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忙碌碌的重案隊在簡幾回來的時候打破了寧靜。進穴夫門衛又是問候又是寒喧,回到隊裡更不得了,網進門不知道誰喊了句,簡凡回來了,其他組一干年青呼拉拉就圍將上來,簇擁着簡凡問東問西。眼裡閃着喜悅,肯定是先出院的郭元、肖成鋼或者陳十全已經說過了。重案隊倒不乏親歷過槍戰的隊員。不過像小漳河圍摒這麼驚險的倒還真沒有,對於劫後餘生的隊友,親切有之、崇敬有之、關切更有之。
讓簡凡微微詫異的是沒有看到一個想看到的人,一行人簇擁着進了大辦公室看得簡凡心裡又是咯噔一下子,冷冷清清的辦公桌上細細的一層灰,肯定是若干天沒有來過人了。一問郭元,回一隊了;一問肖成鋼。放長假的;再一問仁老同志,這幹隊友們七嘴八舌說了句,好長時間沒見着。心裡一急再問陸隊長,這倒是在,告辭着熱情的隊友,直奔二樓陸隊的辦公室。
二樓東頭一敲門一應聲進來。胖胖的陸隊長一看門口站着吊着繃帶。臉上貼了塊的簡凡,樂了,招着手:“來來,,正念叨你呢就回來了,什麼時候出的院?”
“昨天。”簡凡道。
“恢復得怎麼樣?坐坐,”陸堅定說着,親自到了杯水放到了沙發邊上,饒有興致的看着簡凡,也是一臉喜色。
“還可以。”簡凡胡亂應了聲,心裡有事,話還未出口,陸堅定嘮叨着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有自覺性了。沒通知你歸隊就主動來上班了,幾句話客氣兼熱情渾然不似以往處處命令的口吻,說着把一摞資料直遞給簡凡:“看看,”提提意見,隊裡的支隊辦共同搞的。”
“什麼?”簡凡一怔,翻着拉桿文件夾,還以爲是案情通報,不過一看眉頭皺上了,先進事蹟報告和幾份演講稿,一下子興趣全消了,搖搖頭道:“陸隊,您看我像這塊料麼?寫個檢查都過不了您這關,何況這麼高深的東西。”
“砸,怪話就這麼多?五一省廳要有個英模事蹟報告會,咱們市局、咱們支隊推舉的就張傑一個人。你是張傑的哥們,也是他最親近的人。咱們重案隊準備讓你代表隊裡作這個英模報告,這是草稿,你準備一下,這些天刷上班了,回家熟悉熟悉稿子。”陸堅定要趕鴨子上架了。命令式的口吻。
“啊?這,,我”簡凡霎時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大嘴合也不攏,要說和隊友們胡謅扯淡那是脫口就來,這英模報告會可是參加過。要是對着全市的警察代表講一篇聲情並茂先進事蹟,那還不如拿着槍再去抓一回齊樹民呢,可偏偏覺得這事好像也推脫不得,斜瞪着眼翻着資料,有說辭了,一拍那本資料:“陸隊,行倒是行,你這稿子不行。”
“稿子不行?胡說,咱們支隊長改了好幾次,市局辦楊秘書潤過色。”
“真不行,他們不瞭解實情。”
“哪兒不行了?”
警隊裡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對不含糊,說着說着隊長和隊員爭辨上了,簡凡看樣純粹就是不想擔這事隨便一翻指摘着:“您聽這句啊”銀色的警徽、藏青的警服。詮釋着我們全部的忠誠,這有語病啊。警徽、警服和忠誠有什麼關係?風馬牛不相及嘛;還有這一句。“在生活上艱苦樸素,一家人擠在一個二十平米的小房子裡,常常顧不上回家。生活的重擔落在妻子一個人身上”警察能活到這份上麼。誰信呀?就有人相信,警察真要是活到這份上,咱們自己怎麼好意思說呀,那不自自己打自己臉不是?”
