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間!”
感受着自己周身所處的環境,吳冬半透明的臉上終於勾起了一絲微小。
其實這東西在吳冬這裡的正式名稱應該是:亞空間隔離緩衝溫子地帶。
標準的七級高階文明才能夠掌握的科技,已經有一絲絲探入八級的苗頭,根本就是對於空間粒子的應用,有一種須彌納芥子的意思,不過在七級的時候它更多是用來隔離,存放的一種技術。
被隔離的生物,物質都會脫離物質主宇宙進行單獨存放,且亞空間內的時間流動也會按照製造者,或者是設計者的意願來進行。
可以說哪怕是吳冬在物質主宇宙之中,又處於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被關入這種亞空間,那他基本上就是抓瞎了,想要突破出去最起碼也要三千年以上的準備。
但在和元央界可就不同了。
首先,
吳冬被關入亞空間之中,就代表着他與元央界產生了豎立,膈膜,雖然同樣存在着法則不同的問題,但這裡其實完全可以當做戰場來對待。
其次,
亞空間既然被吳冬標爲七級高階科技,那麼對於它的應用吳冬自然早有所料,亞空間這玩應,吳冬自認在物質主宇宙中沒有任何生物,任何文明能夠比他玩的更六了。
當然,八級文明除外。
所以在進入亞空間的那一刻,吳冬就已經開始推算各種數據,且他很快就得出了結果。
“找到你了!”
這一刻吳冬的靈魂體上散發出莫名波動,如果有同類別的生物在這裡應該就可以分辨出,這是以靈魂體自身爲能源,以抹滅靈魂印記爲代價所竭盡全力的表現。
“內景宇宙?你縮的還挺嚴實!”
如果說元央界是一個球的話,那麼吳冬之前就一直處於這個球的籠罩範圍,而他現在被球體的中樞,也就是世界意志弄到亞空間之中,這種情況就相當與球體主動驅逐吳冬,看似這個舉動沒有毛病,更是大部分中樞在面對入侵之後的選擇。
可對於吳冬而言,這樣的驅逐手段卻是不僅能夠讓他能夠盡情施展自己的力量,更相當於是在球體表層與中樞之間爲他開了一條高速通道。
只能說辦法是好辦,可也要分人。
誰讓吳冬一直以來都不瞭解牌局的規則,所以他也始終都不是一個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大量的數據測算,還有分析,解析,比對,這些事情幾乎在瞬間完成。
不過這個瞬間指的也是亞空間內的瞬間,所以吳冬完全沒有耽擱的意思。
“找到你了!”
很快,吳冬便找到了世界意志的所在。
如果將元央界的世界意志比作地球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意志就是操控各種山川草木生成,還有云雨風向的超級處理器。
在人類的角度來看,其實這些東西都是自然規律,並沒有玄之又玄的蓋亞意志。
但事實這的是這樣嗎?
相比於星體級別的地球而言,人類甚至比螞蟻還要渺小,他們就是一羣寄居在地球身上的微生物,連細菌都不如。
所以人類無法理解地球存在蓋亞意志也非常合理。
夏蟲不可語冰,人類又何嘗能夠理解星體的存在真正模式。
而吳冬就不同了,自出發點開始,他就與普通人類還有諸多生命種族區分開,他是整個物質主宇宙這一宇宙紀特殊的存在,可能他不是最特殊的那個,但對於在這條道路上的諸多信息,吳冬實在要超過太多文明以及個體。
所以在尋得元央界意志所在地之後,吳冬沒有絲毫猶豫‘嗖’的一聲便鑽了進去。
“大佬?大佬?大佬你聽的到嗎?大佬......”
吳冬這邊的計劃順利,張浩然則是在原地看守着‘葛二蛋’的身體。
此刻天也不陰了,雷也不閃了,一切看似都恢復了平靜,可張浩然怎麼說是七級高階生命體的大能轉世,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家大佬一定是搞出了什麼大事件,可具體是什麼,張浩然的段位卻還不夠。
“我滴大佬耶......”
自知能力不夠的張浩然就這般坐在地上,百無聊賴的與‘葛二蛋’平躺在一起。
擔心嗎?
