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卜七時。伍辰米踏着堅定的步伐邁講市局多功能會議川,馱到了新聞佈會的主席臺上之時,黑臉、國字臉、肅穆不芶言笑的臉,霎時成了會場的中心,什麼臉配什麼場合,而伍辰光這副賣相,配這個場合端得是貼切之至。
“各位記者、編輯還有到場的各個嘉賓朋友,我是市公安局現任紀檢書記伍辰光,今天由我主持新聞佈會,剛剛獲悉,有關於舊月2日截訪事件的全程報道將於今晚在省臺、市電視臺同時播出,市委、市政府和市公安局相關領導對此作出重要指示,唯一的一箇中心就是公平、公開、公正,詳細案情我就不贅述了,由我們市局信息向大家提供整介,案情的文字以及圖像資料,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當場提出來伍辰光隨着市局安排的通訊員挨人着資料的功夫,侃侃而來,說得是成竹在胸,這倒讓現場傾聽的、記錄的、錄像的都微微詫異,這和以往領導出來空話套話一大堆稍有不同,上場就是實實在在的有西,一干衆人暗暗忖度着此事,有一多半能忖度到恐怕此事已塵落定了,否則公安方面的領導不會擺出這麼個坦然的姿態來。
不管什麼案情擺到桌面上,都沒有那麼難,幾頁由特警支隊準備的資料精簡撫要,一目瞭然,電視臺、政府門戶網站以及省廳宣傳部來人還各得了一份現場的採訪報道,無非就是平安安保公司僱傭保安強行抓人、非法拘禁的事,已經查實的案情累計三十二宗,受害人五十四人,能指證平安安保的三處非法關押點;已經被特警支隊拘捕的保安裡,涉案的二十三人已經供訴了部分事實,涉案年限跨度長達兩年零八個月,涉及非法資金逾兩千餘萬元,枯燥的數字羅列出一個觸目心驚的罪惡,更多的人在膛目結舌,連截訪也能做成一個產業,你不佩服這個創意都不行。
“伍書記,我是大原電視臺記者文雨。感謝您給我問的機會我的問題很簡單,資料我們瀏覽過了,這其中有個問題,如果截訪並且想通過截訪盈利,平安安保必須和上訪地政府或者行政機關聯合才達到這一目的,不可能只有截訪而沒人買單吧?我就想問一下如果涉及到政府部門的事,還會今天這樣公開、公平和公正嗎?”
提問開始,一位面容故好、清純有加的記者妹舉手直接問了,不料出口就是直指和諧的軟肋,竊竊私語的會場霎時靜了下來,不過看看那位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記者倒都心下釋然了,這黃毛丫頭,還不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呢。
這個嘛,讓伍辰光撇了撇嘴。現在感覺嘴皮子可比槍桿子難使喚多了,拉着話筒思索的當會隨意說了句:“文記者,你的問題不簡單,很尖銳嘛。”
衆人呵呵善意一笑,幾分和霄的伍辰光努力擠着笑容,對着那位詰問的小汝孩笑了笑話鋒一轉有定論了:“不過嘛,我還是要正面回答,純粹意義上的公開、公平和公正是沒有的,比如這起案件中涉案較輕的嫌疑人我們就不會給予公開,比如現在浩如煙海的上訪事件中有的事已經十年二十年了,更有很多上訪事件是合法不合理、合理不合法,多出於上訪人的義憤,要求絕對的公正,這誰也給不他;再公平的法律也只能保障大多數的利益,而不是所有人”話題扯遠了,對於文記者的擔心我可以理解,不過我能回答的是,在我職權範圍之內,肯定會一查到底,決不姑息,而且整個過程就像今天這樣,公開接受大家的監督。”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勉強能交待下來了,文記者雖然尖銳,和圓滑老成的領導相比還是火候差了那麼一點點,幾句話概念被偷換了若干回,現在連她也覺得面前這位公安領導,形象是那麼高大全了。
稍稍一停頓第二個問題就來,是省臺的記者,直接問着:“伍書記,截訪事件是昨天晚上從網絡上開始爆的,我們奇怪的是,這次事件是不是和有些案子一樣,被網絡、被輿論無限擴大以後,纔有了今天的新聞佈會?嚴格地說這已經成了舊聞了,這中間有沒有迫於無奈的成份?”
