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牀鍛鍊,抽空寫作業,從中午開始,就被小夥伴們約着參加各種酒會。
他有些小看了殺人遊戲的魅力,在電子遊戲都沒有流行開的八十年代初,在娛樂生活單調到乏味的瑞士,這個遊戲,迅速流傳開來。
每個小夥伴都對這個遊戲如癡如醉,每獲得一局的勝利,都能讓他們開心許久。
從中午開始,他就被拉入遊戲局,可是偏偏每一次都讓他當法官,而不是讓他參與,這讓他如何能忍受!
當法官看起來很簡單,但是要把控,調節,安排好十幾個人的遊戲節奏,還不能挫敗到每個人的遊戲情緒,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所以,這個位置還只有他才能乾的好。
倒也不是說就他一個人能幹的好,更主要的問題是,參入遊戲的局中,才更有樂趣啊。
所以,不管是誰,都不想代替他。
整整五天,每天超過八個小時,他玩這個遊戲都要玩吐了。
終於到了一月六日這一天,他才擺脫了這些小夥伴和殺人遊戲,因爲他要上學了。
當然,這幾天的遊戲並不是只有付出,沒有收穫,最少在這一幫小夥伴裡面,他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公正性和權威性,在這幫朋友裡面,是花錢也買不到的財富。
要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他纔不會每天都坐在那裡擔任法官呢!
六日的下午,住在梅根鎮上的科斯特勒先到了約納斯的家裡,兩個人在家裡吃過午飯,然後被漢娜開車送到了黛娜家裡。
黛娜家裡有個畫廊,經常會安排車子接送一些藝術家,所以家裡有兩輛七座的商務車。
他們三個人這次放假要轉到冬季校區,冬季校區在格施塔德,那裡在阿爾卑斯山的一個山谷裡面,每個學生每天要進行兩次滑雪訓練。
他們每個人都是幾個行李箱,還有一套滑雪板,所以需要一輛大一點的車送他們去學校。
兩個棒小夥子幾下就把行李箱,滑雪板放進了車裡,坐上車了,黛娜才抱着一個文件夾上車。
見了約納斯和科斯特勒,就愁眉苦臉地說道:“我的作業還沒有寫完,這幾天玩的太瘋了。”
約納斯和科斯特勒可沒有多少同情心,都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被她一人踹了一腳。
“奶奶,你回去吧,到了學校我會給你打電話,不用擔心我的學習。”
漢娜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週末如果不回來,記得提前說一聲。還有,我已經決定在家裡裝修一間中國廚房,也許等你回來的時候,就能使用了。”
約納斯癱倒在座位上,嘴上抱怨道:“我不想當廚師……”
黛娜開心起來了,叫道:“我也要吃你做的中國菜,科斯特勒說比李太白的還要好吃。”
“那你讓科斯特勒給你做!”
充當司機的謝菲爾德嘿嘿笑道:“還有我……”
跟家人告別,汽車很快沿着湖濱道進入了琉森城區,過了羅伊斯河,除了城區,上了2號公路。
抵達琉森湖南端的黑吉斯維爾之後,轉了8號公路,就開始一路向南。
這個路線,也是瑞士旅遊的精華路線,沿途的琉森,皮拉圖斯,薩爾嫩,隆根,因特拉肯,施皮茨,都是沿着阿爾卑斯山的著名旅遊區。
到了施皮茨以後,轉到11號公路,就能直接抵達格施塔德。蘿實學院的冬季校區,就建在格施塔德城中的一座小山丘上,距離琉森剛好兩百公里。
冬季校區不是主校區,這裡是專門爲滑雪建設的校區。沿着山頭只有三棟民居式的宿舍,一棟教學樓,一棟活動室,學校也沒有圍牆,佔地面積還沒有約納斯的家大。
每年學生來到這裡的兩個月,當地的警察和學校的保安會嚴守每個路口。
車子先來到了女生宿舍,約納斯和科斯特勒充當苦力,幫黛娜把行李拿進去。
女生宿舍一樓進門有一個老師在負責登記學生報道,她是負責安排學生生活的老師,學校沒有宿管。
在主校區,兩個人一間宿舍,但是在這裡,因爲條件有限,四個人一間宿舍,房間還小的可憐,連衛生間都是幾間宿舍用一間。
男學生還好說,女學生們就抱怨連天。不過因爲在這裡的兩個月滑雪是人人都喜歡,爲了滑雪,這些大小姐們也都能忍受。
學校其實是故意的,就是想讓每個人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黛娜,你的宿舍是二樓205,四號牀。”
“還好,205靠角落,不會兩邊都受噪音侵襲。”
