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必須先確定一件事。”謝天緩緩閉上雙眼,凝神傾聽,發現樓上還有人,而且不止一個。從呼吸分辨,至少有三個人,“這兒說話不方便,能否暫時借你的書房用用?”
“看樣子,你不但是有備而來,而且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古清樂雙頰微微變色,他清楚的知道,謝天已經發現房內不止他們夫妻倆人了,乾脆挑明瞭說,“樓上是我小兒子、兒媳和孫子,都不是外人。”
“赫古先生,爲了你的安全,我覺得去書房比較妥當。你兒子和兒媳,以及孫子,未必知道當年的事。你願意讓他們知道嗎?”謝天說赫古二字之時,中間有短暫的停頓,故意將赫和古分開,後面還提了當年兩個字,以此提醒古清樂。
“老婆,你先去睡吧,我和他去書房。”古清樂雙頰明顯變色,知道謝天已經查清他的底細了,但他想不明白,謝天是如何知道他的底細的?
七會主栽在汪興國手裡,犯了大意輕敵的毛病。前車之鑑,謝天可不能步七會主的後塵。跨步上前,緊緊抓着古清樂的右手,拉着他向書房走去。
謝天倆人進了古清樂的書房。他以最快的速度掃視書房內的情況。遺憾的是,他對陣法是標準的門外漢,看不出書房內有什麼玄機。又不能一直抓着古清樂。
他反覆思量,只有點了古清樂的穴道,關門反鎖,對古清樂歉意笑了,“古先生,真的很抱歉。爲了我自己的安全,我必須這樣。如果古先生不耍花樣,臨走之時,我一定解開你的穴道。”
“你……你到底是誰?”謝天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可古清樂眼中還是浮起前所未有的震驚之色,“聽你的口氣,顯然知道我的一切。”
“我深夜登門拜訪古先生,不但有明確的目的,更希望可以幫助古先生。不過,這得看古先生的態度而定。”謝天雖然點了古清樂的穴道,仍舊不敢遠離他,也不敢輕易隨手觸動書房內的東西,只能站在古清樂一米之前說話。
爲了表示他的誠意。除了他的真實身份之外。其它的事,他完全實話實說。包括他想破解《千軍萬馬陣》盜取九龍鼎的事,也沒有絲毫隱瞞。
“我可以確定,你絕沒有二十歲。你不但知道古家和汪家的全部事情,更清楚汪古兩家的恩恩怨怨。能否告訴我,你是爲了自己,或是幫別人跑腿?”古清樂長長嘆了一口氣,眼底深處浮起一絲古怪的期盼神色。
“希望古先生不會讓我失望。我挑明最後的底線。”看清古清樂眼底深處那絲古怪的期盼之色,謝天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決定完全坦誠,說了他的身世和姓名,以及盜取九龍鼎的真正目的。
“假設我能幫你達成願望,你將如何幫我?”古清樂的身子不規律痙攣了一下,眼底深處那絲期盼之色濃烈了兩分,死死盯着謝天的雙眼。
“我明白了。古先生對古老先生已經沒有恨意了,但是,你對汪家的恨卻是銘心刻骨。一直深埋在靈魂的偏遠角落。我可以開門見山的告訴你。只要古先生可以幫我破了千軍萬馬陣。我可以不擇手段的對付汪家的人。或者說,一切按你的要求報復汪家。直到你滿意爲止。”
謝天腦中思緒,宛如怒潮翻騰,以最快的速度整合古清樂說的話,以及他眼底深處的期盼之色,大膽下了這樣的結論。古清樂和古天慈畢竟是父子關係,又時隔四五十年了。即使對古天慈有恨,也該淡忘了。
但是,對汪家不同。他最恨的人應該是汪洪。如果沒有汪洪。古天慈就不會這樣對待他。甚至有可能讓他繼承古家的全部絕學。只因爲汪洪的出現,令他失去了一切,最後弄得父子反目,決裂成仇。
“你的智慧之高,超出我的想象之外。”古清樂眼中的期盼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恨,咬牙切齒的說,“你雖然可以看透我的心,卻難以體會我內心的感受。
五十多年了,這種恨不但沒有隨着歲月的流逝而消失,反而與日俱增。我一直想殺了汪洪。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因爲靈魂深處的恨,我曾請了很多殺手刺殺他,所有的人都以失敗告終。”
“我雖然不能體會古先生內心的感受,卻能明白你對汪家的恨有多深。但是……”謝天相信眼神不會騙人,決定冒險大賭一把,伸手解了古清樂的穴道,“五十多年了,難道古先生仍舊沒有參透古老先生的全部絕學?或者說,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繼承這些絕學,讓你的傳人替你報仇?”
“說實話,我當初一直不服汪洪。更不甘心老爺子將古家絕學全部傳給外人。但是,自從我們父子反目決裂之後。我一心想着報復汪洪,離家之後,潛心研究老爺子的陣法絕學。
我花了五十多年的時間,如今只會一些簡單的陣法。對於類似千軍萬馬陣,以及比這種陣法更復雜玄妙的陣勢,我完全看不明白。更不要說佈陣和破陣了。
我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更沒有遇到合適又可靠的傳人。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你的出現,或許是天意。”古清樂緊緊握着雙拳,吐氣站起,沉默了近一分鐘時間,“你真的願意幫我報仇?”
“我的處境如何,古先生心中有數。我爲何要破千軍萬馬陣。古先生也知道了。你現在也明白汪王兩家的關係了。我要對付王天宏,就必須考慮汪家的人。
說白了。即使沒有古先生這段恩怨,我將來也要對付汪家的人。既然如此,我找不出理由拒絕古先生。一舉兩得的事,何樂不爲?”謝天再次強調了汪王兩家的關係,以及他和王天宏之間的恩怨。
表面看,汪王兩家沒有半點關係,可骨子裡卻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生死與共的超友誼關係。動其中任何一家,都必須考慮另外一家的勢力。