戲髏夾雜着調侃,這是文化人的通病,而且是一個擦邊球,純粹就是給警方難堪,你回答也是坑,不回答直接就掉坑裡了。
主持佈會的高雷局微微皺着眉頭,不過看看那位掛着省臺牌子的記者,心裡唷嘆了句,這那是新聞佈會,簡直是公開批鬥會,怪不得只有市局幾位老頭出面,省廳和案子經辦單位一個人都沒來
“問得好
伍辰光故態重萌,敲敲桌子示意安靜,意外地說了句,正面回答着:“不愧是省電視臺的記者,消息靈通,沒錯,昨天晚上確實有人把這東西公佈在網絡上,一天的輿論無限擴大之後,讓我們公安機關的偵破處於很尷尬的地步,說實話,召開這個新聞佈會我們也是迫於無奈,大家想知道,網絡和輿論的操縱者是誰嗎?”
一下子全會場鴉雀無聲了,又直接又誠懇地回答記者提問這估計是破天荒頭一回了,而且把自己一直逼到絕地說話也算頭一回了,一看伍辰光的臉色凝重,在場的估計這公安領導又要擺一套有人居心叵測、撓亂執行公務的老一套說辭,瞪着眼睛等着下文。
卻不料,這個公安領導眉眼霎時綻開了,笑着說:“很簡單嘛,是羣衆嘛,羣衆的眼睛是最亮的,我們當然是迫於無奈,不管辦那一件案子我們都有迫於無奈的成份,沒辦法呀,借用一句行話大家別笑啊,我們得給羣衆一咋。滿意交待,否則我們對不起身上這身警服,呵呵”好好,大家別笑我啊,其實有個簡單的道理大家忽視了,在現在這種開放式的環境下,電臺、電視、網絡、報紙、通訊各類媒體極大方便的條件下,想暗箱操作沒有那麼容易啊,如果誰有興趣可以到特警支隊查一查偵破和詢問記錄,這件案子從2號案,有數百警力已經連續奮戰了七十多個小時,網絡上流傳的視頻大家可以看到啊,是很規範的查處,有市電視臺的追蹤報道剛纔這位似乎在置疑我們處理此事的決心,不過大家想一想,如果警察真沒有決心,還會這樣做嗎?”
當然不會,事實是最好的證明,這一點駁斥的很巧妙,不僅巧妙,而且引來了一陣很熱情的很善意的掌聲,新聞佈會的氣氛漸漸地輕鬆、熱烈起來。從這星專業人士的嘴裡問出來的問題也千奇百怪,有的在問這些黑賬的來龍去脈、有的關心平安這麼大個公司的何去何從、也有人問到對查封資產的處置辦法、更有人關心時於這些到省城上訪的龐大羣體,警方是否有、或者準備採取有力措施保障他們的權益等等,這些問題對於警界混了一輩子的伍辰光來說。訃一二欺了,越回答越貨得順風順水。信手拈來到田候,那位省臺的記者似乎故意詰難一般,又搶着話筒語飛快地問了句:“伍書記,據我們所知,申平安是連續三年全省優秀企業家的得主。曾獲過全省五一勞動獎章,咱們大原市有一半企業商家都和平安有業務往來,在全市乃至全省,都是安保行業裡的翹楚,我聽說他們的顧問團裡一大部分都是警界有影響力的人物
“等等”你停停。”伍辰光越聽越覺得刺耳,詫異地問着:“直接問問題,不要繞彎子,我這人喜歡實話實說。”
衆人的笑着,把目光從伍辰光,又轉向那個記者,知道這人話裡有話,如果其他場合沒準會附合同行,不過今天似乎布臺上的人說話更有親和力,那個記者話一轉直問着:“我們好奇,對於這樣的人還能採取什麼樣的措施,或者根本不採取措施?,外界傳言平安安保的聳舵人申平安已經像我省層出不窮的貪腐官員和非法商人一樣,在事之前已經逃之夭夭了,我們更好奇,在沒有當事人的條件下,這個事件究竟能處理到什麼程度?”
