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盯着重症監護室的郝心,夏夜諾只覺的自己的心快要裂掉似的,痛苦的淚水靜靜的滑落。
怎麼會這樣?
用力的敲打着醫院的牆壁,在牆下留下慚愧的印記。鮮血從送拳頭間滲出,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剛剛還對他撒嬌的人兒怎麼轉眼就這變成現在奄奄一息的呆在重症醫護室的人。要是他沒去買櫻桃,而是一直陪在她身邊,那郝心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次意外?
鏡頭回到事故發生時,郝心面對着大火越來越劇烈,她也被煙嗆得咳嗽不斷。
她知道她此刻要逃,可是她的腳卻因爲發軟而無法動彈。
視線越來越模糊,頭也越來越暈。
“怎麼辦?誰來救救我。”心中的絕望充斥在郝心的心裡,輕輕撫摸着肚子的那差不多足月的孩子,難道她真的要一屍兩命。
爸爸,難道她真的要死了嗎?
突然一個男人衝了進來,見到她倒在地上,什麼也不說的快速抱起她離開了火場。
是爸爸嗎?好溫暖的懷抱。
郝心徹底昏迷過去。
黎洛是霸圖酒吧的老闆之一,霸圖酒吧是他早年和一個朋友開的。後來朋友因爲到了國外,他就一個人承擔起經營酒吧的工作。
這次的起火,是因爲一個女人,一個深愛他的女人,卻得不到他的女人。黎洛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偏執,既然不顧人們的生命安全,放火燒了酒庫。
雖然他叫了服務員通知客人逃生,而且也有很多客人逃出來了,可是他卻還是不放心的逐間包廂再查看了一遍。
檢查到最後一間房時,黎洛嚇到了。既然有一個年輕孕婦暈倒在地上。這時煙已經十分濃烈,視線也有點被煙遮住,情況危急,可是黎洛還是不顧自己安全把她抱了出去,然後緊急的送往醫院。
到醫院時,郝心的情況已經變十分嚴重了。郝心的裙子甚至開始滲出血。醫生簡單診斷了一下,就發現郝心的目前情況是中度休克,加精神過渡緊張,引起**強烈收縮,現在被迫立刻產子。
黎洛緊張了,他既然無意害到一個女人這樣,他愧疚,可是他更知道他現在該冷靜。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現在病人必須簽署手術同意書才能進行手術。”
“厄,我只是...我是他老公。”現在人命關天,黎洛也不矯情了,快速拿起手術同意書,簽上自己的名字,畢竟現在他不可能這麼快就聯繫上郝心的家人。
手術燈亮起,黎洛也不知有什麼幹,乾脆就調查起郝心的家人。
郝心父母雙亡。幾經周折,他好不容易找上了夏夜諾。
夏夜諾一聽到郝心早產,還經歷火災,頓時三魂不見了七魄,連衝了幾個紅燈,不要命死的衝到了醫院。
快速來到手術室的門前,手術卻還在進行。見到黎洛,夏夜諾連忙走了上去捉着黎洛的手說道,
“我老婆怎麼會發生意外?她怎麼就見到酒吧去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還是先冷靜下來再說。畢竟現在急也沒用。”
夏夜諾咬了咬牙,然後就沉默了。
現在叫他怎麼冷靜,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裡面生死未卜,
在等待不知多久,不知是喜還是悲,手術室終於傳來消息。孩子終於生出來了。可是醫生給夏夜諾的答案卻是這孩子有可能會癡傻。
癡傻?
夏夜諾的腳不由的軟了一下。
郝心多麼期望這孩子能聰明些,還努力的背書說做胎教說這樣孩子會聰明,可是孩子現在既然有可能癡傻?
不過對於孩子,夏夜諾更加擔心郝心,所以他快速鎮定下來繼續問道:“那現在郝心的情況怎麼樣?”
“厄,這個不好說,病人現在已陷入重度昏迷,還在搶救當中。”
重重的摔在一旁的椅子上,夏夜諾只覺自己的未來好迷茫。爲什麼上天要這樣對他,他明明離幸福僅剩下一步之遙,可是他爲什麼就不讓他走過去。
他想幸福,難道這麼難?
那天晚上,郝心終於搶救下來,可是卻還是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沉重的呼吸機死死拉住郝心那似乎虛無的呼吸,夏夜諾在隔離室外看着十分心痛,可是他卻什麼也幫不上。
黎洛一直沒離開,他覺得有愧與他們,如果不是他的關係,郝心和他老公也不會這麼相隔着,還有那個無辜的孩子。
剛剛他去過保溫箱裡看那孩子,樣子十分可愛,可是他卻有可能癡傻。
“夏先生,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看你都站在這大半天了。”
夏夜諾沒管他,而是繼續看着病房中的郝心。
黎洛不由的又說道:“你怎麼也要看一下你的孩子吧。那可是你老婆拼命保護下來的孩子。”
他記得他見到郝心的時候,郝心雖然昏倒了,可是手還是緊緊的抱住肚子。
聽到是郝心拼命保護下來的孩子,夏夜諾才勉強有了反應,沙啞的聲音問道:“郝心保護下來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孩。”
“男孩?”夏夜諾知道是男孩後,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看,而是摸了摸病房的隔離玻璃說道:“郝心,你快點好起來。這次你和郝萌失望了,不是女孩子。你一定要醒來,郝萌喜歡妹妹的。”
說着說着,夏夜諾又流淚了。
他沒有擦掉,而是任由淚水模糊他的雙眼,在模糊的世界,他似乎還看到郝心活潑的身影。
“我沒和郝萌說你入院的事...要是讓他知道我沒照顧你,那我就娶不到你了。我好不容易求得郝萌接受我,你可別不醒來。”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咯!說謊的是小豬,我的小丫頭可不是小豬哦!”
擦了擦眼淚,夏夜諾邁出沉重的腳步。
育嬰室裡,一大羣嬰兒中,夏夜諾一眼就看到了他和郝心的孩子。因爲他和郝心一樣,都插滿了管子。
因爲不足月,他的身子比其他的孩子小很多。可是即使這樣,夏夜諾卻看到他很努力的呼吸着,很努力的在這個世上生存着。
這是他和郝心的孩子。
他不同於郝萌外貌遺傳郝心,他的樣子完全就是跟他小時候的樣子一摸一樣。
可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夏夜諾用沙啞聲音的說道:“寶寶,你要堅強活下去。爸爸很需要你...媽咪她也很需要你。如果你們都離開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重症監護室內,連接郝心的儀器由原來的跳動變成出一條直線,遠在英國的郝萌不知怎的心裡抽了一下,然後裝着水的杯子一下被摔破了。
郝萌摸了摸胸口,又撓了撓頭,今天他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