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洪流潰壩、像暴風驟雨,切來得如此突然,淒厲的毒沖溝笛而過。讓觀者側目、聽者惻然,不知道這一次的喪鐘,又在爲誰而鳴,”
南宮街上,秦高峰帶着一隊的警員八人成列,步態鏗鏘地走過攘攘熙熙的週日早市,鬧鬧哄哄的早市霎時安靜下來了,討價還價變成了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地看着八名警察前後銜接地進了霧月閣。
一切來得如些猝不及防,富態的掌櫃正拿着一竿野雅長毛做的撣子在輕拂灰塵,看着進門的警察霎時愣了,似乎意識到了末日的來臨,長長的撣子“吧嗒”掉到了地上,打了個滾,正好滾到秦高峰的腳前。
上一次是趁着黃昏秘密傳訊。結果秘密不成秘密搞得滿城風雨,而這一次大張旗鼓,那才真讓這個江湖多年的許斌有點怕了。
倆個新僱的店員傻站着,靠着櫃檯。緊張而侷促地看着掌櫃,秦高峰掃視了一眼,輕輕彎下腰撿起了這個掉子,幾分輕蔑地說着:“許掌櫃。我們現在以大原刑偵支隊的名義對你正式刑事拘留,簽字吧。”
隨行的警員裡亮着拘留證,許誠抖抖索索的接着,這一次辦得中規中矩,恐怕是難逃此劫了,擡眼弱弱的看了一眼秦高峰,卻不料這個隊長如果閒庭信步一般把玩着撣子,兩指一捻一使勁,撣子“嗖”地一聲飛出了手,正插在一個。半人多高的花瓶中,“當”地一聲輕響,許斌隨着聲音兩肩不自然地聳了聳。
“許斌,別緊張,這次你進去肯定會安安生生住很長時間,而且我保證,沒有人敢救你,也沒有人敢拿你的事興風作浪”查封這裡。所有的賬目帶回去,這倆個也帶走,”
秦高峰捻過拘留證,輕輕鬆鬆的下着命令,幾名警員分赴着一樓、二樓,把大摞大摞的裝訂銷售賬目搬了出來。門、窗、嚴嚴密密地鎖好。經偵隊出勤的人幹這事行家裡手。麻利地幹完了,撐開白封條,啪啪幾下抹着漿糊,封上了門。
兩條白生生的封條,交叉着打了個大大的“”字,白紙、黑字、鮮紅的大印,觸目心驚。
一個掌櫃兩店員被押着出來。到比現世了一個絕世古玩還讓人側目。南宮一條街上的古攤收了、店鋪裡的老闆夥計,摩肩擦蹬的遊客,數百人佇立在街邊鋪前,指指點點。直目送着押解的警員上車。
車未動,人聲沸。人羣裡衝出來倆個店員模樣的,燃着兩掛鞭炮。當着街口,就在警車左近放上了,劈劈叭叭的炮仗和叫好聲直壓過了警笛的聲音。
“許斌,我得謝謝你啊
秦高峰看着熱鬧的場面,回頭笑着對解押的許斌不陰不陽地說了句:“最起碼,你讓我領略了一次被羣衆尊重的感覺。”
警車呼嘯着出了南宮街。
齊援民被圍在家裡,這幢星河灣的高檔別墅被裝修的古色古香,重案隊張志勇帶隊衝進去的時候,齊老闆像往常一樣,捧着酒盅般大的茶碗正在品啜佳茗,繞室俱是陣陣茶香。面對虎視眈皖的警察,長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叱吒風雲,古玩界的泰斗,不過一步履蹣跚的虐譽老人而已。
幾乎在同一時間,唐授清的住處也被幾位警察敲開了門,這個還未來得及梳妝的女人,有點失控地大喊大叫、大吵大鬧,只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搏不了任何同情了。
一切都來得猝不及防,對於抓捕這些玩智商、耍心計的人沒有什麼懸念,只要你證據確鑿,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精英人士,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警笛聲聲,通向安居小區的路上也有着一隊警察在疾馳。車裡,肖成鋼忙活了一夜,一臉疲態,對於他而言,就是抓人而已,只不過此次有點心裡拽拽的感覺,三個外勤組的二十幾名警察,都聽鍋哥的指揮。得,聽鍋哥指揮那就只當是聽自己指揮了。
車進了小區,安居小區的彌幢四樓,簡凡沒動着,讓肖成鋼拽了一把,帶着一干警員直上樓層,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乒乒乓乓敲門聲,擂了許久,對門才伸了個腦袋說了句。沒人,好長時間沒見着人了。
確實沒人啊!,一位警員心細。看看防盜鎖孔的蓋子,伸指一抹。薄薄的一層細灰,亮着手指告訴同行了,應該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幾個人耷拉着腦袋下了樓,肖成鋼回手一指
“:鍋哥,不在這兒住,好長時間沒人來了。”
“曬,”會去那兒呢?”