又是一枚重磅待爆的炸彈,隱隱地指責公安和保安沉崖一氣了,參會人員面面相覷着,已經習慣於警方雷聲大雨點小效果少的辦案方式,來此參會也不過是想找一點提高收視率和行量的噱頭而已。誰還敢真去較那個真問警察究竟抓不抓、怎麼抓當事人,更或者你就聽聽當事人的身份也判斷得出,要把這人連根拔了,那得中紀委下來才成。
可偏偏有好事者問了,而且被問的看樣根本不急不躁,像是很爲難地思忖着,目光裡透着幾分質疑的詰問,似乎對於現場這些記者都略有不悅之色,一閃而過之後,衆人看到的是那位公安領導笑了,很得意地笑了,笑着聲音很輕但很清楚地說着:
“這咋小問題,我原本可以拒絕回答,因爲涉及到剛剛生的案情,不過既然大家問,那我就以事實來消除你們的擔心就在開會前一個多小時,大原市公安局下屬的特警支隊、刑偵支隊聯合組成的抓捕小小組,其中一組在城外以西舊公里處搜捕到了目標,申平安已經被抓捕歸案”法網恢恢、罪責難逃,申平安的事就是一個明證,與人民爲敵,與大勢爲敵,終究逃脫不了傾覆的命運。”
霎時間聽這個剛纔宣佈的新消息把在場的與會人員攪得炸鍋了,一小半在質疑真實性,不過看着此時對着記者和攝像鏡頭,一點點質疑又沒了,在這個場合估計沒人敢的說,一時間竊竊私語着,都是議論着平安公司和申平安的結局,驚奇之後又是喜色連連,最起碼這又是一樁爆炸新聞了,能炒個把月不帶重樣。
主席臺上的伍辰光看着會場一干形形色色的記者、編輯,看着來自媒體的這些人,還有那位一直對警察責難詰問的省臺來人,眼光裡依然透着幾分不信,似乎在說着即便抓了也把人怎麼樣不了。伍辰光不知道被心裡那一根神經激得熱血上頭,敲着桌子示意着大家注意,對着這幹嘴尖牙利的記者放上炮了:
“我理解和了解大家的心情,都覺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對吧?都覺得道德淪喪、人性盡失是吧?我覺得大家沒有必要把目光一直定格在社會陰暗面,回頭看看,比十年前、比二十年前甚至更遠一點,我們畢竟是進步,畢竟是向前走了邁了很大很大的步子社會進步的同時不是意味着犯罪現像的消亡,相反,多樣化的生活形態會帶來多樣化的犯罪形態。不過不管什麼樣的犯罪形態,都有警察是時時刻刻警惕着”,而且,不管在你心目道德淪喪到了什麼程度,我覺得也沒有必要置疑正義的存在,不管以什麼形式、不管以什麼方式,不管在什麼時候,公道自在人心,正義自在人間,這一點誰也阻擋不住、抹煞不了,你們可以置疑警察是不是正義的化身,但誰也否認不了、抹煞不了,一直就有千千萬萬的警察在爲正義而獻身
與會者一愣,愣在這金石鏗鏘的餘韻之中,霎時間的心潮被話牽引着激盪,最先省過來的倒是提問題的那位記者,帶頭劈劈叭叭地鼓掌,跟着是全會場的參會人員熱烈、經久地鼓着掌,伍辰光不知道自己爲何今天這麼激動,也不知道自己說得究竟合不合乎上級的要求,只不過在舒適的辦公室呆了幾年又包圍到如此熱烈和真切掌聲之中,讓他是同樣地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進和,”
將黑未黑的天色,陰森森的重案隊隊部,秦高峰的聲音在辦公室裡響起之後,肖成鋼、郭元、王明、行良德四個人絲毫沒有任務完成的喜悅,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次弟進了秦隊辦公室。
秦隊來了就立了個新規矩,任務一結束是先查過再論功,主要是細細檢點執行任務中的得失,對於重案隊經常接觸惡性犯罪的隊伍而言,重中之重是安全而不是任務,在秦隊上任之後這一點表現的尤其突出,誰要是違規了、那怕是開快車、逞英雄衝前頭甚至於槍械交回的時候現管理不善,立馬會被劈頭蓋臉一頓斥,久而久之,重案隊這幫外勤倒不期望有什麼功勞可言,最大的期望就是秦隊別一頓就成。
誰也知道是在大家的安全着想,誰也沒有異議,不過要到正場上,秦高峰這不陰不陽說話難聽的勁,那同樣是誰也受不了。
又來了,一進門秦高峰正襟危坐把四個人剛剛寫好的報告,往桌上一拍,所有人都知道,又得重來了,果不其然,秦高峰一拍立時就開始了:“越幹越幹回去了,報告也不會寫了,看看你們寫得什麼?”肖成鋼,你啊,什麼時候任務報告能寫得過一頁,你就能升一級了啊”看你寫得這字啊,你就開槍往上射,也不至於拐這麼大坡度吧?”
