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簡凡這模樣哄着未成年MM,費仕青絕對相信,這長相太迷惑人,大學都畢業了還那麼面嫩,回頭揹着書包裝高中生都沒問題。可對面這美女明顯已經不是輕易能上當被騙的年齡了,沒準是那個單位下鄉或者來烏龍旅遊的客人,第一次見面想摸頭摸手要電話,這事打死費仕青也不相信!
可費仕青沒想到的是,這個美女簡凡根本就認識,那輛車也認識,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飯店被自己宰過一刀的蔣迪佳,一身白衣換成了休閒裝,卻不知怎麼陰差陽錯被費胖子盯上了!
只要認識就好辦!不就摸個手摸摸頭髮再要個電話嗎,難度不算很大呀!?
奔跑的過程中,簡凡這心下早已轉過數種方案,很快挑好了最直接、最好的一種,快到面前的時候,馬上換了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喊着:“蔣姐姐、蔣姐姐……可找到你了!”
彷彿是再見親人般的笑容。這笑容絕對有迷惑人的效果,從小站在老師面前撒謊、每次恬着臉騙老媽錢的時候、每次考試被掛到老師那兒說情的時候、每次笑吟吟下刀宰人的時候,都是這類笑容。
女人可以裝嫩!爲什麼男人不能裝嫩呢?女人裝嫩是騙男人,可男人一裝嫩,不但能騙女人,沒準連男人也能騙了!
果不其然,蔣迪佳一回頭,看着幾天前的小跑堂化身成了學生男,霎時春光綻放般地笑容顯在秀厴上,他鄉遇故人一般不無興喜,指着簡凡說道:“呀?你……簡凡!你怎麼來了?找我嗎?”
“啊,是啊,找你!我找得你好苦啊,一路打聽到這兒了。”簡凡一副氣喘吁吁跑了長途一般站定了,瞎話比菜做得還好。
“有事嗎?”蔣迪佳笑着,這麼個陽光大男孩,帥哥小跑堂一臉急色地來了。還真讓她詫異了。
簡凡笑着開場了:“您還記得您要的芙蓉玉米黃嗎?”
蔣迪佳笑了:“噢,我過兩天去拿!事還沒有辦完。”
簡凡搓着雙手又急着擺着,彷彿有點害羞、有點手足無措地說道:“不不,蔣姐姐,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昨天見到我爺爺了,我爺爺說難得有人掂記着他的老店、也難得有人還知道那首打油詩,知道這首打油詩的,一定是打心眼裡喜歡玉米黃的老客戶,這不是賣的問題了,他囑咐我,一定讓我給您送一瓶來,我回來才發現……那個?我實在對不起你……”
一個很合適的理由,一副期期艾艾的表情,一雙無辜的眼睛、幾句誠懇的話勾起蔣迪佳的好奇心了,有點不解地順着話頭問了:“怎麼了!怎麼就對不起我了?我們不剛認識嗎?”
簡凡很誠懇地說道:“我……實在對不起你,洗衣服的時候,我把你名片洗了,電話號碼丟了,我想找你又找不着了,路過這兒剛好看見您站這兒,所以我……我來找你,再給我一張,我回頭給您送酒來。”
這個小小的要求,誰都不會拒絕的!
“沒事……別這麼客氣。”蔣迪佳一聽笑着釋然了,還真被簡凡一番胡扯感動的無以復加,翻翻肩上的挎包,沒找着名片卻多了一支筆,笑着說:“名片來烏龍用完了,我給你寫下來,不過我不能白要你的酒!我會照價付錢。”
簡凡就驢下坡,驀地伸着左手伸到蔣迪佳眼前,笑着:“寫這兒,蔣姐姐……”
伸着手不無得意,一會敲詐胖子的第一步完成了!