自然是擔心的,畢竟是養了這麼多年的大佬,就是一條毛毛蟲它都有感情了。
可張浩然也明白,在這個段位上他根本幫不上忙,因此與其憂心忡忡還不如養精蓄銳,畢竟之前吳冬也已經說了,他要搞一個大的,而搞完這個大的之後,一切就都會壓在張浩然的身上。
張浩然不太清楚之後的一切需要怎麼操作,但這會兒等着絕對是沒錯了。
“唉......”
嘆息聲不是代表着張浩然的愁意,實在是他覺得有些無聊。
也就是在張浩然百無聊賴躺在小山丘上之時,在比奇城主持完大選的三山修士也帶着那些擁有修行資質的娃兒們返回山門。
非是御劍乘空,也不是什麼異獸坐騎,而是一艘氣派宏偉,酷似樓閣的船舟。
這船舟乃是逐鹿山修士所煉製的乘空器具,不僅可大可小,更是能夠在啓動之時船舟的下方自動生成雲霧,託着船舟翱翔於九天之上。
而三山修士們此刻正途經此地,坐在雲舟上的娃兒們也都是好奇的打量着,畢竟都是不滿十歲的小傢伙,頭一次坐上這修士纔有的雲舟翱翔於九天,初時雖然有些害怕,畏懼,但習慣了之後更多的則是興奮與激動。
在四處打量的娃兒中就有一個目力特別好的小傢伙,一眼隔着萬米就看到了下方小山丘上躺着的張浩然與‘葛二蛋’頓時興奮的叫道:“你們看,這裡有人!”
娃兒們多數都帶着一些從重心理,特別是其中有人發現什麼好玩,好奇的東西便立即會引得其他娃兒的注意,所以這會雲舟上響起了‘噠噠噠’的腳丫奔跑聲,且還不斷有娃兒好奇的問道:“哪呢?”
“在哪裡?”
“讓我也看看嘛!”
“真有人耶?他怎麼躺在這裡?是累了嗎?”
也幸虧雲舟有陣法護持,不會讓這些娃兒自雲舟上掉下去。三山修士們也是看着娃兒們的這些舉動,不由的響起了當初的自己。
其中有一名在盛大山修行不足五十年的‘小修士’就這般微笑着看着娃兒們,嘴裡還有些嚇唬的細聲道:“說不定是死了呢?”
這話其實說的也沒毛病,在這荒郊野外躺着的人,真累了歇息的還在少數,更多的還是暴屍荒野的旅人。
但這等對於修士而言見怪不怪,聽奇不奇的事情落在娃兒們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統統都是十歲以下,娃兒們還很單純,對於死亡或許有了解,但並未有什麼直觀的感受,最多的還是恐懼。
“死了?”
“是死人!”
“哇......”
一句話,引得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娃兒們不是驚恐的向後退,就是直接嚇到蹲下嚎啕大哭。
孩子哭有多恐怖,這隻要是當過父母的幾乎都切身體會過。
但就算是當過父母也僅僅是體會過一個,或者是兩個娃兒的同時哭泣。
要知道,此刻雲舟之上的娃兒可足足有十幾個,其中七八個此刻都被嚇哭了,那和聲一連,簡直要比任何音波武器都要難受。
作爲盛大山此刻輩分最長的大師兄,高雲麓立刻瞪向了之前那名出聲的盛大山弟子呵斥了一聲:“雲嵐!”
而作爲當事人的宋雲嵐此刻也是一臉的無辜與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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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麓師兄,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
娃兒的哭泣實在是太麻煩了,要是普通的父母,或許這個時候哄哄就好,可關鍵還是三山的這些修士自己還是個小輩分,完全沒有爲人父母的哄孩子經驗。
最主要的還是此刻哭泣的孩子太多了,完全紅不過來。
雖然三山修士並不會覺得這樣難搞,但孩子的哭聲一多也就免不了有些心煩意亂,這種狀態對於修士而言非常不利。
“都給我閉嘴!”