說話着秦高峰亮着肖成鋼的報告,這孩子實誠,從來都是大白紙上歪歪扭扭畫幾行簡明撫要的字,頂多他自己也是勉強認識,秦高峰一,其他仁偷着樂,肖成鋼悻悻然吸吸鼻子爲難地說着:“秦隊。我就這水平,抓人犯是靠槍又是靠筆。你讓我學那玩意有什麼用?”
“喲,”還有理了,重寫,你們的都重寫秦高峰把東西一遞,郭元一接愣了,肖成鋼通不過那正常,他永遠就通不過,可自己寫得應該沒問題呀,這東西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隊裡有時候統一組織討論或者報功的時候參考一下,自己從來沒有遇到被卡住的情況,一愣脫口問了句:“秦隊,我們,是不是那兒寫得不對?”
一閃而過的事讓老成的郭元有幾分懷疑了,回來簡凡就被秦高峰關到了會客室不…川二,就等着幾個人的報告,而此事中又是申平安、叉是甲,四那咋小外商兒子,還有倆武警,還有被燒了武警裝備車,暗暗地省得這事不這麼一問,秦高峰擡頭眼裡多了幾分嘉許,看來這幾個人就郭元識大體,笑了笑說着:“寫得都對,就是不符合事實。”
“啊?事實?”王明驚得心裡亂跳。
“說什麼來着吧?那車能讓你白燒了?”肖成鋼也明白了,指頭戳了行良德一指小行翻着白眼剜了一眼。
“閉嘴。”秦高峰輕叱了句,一念之起乾脆明話暗說了:“瞎猜什麼,這事實是你們這一組鐵三角帶了個實習,郭元、肖成鋼、王明、行良德四個人一組啊,什麼時候就出現第五個人了?你們這不瞎掰嗎?有第五個人嗎?我怎麼不知道?”
“哦”郭元恍然大悟,喜色外露着點着頭:“對對對,皿個人,我糊塗了,我們馬上改
“等等,還有。”秦高峰道着:“你們得就事說事啊,武警倆輛用車逃逸的越野車小行,我問你,誰教你這辦法,還學會放火了?是你乾的?網進隊幾天,都學會撒謊了是不是?這放火的事是你扛得起的?。
“我,隊長,我”行良德此時肚子裡暗罵着簡凡,可不知道這事捋了那根虎鬚讓隊長如此不悅,聽話音隊長不讓暴露第五個人,那麼這個唆使放火的,豈不是就自己一個人了?
“隊長,我知道,我知道。”王明舉着手,一下子聽出隊長在護着小行了,把小行一把拉到背後,笑着解釋着:“我們當時三介。人在墓園裡圍着目標四咋。人,倆名武警從背後跟了上來,外面的停車點是一個斜坡,沒有拉手剎的情況下前車向後倒退兩車相撞,在碰撞的過程起火”經過就是這樣,對不對,你們瞎了,沒看見啊?”