蔣記者看看簡凡一臉笑容,絲毫不覺得這大男孩在搗鬼,抿着嘴笑笑,支着筆,刷刷在簡凡的手掌腕部寫了電話,邊寫邊說:“百年老店看來不是徒具虛名,你們簡家一家都是義商啊!我算領教了。”
說這話的時候蔣迪佳好像暗有所指,對簡凡的表情也非常客氣。
“哎,對對……”簡凡看着一行手機號,喜不自勝,心不在焉地應着。沒有聽出來這句話什麼意思,這時候只愜意地感覺着被那隻白晰小手握着的感覺。
感覺……感覺彷彿一股微微的電流電過全身,愜意無比;一米近的距離,當廚子這麼靈的鼻子,能聞到從美女頸項裡透出來的幽香……綠衣肩上,飄灑着秀髮,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清香,是茉莉花的輕香,很少見……混合着體香的茉莉花味,甚至比芙蓉玉米黃的味道還要香醇幾分!
蔣迪佳一看簡凡發愣,笑着把他的手甩下來,八成看出這小跑堂有小色膽了,有點嗔怪地說了句:“不許這麼看女人,很不禮貌哦!”
說是如此,但並不像很見怪的樣子。被人欣賞總比被人無視感覺好吧!
“對不起,蔣姐姐,我失態了,不過我可不是不禮貌!而且發現那個……那個您想知道嗎?”簡凡瞬間省悟了,反應過來了,這正事可不能誤了,馬上換上了一副嚴肅無比的表情,很慎重地賣了個關子。
“什麼!?”蔣迪佳詫異了。
得,上當了,第二步開始了!
簡凡鄭重地說道:“我剛剛突然發現,您的健康有點問題,您不介意我說真話吧?”
蔣迪佳一下子被唬住了,兩眼裡驚訝多了幾分:“是嗎?我挺健康的呀!?你看出什麼來了?”
“呵呵……我是看您的頭髮看出來的,頭髮顏色、形態的改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人體的氣血運行和健康狀況,我看到您的頭髮,那個實在是……我們家懂中醫的人不少,那個……”簡凡道,說話一直是半截半截說,這辦法吞吞吐吐最好吊人胃口。
“是嗎?那我?”
蔣迪佳有所觸動,不經意的被說動了,下意識地手指挽着頭髮往眼前放。
“看您的頭髮……”
簡凡,開始了!順理成章地食指中指一捻,輕輕的在肩膀上挾着蔣迪佳一縷頭髮,伸到蔣迪佳側目能看得着的地方,很輕、很慎重,很嚴肅,絲毫不帶褻瀆的成份,一切都看得非常自然!
【架着望遠鏡看着的費仕青下巴快掉了,吃驚地輕喊:他大爺的,真敢摸呀!……俠女、俠女噯,快踹他一腳、踹他一腳。………費胖子緊張地喊着,不過情景,並沒有像他期待的那樣發展,美女不但沒發飈,反而很受用的樣子,如此唯美的情景,就像一對璧人在互訴衷情,女人在含情脈脈,男的在撫着頭髮安慰!】
眼見的不一定爲實!
費胖子以爲簡凡在泡妞、而妞根本不以爲簡凡在泡自己!
但誰可知道簡凡醉翁之意不在美女而在於費胖子的錢包!