簡凡隨意一點就挑出了若干問題。語病、立意以及行文皆不通。一聽把沾沾自喜的陸堅定聽愣了,直覺得這幾句介於有理和強詞奪理之間的話,還真一下子挑不出毛病來。網要插話的功夫簡凡又是嘎嘎笑了。一笑抽動了臉上的傷哎喲了一聲,跟着怪聲怪調念着:“您再聽聽:啊!我們從晨曦中走來,身上揹着昨天的故事,腳下邁着堅實的步伐”這句像警察嗎?簡直是有案底的逃犯說的;再聽這句,啊,我們一路風雨帶着歡笑,一路歌聲伴着豪邁。這出外勤去了還是逛歌城去了?那有這麼演講的?”還有更生猛的:啊,閃光的金盾,我把青春和熱血獻給了摯愛的警察事業,我們要用正義和正氣,把和諧社會的凱歌奏響,把共產黨人的信念務實。這就是我們”一一新時代人民警察的光榮拜託陸隊,你讓我這麼個一屁股處分的人站臺上念這玩意,你不覺得滑稽呀?好歹您得找個是黨員的搞這個吧?再說了,一點都不務實,寫這麼肉麻,非把黨員們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嘭”地一聲重響,簡幾立時閉嘴了,弱弱地看着隊長,陸堅定的臉氣得有點歪了,拍着桌子指着簡凡教上了:“你小子不是添堵就是來找抽來了,好好的演講稿到了你嘴裡就變味了,不想去就說不想去的話。”
“噢,那我不去了啊。”簡凡就驢下坡,趕緊接了句。
“不行,由不得你。”陸堅定一聽斥了句。
“陸隊,其實我是爲您着想啊。就我這口才還需要這演講稿嗎?再說就有演講萬一說着說着漏嘴了,那你回頭別找我麻煩啊。”簡凡不動聲色地威脅了一句。這話一聽陸堅定上心了,思忖着一伸手把稿了拿回來了,喃喃自語着:“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這個事,我再想想,別真給我桶個妾子那洋相就出大了。”
一說這話,簡凡暗笑了,像這等空話套話虛話還真不是自己擅長的項目,何況現在幹這個也沒那心思,正要開口,不料陸堅定收拾起東西來揮着手要趕人了,八成不待見簡凡這號刺頭,直揮手道:“去去去。不見你吧,我有點想;見了你吧。又讓我煩;回休息吧,傷好利索了再來。等通知。”
“陸隊,那我們那案子呢?可還沒結案呢啊?我就爲這事回來了。
”簡凡沒動。
“什麼案子?”
“晉原分局那案子呀?”
“你還想着那事呀?”
陸堅定此時一愣擡頭看着簡凡,掛了彩吊着胳膊,左臉頰捂着一大塊。此時才覺得這小警到有一股韌勁,頗爲可愛,笑着道:“你覺得這案子現在還能辦嗎?”
“有什麼不能辦的?”的凡愣了。
“呵呵,,哈哈,,我告訴你啊。簡凡,現在銀行詐騙案、去年連到現在的文物走私案、網剛抓獲的齊樹民一案,再加上水域金岸小區李威上繳的六十七件古玩,一大部分有案底,都是省廳接手着,李威溜了、王爲民脫逃了、齊樹民現在要犯、齊援民現在洗錢案”這幾個,案子都處在高度保密狀態下,別說辦案結案,就是提審這幾個要犯現在都沒門,人都沒法提審,你怎麼辦案?”陸堅定幾句說得簡凡膛目結舌。愣着眼沒音了
“啊?又要半途而廢呀?”半晌簡凡才弱弱地感慨了句,一咬牙一下決心起身說着:“不行,我找支隊長去。這案子辦得人鬱冉死了,再拖幾個月,十五年了。”
說着風風火火奔出了陸隊辦公室。背後陸堅定鼻子哼哼,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也自言自語地憋了句:
“光你鬱悶呀。我還想找支隊長呢?。
,”
篤,篤,篤;咚,咚,咚;嘭,嘭,嘭。
敲門聲越來越大,敲了若干次之後簡凡心涼了,丫的,支隊長根本就不在。
拖着一條傷臂、支着一個傷臉的簡幾現在連心也覺得有點受傷了,在醫院裡住了二十天積聚的熱情被歸隊冷清一下子搞得有點涼了一下子摸不着頭腦了,心裡好多天的想法一下子被撫殺地萌芽裡了,最鬱悶的是感覺到即將雲開日出的時候,彷彿又有點浮雲敝日搞不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簡幾”有人在一側喊了句,正低着頭走路的簡凡一擡頭,是支隊辦的高主任,高主任一看真是簡凡。幾分訝色和驚喜地問着:“什麼的時候歸隊了?”