王明趕緊地問着肖成鋼、肖成鋼點頭,問着小行,小行弱弱地看着秦隊似笑非笑的眼神,趕緊點頭,一下子形成共識了秦高峰一揮手:“去吧,趕緊寫出來,要客觀點。實際點,最好符合現場的情況,我等着給你們請功呢。”
“是
四個人並排敬着禮,終於明白秦隊長的深意了,一敬禮一母頭,介。個捂着嘴偷笑着,踢踢踏踏出了辦公室。
一切塵埃落定了,一俟四人溜了,秦高峰一伸懶腰坐着做了個擴胸動作,然後是起身扶着警帽,整理了整警容,大踏着步徑直出了辦公室,悠閒地踱步到了會客室前,手指一勾,把門口的守衛撤了,敲敲門,沒有聲音。乾脆推門直進了會客室,網被那四個逗樂了,進門又被這兒滯留的一位逗樂了,只見得簡凡翹着二郎腿,正悠閒地品着大隊待客的劣質茶葉,還故作深沉地夾了支菸吹着圈圈,逍遙得緊,站在門口,又是常用的口吻不陰不陽問着:“喲,清閒着呢?簡凡,心理素質不錯啊,網上泄密是你搞得吧?我現在懷疑晉安街的大堵車也和你有關”噬,你這是嚴重破壞公共秩序罪名啊,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當警察不求無愧於人,但求無愧於心。”簡凡神神叨叨說了句。
“這句話,很耳熟。”秦高峰道。
“隊長,您的格言呀?,序凡怪怪地問。
“是嗎?別轉移話題,我問你真話,不是格言。”秦高峰道。
“在你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格言就是最好的回答。”簡凡眉毛挑挑,很高深莫測。
或許有了這句話秦高峰已經十有知道正確的答案了,笑了笑,不知道是爲最終這樣一個好的結果而高興。還是在的自己親手培養了這麼一個怪胎而苦笑,笑了幾聲很乾很澀,踱了幾步站到了簡凡面前,伸腿一踢把簡凡的二郎踢成了正坐姿勢,不理會簡凡瞪眼示威,直接說着:“別給我裝孫子,有倆條路,你自己選。”
老一套,只是簡凡現在惴不準秦隊長會不會揪自己的小辮,不屑地說着:“別裝深沉,想幹嘛直接說。我這人很有原則性的啊,沒有證據,想給我亂扣帽子,沒門。”
“好,第一條路,我把今天的生的事實如實向上彙報,說不定給你個優秀市民獎什麼的”不過那把車點了,就不好說了;這個事得好好查查,究竟是誰出的主意涅?”還有那莫名其妙電視臺的存檔錄像被人冒領,這個是不是也得徹查到底?”還有啊,晉安街一堵車,堵得莫名其妙,而你就在晉安街中心,是不是也能提供點什麼情況?”我尊重你的原則啊,沒有證據我不會亂給你扣帽子,不過這證據似乎也沒有那麼難找吧?秦高峰隱隱晦晦地說着,說得簡凡眉毛顫了幾顫,眼珠像個加力的玻璃球亂打旋,看得秦高峰又確認無誤了幾分,知道是這小子在使壞,最車就不是小行能幹出來的事。
“那咋”秦隊,”原則不原則吧,先放一邊你知道我這人原則性不那麼強,第二條什麼路呢?”簡凡看着秦高峰並沒有聲色俱厲,知道這隻重結果不重過程的辦事宗旨起作用了,只要申平安歸案,就是有千般醜也遮俺得住了,這一問,果不其然秦高峰笑着不客氣了,一指窗外道:“第二條就簡單了,趁着天沒黑,趕緊滾蛋,有人問我就說我根本不認識你。”
聲音,帶着簡凡常有的那種不客氣和戲詩,不過這個不客氣讓簡凡霎時樂了,渾身一輕鬆,彈等也似地從座位上跳起來,叨叨着說着:“早說嘛,憋了這麼久,搞得人多緊張”那回見啊秦隊,甭送我了,我知道你不待見我。”
說話着大大方方起身就走,嬉皮笑臉地告別着,走了幾步秦高峰突然在背後喊了句,一俟簡凡頓步回頭,就聽秦隊笑着道:“看你這樣還是喜歡當警察的,怎麼樣簡凡,有人讓我問問,想不想回來,手續的事不難。
“嗯”要是當重案隊長,要是有您這麼一位指導員輔佐,還是可以考慮滴簡凡孰無正色地說着,秦高峰一笑,省得這貨根本沒當回事了,笑罵着:“那你還是滾吧,我不會給機會翻身的啊。”
“都說了你瞎操心,你覺得我還需要靠那身警服翻身嗎?”
簡凡一笑,頭一揚,爾後是頭也不回地出了會客室,奔下了二樓,奔出了這個熟悉的重案大隊,奔到了大街上,攔了輛出租,上車直驅特警支隊。
一切從此都結束,一個真相的浮出水面就意味着另一個真相要永沉海底,現在都在觀注平安這艘浮出水面的巨無霸,估計沒人會在乎自己這隻沉在水下的小王八了,這件有愧於人無愧於心的事做得簡凡心裡惴惴不安,直到此時才曉得一切都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