不到一米的距離又被簡凡拉近了幾分,迎着蔣迪佳的目光,清楚地看着在眨的眼斂和長長的睫毛,美女的個子差不多頂到了自己鼻樑上,如此近的曖昧距離,簡凡強自壓抑着心下的蠢蠢欲動,擺着一副學究的神態,很博學、很老氣橫秋地緩緩地解釋道:
“頭髮顏色、形態的變化和人的肝腎、氣血循環有關,腎臟功能正常與否和頭髮的外在表現緊密相聯,有‘腎精氣充足,其華在發’之說。腎藏精、肝藏血,精血可互相轉化。腎精不足、血液虧少、精血虧虛,頭髮就會枯黃無光、容易斷裂分叉;人的氣血充盛,頭髮就會變得烏黑有光澤………蔣姐姐,您看您的頭髮,雖然保養的很好,但梢部顏色稍稍發黃,偶而有分叉現象,這說明你精血虧少,無法很好地營養毛髮;可以看得出您在工作中思慮過多、精神壓力也多少有點,這樣導致了你體內的精血暗耗,髮根會失去滋養的成分。所以,您只能算亞健康的狀態。”
天下就沒有百分之百健康的人,人都不健康呢何況頭髮,簡凡知道這偏門一般不會有人懂!怎麼唬都不過分,從少跟着爺爺耳瀆目染了不少中醫知識,藥酒藥膳卻都是懂一點,治病肯定不會,可唬人絕對沒問題,唬女人就更沒問題了,特別是唬智商並不見得很高的美女。
這話一說,倒讓蔣迪佳另眼相看了,詫異地說道:“嗯,差不多……我從小身體不好,練了十年瑜迦,倒是調養的差不多了。咦,簡凡,你纔多大,中醫你還懂?不簡單啊!中醫調理沒有十幾年功夫可到不了家。”
詫異中帶着興喜,彷彿發現的新大陸一般眼前一亮。
“嘿嘿……您說的沒錯,我爺爺是釀酒師,略通中醫,我也學了十幾年了,其實美酒、美食、美容本是同源的,看您的髮色……”
簡凡胡謅着,得寸進尺地撫着蔣迪佳的秀髮,一手感受着頭髮的滑爽,甚至挽起了她的頭髮看到了細膩白嫩的頸項,然後把頭髮伸到蔣迪佳側目可見的地方,很莊重地說道。
“您的頭髮不夠黑、不夠亮,偶而有分叉的現象,我建議您,不要太使用過多的化學焗油。通過自然食補的法子調理。人體內腎與五色相配爲黑,多食用黑豆、黑木耳、黑芝麻等黑色食品有利於頭髮健康。避免吃辛燥、油厚的食物;日常的生活要注意,洗髮的時候,最好能自然晾乾,不要使用吹風機,以免頭髮乾燥。注意用梳子或手按摩頭皮,促進血液循環………”
手隨着滔滔不絕的話在輕輕的撫着。話畢、動作停止,簡凡不動聲色的把手裡蔣迪佳的頭髮輕輕的撫回原處,整個過程滴水不漏,就像一個醫生在囑咐病人!更像一位帥哥安慰情人!
蔣迪佳瞪着一雙美目詫異不已地看着簡凡撫平自己的頭髮,這段時間彷彿已經失去了意識,被這個男人、或者說男孩帶着磁性的話吸引了,還未等把剛纔的話消化。簡凡又五迷三道地握着她的小手,這時候,蔣迪佳倒是信的成份多了點,機械地被簡凡握着手沒有抗拒,反而饒有興致地看着簡凡要幹什麼。
簡凡呢,很鄭重地給自己的齷齪行爲美名其曰一句:“把脈!”。
最後一道工序了,也是摸手,這得多摸一會,得讓費胖子輸得心服口服。
美女有時候是可以白摸的,但需要一個信得過的理由,現在這個理由嘛,無懈可擊!
指比春蔥嫩三分、腕較皓月白幾許,蔣迪佳的小手差不多到手模的水平了,看得簡凡心動不已,愜意的摸着美手,這回可欣賞了個十足,足足握了一分鐘,簡凡才點着頭說道:“嗯,精血暗虧………蔣姐姐,我建議您多嚐嚐我們家泡的藥酒,我隨後給您送一瓶,這種藥酒是用首烏、菊花、側柏葉、赤芍等天然的中草藥泡製的,對於維護髮根髮梢生長都有很好的療效。如果不喜歡酒的話,我給你一個煲湯的配料,用這幾種藥煲,保管您半年不到,出落得比現在更漂亮、更健康!用美食來催發健康和美麗,您覺得這個辦法好嗎?……看得出你並不熱衷於化妝,這很好,美是化妝不出來的,自然的纔是最美的!您很美,有自然脫俗之美,但你能夠比很美更美一點,也能夠把這種美保持的更長久一點!”
