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無盡黑暗的世界裡只有徐斌低吟的聲音存在,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曾經有過一種挑戰,就是測試一個人在封閉的環境中可以獨自呆多久,此刻徐斌所處的環境,要比那些挑戰人更加艱難。
看不到東西,沒有人迴應,更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對一個正常人來說,在這種環境當中一個小時就會發瘋。
跟何況此時的徐斌根本不知道時間的流逝,沒有陽光,沒有鐘錶,沒有任何時間參照。
“過去多久了?一個小時?一天?還是一年?”
黑暗當中,徐斌無比頹廢的喃喃自語。
在這片空間當中,沒有人迴應徐斌,更不會有人與他交流。
孤寂是最可怕的情緒,徐斌被這種最可怕的情緒所支配,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
雙手在頭上不斷的摩擦,徐斌憤怒的發泄。
“這裡TM究竟是什麼地方,光!我要光!給TM我點光!”
憤怒的吼聲自徐斌的口中傳出,貫穿了整個天地。
徐斌從未有過如此的憤怒,只是這一次憤怒的發泄,讓徐斌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因爲孤寂,也不是因爲憤怒。
而是因爲光!
就在徐斌的話音剛剛落下,整個世界的黑暗瞬間褪去,就好似是轉換了世界一樣,而黑暗褪去之後,徐斌的視線便被一片光明所取代。
光!沒錯就是光!
突然出現的光讓徐斌瞬間閉上了眼睛。
“這TM是什麼情況!”
刺眼的光亮就算徐斌閉上了雙目,依舊能‘看’到。
“太亮了!”
這是徐斌此刻唯一的想法,而在徐斌腦海裡升起這個念頭之後,光卻是漸漸的減弱起來,直到徐斌的雙眼能夠適應,也是最適合人類雙眼的亮度。
‘感覺’光並不是那麼刺眼之後,徐斌試探性的將雙眼睜開了一絲縫隙。
“這TM是什麼?”
僅僅是一絲縫隙所見的畫面,便讓徐斌瞬間睜大了雙眼。
入眼所見,是一片純白色的世界,這裡所謂的純白並不是抽象的意義,它就是白色的。
天空是白色,地面是白色,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讓徐斌有一種他此刻只是身處在一個白色房間的錯覺。
只是徐斌自己也明顯的知道這是一種錯覺,因爲這個‘房間’是沒有邊境的,徐斌此刻的視線看到的就是白,卻沒有邊。
而這個空間當中,沒有任何光源,卻是讓徐斌可以‘看見’如此違背常理的事情,讓徐斌比身處黑暗之時更加不冷靜了。
“這裡究竟是特幺什麼地方?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來個東西給我解釋清楚!”
此刻的徐斌雙眼發紅,明顯是已經在發瘋崩潰的邊緣了。
“這裡是你的世界!”
徐斌的話音剛落,身後便突然出現了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嚇得徐斌急忙轉身。
只見徐斌身後竟然是一個直徑大約五十公分的白色圓球。
白色的圓球在白色的世界,看起來很是荒謬,但這種事情卻真真切切的在徐斌眼前發生了。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對於未知,人類的第一個情緒就是恐懼,徐斌也不例外,特別是經過之前的那一番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徐斌早知道這種非‘科學’的力量,一時之間也是難以接受。
徐斌的問題剛剛問出,一個聲音變再次響起。
“我?我是你的指引?也是你的心!我是種子?也是你的路標!更是你的執行!”
這一次徐斌非常確定,話語就是眼前的這個光球‘說’出來的,只是聲音,卻是直接傳達在徐斌的腦海,心中,並沒有聲音,這點徐斌非常確定,因爲他的耳朵沒有‘收’到任何的聲音。
不過,讓徐斌驚異的事情早就不止這一件,所以徐斌也沒打算刨根問底,但那話語中的幾個詞彙,卻是引起了徐斌的關注。
“指引?路標?執行?這都是什麼意思?”
聽到了徐斌的提問,光球的語氣豁然一變,變得有些崇敬還有嚴肅。
“我是你的心鏡,是位面的種子,指引你的方向,是你成功路上的路標,還有執行意志!”
光球的話徐斌聽的是似懂非懂,不僅沒有解開他心中的問題,反而是讓他更加迷惑了。
“是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還有,我死了嗎?我還能回去嗎?”