在一聲爆喝下,原本還嗷嗷大哭的娃兒們就彷彿被施展了定身靜音的術法一般,瞬間便停止了哭泣。
這時,鐵狂徒又以他特又有的乾硬,且幾乎沒有表情的語調道:“你們都要記好了,從今天起,你們就不再是誰家嬌生慣養的娃兒,也不再是誰寶貝疙瘩,你們是我三山的修士,哪怕沒有通過最後的考覈,那也是我三山的外門弟子。
三山可不會如同你們的父母一樣慣着你們,在這裡,除了努力修行之外便不會再有任何方式獲得關注。
哭泣?
只會讓你們變得軟弱!”
對於一羣娃兒來講,鐵狂徒的這番話真的是很難理解,更很難接受。但作爲逐鹿山狂字輩大師兄而言,鐵狂徒一直以來的爲人就是這般。
再加上逐鹿山的修行環境也讓它與其他兩山有所不同,走的就是剛強堅硬,鐵血真男人的路線。
但主要還是鐵狂徒的外表太具有威懾性了,所以哪怕他剛剛的話有些過激,但娃兒們一看到鐵狂徒那魁梧的身軀便齊齊的收聲閉嘴。
就算有一些還忍不住哭的,都是咬着自己的嘴脣,用手捂住,盡力不發出聲音。
“很好!”
貌似鐵狂徒非常滿意這次演講帶來的效果,就見他面露微笑的點了點頭,只不過以他的樣貌來說,此刻這微笑的震懾力簡直要比之前來的更加強烈,又好幾個娃兒差點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咦?”
也不知誰在這個時候突然打擾了鐵狂徒的雅興,且等到鐵狂徒向聲音發起點看去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人。
好在一旁同樣是逐鹿山的修士王狂理出聲道:“是玄機師兄,他下了雲舟!”
“李玄機?”
聽到這話的鐵狂徒雙目微眯。
雖然同是三山修士,可彼此之間也都有山門之隔,所以三山修士之間並談不上太過了解。
所以鐵狂徒所瞭解到的李玄機,還是源於在三山大選之前李玄機主動拜訪逐鹿山,並且毛遂自薦的找上鐵狂徒,表示他能夠爲鐵狂徒新打造的器具銘刻陣紋。
這也是三山的老傳統了。
三山,
之所以被稱之爲三山,其主要的原因還是源自開元,逐鹿,盛大這三個山門的祖師以及他們所擅長的修行方向互補的原因。
其中善於煉製丹藥的盛大能夠彌補擅長陣法的開元修士元氣不足的問題,且開元修士的陣法銘刻還可以讓逐鹿的器具更上一層樓,而逐鹿山打造出的藥鼎也可以讓盛大山煉製丹藥的成功率與品級有所提升。
如此一來,三山同氣連枝,在這元央界佔有了一席之地,不過大體也就相當於是後勤保障部門罷了。
不過這裡面也是存在着一個主次的問題,一般都是開元在需要的時候纔回去盛大山提丹藥,逐鹿山也是如此,一般都是他們這羣打鐵匠在煉製好了半成品之後,心中有了把握纔會去開元山的那羣陣法師中請一位比較切合的修士過來。
但這一次卻不同,是身爲陣法師的李玄機主動找上了鐵狂徒,這本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更不要說李玄機提出的要求就更加奇怪了。
這次三山大選多納人如開元山?
“有問題!”
這事兒鐵狂徒也不是此刻才察覺,只不過就李玄機突然離開雲舟的這個舉動讓鐵狂徒覺得問題更加大了。
所以在稍稍想了一番之後,鐵狂徒立馬也離開了雲舟。
“喂!”
後面的高雲麓一見鐵狂徒離開了雲舟下意識也要跟着,可宋雲嵐卻是一把拉住了高雲麓。
“師兄!你可不能走,這雲舟還得你主持呢!”
雲舟可並非是什麼自動航向的超品階載具,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主動爲它續航,添加能源,而整個雲舟之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三人。
高雲麓,鐵狂徒,李玄機。
現在兩個都離開了,若是連高雲麓也走的話,那麼這個雲舟上就只剩下帶着一羣娃兒的三山師弟師妹,他們可玩不轉。
“哎!”
高雲麓也是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所以纔想去看看,但云舟卻是成了他的累贅。
再說離開雲舟的李玄機輕身飄落於下方的山丘,驀然開口道:“小子,我看你天資橫溢,骨骼驚起,不如就這般拜入我的門下,享天地長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