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你欺人太甚,我悅兒好端端的臉蛋若是被你打壞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陳氏步步逼近墨櫻,誰知墨櫻根本不屑於她,面不改色站在原地,說着:“侯爺的千金也是你能動手的?”
墨櫻咄咄逼人,戰鬥力十足。
“你們就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悅兒,爲娘對不住你,若是你父親還在世,我們定不會受此屈辱!”
陳氏一陣哭喊,撒潑,像極了自己纔是備受欺負的那方。
“櫻兒。”柳氏從賬房內走出輕聲叫住她。
“母親,此事是墨馨悅有錯在先,她不遵守規矩,毆打我侯府下人。女兒自認爲教訓她無錯,就算是拉着爹爹來評理,女兒也無錯!”
墨櫻知道柳氏這個性格是不會讓她這般蠻橫,她雖是有理,柳氏也不想同其他房鬧的太難堪。
“櫻兒,不得無理,娘是怎麼教你的!”
這時,墨櫻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母親幫他人說話,還是他人有錯在先。
“嗚嗚……”一陣哽咽聲傳來,再一瞧墨馨悅捂着臉頰抽泣,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憐愛。
“悅兒,不哭,孃親給你做主。”陳氏說着便拉着墨馨悅向着墨櫻走過來,這陣勢像是想要直接給她幾巴掌似的。
“如今是大房管家,可不是三房!”
墨櫻怒,瞧着墨馨悅這般梨花帶雨不禁想起了林清和。
“嬤嬤,回房拿好賬本,咱去找爹爹說理去!”
陳氏聞言,自知理虧,有些說不出話來,見着墨馨悅還哼哼唧唧的,心裡尋思自己怎麼生出個這樣的女兒!
嬤嬤轉身回房拿賬本,陳氏笑臉相迎。
“四姑娘,這事吧……算了吧,我們先走了!”
話音落,陳氏拉着墨馨悅急匆匆地走了。
墨馨悅還在叫喊着娘,她愣是被陳氏強行拉走。
陳氏自知自己沒站理,畢竟這是侯府,墨櫻再怎麼樣也是侯府千金小姐。
陳氏庭院內。
墨馨悅憤憤不平道:“娘,你幹嘛攔着去找叔父!叔父就算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肯定會爲我說理的!”
“傻姑娘,你叔父肯定會痛斥我們的,以我對你叔父的瞭解,恐怕日後再從賬房拿銀子就更難了!那四丫頭伶牙俐齒的,你叔父疼愛她。”
陳氏慌張的在房裡轉悠,生怕墨櫻將此事告知江陽侯,這結果定沒有好下場。
“娘,女兒臉疼!”墨馨悅哽咽。
陳氏輕撫着墨馨悅臉頰,心疼極了。
陳氏親切爲她塗藥,墨馨悅滿眼恨意,同爲一個家族,命差別真大!
此事也怨不得江陽侯,帶兵習武之人,向來不愛那種滿嘴讒言,整日不着調,胡言亂語之人。
巧在三房女人都是如此,原本江陽侯看在自己二弟面子上對待三房格外的照顧,如今三房越來越過分,江陽侯自然不樂意搭理。
“娘,我可不能瞧着這女人囂張跋扈,我必定壓壓他的銳氣。”
墨馨悅默默說着,陳氏自然也是同意,她向來不喜愛大房的人。
“女兒,娘對不住你,若不是你爹走的早,你也不至於淪落如此……”
庭院內傳來一陣悉數的寒暄聲。
次日,墨馨悅在二房張氏每日散步必經路上守着,墨馨悅的貼身婢女青兒陪同着她。
二人透過草林中見到二房張氏逐步靠近中,特意悄悄躲在庭院岩石後。
“這如今墨櫻小姐管家做主,這日後我們可怎麼活呀!”青兒故作唉聲嘆氣。
這邊墨馨悅特意壓低聲音僞裝成小婢女似的,迴應道:“大房的可不好伺候呢,你我日後還是小心些!”
二人一陣議論,張氏無趣時愛聽府上的小婢女們八卦。
果不其然,墨馨悅和青兒成功吸引了張氏的注意。
“說起大房,哎,也真是歹毒,當年二房張夫人好不容易懷了孩子,最終不還是慘遭毒手。”
說起這些,二人一同唉聲嘆氣。
張氏瞬間驚醒,當年胎兒死於腹中,這喪子之痛痛徹心扉!
多年前的傷疤被揭開,暴露在空氣中。
“你們說什麼?我孩兒是被大房害死的?”
張氏突然出現,只見兩個奴婢的背影,這時“婢女”墨馨悅連忙逃走。
當年郎中爲張氏把脈,分明說胎兒發育健康,後突然胎兒慘死腹中,此事一直都是張氏的心病。
青兒背對着張氏,張氏急切想要拉住婢女。
“二夫人,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也是聽別人說起的,二夫人還是自己去查吧,求二夫人放奴婢一命!”
張氏聽聞此言,震驚憤怒,多種情緒凝聚在心頭。
青兒看準時機一遛煙跑掉了。
前幾日,張氏纔打消了自己想管家的念頭,如今得知此消息,她必定探查究竟。
庭院中,假山碩石旁,張氏蜷縮成一團,想起還未見過這世間景色的胎兒,她就心痛不已。
“墨櫻!又是你搞的鬼!”
張氏恍然大悟,平日裡大房及墨櫻的柔弱都是裝出來的,實際上是心思歹毒之人。
柳氏庭院中,墨櫻依偎在柳氏身旁,像個孩童般。
眼前這般景象其樂融融……
“大夫人,二夫人來了。”
張氏呆站在庭院門處,靜靜瞧着這幸福美滿的景象,她聯想起自己的孩子,倘若還在人世間,如今也是能圍繞着自己身旁轉悠,親暱的叫着孃親呢。
“妹妹,怎麼在門外站着,快些進來。”柳氏連忙起身相迎。
墨櫻順勢而起,親暱地叫着嬸母。
張氏平日裡也頗爲疼愛墨櫻,她身旁無子嗣,墨櫻打小就惹人疼愛。
“妹妹來嚐嚐櫻兒特意帶來的糕點,這綠豆糕清熱去火……”柳氏洋溢着喜悅滔滔不絕的介紹糕點的種類。
張氏並無心聽這些,什麼話語在她耳中都是空白。
“真是羨慕大夫人,大夫人好命,能有如此孝順的女兒,不像我,唯一一個孩子還喪了命……”張氏微微嘆氣。
柳氏驚詫,往日裡張氏都是叫她姐姐的,今日如此恭敬叫着大夫人。
墨櫻也察覺到了異樣,在她前世的記憶中張氏是個苦命人,一生從未做過壞事。
張氏和柳氏向來平和,一直作怪的不過是三房那邊。
“嬸母,您今日是怎麼了?櫻兒瞧你有些傷神呢?”
墨櫻望着張氏混濁的眼眸,往日裡張氏眼眸中滿是溫柔。
“不必擔心,我沒事。”張氏平淡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