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問道：“你們清除一個人的記憶的時候，能看到他們的記憶麼？”
張曦月笑了，說：“石先生您把我們想象的太神奇了，我們目前只能是通過腦電波，也就是大腦皮層下的生物電流的分析，得出所需清除記憶的時間段，然後儘可能的加入一些干擾性質的腦電波，從而將其這部分的記憶埋藏到其大腦記憶存儲區域的最底層。所謂清除，其實只是加密加鎖使其無法取回這部分記憶而已。我們是不可能解讀任何人的記憶的。”
石磊略微放了點心，卻還是感到不解：“那你們如何分辨哪些記憶是關於我的呢？”
“這個很簡單，我們只需要對其腦電波進行波動分析，一個人在遇到相同的人和事的時候，其腦電波的波動頻率幾乎是固定的，我們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部分的腦電波是跟特定的對象有關。說白了，我們看到的只是二維座標系裡的多重曲線波動，只能分析出這些波動中哪些跟特定對象相關，卻不可能解讀這些曲線。畢竟，曲線上每一個點，所代表的數據都太過於龐大了。”
石磊明白了，他也只能選擇信任暗夜之瞳。
好在石磊原本還準備了一些託詞，可是張曦月根本就沒問他原因，以至於石磊那些託詞都無需說出來。這也可以表明暗夜之瞳的一些態度，他們似乎並不關心會員提出請求的原因，只需要會員付出足夠的報酬，他們就能盡其所能的做到會員的要求。
“你剛纔說清除毛頭的記憶，是從我諮詢你之前半小時一直到現在，是意味着你們的人現在就要動手了麼？”
“是的，汪凱明那邊，我們的同事已經以大客戶的身份去見他了，現在兩個人就在他的辦公室裡，只要石先生您能同意我們要求的報酬，他隨時都可以動手。而帝都的同事，也已經趕到了您所在的醫院停車場，隨時都可以敲開車窗對毛頭進行手術。”
“行動真是迅啊。”
“那是必須的，畢竟清除記憶這種事，必須儘快解決，否則，記憶會生衍射反應，越快動手就越有利。”
“說罷，現在說說你們的報價。”
張曦月道：“石先生，您現在是我們的a級會員，根據您的會員等級權限，本次任務的報價，一共有兩種。第一種，是直接暴力清除汪凱明從第一次查詢您的戶頭開始，直到現在所有的記憶。這個雖然跨度比較長，但手術方面會比較簡單，因此報價會低一些。第二種，則是按照每次，階段性的清楚他的記憶，同時儘可能的清除這整個時間段內，他記憶中關於您和您的戶頭交叉部分的記憶。這個手術會比較複雜，因此報價也要高出不少。至於毛頭的部分，跟我預計的一樣，不另外收費，一併包含在汪凱明的收費當中。”
“直接說用現金的方式，到底多少錢吧。”
“好的，第一種方式，報價是一千二百萬。而第二種方式，報價則是五千萬。”
石磊沉默了下去。
我去你馬勒戈壁啊，這是在逼我用第一種方式麼？
理論上，暗夜之瞳那邊還有一筆石磊永遠不能提現，但卻可以用來支付酬勞的資金，是掛在石磊這個會員戶頭之下的。
那筆錢的數量是一千萬軟妹幣。
採用第一種方式，石磊只需要再支付兩百萬就可以了。
而石磊這個額度週期的額度，也恰好還剩下一百九十多萬，只需要補上區區幾萬塊錢，就能搞定這個酬勞。
可是如果選擇後一種方式，石磊根本就支付不起，除非暗夜之瞳可以接受分期付款的方式。
但是，石磊早就問過權杖，雖然權杖並沒有給出明確的解答，但從權杖的回答中，石磊也能判斷出，暗夜之瞳是絕不會接受分期付款的方式的。他們希望的，是會員賬戶呈負資產，而這個負資產，是不可以用還錢的方式解決的。這是暗夜之瞳賴以生存的運作方式，他們不會改變。
石磊有些爲難，畢竟，要是暴力清除汪凱明從第一次查詢到現在所有的記憶，這個貨很可能會因爲自己的生命中出現一段長時間的真空而崩潰。
但是石磊也沒辦法，他沒錢啊！
至於欠暗夜之瞳的債？石磊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那是絕對不行的。
“第一種吧。”石磊頓了頓，做出了決定。
這也是汪凱明自作自受，是他罪有應得。
“我暫時拿不出五千萬來，也只能選擇第一種了。我能問問，你們會採取什麼樣子的方式行動麼？畢竟，汪凱明的記憶跨度過三四個月，整個兒清除，似乎……”
張曦月笑了笑，說：“這個石先生您不用擔心，我們在清除了汪凱明的記憶之後，會給他植入一小段模糊的記憶，使其認爲自己生了車禍。雖然身體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但卻突然失憶……”
好像有點兒狗血啊，韓劇的情節麼？
不過這倒是簡單了，至少汪凱明身邊的人不會有太大的懷疑。
“那就這樣吧。我在你們的戶頭裡，應該還有一千萬的資金吧？”
“是的，您的賬戶裡，還有一千萬……確切的說是一千零五十八萬的資金。所有會員存在我們組織賬戶裡的資金，都會根據其相應的等級擁有不同的利息派。剛纔我讓人幫您結算了一下，現在的數額取整已經到了一千零五十八萬。”
還有這種好事？石磊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還是略顯擔心，畢竟，也不知道黑卡是怎麼計算的，萬一它不承認這些利息怎麼辦？
石磊決定去問問。
於是他說：“十分鐘後我給你回電話，到時候會最終確定。”
“好的。”
掛了電話之後，石磊起身結賬，飛快的衝出咖啡館，就近找了個自助銀行，插入黑卡，不等權杖完全就位，他就低聲問道：“暗夜之瞳屬於我的那個賬戶之中，那筆一千萬的資金現在已經有了五十八萬的利息……”
“那個利息你可以使用，但同樣，只能用於衝抵你給暗夜之瞳的費用。”
石磊長舒一口氣，直接退了卡，沒等走出自助銀行，就把電話撥了出去。
“付款該怎麼付？”
“石先生直接轉賬給我就行了。您還需爲此支付一百四十二萬。您那邊確認轉出，我們這邊就會立刻動手。”
石磊二話不說，直接登錄手機銀行，他早就提防着這種大額的轉賬，所以他的手機銀行，最高轉賬額度早就提高到了三百萬。
收到張曦月來的銀行賬戶之後，石磊立刻把一百四十二萬轉了過去。
他這個額度週期的額度，瞬間就只剩下了五十萬，看來，剩下的日子，他還得省着點兒用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