光球沒有表情,但它對於徐斌的話卻是有問必答。
“我一顆種子,這裡是時之初,當你到來之後,爲你指引前進的方向,成爲你的路標,衡量你的功績,執行先賢的命令,與你的命令。”
“種子?時之初?究竟是什麼?解釋的明白一些!”既然有人解答問題,徐斌當然是要問個清楚。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白球,徐斌根本無法將其與種子聯繫到一起。
“我就是一顆種子,這裡是時之初,我在這裡成長,這裡因我而擴張!”很顯然,對於自身還有時之初,這白球只是這樣定義。
“好吧!”徐斌大概已經明白,他眼前的這個白球,是一個明顯類似於人工智能的東西,或許是一段程序,也可能是一段意識,不具備太多的自我思考能力。
“那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究竟要做什麼?怎麼才能回到我之前來的世界!”
這纔是徐斌當下最關心的問題,畢竟相比於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是原來熟悉的世界才能夠給予徐斌安全感。
“時之初因你而存在,你要做的就是完善、昇華!而要回到之前的座標位面,則是需要完成一次位面探索!”
聽到這裡,徐斌明顯聽到了一些,他曾經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位面探索?那是什麼意思?”
“到不同的世界去探索,這是你的使命,也是完善這個世界的唯一途徑,更是你的前進方向,你生來便是與衆不同,只有你才配得上此等殊榮。”
聽完這段話,徐斌的呼吸明顯加重了起來,對於他來說,千言萬語都抵不上‘與衆不同’這四個字。
緩緩平復了一下氣息,徐斌繼續問道:“我會去什麼世界?去探索什麼?怎麼纔算是成功?”
“探索的世界由你的意識而定,而在你進駐那個世界之後,便會收到位面的殘留信息,那就是你的任務!”
“由我的意識而定?這是什麼意思?”
“在你的意識當中構思所要去的世界,我將會爲你在無盡的空間中尋找,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世界。”
“這..........”
如此一番話讓徐斌實在是難以鎮定了。
“只要我腦子裡有的都可以去嗎?要是我自己瞎想的那?”
“不!你的意識只是一部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每一個瞬間都有一個世界誕生或是毀滅,最好是要完整的印象,你所想的印象越多,越容易尋找,相似度也就越高。”
聽到這裡,徐斌完全明白了,他現在就是一臺穿梭機啊,他的腦袋就是地標,可以隨意穿梭到任何世界,但前提是他的‘地標’夠明顯。
此時的徐斌已經難以掩蓋住心中的興奮,直接對白球說道:“好啊!你剛纔不是說我還要經歷一場位面探索嗎?那就來吧!”
徐斌的話對於白球來說就是命令,他的話音剛落,白球便回道:“請構思世界,集中你的注意力。”
聽了白球的話後,徐斌低吟了一陣,便雙眼冒光的開口道:“就是這個了!”
緊接着,徐斌的腦海裡便開始回憶那一幕幕曾經見過的場景。
繁華的都市,忙碌且無爲的人們,這就是徐斌要去的世界,是他的起點,是他世界的時之初。
走在曼哈頓的街頭,就算是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個小時,徐斌心中扔有着難以掩飾的激動。
看着街上那來回穿涌的人羣,還有那空氣當中的絲絲寒意,都證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我沒有瘋!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折磨了徐斌十多年的心魔,在這一刻徹底被釋放出來了。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徐斌意識裡所構建的地標基礎,在大千世界中有很多,但唯有現在徐斌身處的這個世界,匹配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所謂的匹配度,是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與徐斌意識當中世界的重合度,匹配度越高,重合度越高,也代表着徐斌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反之則會偏離徐斌的認知。
當然,大千雖然有無數個世界,但要找到匹配度百分之百的世界,也是非常渺茫。
而徐斌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當然是因爲這個世界當中,那猶如BUG一般的藥物——NZT!