簡凡眼裡閃着狐疑,這樓下根本沒有看到李威那輛奔馳車,找不到人估計已經在意料之中了。
“還有”嘶”簡凡了吸涼氣,想起那幢別墅,想起地下藏着那個古董室,想起那天李威有點義憤填膺地在說着盜墓罪惡,這句話網剛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
“咋辦?”肖成鋼上了車,伸腦袋問。
“曬,時辦?涼拌行不,好幾個組呢,誰抓不是抓,非咱們棄湊那熱鬧呀?”簡凡強詞奪理地辨了句。
或許,這樣也好,或許,簡凡就是有意地把自己這一組調到了這裡。公司和其他兩處住處讓其他組去,這種情況,或許不直接面對更好。對於秦高峰這個安排簡凡頗有異議,不過秦高峰卻是不容分說,你不想幹什麼,他還就故意讓你幹什麼?
幹什麼呢?”拘捕李威唄。否則不會讓簡凡這麼爲難。
正自拖着時間想等着其他組彙報的時候,步話裡傳來了呼叫:
“簡組長,你來置業大廈一趟,公司賬目查封有問題。”
“什麼問題?”
“威盛房地產公司已經註銷。”
“什麼?註銷?什麼時候的事?”
“兩週前,現在這裡已經不是威盛房地產公司,新負責人指定要見你。”
“誰呀,這麼大譜,查封還分人呀?”
“叫,叫曾楠,女的。”
“砸,知道了,等我一會兒。”
簡凡悻悻掛好步話,示意着離開這裡,嘴裡有點怪怪的味道,暗暗地罵了句:這頭老狐狸,從哪兒噢到不對啦?這麼快,不該有人反應過
呀?
“肖成鋼,”簡凡一念想到了什麼,叱喝地嚇了肖成鋼一跳,就見得簡凡回過頭來揪着肖成鋼的領子:“我問你,張傑呢?”
“噫,問我砍屬。昨天晚上跟你一起走的,我還沒見人呢?”肖成鋼訝色回答着,引得開車的隊員嘿嘿直笑。
“今天總動員,他沒來?”
“來了吧,秦隊是隨意組織人手。經偵隊的、重案隊、一隊的、皿隊的都打亂了,誰知道他去那了?”
“昨天晚上你和他聯繫了沒有?”
“沒有,他就給我打了個電話。早上來着。”
“幾點?”
“快六點,我也迷糊了”等等,我看看”五點四十五,他問我今天有事沒,沒事去他家吃去。忙成這樣,顧不上宰他小子了。”
“曬,”媽的。”
簡凡悻悻罵了句,心裡隱隱地有點不詳的感覺了。像李威這號成了精的人物,怕是噢到一點味道就會能猜到全盤,如果肖成鋼不經意說一句,張傑再有意說一句,以李威的水平肯定能猜到有什麼事,那就麻煩了……
“怎麼啦鍋哥,張傑惹你啦?”肖成鋼沒明白什麼意思,湊上來問着:“就是呀,鍋哥,這一晚上不能咱們忙,他倒輕生了吧?你咋沒通知張傑?”
“哎,”簡凡頭也沒回,口氣里長噓短嘆着:“叫他幹嘛呀?孩子折騰完再被老婆折騰一遍,比咱們這一夜折騰的還要辛苦,要不怎麼大清早給你打電話呢?”
一個絕妙的掩飾,肖成鋼和隨行的警員們呵呵笑着,絲毫沒有感覺到說話人心裡的那份無奈。
街道、樓宇、坐在疾馳着的警車裡,眼中的城市照樣沒有什麼變化。週日裡向來是城市一道熱鬧的風景線,兩輛警車載着這一組緩緩地擠過了平西路,拐過去就是一眼開闊。高聳的勸業大廈裡,就是此行的
標。
李威,簡凡的手裡摩娑着手機,前一夜來電是差一刻二十三時,那時候是自己從蔣家出來不久,這個消息從申老太嘴裡傳到兒子耳朵裡。應該傳到王爲民那裡了,王爲民和肖明宇是上下級關係,沒準其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牽扯,肖明宇再從自己這裡得到了緩兵籍口,到現在爲止,看看時間,不過上午八時二十分,一切行動得如此之快,很行的賬目凍結肯定已經開始了,這兩個主要目標。應該是已經逃無可逃。這些金融大腕,錢就是膽、錢就是翅膀,沒有了錢就等於沒有了一切,難道?難道真會不顧不一切出逃?
