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乾渴的嘴脣，白開水又把桌上那杯他剛纔說已經酸過醋的紅酒拿了起來，一飲而盡。
他看着石磊，嘴裡依舊有些發乾，連帶聲音也變得發乾。
“你到底想怎樣？”
石磊擺擺手，說：“白公子，你的誤會還真的很深啊，從頭到尾，我都沒對你做過任何事情，相反，你要借車就借車，你讓我來這裡，我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針對我，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纔對。你到底想怎樣，你到底爲什麼要針對我？”
白開水嘴脣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半晌說不出理由。
石磊嘆了口氣，說：“白公子，我真的很好奇，難道是我這個人自帶好欺負光環，所以你一看到我就想欺負一下。又或者爲了顯示你白家大少的優越感，所以你隨便選了個人打算踩一踩，只是一不小心踩到了我頭上麼？”
白開水看着石磊，他直瞪瞪的看着石磊，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當初既然保了魏星月，爲什麼不保魏菩提？”
石磊一愣，沒明白，下意識的回答：“什麼不保魏菩提？”
“你別告訴我魏菩提還活着。”白開水的額頭上，突然爆出青筋。
石磊皺着眉頭說：“她當然還活着，或許活的沒那麼如她的心意，但是，她一直都活着。難不成你認爲她已經死了？”
“你少跟我這兒裝模作樣，雖然當初你假模假式的好像是把魏菩提送到了歐洲，但是，你別以爲你能瞞得住所有人。魏菩提到了歐洲之後，就徹底失蹤了。以她家當初發生的事情，如果她還活着，她就應該遭到嚴密監視，是絕不可能徹底消失在監控之中的。我找過魏菩提，但找不到她，你竟然還敢跟我說她還活着？”
石磊抿了抿嘴脣，道：“可是她的確還活着啊。就因爲你找不到她，所以你就認定她已經死了？”
“你騙得了魏星月，但絕對騙不了我。你若不是用菩提的命，怎麼可能換來啓宣上央視新聞聯播的機會？”
石磊搖了搖頭，對於白開水的腦洞感到很莫名，他耐着性子說：“啓宣上新聞聯播，這其中的原因我不用向你解釋，那位老人從來都沒想過要針對魏家，當初的事情既然你知道，你給我一個那位老人要讓魏菩提死的理由？”
“政治上的事，有的只是妥協和推波助瀾，哪需要什麼理由！”白開水的脖子上，已經滿是暴起的血管，他顯然已經非常憤怒了，這種憤怒，甚至超過了他剛纔跟石磊大喊大叫的時候。
石磊長嘆了一口氣，說：“我不太瞭解政治，但是，魏菩提的確還活着。你等着……”石磊拿出電話，給魏菩提撥了過去，直接問道：“現在方便視頻麼？”
魏菩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隨口回答：“方便，但是，石磊，你有什麼事麼？”
石磊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他用微信撥出了魏菩提的視頻。
很快接通，石磊看到視頻裡的魏菩提，應該是在她自己的公寓裡，他把手機遞給白開水之前，對着屏幕說了一句：“有人想證實你是否還活着。”
白開水已經聽到了魏菩提的聲音，他猶自不敢相信，接過石磊的手機，看到屏幕上，果然是魏菩提在視頻通話。
“菩提……”白開水越發覺得自己的口中乾澀無比。
魏菩提看到是白開水，皺起了眉頭，說：“白開水？你是不是有病啊？好端端的你咒我死幹什麼？”
“我知道你家的事情之後，又聽說你被石磊送到了歐洲，我就讓人幫我調查，我想找到你。但是，包括我自己去了歐洲，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你……”
“你以爲你是誰啊？上帝麼？歐洲這麼大，生活着接近十億人口，你什麼線索都沒有，怎麼可能找得到我。”
白開水突然就笑了，他說：“你還活着就行了，看來，是我誤會石磊了。”
“白癡！我活着死了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跟你很熟麼？你把電話還給石磊。”
白開水顧不上魏菩提的態度，傻笑着把手機還給石磊。
石磊接過電話，腦袋剛出現在攝像頭的範圍之內，就聽到魏菩提不滿意的說：“以後別什麼事兒都給我彈個視頻，你也不問問我的意見。尤其是白開水這種不知所謂的傢伙。”說罷，她直接掛斷了視頻。
石磊苦笑着搖了搖頭，把手機放回到口袋之中，對着白開水說：“現在你相信她還活着了？”
白開水使勁兒笑着，點頭點的極爲用力。
石磊撇撇嘴說：“你別告訴我你暗戀魏菩提啊？”
白開水撓撓頭，說：“那倒也不是，只是魏菩提曾經救過我……”
“救過你？什麼鬼？沒聽白老和你父親說過啊。”
白開水又撓撓頭，尷尬的說：“他們不知道。那是我小時候，當時我剛去美國不久，不太習慣那邊的生活，就自己偷偷跑了回來。但是我回到吳東之後，又不敢回家，就一直在家附近溜達。當時是夏天，我看着白水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從白水湖公園游回家裡……”
石磊腦中一陣黑，他打斷白開水的話，說：“你當時幾歲？”
“十四多，不到十五。”
“那你到底是怎麼有信心，你可以從白水湖公園游回到你家的？哦，就是現在住的地方吧，那至少有接近兩公里吧。”
白開水尷尬的笑了笑，說：“當時年紀小，什麼也不懂，就覺得應該沒問題。可結果，遊了沒一會兒，我就不行了。當時好像是有一股暗流，我直接就沉了下去。魏菩提當時在划船玩兒，看到我沉下去了，她跳進水裡把我給救了上來。”
石磊一腦門子黑線，他又問：“魏菩提應該比你小吧？你跟魏星月差不多大？”
白開水點點頭，說：“菩提當年才十二，還是個五年級的小學生。所以才牛逼啊，她跳進水裡，找到我，你知道的，溺水的人遇到有人救他，肯定是使勁兒抓住不放手，結果魏菩提在水裡就是一拳，直接把我打暈了過去。然後她把我扔上了船，帶我回到岸邊之後，扛着我就去了附近的一個小診所……”
石磊想象着十二歲的魏菩提，扛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的模樣，莫名的覺得這場面頗有點兒萌。
“你當時多重？”
“就正常人，八十來斤吧。”
“魏菩提呢？”
“我不清楚，但她的個頭也就一米二多一米三？我不是太確定。反正她後來說，她一開始是想抱着我去醫院的，但個子不高，抱起來很費勁，所以才把我扛在肩膀上的。”
石磊點了點頭，笑道：“好吧，這還真是有點兒傳奇，估計當時看見的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