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大局長,我們也算老朋友了。對不?”謝天拉過椅子坐下,伸手摸摸褲袋,突然笑了,“不好意思,我不抽菸。你真需要,我出去幫你找幾支。”
“謝天,我不得不承認。你可能是我命裡的剋星。我本來脫離了你的控制,現在卻又落入你手中。估計再也沒有機會逃走了。”藍青山發出苦澀輕嘆,扶着牆壁坐起,“你準備把我怎樣?”
“別緊張,我不會把你怎樣,也沒有資格把你怎樣,對不?我費盡心機的抓你。只有一個目的,自保。如果你一直在外面活動,我晚上真的沒法入睡。所以,只有把你關在裡面,我晚上才睡得踏實。”謝天扭頭對門口的飛虎隊成員招了招手,“兄弟,麻煩你把藍大局長的手拷打開。我想和他好好聊聊。”
“你不怕我逃走?”藍青山和謝天接觸的次數不多,但是,他大致瞭解謝天的爲人,絕不會無原無故的給他打開手拷。所謂的好好聊聊,一定是有事情問他。
“就算你是老孫,有七十二變之能。我一就是如來,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謝天開心笑了,從飛虎隊成員手中接過鑰匙,親自打開藍青山的手拷,“我們雖是敵人,但現在勝負已分。沒有必要紅眉毛綠眼睛的瞪着對方,難道不能心平氣和的聊聊嗎?”
“看樣子,你應該是想知道金面具人的來歷。否則,以你謝天的性格,絕不可能坐在這兒和我閒聊。不過,你真想知道他的來歷,我只能說抱歉。我幫不了你。”藍青山笑了,是得意的笑。
“兄弟,麻煩你把門關了,守在門口。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謝天抖手把手拷扔給飛虎隊的成員,對他拋了一個飛吻,回頭看着藍青山,“藍大局長,現在沒有人打擾我們了,我們可以好好的聊聊了。”
“你……你想做什麼?”看清謝天眼中的猙獰之色,藍青山渾身突然冒起無數雞皮疙瘩,兩手撐牀,挪着身子慢慢向牆壁靠近。但是,他和牆壁之間的距離不到三十公分,微微仰頭,腦袋就可以觸擊到牆壁了。身體碰牆之後,藍青山停止了挪動,緊張的看着謝天,“你……你別亂來啊。”
“放心吧,我不會亂來,只會胡來。到底如何胡來?我自己也說不準。”謝天起身脫了短袖T恤,揉成一團放在椅子上,彎腰坐在牀邊,斜眼盯着藍青山的小腹之下,“藍大局長在南湖當局長的時候,一定和不少的女人親熱過。上天給你的男人本錢,你享受夠了,現在是不是該收回了?”
“你……你……謝天……千萬別亂來,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說實話。”藍青山臉色大變,用力夾緊兩腿,兩手緊緊按在小腹之下,緊張盯着謝天。
“如此說來,藍局長還沒有享受夠。還想繼續享受上天賜予你的男人本錢。”謝天伸出右手抓着藍青山的下巴,慢慢擡起,微笑盯着他的雙眼,“五年前,你的人爲何要陷害一個叫張小荷的女人?”
“張小荷?這個名字好熟啊。”藍青山輕輕唸了兩遍,突然尖叫,極力否認,“不……不是這樣的,你搞錯了。我的人沒有陷害她。她真的攜帶了大量的毒品。”
“歐克。我相信你們沒有陷害她。但是,她還沒有判刑就死在獄中,關於這件事,你怎麼解釋?”謝天抓着他的下巴慢慢拉近距離,眼中泛起陰冷殺氣,緊鎖藍青山的目光,“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你隨時都會成爲假男人。”
“即使我說了實話,你也未必會相信。但是,我還是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你。”藍青山想拉開謝天,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可他試了試,無法拉開謝天的手,長嘆一聲閉上雙眼,回想當年的經過。
五年前,他的手下親手抓了張小荷。並從她的密碼箱內搜出多達一公斤的毒品。人贓並獲,可張小荷抵死不認,一口咬定是他和他的手下栽贓她。
可事實上,他和他的手下根本不認識張小荷。彼此之間沒有半點恩怨。即使有恩怨,以他的本事,也不會用這樣低劣的手段報復張小荷。但是,他能從張小荷的眼神分辨出,她沒有說謊。
他和他的手下沒有栽贓張小荷。張小荷自己又不知道毒品從何而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派他的手下追查毒品的來源。還沒有查出結果,張小荷的老公夏平去監獄探望張小荷。
誰也沒有想到。夏平離開不久,張小荷就突然撞牆而死。他親自問過看守的獄警。可遺憾的是,那個獄警被夏平收買了。他夫妻倆人談話之時,沒有第三者在場,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說過什麼。
“我暫時相信你的話,不過,我會盡快查清真相。假設你敢騙我,你會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謝天感覺胸口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內心深處,有一種說不出的沉悶和壓抑。長長吐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輕拍藍青山的臉龐。
“不管你的話是真是假,我免費告訴你一個消息。保護你的金面具人已經被我抓住了。所以,你真沒有任何希望再逃走了。換一句話說,你最好祈求我查出的真相,和你所說的一樣。”
謝天用力拍了拍胸口,那股莫名的壓抑仍舊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明顯了。他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對飛虎隊的人遞了一個眼色。“把他拷上,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謝天看着飛虎隊的人進了房間,撒開兩腿,快速向樓梯口跑去。一口氣衝到門診部大樓的樓頂,他仰天長嘯,“爲什麼?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現在仍然分不清楚對夏雨柔那種特別的感覺是愛,或是憐惜。但直覺告訴他,張小荷的死和夏平有關。如果這個推測是成立的。夏平的死就沒有他想象的那樣複雜了。
他在樓頂叫累了,斜身躺了下去,看着天邊的星星,從褲袋裡掏出妙娜,顫抖着撥了夏雨柔的手機號碼,點了呼叫,“我是謝天,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