負責登記的露蒂老師關懷地問道:“節日玩的不開心嗎?爲什麼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因爲絕大多數學生的背景都很雄厚,學生如果生病,就會被單獨照顧,與其他學生隔離開,避免傳染。
但是不要以爲這是享福,因爲裝病是行不通的,吃藥打針都要在老師眼皮子低下。
“不,我沒生病,只是作業還沒有寫完,唉……今天晚上別想睡了。”
露蒂平靜地說道:“那一定是你假期偷懶了,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兩個沒有良心的同伴又偷笑了起來。
蘿實學院之所以被譽爲國王學院,是因爲世界最貴的學費和嚴格的填鴨式教育,這也是西方人的精英教育。
國內的許多人崇尚西方的素質教育,其實這完全就是中了西方的毒,被騙上當。
不管是美國還是歐洲,精英教育,其實跟填鴨式教育沒有什麼不同,無非是老師水平高一點,帶的學生少一點,更加負責任一點。
素質教育,不過是上層人忽悠下層人的。
看,我給你自由,我教會了你許多以後生活中用的上的技能,但是真正讓人擁有進入高端的知識,並不是技能。
真正進入了社會,那些人才會發現,原來教我學會了這麼多,都是爲上層人服務的。
所以,教育平等,原來的祖國是做的最好的。
不管是你出身如何,在基礎教育的時候,所有人的機會都是平等的。
而在許多國家,從上小學就已經分出高低了……
約納斯他們雖然沒有高考,但是想拿學分也不容易,想要混日子,對不起,不可能。
就以數學爲例,整個高中,他們需要最少六十學分。
每個學分蘿實學院的標準是三十個學時,包括十個小時的課堂時間,二十個小時的課餘學習和做作業時間,算下來就是一千八百個小時。
瑞士每個州,甚至每個學校的放假日期都不一樣,有的學校兩個長假期,有的學校三個長假期,有的學校甚至是四個長假期。
蘿實學院每年就是四個長假期,聖誕節和新年大約放假十二天,三月初轉校區的時候放假十二天左右。暑假大約兩個月六十天,十月還有一個超過十天的長假期。
再減去週末和國家假日,每年學習時間也就兩百天。
這是什麼概念呢?也就是說高中三年,光是數學這一門,每天最少要花三個小時的時間。
還不是混時間的課,是要你必須跟着老師節奏走,一刻也不能放鬆的課。
一個老師負責帶六七個學生,你想逃課,想偷懶,想磨洋工,都是不可能的。
除了數學,學校有選修的四門語言課,德語,法語,意大利語是必修課,然後可以在英語,西班牙語裡面選修一門外語。
然後還有歷史課,自然科學(生物學、化學、物理學),副科包括工藝,體育,文藝課。
瑞士格外重視運動和文藝,在蘿實學院,這兩方面都有專業分。
你要是拿不到,對不起,校長根本不會給你寫推薦信。
也就是說,只有一門工藝課不算學分,學習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在這個精英學校,每個人都要如同蝸牛一樣,揹着沉重的負擔。
黛娜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帶着兩個跟班進了宿舍,東西放下就要趕他們走。
兩個人磨磨蹭蹭,不停地跟認識的同學搭話。可惜的是,天寒地凍的,每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一點春光都看不到。
兩個人也不能讓女同學發現他們的企圖,名聲丟了那就完蛋了,只能掃興離開。
謝菲爾德將約納斯和科斯特勒送到了男宿舍,這一次就熱情多了,幫着兩人把行李搬進了宿舍。
一張高低牀,約納斯身材高大睡下鋪,科斯特勒睡上鋪。
把東西放好,謝菲爾德才告辭說道:“約納斯,週末如果回去的話,一定要電話聯繫,我還想着組織一起玩遊戲。”
聽了這話,約納斯就不想回家了。“我想抓緊時間拿夠學分,所以現在還不確定,不過,如果回去,一定聯繫你。”
兩個人又下樓送了謝菲爾德離開,科斯特勒才問道:“你學分不是已經差不多了嗎?爲什麼剛纔那麼說?”
約納斯嘆了口氣道:“讓你連續六天坐在那裡當裁判,你也會厭煩的。”
科斯特勒滿是遺憾。“我還準備在學校裡也組織殺人遊戲呢!”
約納斯笑了起來。“只要不讓我當法官,我也可以參與。”
這個學校裡,約納斯印象裡值得拉攏的同學有很多,他可不會放棄這個最重要的織網階段。
(實際上在格施塔德校區,女生和男生宿舍分開的,單獨在山腳下,只是懶得寫這麼清楚了,不是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