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張姨,地面都這麼幹淨了,不用再拖啦。”
天凌依舊是九點鐘來到東昇武館,熟絡的和張阿婆打着招呼。
張阿婆聽後臉上堆起笑容,說道:“沒事,閒着也是閒着,子川少爺應該一會兒就來了。”
“好的。”
天凌依舊走向角落的那個訓練場,此時已經有幾個來的早的學員正在練習了,他們見到天凌都熱情的打着招呼,天凌一一回應。
換好衣服和鞋子走上練習場,這裡已經被張阿婆擦的很乾淨了,但還是依稀可以看出上面的點點血跡。
天凌雙手握刀,獨自練習着揮、劈、挑、刺、抹,每一個動作都毫無凝滯,隱約間多了一絲神韻,步伐沉穩,剛勁有力,看得其餘學員目瞪口呆。
他們中有些人是親眼看着天凌練刀的,從最初那個刀都接不住的少年,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竟然進步到如此程度,難以置信。
“吱——”
一位目含江海,眉若裂川的健碩男子推門而入,他一眼便看到了獨自在角落練刀的天凌,大步走近也不說話,只是沉着面靜靜看着。
過了一會兒,天凌一套動作練完,收刀換氣,這才發現了身側的魏子川。
不知爲何,每次見到他,天凌都覺得像是有一座大山立在身前,壓得山腳的他喘不過氣來。
“魏哥。”天凌叫了一聲,魏子川沒有反應,只是用左手摸索着下巴上堅硬的胡茬,想了一會轉身走了。
“呃……”
天凌愣在原地,你好歹說點啥啊,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啊,難道剛纔練錯了?
沒辦法,既然魏子川沒說什麼,那就接着練吧!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多,天凌剛打算收拾東西先回去……
“嘭。”
大門又一次被重重推開,魏子川去而又返,身後還跟着五名學員,這些學員一個個龍精虎猛,眼神銳利,身後還揹着一個長布口袋,一看就是習武多年的練家子。
魏子川帶着五人來到中間的比賽場,他伸手叫過天凌,說道:
“你的出刀有些進步,但是步法還有待提高,今天我教你奔雷身法中的奔雷步法。”
說完,魏子川接過旁人遞來的木刀,站在比賽場的角落,而其餘五名學員則分散站在他的身前各處,打開背後的長布口袋,取出裡面裝的各式兵器,嚴陣以待。
魏子川收刀在身側,略微躬身,全身繃緊如同獵豹一般,緊接着,在他的腳下光芒閃爍,魏子川的短髮無風自動,身形竟然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簌!”
如同一道閃電在五人身前閃過,魏子川收刀停在了比賽場的另一側。
直到他的身形停住,五人才反應過來,只覺得脖子一痛,每人的頸部都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刀印!
“嘶——”
全武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太快了!
他們只覺得眼前花了一下,然後就看到魏子川已經出了五刀,來到另一邊了,這要是真刀……
場上的五人頭皮都如同炸開了一般,心裡有些後怕和恐懼,全都沒想到自己和老闆的境界居然差了這麼多!
只有天凌激動的渾身打顫,這是要教給我這一招嗎?太帥了!
魏子川大步走回,看着雙手顫抖的天凌說道:“剛纔我動用了我的能力,所以纔會這麼快,你就算學會,應該也達不到剛纔的速度,接下來我教你方法,你跪下聽。”
天凌沒有絲毫的猶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魏子川目光看向前方,也不避諱其他人,直接說道:
“奔雷步法顧名思義,施展時如同奔走的雷霆,其特點就是它的速度和行動方式,我做給你看。”
說完,魏子川再次站到剛纔的位置,一邊示範一邊說道:
“你需要將整個人的重心向下壓,找到與地面的契合感,然後收縮腹部,上身弓起,收住氣息,握刀時可以先反手放在腰間,或者正手橫在身側,雙腳一前一後。
行動時,後腿先積蓄足夠的力量,將力量集中到腳掌的一個點上,然後通過這個力量推動地面前進,一步推出後,前腳快速接住重心,然後用同樣的方式蓄力推進,每一次轉換都要連貫,不可中斷,這樣,你的步伐就能又快又穩。
出步時,可以大步邁開,也可以小步交叉,靈活變換,形成閃電形的折線,用這種方式進攻,可以迷惑對方的眼睛,讓他不知道你要從哪個方向殺來,注意,在每一次變換方向的時候,都要提速,速度必須越來越快,絕不能慢下來!聽懂了嗎?”
魏子川又細緻的教授了幾遍,直到天凌將要領完全記下。
天凌跪在地上,俯下身對着地面“噹噹噹”連磕三個響頭,這才擡頭說道:
“弟子,明白了。”
魏子川從容的受了這三拜,他想了想,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補充道:
“奔雷步法消耗巨大,用時要慎重,另外,奔雷奔雷,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等你以後學會了奔雷身法,就能更加靈活了。
我在這臺上標了五個點,你先按照我剛教你的步法走點,何時能四秒內走完五個點,何時來找我。”
說完,魏子川帶着五名學員,轉身離去。
天凌撿起魏子川留下的木刀,緩緩從地上爬起,眼神火熱!
就這樣,新一輪的磨練開始了。
剛開始的時候,天凌還覺得,不過就是用怪異的方式走幾個點,自己是專業跑酷選手,這點動作應該難不倒他。
可是一練起來,發現不對了,想要每一步都將力量聚集到一點,並且連貫的走出多個拐點,還得在每次拐點的地方提高速度,實在是不容易。
但這反而激起了天凌的鬥志,於是,之後每天九點的武館裡,都會有一個少年在比賽場上扭來扭去,有時還會把自己絆倒……
偶爾阿奎來武館碰見天凌,還會笑着打趣一句:“呦呵,哪個秧歌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