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張浩然將身體蜷縮在角落裡,儘量避免與阿卡班內的其他病人接觸的同時,他自身也陷入到了一種精神混亂的狀態。
吱嘎......
開門的聲音再次響起,張浩然仿若條件反射一般將視線投了過去。
就見之前被帶走的吳冬此刻又回來了,但張浩然總是感覺,這個有着一頭灰白髮的男人狀態好似與之前截然不同。
如果說在出去之前的吳冬就是一座冰山,給人徹骨清醒的同時更是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而此刻,
再次回到‘病友大廳’的吳冬則是一座欲將噴發的火山。
還是在極力壓制的那種。
不過哪怕進門之後,吳冬的行爲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如此行徑一直持續到吳冬回到屬於自己的坊間。
“我艹你大爺!!!”
極盡壓抑,且充滿暴怒的聲音自吳冬的喉間發出。
嘭!嘭!嘭......
雙拳不斷擊打在牆壁上,好似唯有這種來自身體上的疼痛,才能夠讓吳冬暫時擺脫心裡那種幾欲爆發的情緒,還有那無處不在的複雜情緒。
阿卡班提供給囚徒們的面積大嗎?
反正是不小。
出了不能離開‘病友大廳’之外,阿卡班囚徒的活動面積甚至足以讓百多名的‘病人’肆意玩耍。
可就是這麼大的面積,當吳冬回到他的牢房發泄心中那股不甘的情緒之時。前一刻還在亂舞的病人們,卻是不約而同的靜了下來。
場面一度的詭異。
畢竟這裡可是阿卡班,是囚徒,是被外面宣稱是世界上最難治療,完全沒有治癒希望的瘋子。
如此不可思議的表現,甚至都引起了監控室的注意。
“梅洛夫?你去看看那些傢伙是什麼情況?怎麼都不動了?是監控壞了,還是那些傢伙準備鬧事?在門口看看就好。”
“收到。”
梅洛夫,也就是那個之前押送吳冬來往探監室的那個東歐大漢。今天正巧是他輪值,而更巧的是,梅洛夫之前的搭檔正是因爲一場策劃許久的越獄而到現在都還處於昏迷的狀態。
所以一聽到囚徒們可能準備搞事情的時候,梅洛夫內心其實非常牴觸。
但這不就是工作嘛!
哪怕心裡極爲不情願,梅洛夫也不得不聽命走到了牢房門前。
當看到那一個個保持着詭異動作,卻好似靜止的傢伙們,梅洛夫的心頭不由一緊。
“該死!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心裡祈禱着的同時,梅洛夫也是拿出了電棍狠狠的在鐵柵欄門上敲擊了兩下。
咣!咣!
金屬相交的嗡鳴聲不斷迴盪,緊接着就是梅洛夫那氣急敗壞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的怒吼。
“你們在幹什麼?都老實一些!”
獄警?看守?安保?
無論如梅洛夫這樣的傢伙自認爲是什麼,可在這些阿卡班囚徒的眼中,卻壓根就沒有將梅洛夫這些人放在眼裡。
死?
阿卡班內院裡面,就沒有一個怕死,怕折磨的。
若不是想着有一天能夠出去的話......
當然,這一點無論是梅洛夫這樣的看守,還是吳冬這樣的囚犯心裡都非常清楚,想要自這個守衛森嚴,堪比國防大樓的阿卡班裡面逃出去,無異於難如登天。
反正對於梅洛夫的質問,阿卡班內院的囚徒們都好似沒有聽到似的,一個個依然保持着安靜,好似是生怕吵到誰一樣。
“該死!”
被無視的梅洛夫暗罵了一聲,緊接着就要掏出鑰匙打開鐵柵欄門。
“梅洛夫,梅洛夫你在幹什麼!”
好在監控室裡能夠看清梅洛夫的一舉一動,就在梅洛夫即將開門的那一瞬間,對講機裡則是傳出了質問的聲音。
“我......”
梅洛夫本想着是要回應對講機那邊的人,他是爲了囚徒們的安危考慮,想要開門進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話一出口,梅洛夫便猛然想起身爲阿卡班看守的第一準則: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都不準擅自開門。
一時間,梅洛夫也對自己剛剛的行爲感到懊悔。若真是因爲他的一時衝動,而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到時候別說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沒了,恐怕就連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不能得到保證。
“呼......”
以深呼吸來平靜自己的情緒,擦去冷汗的梅洛夫這纔打開對講機回道:“抱歉,我剛剛......”
