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許毅終於醒了。時間卻是在半夜,肚子空得要命,肚皮口快貼到後背了。
頭昏昏的,渾身有些酸酸的,那是睡得太久的後遺症。許毅爬了起來,朝洗手間走去。
“嗯?”剛走了幾步,許毅發現自己的腳好像踢到什麼東西了,軟軟的。
“啊――”嚇人的驚叫聲響起,是周思筠的。
就着柔和的燈光,許毅揉了揉眼,看清楚了,原來周思筠正睡在地上。那剛纔踢到她哪裡了?許毅看了看她的姿勢,判斷應該是她的屁股,難怪有些軟了。
“別叫了。”許毅阻止了周思筠那巨大肺活量的尖叫,“是我。你怎麼睡在這裡?”
周思筠聽到許毅的話這才止聲,她睡得正香,突然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腳,醒來一看,一個黑影站在自己後面,她一時間以爲是在家裡,所以才被嚇成那樣。
“你幹什麼,半夜爬起來嚇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許毅繞過她,繼續向洗手間走去,剛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道,“對了,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真是個豬頭,這麼能睡!”
許毅懶得跟他鬥嘴,跑到洗手間刷牙洗臉,然後還是感覺不怎麼精神,乾脆拿着換洗的衣服進取洗澡去了。
洗碗熱水澡全身發軟,許毅簡直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哎呀,不行了,走不動了。”許毅好不容易纔從裡面出來,接着便一頭倒在了牀上,渾身癱軟,四肢無力。
“你還睡呀?有沒有搞錯!快來吃點東西吧。”剛纔許毅在洗澡的時候,周思筠則在廚房搗鼓了一陣,煎了兩個荷包蛋,再把飯給熱了一下。周思筠從小就很獨立,又到外面留過學,所以炒幾個家常小菜還是不在話下的。
“唉~不行了,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許毅有氣無力道。他有些後悔立刻洗澡了,無論如何也應該補充能量之後再洗啊。
周思筠盛了碗飯來到臥室:“算了,看你這麼可憐,今天讓本小姐來伺候你。”
許毅也不客氣,直接側躺在牀上伸長脖子讓她餵飯。
一個喂,一個吃,現場的氣氛很曖昧,尤其是許毅現在身上還穿着浴衣。看着眼前這個美女一勺一勺地給自己餵飯,許毅突然覺得感覺非常好,非常享受這種氣氛,很溫馨的感覺。看着看着,眼前的周思筠彷彿變成了蘇蘭,一看到蘇蘭,許毅就像到那一夜的激情,一有這種想法他的內心就有些蠢蠢欲動。
終於,在“蘇蘭”再次伸手過來時,許毅伸出右手,輕輕地一把握住了那蓮藕似的手腕。
其實,周思筠也意識到氣氛好像很不對勁,許毅這小子一直“色迷迷”地看着自己,不過她也沒有點破。突然,她的手被許毅握住了,她微微一顫,擡頭看了許毅一眼,發現他滿眼的深情,一時間心如小路在撞,臉兒紅霞紛飛,一時間竟捨不得將手抽回。
“蘭蘭”許毅這時突然包含深情地喊到。
周思筠頓時渾身一震,柳眉倒豎,一把將被許毅捉住的手抽回,連帶着勺子裡面的飯菜都抖在了地毯上。
“死小毅!你在想些什麼!”周思筠吼道。
河東獅吼威力不凡,將迷糊中的許毅震得“虎軀猛顫”。許毅定睛一看,知道壞事了,剛纔他竟然出現幻視了,最最不該的是叫了蘇蘭的名字。
“好哇!”周思筠狠狠地將碗“咚”地一聲扔到牀頭櫃上,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許毅,“小色狼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我就知道,你和蘇蘭兩人的關係非常曖昧!”周思筠氣呼呼的,然後突然模仿許毅剛纔的深情,“蘭蘭~叫得多親熱呀,說!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還能有什麼關係,你剛纔不是說了麼。許毅在心裡回答。不過,嘴上卻說道:“貝貝,你發什麼神經?”許毅一連奇怪而無辜的樣子,“什麼呀,你剛纔給我餵飯,我突然想到蘭蘭姐也曾經這樣給我餵過飯,情不自禁地叫了聲蘭蘭姐,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周思筠被許毅這麼一說,也感覺到自己的反應確實太過誇張,她頓時尷尬不已,不過她好歹也是久經商場考驗過的人才了,表面上卻沒表現出來:“你是叫蘭蘭姐麼?我明明聽見你親熱地叫蘭蘭。”她的臉有些紅。
許毅心中一樂,知道自己將局勢反轉了:“那是因爲我‘姐’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你大吼一聲嚇了一跳。”許毅誇張地拍了自己的胸口。這時,他肚子裡面填了一些東西之後,力氣已經有所恢復,於是乾脆自己端起碗來大吃特吃。
“真是這樣麼?”周思筠嘀咕道,她見吃得這麼象也不好再問,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心中嗔道,“竟敢對我不老實!”