“剛纔。高主任。咱們支隊長呢?。簡凡藉機問道。
“有什麼事?”高主任沒正面回答。
“當然有事了。我們那案子怎麼又擱下了?我就來問問,這是我和張傑倆人接的案子,我們經辦人,咱們支隊就有傳統,除非我們主動退出,除非是上級接手,否則誰接的誰就結案,這案子現在又沒人接。爲什麼又停下了?”簡凡有點生氣了。
“來來,別嚷嚷高主任知道重案隊這小夥們都生猛生怕樓道里同事聽到,拉着簡凡直進了自己辦公室,客氣地讓着座。盯了簡凡。似乎在斟酌話該不該說或者該怎麼說,半晌輕輕來了個晴天霹靂:“支隊長現在正在市局黨委會上做深刻檢討。”
“什麼?因爲什麼?”簡凡又被嚇了一跳,不過幾天功夫,難不成天翻地覆
“還不是你們那個抓捕”這節骨眼上你就來添亂了啊,再說你們這事最終省廳還沒有定論”知道肖副局長被採取措施了嗎?牽連牽涉出來的人一大堆,這事態最終是個什麼樣還不太明朗”你呀。回家好好呆着啊,等通知歸隊。再說你這傷,不也得好好養養不是?”高主任蔣諄說道,很誠懇。估計出於對這位一線警察剩餘的那麼點尊敬。
“等等,什麼抓捕?小漳河那抓捕,嫌疑人沒漏網,咱們還犧牲了一位,還要怎麼着?這事做什麼檢討?”簡凡有點理解不了其中的蹊蹺。
“你還沒搞清楚啊?,省廳的命令是耍確保移出文物的安全,結果呢,一車全炸了;命令是要你們攔截目標車輛。要一網打盡抓活的,結果呢,三個裡頭死了倆,還有一個被你們打得半死不活,還犧牲了一位自己同志。爲了抓這夥人省廳佈置了幾個月。連武警中隊連調上了。現在到好,搞了個哭笑不得的結果,文物成碎片了、活口成死人了。這個責任誰來負?”高主任一言指出了其中的問題。
“話不能這樣說吧?”簡凡一聽渾身有點難受,不認同地辨着:“要分責任,責任多了。如果不是省廳一直強調抓活口保護那些破爛。就陳師傅那槍法,早把幾個都給斃了”齊樹民是什麼人省廳不知道呀?十幾年就判的死緩,結果六年就保外了,這誰的責任?他這一輩子玩的就是盜墓挖墳,能少玩了炸藥?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誰的責任?再說那此破爛玩意是人家李威的。怎麼省廳當自己家東西成財產損失了?”這是怎麼了,跟嫌疑人還沒鬥完,咱們自己人又得鬥?。
“你這孩子怎麼一點政治覺悟、一點大局觀念都沒有?”得得,回休息吧啊,歸隊時間等待隊裡通知。”高主任聽得這牢騷滿腹,不耐煩了揮着手打發人了,敢情和這愣頭青白說了。
這個“圍獵。計劃小本身就被省廳限制在很小的一個範圍內,而且是一個垂直指揮,但走出這麼大的漏子。看來最終把責任釘在指揮上還是執行上還尚無定論。不過簡凡知道自己沒啥事,還沒資格過問這事,內部幾個層次的博弈微妙得很,那還真不是自己能看得懂、慘合的進來的。
只不過有點鬱悶的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晉原分局的案子剛剛出現的曙光又要被淹沒了,李威、王爲民在詐騙案裡、齊援民釘在洗錢案裡、齊樹民此次被抓還沒準隔離在什麼地方,幾個大案交錯着恐怕要真如陸隊長所說了,支隊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何況自己。
悻悻地從支隊辦出來,蔫不拉嘰下樓,吊着胳膊臉上掛彩的形象回頭率頗高,認識不認識的都知道是簡凡。偶而都打着招呼問候一句,搞的簡凡好像是專門掛着傷出來顯擺一般。光什麼時候出院這個問題就不勝其煩回答了若干次。
失落,甚至比案子走入低谷那種失落更有甚之。
出了支隊辦公樓,一下子覺得大上午的陽光有點耀眼,耀得眼晃、心跟着茫然。偌大的院子裡像往常一樣停着兩排警車、像往常一樣忙碌着進進出出的同事、就像自己知道的每一天一樣永遠那麼的波瀾不驚;只不過幾天不見多了那麼份再生,甚至於簡凡走到了重案隊樓前的時候腳步有點蜘躇不前,似乎自己本不屬於這裡似的。
得,回家吧。