曾經徐斌看完這個電影的時候,人還是身在國外,那個時候的徐斌被這個電影所啓發,特別去了一趟國外的醫療研究機構,詢問NZT的研究。
得到的回答卻是,以當前的科技水平,如果沒有NZT的實體藥物,或者是詳細配方的話,如果要研發的時間將是二十到五十年的時間。
不過,那個醫療研究機構還給予了徐斌一個結論,那就是NZT這個藥物確實是能夠讓服用者將大腦的利用率達到一個新的高度,但絕不可能像電影中那麼神奇,而且如果合理服用的話,也不會產生什麼嚴重的副作用。
畢竟,就算是虛構也有一定的依據,別說是有着副作用,還是沒有副作用,能夠將人類的大腦完全開發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藥物成分,無論是合成還是植物,地球上都沒有。
更別說,大腦一旦開發,現代人根本難以有效的發揮出來,這就像一個三歲的兒童,你可以讓他騎嬰兒三輪車,但是給了他一臺F1賽車他根本開不了,就算啓動了也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當時的徐斌也就是年輕時候的一時興起,之後便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但今時不同往日,擁有了時空穿梭的能力,徐斌的一切野望都將會被翻出來。
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頭,徐斌的感慨良多。
“大千世界真是無比奇妙啊!”
在現實當中,平行空間只是一個理論,而徐斌卻是已經開始了親身實踐。
對於曾經在國外呆了七年的徐斌來說,這個紐約的中心市區,當然不會陌生。
憑着記憶,徐斌很快就找到了原劇情人物‘弗農甘特圖’的住址。
“就是這裡了!”
眼中閃爍着光芒,徐斌走到公寓的服務檯,對一位黑人前臺道:“你好!”
“你好先生!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嗎?”
“我是弗農甘特圖的朋友,我有事情找他,可以給我聯繫一下嗎?”
報上了甘特圖的門牌號,黑人前臺便拿起前臺的座機撥打了甘特圖的電話,過了一會,黑人前臺面帶微笑的對徐斌說道:“對不起先生!甘特圖先生房間內的電話無人接聽,可能是不在,您有什麼信息需要我轉達嗎?”
“不在嗎?”
徐斌在聽到了黑人前臺的話後,心中微微擔心了起來。
“不用了!謝謝你!”
告別了黑人前臺,徐斌心中嘀咕道:“不在家?去哪裡了?NZT?還是找他姐夫去了?如果知道劇情的時間就好了!”
雖然徐斌清楚的記得永無止境的劇情,但對於劇情具體的時間,確是無從認證,這點在原來的世界也沒有表明。
“不管了,先去上去看看!”
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徐斌直接向電梯走去。
就在徐斌剛剛走進電梯之後,另一個電梯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白人男子,卻是一臉不耐的走了出來。
來到弗農的門前,徐斌先是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下房間裡的聲音,在確定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之後,用身體遮擋住攝像頭,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開鎖工具。
許久都沒有用過的技能,有點生疏,徐斌足足花費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纔將弗農的門鎖打開。
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徐斌墊着腳走了進去。
“看樣子這個弗農應該是真的沒在家?”
屋子裡整齊的擺設,讓徐斌鬆了口氣,起碼在徐斌的認知當中,如果弗農的姐夫已經將NZT取走的話,弗農的家就不會如此整潔了。
剛剛鬆了口氣,但是徐斌一轉頭,卻是不得不又憋了一口氣。
只見沙發上,卻是有半個腦袋露了出來。
眼中浮現出警惕的神色,徐斌的右手緩緩放在了身後,慢慢的走向了沙發。
沙發上,一個身着睡袍的白人男子,硬朗的臉上卻是有着分佈不均的淤青。
“睡着了嗎?”
看着雙眼緊閉,腦袋卻不斷輕點的弗農,徐斌的嘴角露出了放鬆的嘲笑。
將右手上昨晚黑市購入的柯爾特M——1911對準了弗農的腦袋,徐斌大喝了一聲:“嘿!”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弗農瞬間睜開了雙眼,待他看到眼前那黑漆漆的槍口時,嚇得冷汗瞬間就流了出來。
“別..........”
求饒的話語剛剛開口,徐斌便用正宗的華語說道:“一路走好!”
“砰!”
子彈瞬間出膛,強大的動力穿過了佛弄的顱骨,擊透了後面的沙發。
第一次殺人!
沒有什麼不適,更沒有什麼美妙的感覺,只是心臟的跳動速度卻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刻,瞬間加快。
“反正你也是要死的!死在我的手上,也可以幫我完成任務!”
任務!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徐斌便知道了他的任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卻直接印在腦子裡的指示——滅殺一個本世界的智慧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