吃飽喝足之後,許毅便開機在網絡上閒逛起來,順便關注關注剛剛接管的亡靈軍團的情況。雖然是半夜,不過他睡的時間實在是太長,現在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的。周思筠在許毅的強烈建議下回到牀上繼續睡覺。原本香噴噴的被子現在充滿了“男人味”,不過讓周思筠覺得奇怪的是,她對這種氣味並不厭惡,甚至甚至還有點喜歡,偷偷地看了幾眼許毅,周思筠懷着複雜的心情入睡了。
第二天。
許毅今天該離開了,因爲省裡面的培訓也正好是今天結束,許毅現在趕回去的話,還有可能同黎姿姿一起回去。許毅一大早就急着去買票。
“不用你親自去,打個電話訂購就行了。”周思筠說。
“哦,那你幫我打吧,越早越好,最遲也要在中午之前到達c市。”
“這麼急幹什麼?”
許毅把黎姿姿的事情給周思筠說了,然後說:“也不知道柳老師會不會來接她,要是讓她一個人去坐車,我有些不放心。”
“看不出來啊,你人長得不咋的,身邊的女孩倒是不少!”
“我說你小小年紀,思想這麼這麼不純潔呢!整天就會往歪處想。”
周思筠笑着反駁:“哈,我小小年紀,你沒搞錯吧,小p孩!”
“好男不跟女鬥!”許毅休戰,“對了,我還得去找一下爺爺,機票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說完,許毅便匆匆離開了。
“你”周思筠看着許毅遠去的背影一肚子話沒說出來,最後只能恨恨得跺了一腳,也不知道她在氣些什麼東西。
周東華早就退休在家養老,所以他幾乎是每天都在家裡,一找一個準。
許毅的到來的時候,周東華正在擺弄茶具,對他的到來,周東華是非常開心的,他非常熱情地招呼他飲茶。周東華平時也就做做這些事情打發時間,種種花,養養鳥,飲飲茶。
周東華心平氣和地擺弄着茶具,許毅則在旁邊靜靜地看着。他對茶道一無所知,以他的觀點,喝杯茶都得花去這麼多時間,這是很划不來的,他的大好青春耗不起,也許,等以後他老了,就會有這種閒心和時間來搗騰。
“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吧?”
“嗯,練武之人身體能不好麼。”
許毅見周東華並沒有聊天的心思,也就收了聲,繼續靜靜地等着,直到周東華過完最後一道手續,然後示意許毅端茶喝。許毅自然是不敢像往常那樣“牛飲”,他細細地品了一口,唯一的感覺就是這杯茶比普通的茶香了一點點,其他沒什麼特別的。
周東華點了點頭,微笑道:“練武之人,切忌心浮氣躁。”許毅自然是作傾聽狀,周東華每次見他都要說一些“經驗之談”,雖然有些是很淺顯的道理,但許毅還是獲益匪淺的。
“你不是要上課麼,怎麼有時間來北京?”
“公司有些事情,我請假了。”
“噢”周東華對這個幹孫子的能力是非常自信的,並不會擔心他因爲這個而耽誤了學業,“你師父還好吧?”
“嗯,他很好。我這次來,他還讓我向您問好呢。”
“問好?算了吧,他那悶石頭,要是真這麼說,那就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周東華笑道。
許毅傻笑兩聲。兩人又扯了一會兒家常,最後許毅終於說出了自己來這的目的:“爺爺,我這次來,除了看您,其實還有事情要請您幫忙。”
“噢?說來聽聽。”周東華並沒有立刻答應。
“我想初三畢業之後到美國去留學。”許毅終於說出了他這些天來的打算。
“留學?”這倒真讓周東華有些意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是在讀初三,你難道想到美國讀高中?”
“不,不是讀高中,而是讀大學。”
“大學?”周東華更奇怪了,“你現在去讀大學?”這個幹孫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周東華真的看不透。
“是的。這就是我爲什麼找您幫忙了。我想讓您幫我辦個高中畢業證,那個最好還得有些具體的履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