小白臉。就像剛談情說愛似的,一點氣勢沒有,要出錢來才見鬼呢?確實如此,倆人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周承文笑着打茬讓着幾位喝飲料嚐嚐果盤。委婉着推拒着:“簡警官,不是兄弟不幫你們,實在咱這也是丫環拿鑰匙。當家不作主嘛,這樣吧,我請示一下唐老闆,隨後給你答覆如何?”
這傢伙可比唐大頭有心機多了。簡凡暗道着,幾句下來,好像自己成了上門恬着臉要飯的。而且還沒要着看樣得被打走。
看了看這位殷勤之致卻不辦正事的周承文,眉頭皺皺乾脆起身站起來了,一側坐着肖成鋼和張傑緊跟着站起來,以爲此事沒戲,要打道回府。
不料站起來的簡凡嘆了口氣,換了一副不屑的口氣輕蔑的說着:“周經理,今兒就是今兒的事,別說我們是上門朝你要來了。過了今天。您就想給,我們還未必要,走
這話撂得有幾分虎氣。肖成鋼和張傑只當簡凡是惱羞成怒,不過在周承文話裡帶刺了,起身攔着:“幾位、幾位稍等,您這話是,,還有什麼意思?不會是威脅我們吧?不怕告訴幾位,我這個辦公室可是有監控的哦,要不要把這個送回你們市局?”
肖成鋼一聽火了。惡眼一瞪,嚇得周承文到退了一步。張傑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不過卻沒有作。倆人回頭就瞪着簡凡,這丫的,簡直是沒事找事往自己腦袋上扣,這要送回市局,重案隊仁上門耍經費,還是私自幹,怕是要笑掉別人大牙了。
“哈哈哈”簡凡一怔之後看着周承文哈哈大笑了幾聲,笑着說着:“幹這個你是業餘的,我是專業的,這兒的情況我比你瞭解,周經理,別說兄弟說話難聽啊,你是繼唐大頭、曾楠之後又被人推到前臺的炮灰,趕緊地去買個人壽保險,下回再出事,你能像唐大頭那樣落個腦震盪就得燒高香了。”
“嘿,,你們這是,”別別,咱把話說清楚,錢不錢好說,別傷了和氣”周承文一聽。聽得有點糊里糊塗,不過不太敢惹這幾個重案隊裡出來的。何況這話也實在讓人犯疑。
“呵呵,,我知道你們在高層有關係;既然我知道你們有關係我還敢來,您都沒掂量掂量我們爲啥來的?,,哦,還有,那天晚上來這兒的幾個人,認識嗎?”簡凡胡扯着硬拉關係。
周承文被簡凡唬的心裡忤枰亂跳,不知道“江話裡何來的如此硬韋。聽問到了齊樹民,真點頭,“玩有所耳聞。
“認識就好說,齊樹民是什麼人我估計你不太清楚,就我們支隊長當年抓人家的時候都被捅了一刀,當天這兒有多激烈我想你肯定知道,七八個人,個個懷裡揣了個硬傢伙,你們幾十名保安還不形同虛設嗎?你這樣想,齊樹民在這兒折了倆個人,他和唐大頭和你們老闆早結下怨了,他會善罷甘休?”別以爲你們買通管片的派出所,買通上一個兩個警察就能高枕無憂了啊。還有你們那些保安,千把塊錢工資打打架成,賣命誰給你賣去?真到了槍對槍、刀拼刀的時候,你覺得片警敢上、還是領導致上?到時候還不得我們這幫兄弟頂着不怕告訴你啊,齊樹民這幫匪徒就藏身在大原,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他要是找不着唐大頭把氣撒你身上。再把你綁走,到那時候,你不是讓我們難爲嘛?”