歇着吧。爲了大局意識歇着吧,反正有工資發、福利肯定不少、獎金也忘不了。
簡凡想了想,現在倒覺得是自己擅自歸隊好像也做得大錯特錯了,乾脆朝着大門方向走去,實在不願意再看到陸隊長、高主任那一胖一瘦。一般般不耐煩的臉,這倆人嚴格的說都是丫環拿鑰匙,當家不做主的類型,給他們說也白說,甚至於簡凡現在發現,好像支隊長,充其量也就算個大丫環的類型,咋不咋地就得被上頭揪着批一頓。
弱弱地想着該去哪兒,現在到有點後悔沒有跟着爸媽乾脆回烏龍住段時間。糊里糊塗出了大門,不經意的眼擡了擡,怔了一下子,然後又是苦着只露了一半的臉轉身、低頭,沿着支隊牆根做賊似地走。
不爲別的,是因爲視線裡出現了一個久違了的熟人,曾楠。
紫裙、墨鏡、靠着一輛墨綠色的寶馬。車停在路時面。像曾經見過的所有炫富、裝逼那類娘們一樣就站在正對着支隊大門的方向,簡凡下意識地迴避着這個女人,別說現在自己衰成這個樣子,就正常都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原因很不好說,只是下意識的。
“簡凡、的兒,”
擺那個VCD沒給簡凡聳來驚豔。曾楠急匆匆蹬蹬蹬追着過了路面喊着。快步攔到了簡凡面前:“嗨
簡凡低着頭,目光有點呆滯,透着眼皮從腦門的方向怪怪的盯着曾楠。然後像白癡一樣搖搖頭。
面前的曾楠,亮紫色的長裙,裙裾和長袖都是翩翩得了不得,蜷曲的長髮染着幾分金黃,一擺手一卸眼鏡,裡面撲來一股香風,像是老友一般捉狹道:“不敢認還是裝得不認識?”
這丫的自我感覺看來不錯,簡凡眯着眼斜斜看着,搖搖頭,難得地這次惜言如金了,一個字都沒吐。
“我想和你談談”曾楠走近了一步,伸着脖子側着頭,似乎想看看簡凡的傷處。簡凡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斜着眼瞪了一眼,沒說話。掉頭就走。
“嗨,是蔣迪佳的事,她去醫院看過你了,你昏迷的時候。”
曾插一喊,簡凡的背一聳,人站住了,看着這句奏效,曾楠又是補充着:“不過被你媽趕出來了。好像她們倆以前也有過不悅。”
這事簡凡知道,蔣迫佳去烏龍那次被老媽了一通,倆人相處的時候說起這事蔣迪佳還是頗有怨言。這次再來個狹路相逢,老媽是認準楊紅杏了,對於這個在她眼裡過於漂亮和兒子不般配的女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話。想想這事倒真有可能,緩緩地回過頭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曾楠,仍然是沒有說話。
不想說,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實中有很多讓你無語的事和人。眼前這位恐怕能劃到此列之中。
“蔣姐要走了,她哥的事不大不網辦了取保候審。申伯母一直就想全家移民到國外,這次可能帶着女兒一走,就不回來了”你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曾楠說着。看着簡凡臉上古井無波的表情有點詫異,想像中的驚愕、失望、挽惜都沒有冉現。
不但沒有出現這些表情,聽完了半天就那樣傻站着,還是一句話一個字也沒有。
這一句話也不說的拗勁和蔫樣讓曾楠沒治了,來之前就鼓了很大的勇氣,知道簡凡對自己的成見已深怕沒好臉色,只不過遇上這麼個情況就有點始料未及了,無奈說了句:“後天下午四點的飛機,送送她吧。她也很傷心,,其實她心裡一直有你,一直很喜歡你,只不過你們倆家、倆人差異太大了,我和她聊過幾次,她的心思很單純,就是爲愛去愛。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我相信你也一樣,不過你們爲愛結合還是爲愛分開,我覺得都可以理解,畢竟蔣家的大小姐,總不可能真跟着你過那種緊巴巴的小市民日子吧?”
