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
一聲叫喊聲打破了侯府的寧靜,江陽侯和柳氏二人前來接旨,而其他衆人紛紛出現,都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侯府今日的人到是很齊,各房都來了,墨櫻也前來,晴兒伴在身旁,見爹爹孃親有些憂愁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孃親、爹爹,你們瞧着好生失落。”
墨櫻不理解爲什麼這樣,有聖旨那多半都是好事,而江陽侯和柳氏卻是愁眉不展的。
公公輕咳兩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這才攤開聖旨,拂塵一甩,雙目聚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江陽侯爲正一品護國公,封江陽侯之女墨櫻爲昭和公主,日後前往北淵國和親,欽此。”
公公收起聖旨,走向墨櫻雙手捧起,等待墨櫻接下聖旨。
墨櫻完全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到了,跪在原地不爲所動,江陽侯見狀,只能先行開口。
“微臣叩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陽侯雙手接過聖旨,公公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留下這庭院中的衆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墨櫻站起身來,走向江陽侯,眼神中滿滿的驚訝。
“爹爹,你爲何就接了聖旨?女兒爲何要嫁去北淵國!女兒不去!”
柳氏見墨櫻情緒激動,她也不知如何是好,見江陽侯很是從容,似是早就預想到這一畫面。
“櫻兒,你聽娘說,此事不怪你爹爹,皇命不可違……”柳氏苦口婆心勸說墨櫻。
這時,一旁陳氏看不下去,走向前來。
“喲,這都被冊封了昭和公主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老老實實去北淵吧,嘿,侯府嬸母會幫你照顧的。”
她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冷嘲熱諷。
“三嬸母若覺得好,三嬸母怎麼不去和親?站着說話不腰疼!”墨櫻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覺得無趣乾脆轉頭離開。
“哼,不知好歹。”
衆人皆散去,張氏待站在一旁。
“恭喜昭和公主。”
張氏淡然開口,墨櫻心中難過,這一句冷不丁的話讓墨櫻看不透他。
“二嬸母何出此言,難不成二嬸母也不想讓櫻兒待在侯府?”
面對墨櫻的質問,張氏臨危不懼。
“若櫻兒不在侯府,嬸母還覺得寂寞呢。”
柳氏前來穩場。
“弟妹你先回去吧,我來勸勸櫻兒。”
張氏微微屈膝,行禮告退。
柳氏挽起墨櫻的胳膊,江陽侯駐足於此,不知如何安撫她的情緒。
“櫻兒,爹爹……爲難呀!”
向來寵愛墨櫻的江陽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在外是英勇殺敵的侯爺,歷經百戰,而在這寶貝女兒面前,他可是爲難。
柳氏對着江陽侯擠眉弄眼,示意讓江陽侯先行離開。
江陽侯伸手想要輕拍墨櫻肩膀,以示安慰。
“老爺,你先去忙吧,此事我會和櫻兒好好聊的。”
江陽侯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乾脆甩袖搖頭無奈離去。
“孃親,女兒不去和親,你同爹爹講講,勸勸爹爹!”墨櫻哼哼唧唧撒嬌。
柳氏挽起她的手,安撫着輕拍墨櫻,二人回到屋內,面對面坐下。
“櫻兒,你爹爹也很是爲難,面對君王的皇命和黎明百姓,而捨去的是你這個他捧在手心的寶貝丫頭,她怎能捨得呀!”柳氏鼻頭一酸,險些落淚,這時候她可是來勸說墨櫻的,若是自己先泣不成聲,可如何是好。
“孃親,女兒不願意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況且還是在鄰國,路途遙遠,女兒要自己一個人前去,況且……女兒已經心繫他人。”
墨櫻慢悠悠地說着,這時候,她的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一個人的身影……無歡。
自從無歡與她道別離去後,墨櫻總是能想起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她不知這是否就是喜歡,眼下也只能茫然胡扯。
柳氏吃驚,拉緊墨櫻的手,柔和詢問:“我們櫻兒喜愛誰呀?是哪家的公子哥。”
墨櫻跳起,淡紫色的刺繡衣裳隨之擺動,頭上的髮簪叮噹響。
“孃親!這不是重點好嗎?現在是皇上要求我去和親,爹爹不幫我還輕易接下聖旨!”墨櫻聲音哽咽。
在她的記憶中,從小爹爹就是一個很可靠的人,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情。
墨櫻喃喃自語:“世間都說皇宮中的公主不好當,而我這個侯府的小姐也如同公主一般,日後我將被日日夜夜困在牢籠之中!”
柳氏起身面對墨櫻,於心不忍……
“櫻兒,你爹爹是侯爺,眼下是黎明百姓蒼生,北淵二皇子親自同皇上談合,要求你嫁入北淵,你爹爹也實屬無奈,孃親自然也捨不得你呀,若非如此,北淵和景國兩國交戰,受苦受難的都是黎明百姓和那有血有肉的將士……”
柳氏哽咽落淚,急忙拿出手帕擦拭。
“皇命不可違……櫻兒都明白,可爲何這等和親重擔落在我身上……莫名的還多了個公主的名號。”
柳氏也曾爲墨櫻打抱不平,可這世上哪有公平可言。明明沒有生在皇家,卻身負皇家使命。
“母親不必勸說,女兒不嫁!”
話音剛落,墨櫻轉頭離去。
回到櫻花苑,墨櫻臉色十分差,晴兒也不敢輕易惹怒她。
墨櫻呆坐在屋裡,氣鼓鼓的像個圓球。
回憶起前世的一切,墨櫻的軌跡完全被改變了,原本的將軍府主母也變成了遠嫁北淵,日後面對着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無力感充斥全身。
晴兒端來茶水,輕放在桌上。
“小姐,這是怎麼了?誰招惹你了?”
晴兒見墨櫻方纔去了前院,歸來就如此氣憤,搞得她也是無厘頭,她跟隨墨櫻多年,還未曾見過她如此氣憤。
“晴兒……我……”
墨櫻淚如雨下,聲音沙啞,這讓晴兒慌了神。
“小姐,別哭呀!這是怎麼了,你跟晴兒說說。”
墨櫻嗚咽着說:“北淵和景國交戰,如今講合,可北淵二皇子要求我嫁入北淵國……”
晴兒愣神,沒想到躲過了上次的北疆,卻沒躲過北淵國。
“那北淵國二皇子可與小姐認識?爲何會直接點名說是要小姐前去。”
晴兒茫然,原本和北淵的人素不相識,就更別說是皇室的皇子。
墨櫻隨之警惕起來。
“我不曾認識北淵國的人,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