話完了,手放下了。蔣迪佳驚喜、詫異和被暗暗恭維後的滿足,都寫到了臉上!
女人都愛美,不但愛美,當然也喜歡被別人讚揚和欣賞自己的美。脫俗是一種美,可再脫俗的美女,也脫不了喜歡別人恭維這個俗!
不過,簡凡卻是不動聲色地心裡暗笑,我白摸美女、費胖子回頭付錢,這單生意賺大發了!
蔣迪佳笑着,很受用一般地像大姐姐看弟弟一般,捏捏簡凡的臉蛋:“哇,名雖簡凡,實在不凡啊!姐姐看來得好好謝謝你啊!這個辦法太好了!看來我得好好向你請教請教!”
“不用謝,不用謝……我應該做的!我一看您就覺得非常親近的感覺,就像咱們是親戚似的!”簡凡厚着臉皮套近乎,一臉涎色。
不過蔣迪佳卻不介意:“呵呵……是嗎?我要是有你這麼一位會做飯的弟弟就好了……哎,對了簡凡,你的廚藝能趕上你爸嗎?”
“嗯,差不多!熬湯我不如他,炒菜的花樣我要比我爸強一點!燉菜我們爺倆旗鼓相當。”
“喲,那我得飽飽口福啊!”
“沒問題,您來了,隨時歡迎!”
…………
這一手借發說話的本事迅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美麗和健康是女人最關心話題,只要說這個話題,鮮有不吸引女人注意力的。不過可惜的是簡凡還滔滔說着自創的美食與美麗的關係時,當天那幾個被自己宰過的客人都從門廳裡出來了,而且還都對這個小跑堂記憶猶新,挨個打過了招呼,蔣迪佳彷彿也有點不捨似地拍拍簡凡笑着說道:“謝謝你啊,簡凡,今天我們還要下鄉,咱們回頭聊……”
“……路上小心啊,姐姐!”簡凡幫着美女開門迎上車。
蔣字省了,成了姐姐了。
蔣迪佳坦然受之,笑着坐進車裡和簡凡再見。車裡幾個人,被簡凡殷勤的近乎肉麻的告別逗得直笑!都一臉曖昧地笑着。
…………
…………
直到已看不見招手再見的蔣迪佳,直到看着車駛出了招待所大院,簡凡奔着出了招待所大門,一副得勝的表情,站在費仕青面前。
費仕青傻了,根本不知道簡凡在搗什麼鬼的費仕青可驚傻了,看着簡凡,一副不信的表情,張着大嘴合不攏、眼瞪着比剛纔看蔣迪佳的時候還圓,看着簡凡,彷彿看着反穿褲衩的鹹蛋超人一般,一臉一眼都是不相信,簡直比大白天看見一羣鬼還驚訝!
簡凡斜覷着眼,一副不屑的神情,伸手端着費仕青的胖下巴,往上頂了頂,幫着費仕青合上了嘴,然後這手伸到了他臉前。
此時無聲勝有聲,地球人都知道這個手勢的意思:給錢!
卻不料費仕青兩手捧月般地握着簡凡的手,上下看看,跟着叭叭在簡凡手上使勁親了幾口,邊親邊愜意地說道:“哇,這是美女握過的手噯……哇,好香!多親幾個……”
親不着美女,親着簡凡也讓費胖子眉開眼笑,笑得猥瑣之極!
這下倒把簡凡氣得哭笑不得,不耐煩地抽出手來,劈頭就是一巴掌扇費仕青腦門上,手又伸到臉前,瞪着眼叱道:“給錢,別裝傻!”
“哦……我……我沒帶那麼多錢!”費仕青還是發愣,不知道是裝傻不想掏錢,還是在震驚之中。
“就知道你要耍賴!”