言辭鑿鑿,敢情齊樹民這個悍匪成了最有力的威懾武器,周承文這軟飯哥們雖然不怕警察,可聽着齊樹民的名字,沒來由地冷汗涔涔。
沒錯,窮人怕窮、富倒不怕富,就是怕死。幾句危言聳聽。簡凡聲音一加重,這貨就打擺子。再聯繫到看到唐大頭的慘相,周承文臉色苦,眼光迷離着。那是心下無着了。
嚇住了,這傢伙是個只有色膽的主。簡凡心裡暗笑。
“拿來。”簡凡突然伸手。
“什麼?”周承文嚇了一跳。
“監控呀?陪我走一趟。你不是要告我們嗎?下到支隊、上到市局、中間還有督察處,我陪你去。大哥,這還沒天黑呢,您就做夢了,天下關係多得很,不是你老闆一根裙帶就能扯完的哦”別說你拿個錄像嚇唬我,就齊樹民現在見了我都得躲着走”怎麼樣?走吧。”簡凡伸手,一晃悠,周承文下意識地被這個小警的眼光盯得退了一步。
倒不是眼光有多可怕。而是周承文覺得齊樹民就夠黑夠悍了,卻被眼前這個小警挫了銳氣,不由的讓他覺得有點怕怕的意思。
“嘔”磨嘰什麼呀?我們陪你去都不敢呀?剛纔不挺牛逼的嗎?”肖成鋼嗡聲嗡氣叫囂着,敢情對這種奶油式的有錢階級向來沒有什麼好感。張傑識得人多。捅了捅肖成鋼,生怕這貨胡說八扯一
。
“別別別,幾位稍等,,我請示我們老闆一下,一分鐘,,坐坐”
周承文瞬間換了副奴相。恬着臉求上了,雙手作着揖把仁人請回了沙上,拔着電話小聲耳語了幾句,跟着饒有深意地看了簡凡一眼,拉着抽屜刷刷幾筆寫着什麼。
簡凡笑了,張傑也按捺不住笑了,肖成鋼最笨也笑了,不爲什麼,就爲桌上寫的是:支票。
“簡警官”您拿好”周承文撕了張放到了桌沿上,敢情這回老闆說話了,能當回家了。客氣道:“我們老闆也是公安戰線上出身的人,和你們支隊長一個單位呆過”,她也知道兄弟們辛苦,得,經費我們給,不夠還可以再加點。不過您得給我們一準信,我們這生意就怕不安生,一晚上怕不得賠這麼多,上次被這幾今天殺的攪得我們停業了兩天,損失可大得去了
周承文的話停住了,卻是因爲那位面相頗嫩的小警豎着指頭一彈支票,“啪”聲清清脆脆,根本不把這十萬八萬看眼裡的樣子隨隨意意一塞:“放心吧,他過不了年,”謝了周經理。你們倆,謝謝周經理,
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頭也不回地到了門口,後面的倆倒是說了聲謝了,只不過說還不如不說。那笑裡俱是輕蔑。
“媽的,這比搶銀行還利索。”周承文悻悻罵了句,被仁小警詐了一筆有點頗不樂意,不過跟着又狐疑上了,不知道一向虎氣,連派出所、刑警隊的賬都不買的老闆。爲何對重案隊這幾個答應得這麼痛快。
盛唐之外,保安們把仁人送將出來,殷勤地招手告別着,扮了一路兇相的肖成鋼終於按捺不住了。湊到簡凡膀子邊直瞅上衣口袋裡那張支票,簡凡乾脆掏出來,指一拼一彈,那聲音脆得叫個響,邊彈邊自得地笑着:“考驗一個人能力呢。就是看這種能力能不能換成支票”哈哈,也不難嘛?”
肖成鋼羨慕地說:“鍋哥。我越來越崇拜你了啊,在家修練了半個月,就學會要錢啦?我看看、多少?”
“十萬。”簡凡徒笑着。
肖成鋼吃驚了:“我靠。拽死了,,夠咱們倆年工資了啊。”
“這是嫖資,怎麼有和工資放一塊涅?”張傑附合着。
仁人打弄着,肖成鋼和張傑一聽真要回十萬來。樂得合不攏嘴了,肖成鋼這腦筋簡單,算了半天的結果是三個人分這十萬平均不下來。張傑卻是見多識廣,多多少少還有那麼點擔心這錢燙手。不過簡凡卻是不以爲然地說着:“切,不就是點嫖資嘛,與其讓他們送了黑錢,還不如咱們拿來辦點正事,6隊天天喊着經費不足,這回他總沒說的了吧?只要錢不裝到自己口袋。讓隊裡統一安排,我就不相信誰吃飽了撐得跟重案隊過不去
“那我們不白要了?”肖成鋼一聽要歸隊裡,有點不樂意了。
“你懂個屁,一交給6隊,6隊一高興,咱們的車也有着落了,回頭整一堆報銷單,弄倆小錢就行了啊,細水長流,要花大家一起花,出了事誰也不敢查”你們倆。趕緊準備點票啊,貼好一起找6隊報銷去,這次他肯定不會拖你們
簡凡教唆着,一聽這話在理,倆個人現在全無懷疑了,俱是小雞啄米般地點頭,到真覺得好日子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