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臥槽。
剛剛覺得自己計算有誤，哪怕在錫城的宅院裡找到那批任務標的物，獲得額外獎勵的同時，還不用晉入五級，現在黑卡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可是，哪兒就有超值消費了？
這個額度週期剛剛開始兩天啊，石磊所花的每一分錢，他都能計算到分。
暗夜之瞳那邊，一千零三十萬，酒店開了半天房，合軟妹幣一千零三十五，買了一張飛往哈瓦那的頭等艙機票，兩萬三千七百六十八，除此之外，任何消費都沒有，哪來的超值消費？
難道我坐了一趟假的航班？這趟航班其實是飛往月球的，而我只花了飛往哈瓦那的錢，所以超值了？
這特麼不是扯呢麼？
石磊直接就忽略掉了暗夜之瞳的那部分消費，他根本就不覺得，在暗夜之瞳那裡有什麼可能形成超值消費。
那麼，超值消費哪來的呢？
石磊並沒有找黑卡詢問，因爲他知道問了也白問，他可以詢問附加評分有沒有增加，但卻不能在結算日到來之前，瞭解到哪一筆消費是超值消費。
當然也不是絕對的不能問，石磊以前也問過，並且也得到了回答。
可是現在，石磊絲毫不認爲黑卡會告訴自己。
所以，黑卡之所以“好心”的告訴石磊，關於他的附加評分的變化以及超值消費的達成，只是爲了給他添堵而已。
石磊原本得意洋洋的以爲自己即便找出了錫城宅院裡的古董，也不會因此晉級，他完全可以放手去尋找那批東西了。而如果那批古董恰好就是黑卡發佈的任務的那批標的物，石磊還能因此獲得他夢寐以求的額外獎勵。
黑卡顯然比權杖更無恥，它把石磊最初的矛盾又還給了他。
好在石磊早就權衡清楚利弊了，這的確是讓他有些心塞，可還不至於能影響到他對未來的判斷。
“那我還真是要好好謝謝你了，至高無上的黑卡……”石磊的語調裡，總是免不了會有些怨懟之意。
黑卡顯然很得意，哈哈笑道：“哈哈，不用謝，都說了，這是鑑於你的表現實在過於出色的緣故。至高無上的我，對於表現出色的持卡人，總是會有許許多多的讚賞的。”
“讚賞你妹啊！”石磊忍不住就罵出了聲，可是，從黑卡執意要給他添堵的行徑當中，石磊似乎又發現了點兒什麼。
石磊眼珠子一轉，問道：“任務標的物，也就是那二十三幅字畫，出現在錫城宅院中的概率是不是發生變化了？”
對於石磊的這個問題，黑卡明顯一愣，可是，這個問題它必須回答，只要是跟任務相關的一切，石磊問出來了，它也好，權杖也罷，都必須給予解答。
“是的。”
石磊當然不會被這簡單的兩個字糊弄過去，他追問道：“現在，其概率是多少？”
黑卡頗有些不情願的說道：“百分之七十六。”
石磊微微皺眉，遲疑着說道：“我記得，那套宅院之中，出現鄭老先生所說的古董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七十六吧？現在出現任務標的物的概率也是百分之七十六？這麼重合？這是不是可以認爲，如果那套宅院裡，真的有鄭老先生所說的古董，那麼，那批古董就必然是你需要的那二十三幅字畫？”
黑卡發現，還真是不能給石磊透露任何的場外信息，否則，以他現在腦域開發的程度，完全可以媲美地球上任何一臺超級電腦，他沒可能分析不出真實的結果。
於是，黑卡只得無奈的承認：“根據概率而言，的確是可以這麼認爲。”
“馬勒戈壁啊，繞了這麼一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錫城那套宅院裡。早知道這樣，老子就不到歐洲來了，尼瑪，也就不用出這麼多的事了。這真是坑爹啊。這就是你們之前計算出來的百萬分之一的概率？”
石磊的氣急敗壞不是沒有道理的，百萬分之一的概率，現在卻突然變成了百分之七十六，這簡直一腳天堂一腳地獄。
黑卡慢悠悠的說：“這只是根據各種條件和線索計算出來的概率而已，當時的概率的確只有百萬分之一，但隨着你這幾個月來所做的事情，以及獲得的新線索，這些條件加在一起，最終導致了概率的變化。其實，那二十三幅字畫出現在歐洲的概率，現在也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那是多少？”
“百分之四十九。”
啊？也升高了？這是什麼鬼？
石磊有點懵，他原本以爲，在歐洲找到那批字畫的概率肯定是降低了，恐怕已經到了數億乃至數億億分之一的極低程度。
可誰曾想到，居然是升高了，而且也高的幾乎達到一半的概率。
石磊還不至於把兩個概率相加去質問黑卡，他當然知道，概率這種東西是不能簡單的用加法處理的。
他只是問：“爲什麼也升高了這麼多？”
“因爲你排除了不少錯誤答案啊，而你排除的錯誤答案部分，原本佔的概率都比較高。四級經理，你應該明白，在這麼大的範圍內計算概率，原本就是一件極爲複雜的事情。甚至每天的天氣原因，都可以極大的影響到概率的變化。這需要數百億個數據的疊加影響，你確定你要讓至高無上的我把這數百億個數據逐一的說給你聽？”
石磊趕忙擺了擺手，說：“得得，您牛逼，您是哥，您社會，求您別說了。”
當然不能說，這幾百億個數據，真要說完，石磊活八輩子都不夠。
“你是不會告訴我，我在這個額度週期裡獲得的超值消費到底是哪一筆的，對吧？”石磊最後，還是問了這麼一句，他總有點不甘心啊。
黑卡怪笑了三聲，根本就沒有回答石磊這個問題，而問題的答案，卻早已深植在石磊的心中。
退卡之後，石磊又喝了兩杯酒，終於放低了頭等艙座椅的靠背，找空姐要了一牀毯子，沉沉睡去。
昨晚又是一夜沒睡啊，而且，抵達哈瓦那之後，僅僅只是下午四點鐘，石磊進入市區再辦理入住，估計也最多就是晚飯時間。石磊總不可能到了哈瓦那之後立刻就睡覺，所以，在飛機上好好休息一下，順帶着倒倒時差，顯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一路無話。
飛機緩緩降落在哈瓦那的機場，石磊出來的時候順利的拿到了落地籤，然後直奔市區，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到海地，恐怕只能偷渡了，因爲海地跟華夏沒有建交，用華夏護照過去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