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二的消息來源絲毫不輸給韋卿，只不過藥二關心的點和韋卿不同。
韋卿主旨是八卦，連同感慨石磊如今已然是個霸道總裁的性格轉變，而藥二關心的，一是啓宣的資金問題因爲支付寶的鬆口而得到解決，二是這件事在局部範圍內引起的多重發酵。
而這些發酵之中，石磊最不關心的就是跟自己有關的那部分，不管是說他仗勢欺人的，還是說他強勢崛起的，石磊都沒放在心上，甚至直接告訴藥二這些沒必要跟自己說。
他關心的是那些人對於宋家的態度，會不會因此而得到改變。
藥二笑了笑，說：“白老、虞家老太爺，再加上那位新上任的副省長，這麼力挺，肯定會有些影響。但是你也不要指望能得到太好的結果，畢竟基調是擺在那裡的，也就是往後大概沒什麼人會試圖落井下石對水爺不利而已。而這些，是不會有人去議論什麼的，就像是宋家的事情，現在其實也是大家都很忌諱的話題。”
“我只是怕宋淼淼會遭遇到當初魏星月遭遇的那些事，一些不入流的傢伙都敢擠兌她。”
“先生大可放心，這種傻子應該不會有了。即便冒出來一兩個不知所謂的，水爺自己就能滅了他們。”
石磊點點頭，又跟藥二談起了關於公司下一步發展的事情。
早晨離開公司之前，石磊裝作很隨意的問起的樣子，說：“有沒有什麼投資，是沒有收益的？”
藥二隨口回答：“失敗的投資咯。”
石磊擺擺手，說：“我當然知道投資失敗就沒有收益，但我不是指的這個。”
藥二認真的想了想，說：“那就只有慈善了吧？或者用於送禮請客，這算是人情投資。但實際上，所有的投資都是要追求回報的，只不過其回報不一定能夠立刻體現出來。我不知道先生具體指的是什麼意思，但我個人認爲，完全沒有收益的投資，就只有失敗的投資。”
“可能是我表達的不夠準確，非收益型投資，沒有收益和非收益似乎還是有不少意思上的不同的！”
藥二點了點頭，說：“非收益型投資，簡單認爲就是收益不產生在資本層面的。收穫名聲，收穫人脈，這些都應該算是非收益型吧。但是實際上，這對任何一個人都是有好處的。因爲這些名聲、人脈，等等，遲早都會在其他方面體現出其收益。”
石磊還在沉思，藥二又道：“先生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就是偶然聽到這麼個詞兒，我很不理解，因爲我也認爲，從經濟領域考慮，所有的投資都是奔着收益去的。”
“主觀上是否追求收益不去追究，但是投資的本質就是賺取利益。這是狹義的投資概念，廣義的投資，不應該被侷限在經濟領域。”
石磊不再多問，離開了公司，開車回去的時候，一直在想着藥二最後的那句話。
廣義的投資，不侷限於經濟領域，可是，石磊需要投資出去的是真金白銀，那麼似乎很難不跟經濟領域掛鉤。
回到公寓，宋淼淼已經不在了，石磊給她打了個電話，宋淼淼說自己已經去了公司，正忙着呢。
在電話裡聽起來，宋淼淼的情緒似乎有所好轉，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麼？”
宋淼淼說：“我就記得我一個人在喝酒，你們在說話，然後白老帶着你挨桌敬酒，幫你介紹人。之後好像你自己又單獨去找了一部分人，然後就記不大清了。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跟人起了衝突？我昨晚是不是胡鬧來着？我今天醒過來的時候，怎麼覺得兩隻手都不像是我自己的了，就彷彿練了一夜的鐵砂掌一樣。”
石磊哈哈大笑，說：“你果然是斷片兒了，電話裡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等晚上你回來我再跟你說吧。我昨晚的確是跟人起了衝突，然後你幫着我去抽對方嘴巴的。”
“我去！那可是白老的壽宴，咱們這麼鬧騰，豈不是讓白老很難堪？”
“那倒沒有，這事兒略有些複雜，還是晚上再說吧。”
掛了電話，石磊又開始琢磨非收益型投資的問題，用來送禮投資在人脈上，說實話石磊不是太敢嘗試，原因很簡單，這種操作一不小心就會導致石磊花掉的錢需要用他自己的自主資金補上。
畢竟人脈投資，人情投資的概念太模糊了，沒有明確的界定。
如果想求人辦事，送點禮倒是沒問題，但前提是對方必須在額度結算日之前幫石磊把事情給辦了，而且這事兒還得是跟收益無關的。
這難度高了點兒，至少暫時石磊不能過多的考慮。
而慈善，也就是收穫名聲的，石磊已經進行過嘗試了，根本沒用，所以，這個非收益型投資，石磊依舊一籌莫展。
正琢磨着呢，孫怡伊打來電話。
“喂，一一。”
“石頭哥，你在家麼？我有點事要找你。”
“在呢，你在哪兒？”
“我在樓下。”
“你吃過午飯沒？”
“沒呢，準備跟你一塊兒吃。”
“那行，你就在樓下等着我吧，我這就下來。”
石磊飛快的下了樓，果然看到一襲白裙的孫怡伊。
走過去，拉起孫怡伊的手，石磊看看外邊肆虐的陽光，伸出手摸了摸孫怡伊的劉海，笑着說：“劉海都有點兒發燙了，你怎麼也不知道打把傘。”
“我出門就坐車，帶着傘挺麻煩的。剛纔是從學校出來，想着就幾步路，是有點曬。”
石磊說：“那咱們就在對面的巷子裡吃飯吧，省的再把你給曬黑了。”
孫怡伊點點頭，說：“石頭哥，你很擔心我被曬黑麼？”
石磊一愣，問道：“這太陽太毒了，我只是怕你曬多了不好，沒別的意思。怎麼了？對了，現在不是暑假麼，你跑學校去幹嘛？”
“學校找我有點兒事。”
“什麼事啊？”
“我在學校參加了一個社團，原本也就是在學校裡幫一些落後山區的孩子爭取一些捐款，給他們買點兒書本文具什麼的。我們這個社團是學校官方成立的，一切都接受學校和學生會的雙重監管，你放心，經濟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石磊笑着點點頭，覺得孫怡伊的變化真的是很大，以往她好心就好心，恐怕是不會想到關於監管之類的問題的。
“嗯，找我是想替孩子們化點緣？”石磊隨口問道，想着即便是化緣，也不會有太多的錢，自己的自主資金還有二百萬的樣子，指縫裡出去點兒也就夠了，書本文具能花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