四隊對於洗錢操作的細節還在細查之中,這一干傳訊回來的老闆、經理們個個。精也似鬼,被打了個措不及防,出於自保都承認了一部分,不過除了幾個膽子特別小的,不用看也知道這些人肯定還隱瞞了一部分。交待的是吞吞吐吐,不是交待個小事瞞大事,就是交待個時限已經很長的事,企圖渾水摸魚,罰倆錢了事。
目標不在於此。這些也都是情理之中,但恰恰奇怪的好像就在這裡,涉嫌洗錢的2乃個億裡,李威不過有七千多萬。且都是數年前的賬務,以李威的法律常識,這個也不算什麼重罪,難道,難道真的因爲這點事會棄家而逃?
理論上講,以中國這種彈性法律界定的話。判處有期徒刑幾年至幾年,這東西的可操作性就大了,能給你下限也同樣能給你上限,上限撐死了也不過五年,說不定還是緩刑,就李威和王爲民這麼大身家,似乎不應該扔了一切死活不顧出逃吧?
一直覺得不應該逃,可心裡亡直縈繞着不詳的感覺。
警車停在大廈前,經偵隊抽調的一位迎了上來,解釋着:“簡組長。這兒有點麻煩,我剛剛查了一下。威盛房地產公司確實已經申請註銷”可奇怪的是原班人馬都還沒動,又在原地成立了一個新公司。這怎麼處理?”
“看看去,”的凡下了車。一羣人呼裡呼拉進了大廈,保安們看看來了這多警察,攔也不敢攔。趕緊地摁着電梯。上了九層,前臺迎賓已經換成了倆個。守衛的警察,直驅而入,幾個辦公室門前都守着人。生怕跑了人似的,那人迎接着把簡凡直請進經理辦,簡凡進門一看。愣了下……
一身職業裝的曾楠,手叉在胸前。腳搭上辦公桌上,幾分痞色地盯看來人,一看着簡凡進來,剜了一眼,幾分仇意地說了句:“就知道是你。”
說活着腳放下了,正色一坐:“怎麼樣?威盛房地產公司已經不存在了,各位要是帶我走呢,那就麻利點;要是不帶我走,那你們請便,不要影響我們的正常生意。
一句說得幾位警察面面相覷。對付手腳
小掙的嫌疑人可以橫眉瞪眼,而對付這個似乎和案子丹關,述是個女人,漂亮女人,就有點下不了手了。
“什麼時候威盛就不存在了?我怎麼不知道?”簡凡奇怪地問了句。
“你忙得連電話都不接,我沒法通知你嘍。”曾楠翹着眼角笑笑,幾分玩味。
“不會吧,那天見你的時候,你不還是威盛房地產經理麼?”簡
問。
“我什麼時候是威盛的經理了?”曾楠眯着眼,像捉狹。
“嘿,名片還在我這兒,睜着眼說瞎話是不是?”
“拿出來,仔細看看。”
簡凡一省得此節,摸着錢夾子。那兩張名片一抽一看,一看傻眼了。那天晚上粗粗一略過敢情沒看清楚。確實還是威盛,只不過全名是“大原市威盛房地產中介公司”差倆字,可就差到姥姥家了,看得簡凡呲牙咧嘴,吧唧一巴掌拍到前額上。直罵自己蠢。
如果早點聯繫,早來竄竄門。沒準早發現端倪了。
“看清楚嘍,剛剛註冊成立的哦。那天本來找你想慶祝一下,看來你根本沒注意,根本對我本人的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曾楠抿抿嘴說着,怨意頗甚,聽得同來的幾位警察糊塗了,難不成這倆是冤家聚
了?
“甭廢話了,李威留下什麼了。還有原威盛的賬目,都在什麼地方?”簡凡收起了東西,有點糗色。曾楠一聽,拉開辦公桌,刷地扔過來一串鑰匙,指指靠樓裡的方向說着:“樓裡最後兩間,兩櫃子賬目、憑證,趕緊地搬走啊,我們馬上招聘的新員工還沒地兒辦公呢?這個李威也不知道幹什麼的,說好了早就來搬嘛,這都多少天了也沒見人”哎,他有什麼事可別往我身上扯啊,我們租房是和大廈物業簽了協議,傢俱都掏了錢的亦…”
曾楠發着牢騷,除了簡幾清楚。這一干警察還真當是巧合了,只不過這個公司名稱巧合的過於巧了,不過那又能怎麼樣,辦公桌上就排着企業的經營執照、企業機構代碼、經營許可證,辦、證日期都不用看,網
的。
安排着幾位同來的隊友搬憑證下樓的功夫,簡凡趁了個空,支開了人。關上了門,幾步集前站到了曾楠面前,瞪了半天才開口問:“曾楠,李威呢?”