回話的同時,梅洛夫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鐵柵欄門的裡面,這才發現原本都保持不動的囚徒們,竟然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向他所在的位置。
陰狠,狂暴,嘲諷,期待,殘忍......
平時這些囚徒們本來的模樣就已經非常讓人厭惡,可這一會,所有囚徒的目光都集中在梅洛夫的身上。
那種感覺,就好似百多惡鬼在窺探,只等着一個機會,它們就會一擁而上。
“啊!!!”
僅僅是一眼,梅洛夫的心中便升起了不寒而慄的恐懼,發出了一聲驚叫後,整個人都向後癱坐在了地上。
“梅洛夫!梅洛夫!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對講機裡又傳出了焦急的詢問。甚至在沒有得到梅洛夫的回答之後,對講機裡又來了一聲:shit
並且不出三十秒,便有兩個與梅洛夫一同打扮的守衛衝了過來,一個拿着手槍對準鐵柵欄門的方向,防備着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另一個則是快速將梅洛夫給拖走。
日常?
不不不,這種情況,哪怕在狀況頻出的阿卡班,也算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最荒謬的是這些守衛壓根都不清楚,這些阿卡班囚徒的異狀究竟是什麼引起的。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阿卡班內院的看守在二十四小時內翻了一倍,以防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
而對於這些,也被角落中的張浩然盡收眼底。
剛剛的那一幕讓張浩然明白,在阿卡班當中,囚徒們並非是處於被絕對壓制的一方,做起碼在這個‘病友大廳’內,那些囚徒們還算是擁有主權。
這一點,
也讓張浩然的內心重新躁動起來。
“我要出去!!!”
這是張浩然內心的吶喊。
他還有事情沒做,
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做。
所以他要出去,
他必須要出去。
隨意的躺在地上,吳冬雙目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眼裡的一切都成了各種亂碼。
這裡的亂碼可不是形容,而是真正吳冬的眼裡真的出現亂碼。
很亂,
亂到無論是英文字母,還是漢字,都要好久纔會出現一個。
不過對於這些亂碼,吳冬卻是習以爲常,經過了三年多的日夜磨鍊,吳冬現在不僅能夠‘讀懂’那些亂碼,甚至在多年的學習中,吳冬還可以控制這些亂碼,可以說在這三年囚禁的生涯中,吳冬也並非是虛度光陰。
並且阿卡班囚徒們其實也不一定都是精神上有問題。
在進入到阿卡班之前,吳冬也自認爲是他精神上出了問題,因此眼前纔回出現一些難以捉摸的亂碼。
也正是因爲這樣,吳冬纔回來到阿卡班。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吳冬對於他眼前的代碼卻是越來越瞭解,他才終於知道,他不是有病,而是得了天大的饋贈。
亂碼,也不僅僅只是亂碼,而是無數種吳冬不曾瞭解的語言,
是其他種族,其他文明語言的表達方式。
知遇吳冬症狀的表現形式,則是每當他的視線掃過地球的某個物體的時候,眼裡的亂碼都會增加。
不過吳冬在經過了多年的嘗試與解讀之後才終於確定,他眼裡的亂碼其實就是一個個科技樹。
並且還不是一個,而是包含了衆多文明,數不清的科技樹。
比如說一個水杯,
這只是地球的叫法,是地球科技樹裡一個微不足道,及其渺小的旁支。
可放大到文明,甚至是宇宙的層次,這種旁支可就多不勝數了。
甚至,吳冬還能從這個旁支滑動,看到完整的科技樹。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僅僅只是吳冬一人,就代表了無數文明,甚至是整個宇宙智慧的集合體。
他就是——信息集合體!
不過,信息集合體雖好,可唯一讓吳冬苦惱的則是,那些信息科技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整理,或者是形成大數據庫搜索。畢竟這些東西就是在吳冬的視線,或者說是腦袋裡,總不能整理自己的腦袋吧?
反正以吳冬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完成。
好在經過了三年的學習與瞭解之後,吳冬已經適應了這種情況。雖然仍舊是有些影響,可在表面上卻是已經與常人無異。
甚至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吳冬從未升起什麼野心,只是安逸的呆在阿卡班學習,吸收各個文明的科技。
完全沒有考慮過短時間內離開阿卡班,畢竟出去之後,就難免會惹上一個麻煩,並且隨之而來的則會是更多的麻煩,這回嚴重影響吳冬的學習效率。
可今天江雪的到來,卻是給了吳冬當頭一棒,讓他那經過三年的沉浸,變得越來越淡薄的性格重新激起了漣漪。
是啊!
我還有仇人在外邊。
麻煩雖然是麻煩,但得罪了我,也不能讓他就這麼安詳天倫吧?