簡凡可不客氣了,動手要拽費仕青的褲子,費胖子緊張地趕緊提着褲子,肚大沒胯,最怕人拽褲子。剛一提卻不料簡凡這快手伸向他幾個口袋,三下五除二摸了一通,瞬間把屁股口袋裡的一疊鈔票搶手裡了,數了數才二百多,簡凡倒也不嫌少,很拽地把錢塞自己口袋裡,看着還發愣的費仕青,朝着肥臀又是一腳:“你個死胖子,還局長公子呢,裝二百就給我打賭,賭五千你是不是輸了準備賴賬!?”
“誰賴賬了,你又沒說現過現立馬就給,我欠着還不行?”費仕青一瞪眼,怏怏不樂地說道。
“你個無賴,欠我多少頓飯了,就沒見你還過……好了,拜拜啦啊!你一邊涼快去,明兒還賭叫我……再賭先把債還了啊!”簡凡把費胖子捉弄了一番,回頭推着自行車要走。
倆人從小就以捉弄對方爲樂,都以掏空對方的口袋請客或者敲詐對方的銀子爲樂!
費仕青急了,蹦着粗腿跟在簡凡背後,拉拉扯扯地說道:“鍋哥,鍋哥,你怎麼辦到的,教教兄弟……這麼個美女,你又摸手又摸頭髮,還被美女摸了下臉蛋,要我早幸福的暈倒了……鍋哥鍋哥,以前就知道你騙未成年少女有兩下子,沒成想您在御姐方面還大有研究啊!……給兄弟指條明路!讓兄弟也去試試去……哎,對對,那電話呢,給我抄下來……”
“咂……廢品,這教你能學會嗎?就你這得性,你擡頭往上看,別人看不着你的脖子;你低頭朝下看,你看不見自己腳。你都好意思出來泡妞啊!跟我學泡滷肉還差不多!”簡凡故作不耐煩地停下來了,瞪着費仕青,逮着機會了使勁損着。
這費仕青火急火燎,上竄下跳,一會在左一會在右,不但不介意被簡凡數落,反倒恬着臉諂笑着迎上來了,點頭哈腰地說道:“鍋哥,烏龍您是第一帥哥,這我沒法比!咱們不是兄弟嗎?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有了美女一起上……那個……”
費仕青說着說着臉憋紅了,嘴剎住車了,再說就不像話了。胖臉緊張地看着簡凡,現在揪心的不是那二百塊錢了,而且已經消失的那位美女。
“少廢話,先還賭債!……你宰我的時候可沒客氣過啊!”簡凡不依不饒地說道。
“教兄弟一招,沒問題,我下午送你家去,我爸那櫃子裡有好酒,我偷一瓶五糧液給你咋樣?”費仕青拍着胸脯說上了。
“這還差不多!”簡凡一聽,接受收買了。勾着指頭說道:“過來,我告訴你………看你小子這麼上心,得,把約會這個機會送給你了,今兒晚上,你到店裡找我爸,整瓶玉米黃給這姐姐送去,就說你是店裡的夥計啊,你這長得也太呵磣了,別說是我朋友啊!……這樣的話,不有認識的機會了嗎?下面的,你自己想辦法吧,至於你能聊到什麼程度,能不能讓美女青睞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簡凡邊說邊忍着笑,這下,又找了個冤大頭送酒的,省得自己跑腿破費了。
費仕青聽得卻是喜笑顏開,不住地點頭,聽完了,萬分感激地握着簡凡的手不住地點頭鞠躬:“鍋哥,兄弟我多謝了啊,從小到大,就你照顧我,我感激得真是無話可說……下輩子,下輩子我當哥照顧你啊!”
簡凡叱道:“滾!揀了便宜還想沾我便宜是不是?”
“哎,立馬就滾,我準備去……”費仕青撿到了金元寶似地,回頭就跑。
簡凡驀地想到了什麼突然喊了句:“站住!”
費仕青應聲站定了:“怎麼了?”