“剛纔不跟你說了嗎,我都好久沒見過原威盛房地產李總了。”曾楠翹着嘴解幾分得有
“別給我拿腔啊,昨天晚上還在吧?還給我打電話了?”簡凡瞪着。
“是嗎?那你有串通嫌疑人之嫌了啊,小心我舉報你。”曾楠卻不理會,指着簡凡道。
“嘶”要賴是不是?我可專治賴人。”簡凡也針鋒相對了。
不知不覺中走向倆個對立面了。一個是自鳴得意不理不睬,一個是呲眉瞪眼追問不休。卻不料曾楠“撲哧”一笑,椰愉地說着:“今天你纔像警察了啊。當面收錢,事後翻臉,呵呵”你別光問我,我問你啊。簡凡,李叔對你不錯,你有什麼需要的話說句話就能達到目的,可你這是爲什麼?非要把他逼到絕路上呀?”
“曬,完了。”簡凡聽得一閉眼,失望了。
“什麼完了?”曾楠不解。
“既然你說這話了,李威八成已經跑了。”簡凡斜眼忒忒看着曾楠,有點氣憤。
“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是覺得你有點過份了,他巴不得扶你起來,而你卻一直想置他於死地,不覺得有點忘恩負義了嗎?”曾楠有點驚訝,不過馬上改
口。
“我倒不覺得有什麼恩。抓他更不負什麼義,警察抓得就是壞蛋,五歲小孩都知道。置他於死地的是他自己。”簡凡說着不再贅言了轉身便走。
“嗨,不想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曾楠在背喊着問。
“呵呵,我估計的也不知道
聲起門閉,人,走了。
枯坐的曾楠長舒了一口氣,還是掩不住心裡的驚訝和心跳加速,驚訝的原因是存簡凡身上,因爲她確實不知道,倉皇出走的李叔到底去了哪裡
,”
簡凡回來的時候才知道樑局和伍支隊長都來過了,四隊的外圍停了足有四十多輛各隊來的警車,看來是茲事體大,又一次驚動省廳了,省廳經偵處也派駐了四名專案人員。監督案子的進程。這個倉促起勢的案子,漸漸地拔亂反正,進入正式流程了。只不過有點可惜的是,已經確認王爲民今日並不在大原,而是在北京;另一重要涉案人李威也不知道下落,這無疑給案子的往前推進帶來了一定難度。
不過現在可不怕沒事幹,傳訊回來的人漸漸增加,到了中午,各警種協作的辦案才告理清的頭緒,一部分涉嫌較輕的嫌疑人暫時轉移到了市經偵支隊,由支隊監管。上午被拘傳的又佔據了這裡位置。一個大院忙忙碌碌,進進出出好不熱鬧。四隊有史以來從沒有這麼熱鬧過。
這個熱鬧的時候,簡凡這號外勤就閒下來了,快到中午四隊安排着拉來了一工具車盒飯,一部分分給值勤的民警,一部分招待還被滯留着的嫌疑人,簡凡領了份盒飯和肖成鋼、郭元、王明幾個就坐在院子裡臺階上吃着,邊吃邊瞅着張傑,一上午。居然沒有看到這貨色,現在這個,人倒是簡凡心裡的一大塊心病。
茫吃着開着玩笑的當會,二樓有人脆生生地叫簡幾、簡心…一擡頭是秦淑雲,一隊幾個哥們開着簡凡的玩笑,一應聲呢,秦淑雲彷彿還給大家增添笑料一般,柔柔地喊着:“快上來呀?我有事和你說
“快上呀簡凡”。
“你不會是上過了吧?”
郭元、王明、肖成鋼逗着,簡凡有點面紅耳赤,不理會這幾個貨,小跑着上了二樓,一進辦公室,秦淑雲桌子土扔了一堆單據和資料,旁邊放着半份盒飯正吃着,一堆資料說着:“你看”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又搞錯了?”