“嗯,讓我想想,要逃出這裡的話,首先要有炸彈,然後是電磁干擾,如果以這裡的條件,撒庫不拉文明的電阻器,還有奇卡文明的熔岩蛋最合適。”
一個人,相當於無數文明科技的結合體。
別說是在守衛森嚴的阿卡班,就是在石器時代,只要時間足夠吳冬都能手搓出一艘火箭。
而選擇好了所需要的科技之後,吳冬這才緩步走出了他的房間。
此刻已經是月上梢頭,外面的天氣則是因爲即將到來的颱風而顯得格外寂靜。
“真是個越獄的好天氣啊!”
隨着吳冬的出場,‘病友大廳’則是再次進入了鬼一般的寂靜,所有阿卡班的囚徒都將視線集中在吳冬的身上。
哪怕就連張浩然這個新人,都在某種有大事要發生的預感中,同樣將視線死死對準吳冬。
就見吳冬仿若巨星一般享受着阿卡班囚徒們的注視。
“都在等我?”
既是喃喃自語,也是在平靜的闡述一個事實。
且吳冬就這麼靜靜的走到了‘病友大廳’最中心的位置,然後以一種頭子的語氣振臂高呼道:“我的病友們,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甚至要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寂靜。
但是下一刻,
“啊!!!”
“該死的!”
“SHIT!我早就等這一天了!”
“混蛋!竟然來的這麼突然!!!”
“嗚嗚......終於能出去了!”
沒有統一的回覆,阿卡班囚徒們在聽到吳冬的話之後,都以他們最本能的方式表示心中的興奮。
“很好,”
看着囚徒們的表現,吳冬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並且很快便指派任務道:“老威廉,我需要你的尿袋!”
“沒問題!”
聽到吳冬的需要,那個名爲老威廉的禿瓢老頭二話不說,非常殘暴的扯下了尿袋,帶着暗紅色污穢的管子世界遞到了吳冬的面前。
“拿去!”
“......”
看着面前的尿袋,吳冬忽然有些不想出去了。
“大哥,我來幫你拿!”
就在吳冬還在糾結是不是應該接手老威廉遞過來的尿袋之時,一個身上散發着比尿袋更加騷氣味道的身影湊了過來,直接將老威廉的尿袋拿到手裡。
吳冬轉頭一瞧,
哦,
這不是白天那個新來的病友嘛。
沒想到這個新來的額傢伙竟然如此知趣,吳冬投去了一個讚歎的目光,拍着其肩膀道:“好好幹,待會咱們就要越獄了。”
嚯!
聽到這話的張浩然那叫一個興奮。
剛進來,
就要越獄?
實在是特麼讓人激動了。
沒有什麼抱怨,張浩然就手提着尿袋跟着吳冬。只是當吳冬又陸續收集了一些東西讓張浩然拿好之後,張浩然卻愈發懷疑,這到底是準備越獄,還是眼前這個傢伙犯病了?
B型血液兩升,
糖尿病人的唾液,
眼鏡片,
巧克力,
最後還有某個傻子私藏多年的臭襪......
將這些都帶在身上的張浩然,只感覺他此刻就是一個人形的生化武器。有了這些東西,張浩然覺得僅憑他自己就能夠越獄成功。
畢竟身體已經被重度污染,估計是個正常人就不會靠近張浩然。
就連張浩然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
“嘔......”
第N次乾嘔之後,張浩然終於忍不住對着吳冬問道:“那個......大哥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收集這些東西究竟要做什麼?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嘔......”
說到最後,張浩然又是一聲乾嘔,就好似身懷六甲的孕婦一般,妊娠反應太強烈了。
而此刻吳冬則也是滿臉嫌棄的在將幾種液體混合在一起,聽到張浩然的話後,頭也不回的道:“一會你就知道了,也算是你小子運氣好,要是再晚來一天你恐怕就趕不上我們這批了。”
說完,吳冬便將十幾個裝着暗紅色液體的簡易袋子掛在了張浩然身上。
“小心點,這些可都是炸彈,一個不小心,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炸、炸彈!!!”
這番話算是徹底將張浩然給驚到了。
不僅驚於自己身上掛着的那些暗紅色液體竟然是炸彈,更是驚於吳冬竟然用一些難以描述的液體就做出了炸彈。
“這傢伙怕不是真的犯瘋病了吧?”
實在是太荒謬了。
張浩然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用一些影視作品中的主角用潔具用品做出建議炸彈,可他完全不能接受有人在他面前,將數種液體混攪在一起,還神色嚴肅的對他說這是炸彈。
太特麼不科學了!