目光動動,不過只是輕輕哎了嘆了口氣,有點空洞的眼神裡,曾楠終於看到那份應該出現的挽惜。如果不是這些身外之事的話,連曾楠也覺得這是一對天作之合。
“好了,你愛說不說,愛去不去,我話捎到了心盡到了。不管你怎麼看我,我不在乎。我等了十幾年的心願是你幫我完成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來找我。”曾楠說着,看着簡凡的眼光沒有緩和之意。有點失望地轉身要走,恰在這時簡凡才開口了:“等等。”
曾楠一回頭,就見得簡凡像是想了很久有點難以啓齒,還以爲是想再見見蔣迫佳,不料卻聽到了一句很意外的話:“現在有個忙需要你幫,我問你,張傑說過蓮花小區的房子是怎麼回事?”
“這是李威當時盤下蓮花小區一幢樓餘了一部分房子,已經轉到我名下了。當時原毅明準備以公司內部售給他的,比市場價要低百分之三十,不過就低了這麼多張傑也拿不出錢來,後來找原毅明商量了兩次答應他先交十萬,剩下的寫個欠條。這事還沒來得及辦,他就曾楠弱弱地說着小心翼翼地看着簡凡的臉色,不知道簡凡是什麼意思。說到“他就,”接下來的話不敢說了。
簡凡嘆着氣,卻是知道這走得倉促,都是事情來得太急的緣故,曾楠一停簡凡就問上了:“那你準備怎麼辦?”
“你說呢?”曾楠包袱踢回來了。
“我問你呢?你再問我?”簡凡眥眉瞪眼,兇相外露,嚇得曾楠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就見得簡凡有點火了,有點火冒三丈了,右手指着曾楠幾分生氣地說着:“知道我爲什麼懶得跟你說話嗎?這事不是沒有來得及辦,是已經辦了,張傑一走,你們把錢和欠條又退回去了,集毅明乾的這事是不是?你授意的是不是?,,昨天我出院第一個地方就是去的張傑家,你以爲我不知道?”
“你知道又怎麼樣?我們做生意總不能拿個兌現不了的欠條吧?再說當時跟他家裡說明了,要換房的話還是七折,這怎麼了?這人情夠大了吧?總不能白給吧?白給也得有個名堂呀?”曾楠脾氣也上來了,倆人針尖對方芒各不相讓了,或許從倆人角度來看,都有點欠妥。
“呵呵,,嘿嘿”,哈哈簡凡突然笑了,笑着說了句二“好,說得好,你終於給了我一個不再摻合到這個案子裡的理由,我他媽可以安安心心回家睡大覺了啊。”
說完了馬上掉頭就走,理也不理,曾楠這倒迷茫了,追在簡凡的屁股上,想拉着一看傷處又不敢拉人。喋喋地問着:“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說着攔到了簡凡面前,有點不顧形象了,簡凡嗤着鼻子說着:“意思就是,十四隻前那樁案子真兇耍淹沒了,案子要擱淺了,如果在擱淺前面加個限期的話。倆字:永遠,”爽不爽?”
“什麼意思,真兇不是全孤山已經落網了嗎?”曾楠一驚脫口而出。
“是嗎?那把曾國偉誘出來的是誰?設計這個案子的又是誰?有人告訴你嗎?有人告訴你全孤山認罪了嗎?”簡凡一問,曾楠立時怔住了。看着簡凡猛地靈光一現:“你知道,是嗎?”
“你問張傑去吧,我還真不知道我就知道了,也沒治,懸了十四隻了,懸着唄”曾楠,實話實說,我挺可憐你的遭遇,十幾年了你遭遇的人和人之間薄情寡義還少嗎?不過可憐又可笑的是,這十幾年你成拋把自己也變成了一樣薄情寡義的人。唐大頭拿你當妹妹當親人。你呢?拿他當個擋箭牌最合適吧?”,張傑給你們傳的消息不止一次吧?這人都不在了,你就沒看着他們孤兒寡母可憐?辦得這事寒不寒心”還有我這個倒黴蛋啊,拿着一堆有案底的古玩把老子調戲來調戲去。有意思呀?”不過現在我到覺得你比我還可憐,一直矇在鼓裡呢。哈哈,”
簡凡幾分情不自禁的傻樂着。拔拉開曾楠,大搖大擺,頭也不回地走了。曾楠被簡凡說得怔在當地,半晌瞪着兩眼,眼看着簡凡越走越遠。就像彼此的距離,再也難以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