“啊?”簡凡嚇得直耷拉嘴脣,緊張地說:“喲喲喲,,姑奶奶,你別嚇唬,這麼大案子錯了,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不是,我是說錢,你看這幾個賬戶的餘額,,咱們網凍結的。再看霧月古玩的賬戶。”秦淑雲解釋着。簡凡一看,兩眼圓睜,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大串零帶着逗號分位,吸了口涼氣,吧唧了半天嘴,彷彿是個饞涎欲滴,弱弱自言自語:“噫,俄滴神呀?這能買多少別墅、開多少規車、泡多少美女吶,,五點二億?啊”我要有這麼多錢,幸福死,了”哎,不對呀,需月古玩的賬戶還忒窮了點吧?前段時間查還有三千多萬,現在剩一千多萬了啊。”
“嗨,你別發神經啊,跟你說正事呢?”秦淑雲推了一把,把看着數字做白日夢的推醒嘍,說着自己的懷疑:“這有點不正常啊?理論上作爲洗錢的中轉賬戶,應該空的。因爲錢最終都要回到目標賬戶裡,如果是霧月古玩洗錢的話,那麼最後的資金應該掌握在他的手裡,你看”顛倒過來了,反而中轉的賬戶成大戶了。而且這個數額也不對。這麼多錢那來的?”
“是啊,哪來的?”簡幾一下子迷糊了。
“很可能不是古玩交易的錢。現在交待的四十四宗虛假交易已經能查實三十一宗,可都集中在零年至零年,最遲的都是兩年前九月,也就是說,近兩年來,這種虛假交易洗錢的活動已經大大減少了”這一點可以從這些嫌疑人交待中體現出來。可要是這樣的話,就更不對了。賬戶應該是空的呀?現在不但有這麼餘額。而且我發現這幾個賬戶活動非常頻繁,每月的進出量都非常大,搶銀行也不能這麼有錢呀?”秦淑雲解釋着,也自己也解釋迷糊了。
“趕緊彙報呀,告訴支隊長,算了,告訴你們省廳的處長吧,支隊長跟我差不多,錢盲,這東西他不懂”。
“現在誰顧得上,嫌疑人已經拘傳了四十多個人,審都審不過來呢?那幾個大頭還沒開審呢,支隊長現存忙着和樑局準備應付市委、市政府的調查呢,顧不上考慮這事。
“那你問我,我那知道?”喲,我好像知道了點。”簡凡說着。眼睛一愣,想到了李威,想到了這個不知下落的李威。小心翼翼地說:“不會還有其他隱悄吧?。
“那還用說,肯定有,它不是現在餘額這麼多,而是經常有這麼多。進出量還非常大。”秦淑雲解釋着,生怕簡凡不相信自己,翻着提取到的記錄。
“弄這個我就是外行了,你說怎麼辦?。簡凡問。
“我提個建議啊,你看,霧月古玩的開戶行在南宮西街建行分理處;五個涉案賬戶裡,有兩個也在這裡;而且其餘三個呢,都接受過從這個分理處跨行支付的金額。理論上講,這麼大進出額應該引起銀行的重視,可事實上呢。不但洗錢沒有引起重視,而且鑫隆控制的賬戶存在這麼多年,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秦淑雲怪怪問,看着簡凡。
“你是說,銀行有問題?。簡凡咧着下嘴脣,奇也怪哉。
“銀行的問題大了,他們比那個公司問題都大,只不過小問題都內部消化了而已。坐視這幾個賬戶進進出出,一次兩次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行,可這麼長時候,是不是
“你是說,他們串通?”簡凡嚇了一跳。
秦淑雲有點狐疑,不過暗暗點點頭。撅着小嘴說着:“查銀行可難了啊,批批申請就得一兩週,別說一兩週,有一天時間他們就把漏洞補上了。這個案子已經露出頭了,要是半途而廢,那可就可惜了,這個分理處肯定有什麼問題瞞着,要不”。
“把人抓回來問問,就那個什麼邵建平?第一次見你就色迷迷的那傢伙?”簡凡笑着問。
“那樣最好不過了。”秦淑雲一聽正中下懷,笑着補充了句:
“不過要是抓錯了,那可就再壞不過了。”
“你敢不敢?。簡凡問。
“你敢不敢?”秦淑雲反問。
“我怕井麼?”
“那我更不怕什麼了?人是你們抓的。”
“走,一個窟窿倆窟窿都是捅,反正已經捅對了一個
簡凡一扔資料,一把拉着秦淑雲就走,倆人下了樓,就見得簡凡一臉正色喊着:“肖成鋼、郭元、王明”走,支隊長命令,還有一個重要嫌疑人需要拘傳”
此時此景,到沒有懷疑簡凡又在假傳着命令,何況一上午簡凡出勤就是領隊,幾個人哎了聲,快步跟着簡凡和秦淑雲直上了警車,又一次呼嘯着馳回了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