頓時,張浩然便有一種將身上那些袋子都扔出的衝動。
畢竟這個時候在張浩然的心中,吳冬已經成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纔不會陪一個瘋子做什麼瘋狂的事情。
可還不等張浩然有所動作,吳冬卻是招呼幾個人將張浩然身上的袋子給分了,僅僅留下兩個,這讓張浩然又有些動搖。
若是真的瘋子,其他人還會聽他的嗎?
這讓張浩然又陷入了正常人的思維泥潭中。
又是誰規定,在精神病院裡面,不能存在一個最精神病的病人?
而張浩然這邊僅僅是一個愣神的功夫,就見吳冬站在桌子上,對着那些穿着病號服的阿卡班囚徒大喊道:“瘋子們!!!”
“瘋子!瘋子!瘋子......”
統一的口號,震耳欲聾的呼喊。
“馬上就要出去了,我希望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
“出去!出去!”
在阿卡班這些囚徒的眼中,吳冬無論說什麼話,都可以振奮人心。
在這之前,阿卡班囚徒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越獄事件,可那些傢伙卻是沒有一個可以跑出去。
最近的僅僅只是跑了鐵柵欄門,而最遠的,則是跑到了阿卡班的前院,那個被囚徒們稱作倖福之門的地方。
但這也就是極限了,畢竟阿卡班的監控堪稱沒有死角,安保人員更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輪休。
在鐵柵欄門裡面,阿卡班囚徒們怎麼鬧,都沒有關係。
可一旦發現了有越獄的徵兆,安保人員完全可以在一分鐘之內趕到。
而手無寸鐵的阿卡班囚徒對上了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順從者還可以重新回到鐵柵欄門裡面,若是拼死反抗的話,就地擊斃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情況。
至於爲什麼這些阿卡班囚徒肯聽吳冬的話,並且還興致高昂的要與其一同越獄?
很簡單,
在吳冬來到阿卡班這三年以來,阿卡班一共出現過三次越獄,其中兩次越獄者所用的裝備都是吳冬所提供。
而這兩人中的一個,便是那個跑到了幸福之門的傢伙。
那一次越獄,
距今已經有十五個月零七天。
一年多的平靜,不是阿卡班囚徒們屈服了,而是他們知道,吳冬既然能給越獄的人提供裝備,那就代表他也必定有一顆越獄的心。
所以,阿卡班囚徒們都在等。
等着吳冬親自動身離開的一天,哪怕吳冬這次製造的裝備非常簡陋,可阿卡班的囚徒們知道,此時此刻,就是他們該放手一搏的時候了。
“很好!”
看着阿卡班囚徒們的反應,吳冬面露微笑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吳冬猛然轉身,對着不遠處掛在五米高的監控器道:“放心,不會讓你們久等!”
話音落必,伴隨着吳冬那一頭灰白的髮絲飄揚,一個裝着暗紅色液體的袋子划着拋物線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上面。
嘭!
大力的撞擊下袋子頓時炸裂,裡面那暗紅色的液體更是四濺飛射。
沒人知道吳冬爲何會如此挑釁,甚至就連監控室裡面的安保人員,都不明白吳冬這樣做的意義。
但很快,監控室裡的安保人員臉色就變了。
無他,那個原本監視着阿卡班囚徒們,且高度完全不應該被毀壞的隱蔽攝像頭竟然黑屏了。
頓時間,守在監控室的安保人員立即將情況上報。
而此刻鐵柵欄門裡面,張浩然目瞪口呆的仰頭,視線停留在之前監控器所在的位置,此刻卻是彷彿被高溫融化的地方,腦袋裡簡直就是一片空白。
剛剛發生了什麼?
吳冬將那名爲炸彈的液體扔了過去。
然後......
然後特麼以電視爲圓心,那暗紅色液體所濺射的半徑之內,所有東西都已一種被高溫輻射的方式迅速溶解。
若是這種情況發生在某個實驗室,或者說是某個戰場張浩然一點也不驚訝。
可特麼這裡是阿卡班,
罪魁禍首則是阿卡辦囚犯中的一員,而所謂的原材料更是隻有一些不可描述的液體。
將這一切混合在一起,竟然產生了這種效果。
實在是太荒謬,
太特麼不科學了!
下意識,張浩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襠。之前所發生的一幕,讓張浩然總覺得,他的褲襠裡現在藏着的恐怕是一門威力超絕的巨炮,並且是彈藥充足的那種。
“喂!還愣着幹什麼!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