看着費仕青一臉暗自高興的憨相,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捉弄的對象!簡凡突然覺得心裡頗有不忍,暗忖是不是捉弄得有點過份了,想了想提醒了句:“廢品,別說哥沒提醒你啊,這妞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別到時候你毛都沒沾着,回頭怨我啊。人家穿得是兩千塊的公主鞋、挎的是LV包、手腕上一塊玉鐲我看頂得上咱們一年學費,身上那衣服什麼牌子,那字母我都叫不上名來!一身上下怕不得好幾萬!……咱哥倆就是一對土鱉、你老子就是有錢,你大不了是個有倆錢的土鱉,那層次不-是咱們夠得着的!”
“沒事,我就喜歡,我就想認識而已………你老爸說的好,美食不一定非要吃,觀着聞着想着就是一種享受;這話引申一下就成什麼呢?美女不一定要日,放眼前看着就賞心悅目,這也是享受,對不!”
傻里傻氣的費仕青說話經常爆句經典。
簡凡一聽老爸的話被這麼引申,嘴裡泛苦,正話反說着:“有長進啊胖子,你這樣想最好!希望別大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事當不得真!”
捉弄不能太過份,畢竟是哥們。簡凡的話裡,倒是現實的很。
“嘿嘿………”費仕青毫不介意的傻笑了半天才湊上來說道:“鍋哥,這話我也送給你,今天失望最大的肯定不是我,你也別太當真了啊!”
“什麼意思!?”簡凡一聽這話裡有話,倒怔住了。
“自己想去!”費仕青倒賣起關子來了。
一句把簡凡說愣了,自己倒得意洋洋地走了。
簡凡詫異了半天,直看着費仕青邁着八字步走遠了,想了一大會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對了,考試!光顧着瞎扯着玩呢,把這茬忘了!
心裡一急,跨着自行車急切地往縣政府大門口趕,門前擠擠攘攘地早已聚了不少人。蹲着的、站着伸脖子的、一臉失望的、更多是牢騷一堆埋怨懷才不遇、考試不公的!
簡凡顧不上注意這些,擠進人羣,順着榜單的最後開始找,這是簡凡看榜的習慣,知道自己沒本事掛到前頭,找啊……找啊……喲,終於看到自己的名字了,第五十七名,排在中間,考了71分。
簡凡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好歹這次考試還算公平,基本代表自己的真實水平,五十七名雖然沒有面試資格,也無緣於那個崗位,不過勉強能對老媽交待了!
意料中的落榜,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簡凡倒沒有覺得天崩地裂,只是有點悻悻,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沒有抱着太高的希望當然也沒有那麼多失望,擠出擠擠攘攘的人羣,準備打道回店,老老實實燉菜賣飯,猛地想起了費仕青的那句話。
喲……怎麼沒見費胖子的名,這小子這次沒失望!?
這一急,又重新擠了回去,爬在榜單上從後往前數,這費仕青從小到大考試一般都是榜尾十名以內!經常就掛在榜尾最後一個,應該一眼看得見!
今天奇了,從後向前一直找到自己跟前仍然不見費仕青的大名……找啊…找啊……一個一個名字挨着找……呀!?簡凡吃驚地揉了十數次眼睛,看得真真切切,費仕青的大名在第一行,第十一名,分數九十二分!
“九十二分!?這貨能考二十九分都是發揮超常!”
簡凡這自尊被大大刺激了一下!看來費胖子早知道的結果了才那麼篤定!再一細看,費胖子曾經神神秘秘說過了倆人一屆的三本畢業生,某某局長的外甥、某某鄉長的侄女,都在榜上………簡凡霎時覺得剛剛摸美女和捉弄費胖子的快意消失了,代而言之的也是一種被捉弄的感覺!被捉弄了,甚至不知道捉弄自己的是誰!
“媽的,這社會什麼時候有過公平了!?”
簡凡搖搖頭,剛剛公平了一下又有點忿忿不平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公平不公平,好像和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即便人家一碗端平,自己也是沉在水底的渣滓。這時候,油然而生的失望還真是真切得很,還真被費胖子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